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眨眼就到了十月十六,流月国女皇月紫娴四十岁大寿,举国欢庆。宫门口车水马龙,不少权贵纷纷进宫参见寿宴,更有大夏、大衍、昭和三国来使拜访,这也是为什么夜钧寒死守公主府,不让绯瑶出门的原因。
“咕噜噜,咕噜噜……”
坐在颠簸的马车里,绯瑶顶着两个熊猫在一旁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一身隆重的华服和一件件颇有重量的金银首饰,好俗!好重啊!
目光瞥向一旁的罪魁祸首,极为幽怨。
现在很累好不好!昨天蛊毒再一次发作,她好不容易利用冰水和自身的异能才压制住冲动,搞得一夜一天都没睡,精神萎顿。天渐渐暗沉下来,才堪堪闭了眼睛,结果马上就被挖了出来,成了这幅模样!
那该死的蛊毒!明明只是发作一整夜,却害得她要花上一倍的时间去压抑!
“咳咳……公主,您可不可以别再盯着我!”受不了那一直缠在身上的怨气,夜钧寒再也不能完好的装作没看见,苦笑说道。
“好重啊……”她不满的说出事实,希冀这位大神能看到她的苦楚,减轻她的刑期。
“公主,您即使再不愿意也不能拖下来!”夜钧寒一脸正色;“事关国体,您乃流月国最受女皇宠爱的四公主,您的一言一行别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在府里您可以随便,但如今不仅各个文武百官、王孙大臣在场,更有大夏,大衍、昭和三国来使觐见,如果您有任何不当的举止,必将影响流月国与他国的关系,使流月受他国嘲笑……”
“停——”声音戛然而止,绯瑶听得个头两个大,望着念经一样吐出大串大道理的夜钧寒,一头黑线。这人几岁?怎么像个老头一样啰啰嗦嗦的没完!
“我错了,我不该抱怨的……”有气无力的喃喃,低低唤了一声,“我还是公主吗……”然后,睨了一眼自始自终都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琴沐风,又一次的觉得自己把这个人拉过来究竟是对还是错。
要不是那美貌和无与伦比的气质,还真把他忽略掉,太没实体存在感了!
“公主,您乃……”见到夜钧寒一脸正色,又要开始长篇大论,绯瑶直觉头晕眼花,连忙躲到琴沐风身旁,缩在他身后,嘀咕:“我没听到,我什么也没听到……我聋了,什么也听不到……”
眸光微闪,在绯瑶看不见的前方,琴沐风与夜钧寒飞快的对视一眼,眼神交对,暗藏汹涌。
马车停住,一声恭敬的呼喊自外面传来:“奴才夏蓉,参见绯玉公主,恭迎公主大驾。”
“夏蓉,一品女官,原七品县令之女。现女皇身边第一亲信,皇宫大总管。”低不可闻的几个字转进耳畔,绯瑶望着走下去的夜钧寒,眉角上挑,心里计较着:女皇是什么意思?
面无表情的拉着夜钧寒的手,下了马车,随即就看见一名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宫装少妇正半低着头,垂着眼,一脸恭敬的再次俯身说道:“女婢恭候多时,陛下有言,请公主先行进入宴席,由奴婢带路。”
女皇让她身边的大红人亲自带路?什么阴谋?
望着一旁战战兢兢,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王公大臣,绯瑶嘴角邪佞一勾,不管什么阴谋诡计,她照单全收就是!
“嗯,待会。”说完转头看向颞叶,“还不快把你家公子请下来!”
夏蓉神色微微错愕,与一边的贵族一齐望向马车。没过多久,颞叶就被着琴沐风下了马车,放在轮椅上,顿时引起一阵喧哗,窃窃私语。
“那是琴沐风?公主怎么把他带来了……”有人错愕的说道。
“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谁不知道这琴沐风曾是……”一王公贵族幸灾乐祸起来。
“就是就是,看来,几位公主……嘿嘿……”
“这下,陛下估计也……”
“那就是琴沐风?果然倾城之姿,嘿,听说之前是昭和女皇的人,一残花败柳之身竟然成为四公主的夫侍,真是……好般配的一对!”
“啧啧,就这姿色,果然有能耐闹得整个流月人尽皆知,就不知这床上的工夫,嗯,是否**呐……”
“听说四公主可是很宠的呢,想必滋味不错吧,真想来上一次,可惜……”
“哼,也就一狐狸精,迷惑陛下与公主,还好陛下英明,没中那奸计,呸——,不要脸的货色……”
“……”
绯瑶越听脸色越是难看,双眸死死的盯着那无神空寂眼神,宛若死水般毫无波澜的寂静,令她下意识眯起了眼睛。毫无反应吗?
平静的心湖划过丝丝涟漪,那是一种类似心疼、怜惜的疼痛。不怎么疼,淡淡的、安静的,却一波一波的不断传来,提醒着她被眼前这个空寂淡漠的男人触动的心弦,撩拨了她的情绪。
心里心潮澎湃,眼底更是明亮如星,整个眼睛火红的像是燃着血色的星辰,璀璨无比,但脸色却平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如琴沐风的安宁。
周身那幽暗的气息却让的夜钧寒不自觉退了一步,那不安的情绪在扩大。
“公主……”嘴里吐出两个字,还没等夜钧寒说完,自宫门口,又有一辆华贵的马车使了进来。
望着马车头顶上那皇家的月色徽章,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变得兴味盎然,或者说,幸灾乐祸?
“是六公主和七皇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