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入骨·隐婚总裁,请签字,她就是孩子的母亲
他的手指像是不经意地穿过她的指缝,慢慢地合拢,跟她十指紧扣。舒睍莼璩
白筱的手又白又软,手指很细长,包裹在男人的掌心里,仿若无骨般的柔弱,她望着郁绍庭,看不懂他这个动作里蕴含的意思,他紧紧地攥住,带了几分无声的温柔。
这个动作让白筱想起沁园别墅那晚,他握着她的手,静静地望着她,指腹扫过她的腕间。
只是这一刻,他深邃的眼底夹杂了一丝她不敢去触及的东西。
“爸爸,小白,你们怎么这么慢?”郁景希拎着小袋子蹦蹦跳跳地跑回来枸。
白筱有些急,甩了甩两人十指紧扣的双手,“会被看到的。”
郁绍庭望着她,眸底的那抹墨色越发的深沉,手上却缓缓地松了劲。
白筱刚抽回自己的手,郁景希已经跑到她的身边缵。
小家伙绕着她转,笑得没心没肺:“小白,你的脸怎么跟袋子里的蛇果一样红?”
被当场点破,白筱有些窘迫,佯作生气地瞪了眼郁景希,拎着袋子径直快步往前走。
郁景希挠着脑袋瓜子,有些委屈,看了眼旁边的男人,“爸爸,小白怎么说不高兴就不高兴了?”
郁绍庭斜了他一眼,也迈开长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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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拎着一个超市袋急吼吼地回到星语首府。
刚拿出钥匙要开楼道处的防盗门,两道亮得晃人的车灯光射过来。
她偏过头才发现旁边的树影里停了一辆轿车。
刺眼的灯光里,裴祁佑朝她走过来,他身上带了一阵酒气,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我以为你现在自由到晚上都不回家了。”冷冷的声音,冷冷的眼神。
白筱看着他,想起了那个女人,想起了那辆她亲自选购的跑车,想起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也想起曾经自己拉着他的手,近乎哀求地对他说可不可以不要再去外面找女人了,他当时的回答是什么?
“白筱,我有生理需求,我不想碰你,那只能去找其她女人。”
他不甚在意的口吻就像一根细针狠狠刺进她的心口,看不见却把她刺得遍体鳞伤。
握紧手里的钥匙,白筱像是没看到他,拧开门就要进去。
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她的手腕拽住,整个人都强行扯到裴祁佑跟前,超市袋子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都撒落出来,红色的蛇果滚得老远,他面无表情地拽着她就要往车上拖。
白筱用尽全力才挣脱他的手,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
裴祁佑望着她素净秀丽的五官,一股无名火从胸口熊熊燃起,“你寄到公司的东西什么意思?”
“你不是应该看到了吗?”白筱垂着眼睫,揉着手腕,声音很平静。
“离婚协议?”他扯了扯嘴角,冷笑,“白筱,我记得我说过,别跟我玩这种把戏。”
白筱抬头直视着他的双眼,“我说离婚不是威胁你。”
“我差点忘了你上次说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见白筱不想听他满是讽刺的话语,闭上双眼别开头去,裴祁佑心里更气,说出的话也更加刺耳:“那等你找好下一家再跟我离婚不是更好?”
他嗤笑了一声,“还是你已经找好下一个冤大头了?他知道你给别的男人生过孩子吗?”
白筱:“那都跟你没关系,你只要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就好了。”
“跟我没关系?”他死死地盯着她,牙缝间挤出的字来:“你倒是急着跟我撇清关系了。”
“你怎么想都行。而且你那么多女人,少我一个助理又算得了什么呢?”
裴祁佑:“你不是说不在乎我身边有多少女人吗?怎么,现在却斤斤计较起来。”
“不在乎?”白筱轻喃,带着自嘲,眼圈微红,“我不说不代表我不在乎,这些年,裴祁佑,就当是我恬不知耻缠着你,现在我想通了,不想再跟我自己过不去。”
他盯着她的眼中缠绕满血丝,高挺鼻梁下的嘴唇抿得紧紧地。
“明明知道再也回不到过去,我却还要留在你身边,哪怕每天都要忍受身心的煎熬,我还是不愿意离开,我骗自己说你还是爱我的,可是,你真的还爱我吗?”
白筱深吸了口气,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我不想再自欺欺人,所以,就到此为止吧。”
她不去看裴祁佑的脸,拉开门就进去了。
防盗门在他的面前合上,裴祁佑如梦初醒,上前用力地拍门,“白筱,白筱!”
他掏出手机,一遍又一遍拨打白筱的电/话,始终是忙音,一种无助感让他手心渗出汗来。
“爸爸,门关了怎么办?”一道清脆的童音在身后响起。
裴祁佑回身就看到一个漂亮的小男孩,拎着小袋子的双手捧着一个红彤彤的蛇果。
大大的眼睛扑闪着,唇红齿白,抿着一双小梨涡,裴祁佑失神地望着他,忘了多久之前白筱也依偎在他的怀里握着他的手,期待又羞赧:“祈佑,以后我们要是能生个漂亮的男宝宝就好了!”
他当时问她为什么要是男宝宝。
她说:“小时候你总是欺负我,以后生的男宝宝像你,我就可以欺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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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们可能进不去了。”那孩子已经在他旁边站定,扭头巴巴地望向不远处。
顺着他的视线,裴祁佑望过去,正好跟拎着一个大购物袋走过来的男人四目相对。
虽然夜间路灯光线昏暗,裴祁佑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正是郁家那位刚回国不就的三少,在最近的酒会场合,有过几面之缘,但他没想到,这位郁三少居然也住在这里。
郁绍庭显然也认出了他,冲他轻颔首,然后就从裤兜里拿出钥匙开门走进去。
那孩子愣了愣,一双大眼睛惊讶地望着郁绍庭的背影,随即后衣领就被提起拎进了公寓楼。
“等等,等等!”小家伙扭过身,吃力地伸手,把防盗门又重新关上。
裴祁佑站在门外,听着楼道里孩子奶气的说话声,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怅然。白筱开门关门,双手还握着门把,靠在门上,闭上眼避免眼泪掉出来。
门铃没多久就响起。
白筱这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她慌乱地掩饰好情绪,然后打开门,果然,郁家父子站在外面。
“你们……怎么进来的?”她刚才明明就关上了楼下的防盗门。
“刚好有住户下班回来,顺便就进来了。”郁绍庭淡淡地开口。
郁景希蓦地瞪大眼看向自己的爸爸,结果发现后者脸不红气不喘,好像事实就是那样。
“那我去做菜。”白筱不想他们看出自己情绪不对,就接过食材去厨房了。
等厨房门关上,郁景希气愤地扭头质问身后的男人:“爸爸,明明是你自己开的门!”
郁绍庭径直换了鞋,到客厅沙发坐下,打开电视随便调换频道,对儿子的质问视而不见。
郁景希追到客厅,气得两手插腰,“小白家的钥匙你哪里来的?”
刚才在楼道上,他亲眼看到郁绍庭把一串钥匙藏进裤袋里,但到了小白家门口,他却按了门铃,以着他聪明的小脑袋,稍作思考就猜到是自家老爸偷了小白家的钥匙。
郁景希把肉肉的小手摊到郁绍庭跟前,“你把钥匙交出来,我就不告诉小白!”
“我交给你,你自己藏着,好下次偷偷进来。”郁绍庭不咸不淡地点破儿子那点小算盘。
郁景希小脸***红,嘴硬道:“我跟小白关系那么好,只要我说一声,她就会配钥匙给我了。”
“那你现在就去问她,看她愿不愿意配给你。”
郁景希不说话了,憋着一张小晚娘脸瞪郁绍庭,委屈又愤懑。
过了会儿,郁绍庭眼梢的余光才瞟向他,“杵在那做什么?今天的功课呢?”
郁景希真发现自家老爸最近变了,以前平日里对自己都不理不睬的,哪怕自己在外面闯了再大的祸,他都只是让秘书出马给自己善后,但现在,又是查自己的功课,又是去学校接自己,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发现儿子提防地望着自己,郁绍庭不耐地皱眉,沉下声:“看什么?书包拿过来。”
郁景希心里纠结,但还是乖乖地抱着大书包在郁绍庭脚边坐下,一边把课本往茶几上放,一边跟郁绍庭打商量:“爸爸,钥匙真的不能给我吗?我保证不会告诉小白是你偷的。”
郁绍庭没回答,但结果毋庸置疑,这样的沉默往往表示无视。
郁景希长吁短叹了会儿,还是扭过头道:“爸爸,我现在是越来越不懂你了。”
郁绍庭从课本上抬头,一双漆黑深沉的眼看着儿子那双圆碌碌的大眼睛,黑白分明,他低缓的嗓音仿佛透着蛊惑:“郁景希,如果你妈妈回来了,你怎么看?”
郁景希眨了眨眼,随即呵呵一笑:“爸爸,你真会开玩笑,我妈妈不是翘辫子了吗?”
说着,小肉手不老实地拿了茶几上洗干净的小番茄,放进嘴里,把腮帮子胀得鼓鼓的。
低头在作业本上鬼画符了一会儿,郁景希抬头,黑亮的眼睛瞅着郁绍庭,有些遗憾地说:“她要是没死就好了,等爸爸你跟她老了就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我跟小白好好地孝敬你们,还给你们生好多孙子。”
郁绍庭冷峻的脸庞立刻沉下来,“做作业的时候说什么话!”
郁景希还是很怕自己爸爸生气时阴森的样子,缩了缩脖子,乖乖地闭了嘴。
但没安静多久,郁景希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爸爸,星期六的家长会我让小白去好不好?”
郁绍庭换台的动作一停,随后恢复自然,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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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做了简单的三菜一汤,都是很常见的家常菜。
郁景希上了桌,不管什么都往嘴里塞,小嘴不停歇,一边说一边吃,像是快乐的小麻雀。
白筱替他擦去嘴角的酱汁,“吃得慢点。”
郁景希虽然应承地点头,但还是拼命把菜往小嘴里送。
相比之下,郁绍庭的吃相要斯文很多,白筱都有种他高档餐厅吃西餐的错觉。
“要是小白能每天给我做饭就好了。”吃饱喝足的小家伙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靠在椅子上喟叹。
郁绍庭适时地抬眸,那双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投落在她的身上。
哪怕白筱不转头,都能察觉到他在盯着自己。
耳根子隐隐发烫,她摸着郁景希的脸,玩笑地说:“那你想吃了就过来,我做给你吃。”
郁景希却当了真,重重地点头,“那我以后要来了就给你打电/话。”
白筱有点骑虎难下,见他希冀地等待自己的回答,只好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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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饭,郁绍庭很自觉地要带郁景希回家。
白筱喊住他们,然后进了趟卧室,再出来时多了一个拉杆箱还有一件黑西装。
“上回你落下的箱子,还有,衣服已经洗干净了。”
郁绍庭接过去的时候说了一句:“麻烦你了。”
白筱诧异地看他,显然没想到像他这样不可一世的男人居然还知道跟人道谢,虽然语调有些刻意。
而郁绍庭已经拎着又想赖在这过夜的郁景希出门了。
那辆宾利欧陆已经亮着车灯停在门口,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车边,看到楼道门打开就迎上来。
“郁总。”大概三十六七岁,是个很干练的男人。
对方在看到跟郁景希手牵手的白筱时,明显地一愣。
郁景希已经放开白筱的手,朝男人扑过去:“蔺叔叔,你回国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呢?”
白筱发现郁景希口中的这位“蔺叔叔”好像一直在打量着自己。
而郁景希已经拉着他的“蔺叔叔”到白筱面前:“小白,蔺叔叔是我爸爸的助理,对我可好了。”
白筱友好地问候:“你好。”
郁绍庭已经把拉杆箱递过去,“蔺谦,放到后备箱去。”
蔺谦冲白筱微笑地颔首,就拖着箱子去了车边。
郁景希回去前抓着白筱的手认真地嘱咐:“那我走了,晚上睡觉别踢被子知道吗?有事就打我电/话。”白筱笑着点头,替他拉好领口的链子,“你路上也注意安全。”
“小白。”郁景希扭捏地看着白筱,脸颊红彤彤地,“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白筱配合地俯下身,把左脸凑过去,郁景希看准白筱挽起的唇边,踮起脚尖嘟着小嘴就要往上贴,可是还没碰到,后衣领就被拎住,嘴巴不偏不倚地贴住了白筱的鬓角,响亮地吧唧一声。
白筱明显惊了一下,但还是摸着郁景希的脑袋,“景希,再见。”
直到上车郁景希都板着小脸,斜眼看旁边翻文件的男人,头上就差没燃起两簇小火焰来。
“郁景希,再不收回你的眼神,我不介意把你送去寄宿学校。”
郁绍庭的眼睛盯着文件资料,但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让旁边的孩子一秒变乖宝宝。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环形公路上。
郁景希已经抱着小枕头睡着了,微微张着小嘴打着轻鼾。
前面的蔺谦这才看向后视镜里低头工作的男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郁总,刚才那位……”
“就是她。”郁绍庭没抬头,看似随意的三个字却让蔺谦差点把刹车当油门踩。
“您前几天在拉斯维加斯问我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怀疑了?”
郁绍庭放下手中的文件,看向熟睡的儿子,“很像不是吗?”
蔺谦点头,尤其是眼睛额头那部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当年那件事的善后工作是他做的,当时郁总说只要孩子,至于其它的都处理干净,既然当年对孩子的母亲不感兴趣,那现在郁总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