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布艺。
“猫儿姐姐,十八郎果然给力啊!”
柳佩玖趴在二楼的窗台上,透过打开的窗子看着楼下。
确切来说,她看的是街对面的那家萧氏布艺。
一个多月前,萧氏布艺开门仅三天就关了门,对外的理由是整修,事实上,唐宓她们以及萧家的人都清楚。
萧氏布艺哪里是整修啊,分明就是被“某人”逼得根本就开不下去了。
李寿当时并不在京城,可是他留下的人手在啊。
某日,李寿留守京城的心腹得到他的飞鸽传书,当天就去拜访了安乐侯。
别看现在因着萧贵妃和二皇子得宠,安乐侯也不再像早些年那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但当他对上最受皇帝宠爱的十八郎时,还是干脆的认了怂。
没说的,关铺子,赔偿唐三娘子的精神损失费。
拉拉杂杂算下来,萧五娘开这间铺子非但没有赚到一文钱,反而将自己的私房赔了个精光。
这还是李寿本尊没有出面的结果。
等李寿回京后,这厮又跑去找安乐侯“喝酒”,一坛子唐氏烧春灌下去,安乐侯险些醉死过去。
迷迷糊糊的就在某张契纸上签了字、按了手印。
待他酒醒后才知道,萧家在唐氏布艺对面的那间铺子,被他以一贯钱的价格卖给了唐宓!
一贯钱?!
安乐侯心疼得几乎吐血,娘的,东市的铺子,上下两层共八大间,光一年的租金就有几千贯钱啊。
李寿,李寿他怎么敢……呃,人家还就真敢,也已经这么做了。
吃了这么大一个亏的安乐侯,连跑去宫里告状的勇气都没有!
告十八郎?
开什么玩笑,真当二皇子已经成了太子?!
就算郑烨取太子而代之,只要他一天没当上皇帝,他们萧家就不能把十八郎怎么样!
安乐侯满腹的怒火无处发泄,干脆将萧五娘叫来,劈头盖脸的骂了她一顿。
萧五娘那个委屈啊,当初她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明明父母都同意。
父亲还夸她聪明来着,怎么转眼就——
呜呜,李寿、唐三娘子,你们欺人太甚!
萧五娘狠狠的在心里给这对准夫妻记了一笔,暗地里没少咒骂。
可除了偷偷的骂,她半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暗搓搓的希望二表兄早日登上那个位子。
就这样,萧氏布艺换了东家。
平白得了一个铺子,唐宓还是挺高兴的。
想到唐氏布艺的生意火爆,而萧氏布艺的装修风格也是模仿的唐氏布艺,唐宓便想着继续在萧氏布艺卖玩偶。
唯一要做的,就是把招牌上的萧氏换成唐氏。
唐宓便将柳佩玖和王大妞都叫了来,一起商量开分店的事情。
唐氏布艺开业不足三个月,却赚了不少钱。
柳佩玖和王大妞早就想开个分店了,只是没想到能这么快。
不过对于店铺的选址,两人并不太同意开在对面。
“猫儿姐姐,咱们开的是高端布偶店,东市有一家就足够了,对面的店铺,完全可以做其它的生意。”
“开个脂粉铺子怎么样?”王大妞两眼发光的说道。
唐宓对于开什么铺子并不在意,没办法,她太有钱了,根本就不缺这么一两个铺子。
之前想将萧氏改为唐氏,不过是觉得方便。
这会儿听两个合伙人有不同的建议,她也没有什么意见,直接点头,“开个脂粉铺子也好。我们唐氏有几个制胭脂水粉的古方,效果很好,就是用料昂贵了些。”
“贵了好啊,”柳佩玖兴奋的都要跳起来了,“咱们不做则已,做就做最好的。”
而最好的,往往也就意味着最贵!
奢侈品什么的,利润不要太高哟。
“没错,咱们继续保持走高端路线。”王大妞也跃跃欲试。
三人就此说定。
接下来投资、分股等事宜。
经过三个月的积累,柳佩玖和王大妞手里都攒了不少钱。
尤其是柳佩玖,那时她跟周浩刚刚定亲。
周浩许是光棍做得太久,急于摆脱单身汉的状态。
好容易有了个出身好、长得好、性子又好的未婚妻,他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柳佩玖。
听说柳佩玖在跟安国公府的小娘子做生意,周浩直接将自己打仗这些年赚的钱统统交给了柳佩玖。
柳佩玖本能的想拒绝,结果周浩笑得傻兮兮,说出的话却透着精明:“阿玖,你会赚钱,这些钱交给你做生意吧。我就是个兵汉,除了打仗,啥都不会,钱放到我这里只能干放着。给了你,还能钱滚钱哩。”
再说了,这年头订了亲,除非有天大的事,否则很难毁约,定亲就跟成婚一样。
既是夫妻,周浩也不必跟柳佩玖分什么你我。
柳佩玖一听周浩的话,想想也对。
左右她已经认准了周浩,早些管钱、晚些管钱根本就没区别。
有了周浩的这笔钱,柳佩玖能用来投资的钱就更多了。
三人一番协商,新铺子的股份分割如下:唐宓以房租和方子入股,另投资一万贯,占五成;柳佩玖入股两万贯,负责日常管理,占四成;王大妞入股三千贯,并负责提供玫瑰等鲜花用料,占一成。
写了契纸,新铺子便开始装修了。
如今,新铺子已经装修完毕,崭新的匾额上写着“御颜坊”三个大字,匾额右上角则刻着兰陵唐的徽标。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十一月十八日开业!
……
山谷里,陈家旺带领唐家部曲跟“山匪”厮杀在一起。
那些山匪很有章程,他们分成两拨人,一拨跟唐家部曲砍杀,一拨则冲向装满货物的马车。
只是,那一拨人翻看了全部的货物后,竟放着一箱箱的香料玉器不管,目标直指陈家旺背在身后的一个包袱。
陈家旺心里一沉,不好,这些人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他赶忙一边打一边往后躲。
而山匪头领却似死死的缠住了他。
打着打着,山匪头领一晃手里的马槊,直接挑中了陈家旺背后的包袱。
陈家旺大急,反手就要拉拽。
两人各抓着包袱的一端,谁都不送手,就这么僵持起来。
恰在这时,一队人马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陈家旺和山匪头领都暗自着急,不确定来人是什么人,他们一咬牙,手上死命用力。
刺啦~
竟生生将厚厚的粗麻布撕破了,里面的东西滚落到地上。
“哟呵,这里有山匪打劫哩,只是这山匪是不是有病啊,放着马车里的货物不要,竟跟人家抢个破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