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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辰府,大长老宅院,正厅。
大门紧闭,屋内,四名老者促膝而谈——
“大长老,辰申那小畜生一夜未归,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七长老辰浩权一脸狐疑。
“是啊!他不回来,我们定下的那场戏……又该做给谁看?”五长老辰道信白眉紧皱。
九长老辰东凌默然无语,看其神色,似乎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意感。
短暂的沉默后,大长老辰熳阳一边轻敲桌面、一边眯着眼睛开口:“不用紧张。那小畜生刚刚拉拢了一大批亲卫,还为此砸了过亿金,岂有不管不顾的道理?”
“他肯定会回家族的,而且就在这两天。”
说到这,辰熳阳目光左移,最终定格在九长老辰东凌的脸上,一字一顿道:“老九,你准备好了吗?放心,事成之后,我许诺你的好处,绝对会兑现!”
辰东凌深吸一口气,野心与贪念,将他眼中本有的那一丝痛心感抹除一尽:“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随即——
“砰砰砰砰!”
“轰轰轰轰!”
不知为何,辰熳阳突然与辰东凌大打出手,火系玄能疯狂肆虐,穿墙破瓦,惊动了所有族人……
“你、你竟敢偷袭老夫?”
这是大长老辰熳阳的声音。
紧接着,是九长老辰东凌的咆哮:“哼!辰熳阳你个道貌盎然的伪君子,使阴毒手段杀我幼子,老夫誓必杀你!”
“辰东凌你这是作甚?还不快快停手!”
“住手啊!”
从五长老和七长老的话语听来,他二人似乎是在劝架。
这场突如其来的动乱,好似一场大海啸,瞬间席卷了整个大将军府……
与此同时,帝都城南三十里坡,虓虎军的营地。
帅帐内。
一名肤如古铜、体壮如牛、满脸的灰白色络腮胡子刺毛乱扎着的老者居上位而坐——此人正是虓虎将军:王兴霸。
在他座下,十二名裨将、校尉分立左右,此刻正七嘴八舌的向他汇报着什么。
听了众人所言,王兴霸那宛如两柄宽刀的眉毛赫然一拧:“这就是你们从骁骑营打探来的消息?”
“他们在地上画了个圆盘?还标注了十二个分段?”
“辰申以及千夫长以上的军官,人手两杆花旗,不停的舞来舞去?”
“还有那些骁骑军,不练冲阵练箭术,绕着枯草堆进行骑射?这、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你们难道就没有打探到点别的、有用的东西吗?”
众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皆摇了摇头。
其中一人跨前一步,抱拳道:“大帅,骁骑军跟我们虓虎军是常年的竞争对手,末将能打探的,也只是个皮毛。其他内容,实在探听不到啊!”
另一名裨将也起身,抱拳答话:“大帅不用担心。那十二个圆盘分段暂且不提,光是辰申那小崽子操练骑射这一点来看,他们就必输无疑了!”
其余诸将也七嘴八舌的表态:“骑兵对垒,双方眨眼即至,箭矢能有屁的作用!”
“那小犊子还让人绕着草堆放箭,简直可笑之极!咱们双方人数都是两万,他还能指望用两万人,把我军全部包围起来射击不成?”
“不错!箭矢对步卒来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骑兵嘛……呵呵,他真要那么做,就失去了机动性这一骑兵精髓,岂有不败之理?”
须臾,王兴霸总算眉头舒展,心底暗道:“唔……众将所言皆在理,终究是老夫疑心太重,高估了那毛头小子。”
旋即,这老者猛然起身,一语炸喝:“骁骑军是好兵,但交给他辰申统领,就再无可虑之处。”
“儿郎们,今日午时,当着陛下以及文武百官的面,咱定要杀出虓虎军的威风来!”
“是!”
众将跃跃欲试。
显然,辰申治下的骁骑军,在他们眼中已经沦落为掉了牙、拔了爪的群狼,比起待宰的羔羊来也强不到哪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两个时辰后,日头从东方天际提升天中,暖洋洋的烘烤着大地山川。
日头虽好,却也架不住秋季深浓。
数万骑军、连同文武百官和大夏王本尊,从帝都一路奔袭至皇家猎场,途中看惯了落叶萧萧……
正午,皇家猎场。
大夏王及众文臣武将高坐于观战席上,神采奕奕的注视着场中的两支人马——
位于左方的,辰申所率领的两万骁骑军,少年一身劲装,骑着一匹普通的战马,立于临时搭起的帅台之上。
他手里拿着的并不是兵器,而是两杆不大不小的花旗,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队伍中的千夫长也都手执花旗,而无兵刃,奇哉怪哉。
位于右方、与骁骑军隔着一里之地对望的,则是王兴霸所统御的两万虓虎军。
作为军中主帅,王兴霸并没有高居帅台之上,而是被军士们团团微蹙于中军,青钢石打造的、尚未开封的长柄大刀紧握于手,看样子是打算亲身参战了。
看完帅位,再看兵阵。
骁骑军似乎并没有特意摆出什么战阵,两万人全部聚在一起,除了彼此的站位稍显松弛外,再没有任何特点。
反观虓虎军这边,两万人马被王兴霸井井有条的分为前军、中军、后军、以及两个侧翼军团。
前军呈楔型,八千人;中军方正,五千人;后军一字平铺,两千人。
左右两翼还各有两千五百人,战事一起便可拿来突袭、亦可作掩护,进退有致。
观战席上的众人对比了双方战阵后,纷纷暗叹——
“之前那小子非要搭个临时帅台,我就觉得奇怪。结果他手里拿花旗,连同那些千夫长也都拿着花旗不拿兵器,这……简直是个奇葩啊!”
“帅位暂且不提。单看军阵,就知辰申是个不折不扣的统军菜鸟了。他居然将两万人聚成一个大方阵?啧啧,一旦开战,他摆明了会四面受敌啊!”
“唉!本来也没指望他能赢,只是想看看他能否败的不太难看,毕竟是辰老将军的独孙嘛。”
“谁曾想身为将门之后,他居然连半点兵理都不通?所谓虎父犬子,不外如是。”
斗兵还没开始,观赛者的胜负论调,就已呈现出一面倒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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