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在一旁听他们说话入了迷,但一点也不声响,初心望他一眼,他随即露出腼腆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初心对他有一种奇妙的亲切感,有他帮忙安心不少。
他们边往上爬便说着话,但就在这说话的一会儿工夫,天一下子就变了脸,严初心抬头看见那一大片乌云,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她朦胧中看见乌云似乎显出了什么形状,很像一张邪恶的脸在望着他们,而且似乎步步紧逼。初心慌忙低下头,但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豆大的雨点便向他们砸了下来,打在皮肤上的疼痛感甚似冰雹。
“要不我们先回去吧,雨下这么大,估计都挖不出什么东西了。”严初心擦了擦眼前的雨水,都快看不清前面的路了,忍不住提议道。
“好的,我们往回走吧。”
陈天佑走在最前头,初心紧跟其后,后面便是艾弘时和小米。理论上,他们下山的路是极短的,直线行走就是一小会儿的事,但此时风大雨大,四周又是灰蒙蒙的,天佑都有些认不清路了。
一行人走了好一会儿,发现哪里不对劲,他们走来走去竟然下不了山了。
“小米,你来带路吧,我好像走错路了。”陈天佑向后头喊了一声,没人应,以为是小米不愿说话。
初心转头想找小米,不转还好,一转把她吓得脸色都变了。初心身后是弘时,他的脸在闪电的映射下忽明忽暗,且神情阴郁,她突然意识到弘时是鬼,在这样一个雷雨天,这情形有些诡异。但这并非最恐怖的,初心害怕的是,她看见弘时背后根本没有人,小米去了哪里?
她四下张望,根本看不清四周的情况,暂时搜寻不到小米的身影。
“他不见了!”初心颤颤巍巍地说。
“谁不见了?”天佑回头望,脸色也不大好看。
弘时说:“他在我后面,一点动静也没有,都不知道离开多久了。”
“眼下我们只能先自保了,管不了他,先找到下去的路再说。”天佑掏出罗盘,打算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初心看了一眼弘时,说:“其实你都不需要淋雨的,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何必跟着我们一起受累呢。”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肯定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现在的问题很明显,有东西不希望我们走出这个地方,让我来会会它。”艾弘时说完,让大家都停在原地,他飘来飘去似乎在找什么。
这山上黑漆漆的,发着蓝光的弘时又脚不着地在飘,实属诡异。
初心耳边响起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像是一个天真的孩童发出的笑声,但此情此景,她已经觉得头皮发麻了。
慢慢的,在他们跟前它现出了人形,是一个极为可爱的小姑娘。
她扎着两根冲天辫,脸雪白粉嫩,眼睛又大又圆,正骨碌碌转着。
“你是鬼?”初心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陈天佑将她扶稳。
“你们怎么见个东西就说是鬼,他才是鬼呢!”那小女孩指指艾弘时的方向。
“那你是什么东西?”初心问完才觉得自己这样很没礼貌。
但小姑娘似乎不介意,高兴地说道:“我是看管这山的山神,叫飞飞,很高兴认识你们。”
初心以为她要握手,先伸出手来,小姑娘犹豫了下,也伸出手,但她的手和脸上的肤色差别很大,像是沾了很多泥土的样子。
初心有些踌躇,最后还是用力地握了几下,问道:“那这样说,你就是我们常说起的土地公公?”
飞飞娇嗔地叹口气,说:“我才不是什么公公、爷爷呢!我又没那么老,不过几百岁而已。”
初心啼笑皆非,又问道:“那你究竟是男是女?”
“我们没有男女之分的,我喜欢做这个打扮,照你们的看法,我就是个小女孩吧。”说完飞飞调皮地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十分可爱。
初心看了看她的衣服,是一件羊绒背心裙,内搭加厚白衬衣,十分时髦,看样子现在的神仙也挺会享受的么。
“好了,土地妹妹,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你。”艾弘时又露出了标准的撩妹嘴脸。
飞飞十分享受,忙着点头,她和弘时都没被大雨淋湿,果然体质是两样的。
“你有没有看见我背后的那个男孩子?”
“你们背后有人么?自从我看到你们,就只有三个人啊。”
初心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活生生的人怎么就这样凭空消失了,难道村民们的传言是真的?
“好吧,第二件事就是你得帮我们走出这块地方,天越来越晚了,再找不到路就只能露宿在这了。”天佑问得很着急。
“可以是可以,不过……
还没等她说完,天佑就打断她:“好,那快点吧。”
她叹口气,说:“那你们走吧,一直往前就到了。”说完她就消失了。
奇妙的是,他们直着往下走,竟真有了路,而且一走到山下,竟变成了晴天,风和雨都消失了。
他们互相看看,彼此身上都挂着水珠,刚才的雨并非幻觉啊!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局部地区有雨?太倒霉了,这局部地区就是我们头顶一片天呐!”初心嘟囔道。
“算了,我们还是先回奉新伯家,找人来寻小米吧,他脑袋不灵光,万一走丢了我们责任就大了。”天佑有些担忧。
他们按着记忆的方向走,但感觉很怪异,虽说这进山的路本不好走,但也不是这种烂泥路,这路看上去根本没修过,不过是走的人多了之后自然形成的。
“我们会不会又走错路了?”初心声音变了。
“不可能啊,这不就一条必经之路么?怎么了?”陈天佑还没发现问题所在。
他顺着初心所指方向望去,惊了一下,这滹沱河沿岸本已荒废的房屋上竟冒起了阵阵炊烟,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
“怎么回事?难道见鬼了?”由艾弘时说这话,实属好笑。
“那你看看,四周有没有和你同类的好朋友?”天佑调侃道。
正在这时,从屋子那向他们走过来一个“人”,是一个穿着粗布长衣的光头小男孩,他光着腿和脚,衣服和脸上有些泥土,风尘仆仆的样子。(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