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三代忠良,自太宗起为……朕特此下诏,封慕容正德(慕容家主)为忠勇公,慕容清河(慕容锦然父亲)为一品丞相……特此御用笔墨纸砚十套、夜明东珠十粒、黄金……慕容锦然深得朕心,允二公主萧明惠与慕容锦然婚事,择日完婚!”尖细的声音久久长存……
择日完婚!择日完婚……
将自个儿寡居的女儿赐给慕容锦然,让慕容家成为皇亲国戚……
绯瑶仰望月空的那盘冰冷的月色,想着宴会上那道宛若惊雷的圣旨和瞬间所有人的错愕、难以置信的神情,而她当时也是一样的小丑,无法有任何动作。
如此想着,嘴角弯的笑意越发凌冽寒碜了。
期间,那梅若烟脸色可真是精彩绝伦啊!苍白无色,宛若见鬼……
圣旨已出,绝不更改,好一个先斩后奏!好一个快刀斩乱麻!好一个……下马威!
狠狠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瑶,你看上去似乎愉悦,是我的错觉?”一旁一直观察的月希泉终于忍不住开口,心里惴惴:人家明目张胆的和你抢人,跟你杠上了哎!为啥你看上去不是生气而是愉悦?气晕了头?
“我的确在兴奋,你没有看错。”嘴边的笑意再次扩大了三分,绯瑶安坐在马车上,笑声不自觉溢了出来,低声道:“呵呵……竟然不怕死的和我坐对哎!这个大衍皇帝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做,既然如此,我也必须回馈他一下不是?呵呵,呵呵呵呵……”
月希泉立刻调整好自己的态度,跟着不由戏谑一声;“没想到慕容锦然倒是成为香饽饽了,每个人都想要呢……”
“世家子弟的悲哀,到头来,还不是因为慕容家如今如日中天,受了帝王恩宠。也只不过是一个脱不开身,被囚禁的可怜棋子罢了——一枚不可或缺的棋子。”绯瑶淡淡说着,将心头一丝阴霾和不快压下,语态冷漠像是在续述别人的事,丝毫的无动于衷。
“你看样子想好怎么做了。”月希泉呢喃。
绯瑶戏谑道:“知我莫若泉也,果然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马车外,一直偷听的两个男人骤然僵硬无比。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公主她……
“那当然,好歹我们相陪了那么多年,不说有多了解你,但总比你的那些个男人要了解。”月希泉撇嘴,丝毫不受其乱,回想当初,声音不自觉透着一股凉。“不过,我们没结果的,你还是收起你那颗心交给那帮男人的好,我会十分开心的和澜哥哥一起祝福的。”
“切——”绯瑶呲笑一声,不以为然。
月希泉也不在乎她的反应,继续感慨道:“坐拥美男成群啊,你可比那帮腐女幸福太多了……”
“咋们彼此彼此,你不也一样。”
“我不一样。我可是很纯洁、很专一、很痴情的,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咋们虽是同类但毕竟不是同一个人。”月希泉郑重说着,惹得绯瑶一头黑线。
嘴角抽搐,有些无语:“感情我在你眼里还是一个滥情的人。”
“哪里哪里,你是处处留情,这功力我没法比,自愧不如。”月希泉说完瞥了一眼绯瑶的肚子,心里不由叹息。如果真的滥情那就好了!
绯瑶嘴角抽搐的更厉害,但因为肚子里有个不容辩驳的“出墙”的铁证存在,容不得她抵赖,半响后不由垮下肩膀,摊手:“好吧,我投降,你赢了。果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嘴皮子功夫越来越厉害了。”
虽然她很冤枉,那时候真心不想和夏玉煌扯上关系,但事实却是她如今怀着这人的孩子很久了……
月希泉胜利的笑了笑,得意道:“那是,有你在我身后激励我,我不进步不行啊。”
绯瑶气结,一阵郁闷。
“公主,我们到了。”屋外,听得一头冷汗的夜流寒下了车,轻声提醒。
帘子被掀起,月希泉率先跳下马车,在夜流寒略微诡异的视线下抚着绯瑶下了马车,然后直接把人扔给夜流寒,拽着自家哥哥立马挥手闪人。
“既然到地方了,我还有事,闪了……”说完,不给绯瑶反对的时间,人影已经飘远了。
“流寒,鎏影的人你能动多少?”回了房间,绯瑶直接对夜流寒说道。
“如果不是太大的事情,我这个二当家还是有些话语权的。”夜流寒如实回答。
“那么你给我跑一趟……”一顿吩咐下来,夜流寒冷汗淋漓,望着平静的绯瑶浑身发冷。
“公主……”才吐出两个字便被绯瑶打断。
“怎么,不乐意?”绯瑶冷笑,周身凌冽,但抚摸着肚子的手却截然相反的无比温柔。“你别忘了,我们代表流月,本宫吃了这么一个大亏怎么可能不找回场子!衍皇既然无赖到先斩后奏,在文武百官面前落了我颜面。那么,就别怪我不给他安宁!”语气里的狠辣和无情让人一抖,“我岂是那么好欺负、好惹的!”
“慕容锦然还是我名义上的侧夫,如今竟然挡着我的面娶公主……那很好啊,就看这婚礼能不能顺利进行了!”
同样的月色里,大树下,白衣风华的少年骤然睁开双眼,望着天空骤然划过的一抹血红妖异,凝望许久以后,笑开了。
“曦……要来接你回家了……”古朴的苍凉弥漫开来。
“欢迎你的到来……我已经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将你拥入怀中了……这一次,我绝不放手……绝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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