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期将至!
时间也是在平静之中,悄然流淌而过。
转眼间,便是数日时间过去!
这几日里,一切都是如意料之中般平静,而傅君嫱也并未再出现,期间傅君婥倒是过来了几次,不过看到诸女那并不友好的态度,她每次都是未待多久,便是匆匆离开……
而这段日子,也没有关于傅采林的消息传出,他们一战更是未传出分毫,显然是傅君婥等人有意封锁了风声。
终于,初九这一日,在不少人的翘首等待间,总算是姗姗而至!
客栈之内!
楚柏那张闭目养神的脸庞,微微一动,片刻后,紧闭的双眼逐渐睁了开来,漆黑的眸子,淡然平和。
扭动了一下身子!
楚柏飘然从榻上起身,打开房门,望着那早已守在院外的诸女笑了笑,作为楚柏最亲密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候,她们永远都是楚柏的见证者,见证着他是如何转战千里,战遍天下群豪。
“走吧!”
朝着诸女默契一笑,楚柏说完这两个字后,便再提步行出院外。
而诸女会意,也是极为自然的跟在楚柏的身旁!
虽然楚柏从不说那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情话,但他与诸女的那份感情不仅未曾淡化,反而是在时间的推移间,沉淀得越发的温醇,没有那么多生生死死的转折,只有平平淡淡的相守。
大同江!
磅礴浩荡的大河从西滚滚而来,朝东回延逶迤而去,气象万千,壮景令人叹为观止。
“这里倒是一处好地方!”
从主城内一路行出,楚柏站在大同江畔边上环目四顾,一时有些壮怀激荡。
靠着栏杆,楚柏居高临下的遥望着浩大的江面,听得那些由远方掀起的阵阵波涛声,眼眸深处,逐渐开始火热起来。
“公子,你觉得傅采林比之宋缺如何?”
一旁的小昭迎风而立,娇躯在微风的吹拂下,延伸出姣好的曲线,此刻她偏过头来,冲着楚柏笑吟吟的道。
“很难说!”
楚柏观赏着这浩瀚的大同江,心胸不自觉地开阔了许多:“宋缺是擅攻不擅守,而傅采林的奕剑术更多的是以守代攻,这是两种不同的方式,没亲身体验过,我也不知。”
“我始终相信,公子才是最厉害的!”
浅浅一笑,小昭那张娇艳绝美的小脸,却是有着比楚柏自己都还要浓烈的信心。
对此,楚柏微笑不语!
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人似是听到了小昭的话语,冷笑道:“哼,胡吹大气!”
这股怨气,除了那傅君嫱外,还能有谁?
……
……
诸女目光望去,这才发现,在前方不远处,竟是有着三道人影走来。
三道人影,其中两人倒是熟悉,一袭浅色的武士劲装,包裹着窈窕纤细的娇躯,正是傅君婥与傅君嫱二人。
而走在最中间的女子,身材略显高挑,三千青丝,被随意的束着,脸颊清丽绝伦,眉宇间与傅君婥倒是有着几分神似之色,想来便是傅采林的第二位弟子傅君瑜。
“怎么只有你们?”
目光在傅君嫱与其后面的傅君婥、傅君瑜身上扫了扫,诸女不由得淡淡的道:“你们师父人呢?”
听得诸女这话,楚柏便是在心中无奈的叫了一声又杠上了。
“他在那里!”
楚柏目光一转,远处赫然有一叶轻舟,横在浪涛汹涌的江面上,随着浪涛摇摆起伏,却没被水流冲带往岸边。
众人瞧那只小船,船尾高耸,形相华美,船身漆得典雅高拙,画面极富美感。
船上负手而立着一位长发披肩的白衣男子!
此刻的他,哪怕是面对着浪涛冲击,却依然不动若如磐石的遥望远方,那等深情专注的模样,使人不敢生出轻忽之心。
江畔边上,诸女交换个眼色,皆感傅采林的架子比天刀宋缺还要大!
明明约好的大同江畔一战,而他本人却身处江心,如此将对手晾在一边的做法,在诸女的眼中,可就有些太过于自负了……
不同于诸女,楚柏早知傅采林性子如此,并非刻意为之,当即也是洒然一笑:
“你们就在这等着吧,不要靠前!”
说完,身形一跃,竟是直接闪出了岸边,身体犹如一阵清风般,飘然划过江面,落在傅采林的面前。
傅采林像见不到楚柏的到来,遥望远方的神情全无反应。
直至许久后,他沉厚的声音,方才像长风般绵绵送入楚柏的耳鼓内:“小友觉得生命何物?”
楚柏没想到傅采林对自己的第一句竟是如此!
这方世界的大宗师,楚柏已见不少,若说宁道奇的恬淡无为,宋缺一生为刀,那么傅采林,则是崇尚追求完美,对生命有着无比的体会和好奇,是以,傅采林有此一问,倒也符合他的一贯性子。
凝神沉思片刻,楚柏方才轻轻道:“对我来说,生命虽是没有人能解开的谜,却非是无迹可寻。”
“线索隐藏于每一个人的自身,却因生死间无法逾越的鸿沟而终断,只有悟透自身存在的秘密,生命之谜才有机会被解开……”
话落,傅采林忽然闭上双目,似在聆听只有他法耳才能闻得的某种仙韵妙籁。
“答得好,小友这番言论,倒是让我耳目一新!”
傅采林仍没有张开深凹下去、眼皮搭拉的细长双目,悠然道:“只是如何才算悟透自身存在的秘密?”
“为何要悟透自身存在的秘密?”
闻得傅采林再问,楚柏面色不变,淡然自若道:“我既不知生命从何而起,更不知生命的结果是甚么,若生命只是一场大梦,梦醒后尚有其他,我就算将它悟透又如何?不过又是一场新的征程!”
“答得好!”
傅采林双目突然睁开,动容道:“老夫怎就没有想到呢?”这一瞬,傅采林那原本因翕聚而显得局促和比例不当的五官,竟一下子宛若脱胎换骨般,化成极具性格的形相,虽然鼻仍是那个鼻,嘴仍是那张嘴,眼仍是细而长,但此刻的他,却是令人感到极美和极丑
间的界线可以随意转换。
“如此说来大师应该早点遇上我!”楚柏见到傅采林的变化,微微一笑道。“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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