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虚听乌星河这么一说,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
乌星河吓了一跳,弓着腰,瞅着古虚,不知道他有何用意。
笑完之后,古虚瞅了乌星河一眼:“乌星河,我看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方子冥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会判断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我指手画脚,我看你来坐这位子,当这个家算了。”
乌星河吓的差点给古虚跪下,接连抽了自己俩嘴巴子:“哎哟,古先生,我多嘴了,可这方子冥实在是可气啊!”
古虚没理会乌星河,起身对我笑道:“方子冥,忘了给你介绍了。我就是古虚,在天机社,做个当家人。原先你七叔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啊!听说你七叔出了事,我这就带人赶过来调查。”
没想到这古老头子这般谦虚起来了,于是我起身,客气道:“古老先生,失敬了,我是年纪小,没见过大世面,更没见过您这么大的人物,实在是对不起。您这么大老远,为我七叔的事儿来,辛苦了,我也谢谢您。”
古虚呵呵一笑:“好说,好说。我看这孩子挺有意思的,你坐我跟前,我有些话,想问问你。”
我到了古虚跟前。
“坐这里吧。”古虚把乌星河的椅子拉过来。
乌星河咬牙切齿瞪了我一眼,那样子恨不得吃了我。
坐下来之后,古虚问我:“子冥啊,你七叔是社团的人,这事,我们不会不管的。假如真有人害了你七叔,我把他找出来,交给你亲自处置。
不过,你七叔来这里做什么事,为什么会出事,我知道的还不全,你算是一直跟在你七叔身边的,对于其中的事,应该知道的比较详细吧?”
我说:“古先生,七叔的事,我确实知道的比较详细,您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一定全都告诉您。”
古虚点头:“那好,这个我回头再问你。”
我一听,古虚这是看这里人多,有些话不好开口,怕我把一些事情给说出来啊!这人真是老谋深算!
乌星河听古虚这么说,便提醒道:“古先生,咱们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宣布呢。”
说完,这王八蛋又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
古虚点头,又对我道:“方子冥,前阵子,你和你七叔是不是救了个叫齐明萱的女孩子。”
一听这个,我就知道,乌星河肯定是告七叔的状了。
我说:“是有这么回事。”
古虚说:“我查过了,那女孩子是个鬼阳身,是个该死的人。你们救了她,不但违反了天命,也犯了咱们这个行当里的禁忌,坏了天机社的规矩。按照规定,你和你七叔,都是要受到惩罚的。”
我看了乌星河一眼,艹!
当初他跟七叔说的好好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七叔出事以后,他还不忘落井下石。
我说:“那按规矩应该怎么罚啊?”
古虚想了想:“按规矩,有三种处罚方式,第一,挖眼,破天机,目在先,挖眼当瞎子,为惩目。
第二,禁闭在天机塔下二十年。天机塔,是汉朝时期,修建在太行山深处的一座塔楼,为天机社的圣地。此塔也是个惩戒之所。
第三,那就是从此之后,不能做任何和占卜有关的事情。
你七叔已经是凶多吉少,所以对他的惩罚,不用再实行了。这件事,你自始至终,都参与其中。你也算是半个道门中人,所以,这惩罚你逃脱不了。三种惩罚,你任选一条吧。”
我一听,这不是直接把我往死路上逼吗?不论选那一条,我这都成废人了啊!
见我犹豫,古虚笑道:“怎么,你怕了?”
我说:“我一点都不怕,瞎了眼,我可以到大路边给人算命,养活自己。压在天机塔下,我正好可以修行二十年,出来的时候,说不定就天下无敌了。让我从此不做占卜的事,那也没啥啊?干其他的,不也照样能赚钱,说不定,比干这老本行赚的还要多啊!不过,我有一点不服啊。”
“噢?你说说,你有什么不服的?”古虚一愣。
我说:“首先,七叔说了,救那女孩子,是祖师爷交给他的任务。祖师爷的任务在先,社团的规定在后,所以,七叔做的没错。
其次,如果七叔不做这事,那么社团中的某些人,就打着神仙天师的幌子,把人家给骗了。古先生,您可不知道,当时人家都要砸锅卖铁,卖房卖地了,社团的人在骗人家,这不是给社团抹黑吗?”
“哦?竟然还有这种事?”
乌星河瞅着我,不断的给我使眼色警告。
我说:“如果您不信,可以去那户人家里问问。当时,那人说好了,不会告七叔的状,现在却又告了,这真是说一套,做一套,没想到社团里还有这样的人。”
古虚扭头瞅了乌星河一眼:“乌星河,我咋听着方子冥说的那人这么像你呢!”
乌星河急道:“古先生,这事是我听说来的,你千万别信这毛孩子的。他嘴里没一句实话。”
古虚点头:“这事,我还真得好好查查。”
古虚又问我:“方子冥,你说的这一通,倒是有道理,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对你呢?”
我说:“假如社团做这么一件合乎规矩的事,需要收取多少钱。”
古虚说:“救人一命,怎么也下不来十万吧?”
我说:“您奖励给我十万块钱就行了,毕竟,我和七叔维护了社团的名声,这名声可不是花钱就能买来的。”
我说完,古虚一愣,没反应过来。
周围的那些人哈哈一笑,古虚这才道:“闹了半天,你还得罚我的款啊?”
白小仙笑道:“古先生,方子冥说的有道理。咱们这个社团,从来都是靠真本事吃饭,坑蒙拐骗,那是绝不允许的。
假如这事真的闹大了,社团的生意是小。你应该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等着咱们犯错呢。
一旦对方抓住这个把柄,就可以大做文章,到时社团的损失,可不是十万八万的了。说不定,社团内部还会出现大的震荡,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古爷听后,点了点头:“白小仙说的极是啊!看来,我还真的得好好查查这个人。”
阮爷添油加醋道:“古先生,我同意白小仙的看法,那个……什么叫千里堤坝毁于蚁穴啊,什么叫一颗老鼠屎,坏一锅粥啊。这样的人,就该严惩!子冥这事,违反规矩,是不对,我看算是将功补过了。”
古爷听后,眯了眯眼,问其中的一个人:“贺贯,你觉得呢?”
话音刚落,白小仙旁边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站了起来。这个人,一身中山装,留着小胡子,一脸的的冷峻,让人琢磨不透。
其实,刚才我就注意到这人了,不论我们怎么说,这个人都是一副不变的表情,甚至,他落在地上的目光都没动过。
这个贺贯站起身,依然是盯着地面,道:“古先生,我觉得,方靖和方子冥都该罚。”
众人都鸦雀无声地看着他。
古虚问他:“贺贯,你也算是社团的顶梁柱,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贺贯说:“是。暂且不论方靖做那件事是否真的是为了完成祖师爷的托付,但就‘鬼阳身’这件事来说,确实是违反了咱们天机社的规矩。
大家都知道,鬼阳身,是逆天生世,是阴鬼偷身,劫人间阳气的一种现象。这样的人,不论按照什么戒律,都必须死的。救了这样的人,就等于损害了阴阳间的戒律,更重要的是置阳间的利益于不顾。所以说,犯了这种禁忌的人,是必须惩罚,以儆效尤的。
如果,这个规矩破了,天机社的规矩,还有不能破的吗?如果大家都不遵守规矩,那就等于一个国家没了法律,那这个国家不就乱了吗?现在这个时候,社团是达到了鼎盛时期,说句不好听的,有多少人嫉妒咱们,等咱们出乱子呢。”
说完,贺贯坐下来,还是盯着地面看。
古虚又问对面的一人:“巫沧海,你怎么看?”
古虚所喊的这个巫沧海,五十岁出头,是个络腮胡子。方才的时候,这人一直盯着我们这些人,那对小眼一直闪着犹疑不定的光。
巫沧海起身,看着古虚道:“我直接说我的意见,这事,罚是罚,奖是奖。罚要重罚,奖也要重奖。”
我说:“古先生,您要是真罚我,我就选第三条。不过,该给的奖励,你们还是要给的。”
再一看白小仙和阮爷他们,都给我使眼,瞅那意思,不让我再得寸进尺。
巫沧海却冷笑一声:“你想的美,这事恐怕由不得你。”
卧槽,巫沧海真想挖我的眼!
阮爷道:“巫先生,我知道您负责执行这些处罚,是不是很长时间没杀人见血了,手痒痒了?”
巫沧海盯着阮爷:“阮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爷道:“子冥不过是一个孩子,跟着方靖做了那么一件事,你就要挖他的眼,这也太残忍了吧?”
巫沧海瞅了阮爷一眼:“阮爷,我知道你和方靖的关系,你这么说,是想护着他了?”
阮爷说:“我不是护着他,我觉得吧,可以给他个处罚,但不能太重。”
贺贯冷冷道:“如果因此惹了事,阮爷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白小仙起身道:“你们都别争了,我看古先生已经有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