白玉还未睡醒,闵梓冠便将它装入兽袋,不慌不忙地向山脉深处进发。
山脉深处的药草比外围更加高级,更加珍贵,那里能看得上眼的每一株药草都是万难求之珍品。可是这些药草旁都有高阶妖兽守护着,人还未走近,妖兽强大的气势就散发了出来,让人毛骨悚然。闵梓冠才惹了一个大麻烦,不敢再去招惹是非,只好远远躲开这些好东西。
除了这些珍贵的药草,山脉深处的灵气亦是浓郁无比,在这里修炼上一天,比得上外围修炼十天半月了。四周都是高阶妖兽的巢穴,闵梓冠却是不敢停下来修炼,他怕万一被妖兽发现他的存在,他就变成送菜上门的傻蛋了。
令闵梓冠欣慰的是,那只斑斓虎跟踪到五阶妖兽区域后,便再不敢前行,让他终于摆脱了无休无止的纠缠。
斑斓虎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连仇人都还不知道是谁,怎敢贸然进入高阶妖兽的领地?那两只斑澜虎死了便是死了,要是连它再搭上的话,那就太不值得了。
摘星山脉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妖兽的同伴被别的妖兽咬死或是吃掉,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既然发现杀死同伴的线索在更高阶的妖兽区域,就表明敌人要比它更加强大。如此,它也只有自认倒霉了。
斑斓虎不再前行,闵梓冠感觉自己的计策已经起到了作用,心里很是欣慰。如今他顺利突破了修炼的瓶颈,又摆脱了斑澜虎的纠缠,是时候离开摘星山脉了。白玉的级别不高,尽管长了一双傲人的翅膀,却是不敢在高级妖兽区域飞行。如而且白玉目前还处在休眠期,想叫醒它都不容易,更别说要它当坐骑了。无柰之下,闵梓冠只得绕行去三阶妖兽的区域,等白玉醒来,他再借助白玉之力飞回学院。
五阶妖兽区域虽然危险重重,但里面的妖兽数量并不太多,而且它们又大多处于闭关修炼的状态,在外面荡悠就少之又少。在这里,只要保持足够的警觉,与妖兽直面的机会其实并不大。闵梓冠在里面游荡了两天,只是见到几只在洞穴里懒洋洋睡着大觉的铁臂猿和穿山豹,这些妖兽似乎并没有觉察到他的到来,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或许是闵梓冠实力太过低微,又没有侵犯到它们的利益,这些高阶的妖兽才懒得管他,总之,闵梓冠这两天小心谨慎地行走在五级妖兽区域,还没有遇到太大的危险。
又走了大半日,闵梓冠看见前面有条清澈的小溪,溪流由远处的山顶流下,宛如一条白白的飘带,飘带蜿蜒曲折,若隐若现,直至消失在另一个方向。
此时正值初夏,正是摘星山脉雨量充沛之时,小溪有好几处的水流漫出了堤岸,向一些更低的地方流去。闵梓冠晋级之时,身上排出了不少的污垢,那时他处于紧张的逃命之中,又找不着水源,所以一直没有清洗,尔后又在山林中行走了好几天,身上的气味更是难闻,几乎要将他自己薰晕过去了。他早想找地方清洗一番,现忽见一条清澈的小溪,自是兴奋无比。
他将白玉放在岸上,脱下衣裤跳入溪流中畅快地游了起来,他一边游泳,还一边哼着小曲,爽快之意难以言表。
“啵!”
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水底一跃而起,然后“嗖!”地一声便从水中跃到了岸上,那个黑影用手捂着鼻子,嫌弃地回望着小溪里的闵梓冠。
“操!”闵梓冠被吓了一跳,一个脏字脱口而出。待他仔细一看,才发现适才从水底跃出来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狐狸。狐狸虽然难缠,但战斗力并不强。而闵梓冠筋骨强健,又有一些看家本领,就算是三尾妖狐,亦是不能将他怎样,是以他在看清黑影的状况之后,反而放下心来。
“啊!不对,这不是狐狸,这分明是一只传说中的朱需!”当闵梓冠看到“狐狸”尾部的长鳍后,忽然记起了眼前这只的妖兽的真名。
朱需是强大的五级妖兽,百只三尾妖狐也不是一只朱需的对手。朱需样貌与狐狸酷似,只有看到的尾部才能将它们分辩出来。狐狸的尾部长着尾巴,尾巴越多久,修为越强。而朱需的尾部则是长着鱼鳍,它们的鱼鳍越长,则代表其修为越高。朱需也像狐狸一般狡猾,却出奇地爱干净,刚才全身腥臭的闵梓冠跳入小溪中,将这一片溪水都搞臭了,朱需可能是忍受不了闵梓冠身上的脏臭,才从水中蹦了出来。闵梓冠不但身上脏臭,他身边的溪水亦是被他给污染了,朱需嫌他太脏,才懒得与他计较。若是闵梓冠干净的时候出现在这里,怕是难逃朱需的毒手了。
想到这里,闵梓冠虽然置身水中,亦是冷汗直冒。来这之前,闵梓冠已用神识搜索过附近的情况,却是没有往水中察看,谁会想到,在摘星山脉深处的水中,还会有如此强大的存在呢?
这时,堤岸上的白玉,也被朱需强大的煞气惊醒。它迷茫地望了望四周,红色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很是不解。
大概白玉也到了欲醒未醒之时,忽被朱需散发出的强烈威势一激,便提前醒了过来。
闵梓冠顾不得再清洗,赶紧取了一套干净的衣裤穿上,抱着白玉,向着山脉外围走去。
闵梓冠走着走着,便觉身上的白玉有些异样,只见它的身体蜷成了一团,像一个白白的绒球,而且身体有些发凉,还不住地瑟瑟发抖。
“难道又有新的妖兽出现?”
闵梓冠自言自语道。
随着白玉的惊恐之状渐渐加深,闵梓冠也感觉汗毛倒竖了起来。闵梓冠不须用神识去偷看也知道,一定是有妖兽靠近他们了。
惊惶之下,闵梓冠放开神识打量着四周,终于发现身后有个鬼祟的身影正朝他悄悄走来。他凝神一看,脑海中出现的影子正是刚才被他身上污秽之气薰走的朱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