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二叔没再往下说。
二叔说话的时候,只有江林一个人在那里胡吃海喝,其他的人都没动筷子。
非子瞪了江林好几眼,江林这才傻笑:“饿死我了,客气个啥啊?”
我算看出来了。我不动筷子,这些村民是不会动的。
于是我拿起筷子,对他们道:“大家都不要客气,咱们吃吧。”
我说完,夹菜吃了一口,其他的人这才开始吃。
二叔拿起酒壶,给我倒满,然后招呼其他人说:“以前的时候,咱们不过年,不过节,天天供养着先灵的神像,希望有一天,先灵能够到来。
村里一代又一代人,盼了一年又一年,很多人没有看到这一天,就被扔进了神兽的洞穴里。今天,我们终于盼来了先灵,这是咱们村里老小的福分,从此之后,咱们有救了。来,咱们敬先灵一杯酒,谢谢先灵对咱们的眷顾!”
喝了这杯酒之后,二叔又恭恭敬敬道:“先灵,您先吃,吃饱了,我再把九叔和三叔的事,跟你们讲一讲。”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我迫不急待地让二叔把这事给我们讲了讲。
这二叔说:“你们刚来,不知道这石村的规矩。我们村里,总共有九个人来管理村子,管理村子的人,不论年龄大小,我们都称他为‘叔’。这九个人,级别最高的,就是九叔。另外八个人,全都分配给不同的职务,有管田地的,治安的,宅院的,墓地的,管祭祀的,刑法的等等。
这些人里面,九叔的资格最老,做事公道,全村的人都信服他。但是,管理治安的三叔,手里掌握着村里的兵权。有了刀枪之后,三叔慢慢就变了,他借着自己的权利,逐渐成了村里的一霸,可以说是做尽了坏事,但是村民们想逃逃不走,想反抗,胳膊又拧不过大腿,所以,一直生活在此人的淫威之下。
近几年,九叔一直试图将三叔的权利给剥夺掉,但都没有成功。三叔知道这事之后,也在暗地里不断算计九叔。
这样一来,你来我往,两个人就开始斗上了。近几年,三叔一直在暗暗调查九叔,据说,他查到九叔跟外面的人有联系,这个人叫罗震东。
拿到一些证据之后,三叔一直想借机除掉九叔,今天晚上,你们闯进来,他就借题发挥,想一举拿下石村的控制权。
要是三叔掌握了石村的控制权,村里的百姓就没活路了。幸好,我们的先灵救了我们。只可惜,当时太混乱了,让三叔给跑了。”
江林说:“二叔,你可得好好找找这个人,斩草要除根,如果你不斩尽杀绝,回头,他肯定会对你们下手。”
二叔笑道:“先灵都来了,我们还怕啥啊?三叔手下的人死的死,残的残,他回来,我们正好收拾他。”
二叔一说,其余的人也都随声附和着。
聂封看了看我,他是提醒我,石村的村民还真打算把我给留下了。
我说:“二叔,我应该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没想到,二叔却道:“没事,只要你来了,取走了那黑人头,我们就平安了。只要这里安生了,一切都好说。”
聂封问了一句:“二叔,你们的事,难道和那黑人头有关系?”
二叔点头:“据说,那黑人头是看着石村的一尊黑神,我们身上的禁咒,都是拜那黑人头所赐。只要先灵把那东西带走,我们身上的禁咒自然就破了。”
“那你知道为什么只有‘先灵’才能取走那颗黑人头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照顾好下面的神兽。我们的祖上,还有遗训,就是不能打听关于那颗黑人头的任何事。
我们村里,有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后的年轻人,觉得自己挺能耐,就去找资料研究,没想到,什么都没研究出来不说,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说到在这里,我把话题转移到罗震东身上。
我问二叔:“二叔,那个罗震东,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也是石村的人?”
二叔道:“罗震东不但是石村的人,而且还是九叔手下的人。但很多年前,罗震东就失踪了。找来找去,我听九叔说,罗震东跌下悬崖摔死了。是他亲自把罗震东的尸体,放近兽井里的。”
二叔这么说,我们全都是一愣。
江林说:“摔死了?我们见的那个罗震东是谁啊?”
二叔一笑:“你们见到的那个就是罗震东本人啊……”
“死了……还是人?”
“你们别急,听我慢慢跟你们说。罗震东摔死了,这是九叔说的,外人,谁都不知道。我估计啊,这是九叔用的一计。其实他是派罗震东出去做事了,而为了掩人耳目,九叔才说罗震东被摔死了。”
我们一听,这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
二叔接着说:“罗震东出去为九叔做事,所以他难免要经常跟九叔联系,后来这事就被三叔察觉了,这才拿出来,要挟九叔的。
其实我知道,九叔的做的事,全都是为了我们的石村的人,所以,即便是三叔提出这一点,我们依然是用拥护九叔的。”
聂封点头:“看得出,九叔确实是个好人。不过,您知道,九叔到底让罗震东出去做什么事了吗?”
“哎呀,我这个人啊,不爱管闲事,再加上九叔比较忌讳这事,所以我从来都没问过。”
“九叔从来都没跟他们提过这事。”其他的人都点头。
二叔又道:“不过,虽然九叔从来没提过,但是我觉得,他们暗地里做的事,应该还是跟寨子的诅咒有关的。九叔这个人,一辈子,都在寻找这事的答案。”
我们点头,随后又问了一些问题,二叔和其他的人,基本上全都不知道。
虽然这些村民看上去都比较朴实,但是,他身上总有一种让我们琢磨不透的东西。
吃完饭以后,二叔给我们找了一个大院,里面有干净的床铺,说让我们好好休息一番。
刚要走,二叔又回头道:“你们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记住一条,晚上哪里都可以去,但就是决不能朝南走。”
我们都比较累了,嘴里答应着,也没多问其中的原因。
二叔和他手下的那些人离开之后,我们躺下,正要准备休息,
忽然后窗外飞进来个什么东西,砰的一声,砸在了地面上。
我们几个瞬间全都清醒过来,照了照地面,发现有块小石头落在地上。小石头的旁边,还有一张纸,看来是被人包着石头扔进来的。
聂封距离那张纸最近,他附身捡起来看了看,又递给我们三个看。
我看到纸条上写着这么几个字:“石村有危险,赶快离开,切记,不要走回头路,必须朝南走!”
非子说:“不让咱走回头路,意思是不能朝北走。我被他们抓住之前,已经查看了这里的地形。出了石村,要么朝北走,要么朝南走,咱们该听谁的啊?”
江林琢磨道:“我认为,咱们该朝南走。”
说完,他瞅着们的反应。
我说:“原因!赶紧说!”
“我发现,这个石村的人都比较实在,对于一些不理解的东西,那都敬畏的了不得。那二叔不让咱朝南走,说明村子南面,还有咱们意想不到的东西。石村的人觉得那里有危险,对咱们来说,不见的就是什么难题。”
非子皱眉:“万一……这张纸条是个陷阱呢?”
聂封说:“一张纸条就能把咱们引进陷阱?如果真是这样,对方也太低估咱们的智商了。”
我说:“那好,看来大家倾向于继续朝南走,那咱们就走走看。”
随后,我们收拾东西,悄悄出了门。
在穿过石村的大街的时候,我发现,原本非常热闹的大街,忽然一个人影也不见,更甚至,所有的房子里,都没有点灯透出来。刚才所有的事情,仿佛从来都没发生过什么似的。
越走,我们感觉石村越来越诡异,我们都没说话,等出了村子,上了通王南方的一条路,才送了口气。
我们发现,脚下是条山路,一直通往一座小山的。
沿着山路我们一直向上走,翻过山之后,眼前忽然一片灯火通明,一座村庄出现在了眼前。
江林说:“你们看,这就是一个正常的村子啊,一张纸条,就把你们紧张成那样。”
聂封和非子都没说话,他们望着那个小村庄,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沿着弯曲的山路,我们很快下了山,到了村口,发现也有一块石碑立在那里。
江林照了照,立刻就是一惊:“哎呀!这村子也叫石村啊?咱们不会是又转回来的吧?”
我们本以为江林是在开玩笑,非子刚要数落江林,不像想,看到石碑上的村名的时候,顿时也震诧在了原地!
果然,这个村子,也叫石村!
我们相互注视了一阵子,都弄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随后,我朝村子里一照,结果发现就连村中的房屋、街道也都是差不多的!
非子道:“怎回事啊?咱们又转回来了?不可能啊,咱们可是翻过一座小山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