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先不急。”董飞摆了摆手。
“兄弟的意思是?”尚飞鹏脸上的疤颤动了两下。
董飞笑道:“先过来跟我打一场,或者让我揍你一顿,你得先付点利息,让我出口恶气,然后我才会答应你的道歉。”
他这话十分的无礼、蛮横、霸道。
让尚飞鹏非常的愤怒。
还尼玛有完没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不欺人太甚吗?尚飞鹏感到很委屈,他觉得董飞太小肚鸡肠了些,我都这么低三下四的了,你为什么就还不肯放过我?
“呵呵!兄弟你这么厉害,哥哥肯定不是你的对手,还是不要了吧?”尚飞鹏强压怒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董飞朝他勾勾手指:“那就过来让我揍一顿。”
尚飞鹏一愣,自己这都认输了,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他没想到这厮居然还是要撕自己的面皮。
“兄弟这是在开玩笑?”尚飞鹏问,眼中满是遮掩不住的狠毒,多少年了,他还没受过如此屈辱。
“我没功夫跟你开玩笑,别磨磨蹭蹭的,我这还赶时间呢,自己过来让我打你几个耳光解解恨。”董飞厉声道。
这时,围观的人又慢慢地靠近来。
尚飞鹏的马仔也有很多从地上爬起了身。
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尚飞鹏在跟董飞陪着笑脸说话,而董飞丝毫不给他面子,很是嚣张跋扈地要尚飞鹏自己走上前给他揍。
一瞬间,尚飞鹏原本凶狠残忍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形象在很多人的心中轰然倒塌。就连他的小弟都在心里暗暗地鄙视他:尼玛的孬种!连上去打一场的胆子都没,还好意思继续当老大?
尚飞鹏点了点头,像头人畜无害的小羊羔似的微笑着一步步朝董飞身前走。
“呵呵,那好,既然兄弟想解恨,做哥哥的也只有奉上这张老脸。”这话说得极无耻极卑微,很有点唾面自干的意味。
一步。
两步。
三步。
尚飞鹏距离董飞也不过五六步的样子,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向前走,边走边暗暗在右脚蓄力。他的右手放在裤兜里,手里攥着一把锋利异常的跳刀。
其实,在他的腰间皮带上还藏着一把手枪,但大庭广众之下,动枪的话情节就太过严重了,所以,他决定用刀子干翻这小子。
董飞默默地看着这厮朝自己一步步挪来。
在他身后,郝楠皱了皱眉头。
而尚飞鹏的马仔们尽皆垂头丧气,恨不得把脑袋藏到裤裆里去,遇见个这么没用的老大,他们也觉得这脸皮已经给撕完了。
虽然慢,但尚飞鹏也不过用了十来秒的时间就到了董飞的身前。他将自己的右脸凑了过去:“兄弟,想解恨就使劲揍!”
马仔们都捂住了脸,不忍再看。
而看客们则嘻嘻哈哈远远地对此发表着议论,大家都认为经了今晚这一事,尚飞鹏的江湖地位肯定大不如前。
董飞笑道:“很好,你态度不错,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说着,举起自己的左手,跟右手搓了几搓,再冲手掌吹了口气,抡了起来。
尚飞鹏揣在裤兜里的右手迅捷地掏了出来,他脸上神情一下变得狰狞,“咔”一声轻响,跳刀的锋利刀刃弹射而出。
“去死……啊——”他猛地一刀朝着董飞胸口戳了过去。
“小心……啊?!”郝楠一声惊呼。
这一下变故突然发生,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
尚飞鹏的刀刺过来的速度快,但董飞耳光抡过来的速度更快,尚飞鹏的最后一个“吧”字还没出口,董飞的巴掌就狠狠地打在了他右脸上。
尚飞鹏被这一记耳光直接给抽飞出去一米多远,身子“噗通”重重摔倒在地,脸先着的地,鼻子一下变成个平的。他手里的刀子“当啷”掉在了地上。
“尼玛!竟敢暗算我!”
董飞飞扑过去,伸手将地上的尚飞鹏的两条腿抓在手里,开始飞快旋转,直将尚飞鹏抡得风车般旋转,嘴里叫着:“飞翔吧,小鸟!”他就要将尚飞鹏给甩出去,目标前方五六米之外,搭设在东皇一号大门口的一个大红的舞台。
就在这时,一辆警车风驰电掣般飞驶了过来,警车里有人暴喝:“干什么呢?把人给我放下来!”
董飞早抡圆了劲,怎么会听对方咋呼,手一松,尚飞鹏跟一头断了翅膀的大鸟一般在空中“哇哇”怪叫手足乱舞飞行了五六米的距离,重重落在了舞台上,“嗵”的一声差点把舞台给砸散了架。
尚飞鹏呲牙咧嘴,他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似乎都被摔碎了一般,剧痛难忍,咳嗽一声,吐出大口的淤血。
他挣扎了几下,愣是自己爬不起来。
两名小弟赶紧过去把他给搀扶了起来。
“鹏哥,怎么样?”
“鹏哥,没事吧?”
“鹏哥,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一群小弟围了过来。
那辆警车“唰”地一个漂移,“嘎吱”一声停在了喷泉水池的旁边,从车里冲下来四名警察。
打头的警察白白胖胖挺着个圆溜溜的大肚子,威风凛凛用手一指董飞:“你是什么人?耳朵聋了?刚才叫你把人放下来,你没听见?”
“青山路派出所的所长周启晨过来了啊。”郝楠轻声对自己的手下笑着说道。
“头,咱是不也可以露面了?”一警察问。
郝楠摆摆手:“不急,再看看情况。”
董飞见这警察一上来就找到自己头上,很显然,这厮是来给尚飞鹏撑场子来的。他摆出一脸迷茫问:“你刚是跟我说话?”
周启晨恶声恶气骂道:“特么的你以为呢?给我放老实点!”他没有马上让人把董飞铐起来,是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着也得问两句,走走过场。
董飞耸耸肩,没再说话。
他知道事情闹得这么大,肯定会有人报警,警察过来也是早晚的事。
但有郝楠在后面站着,他并不怕。
今晚这事,说到底自己并不算理亏。
关键的一点,假如还能讲理。
这时,两个小弟搀扶着尚飞鹏走了过来,可怜的尚飞鹏面色苍白,嘴边还带着血迹,即使有人扶着也走得踉踉跄跄,再不复刚才威风八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