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一,大夏现任皇帝夏无殇继位三十六年,六十岁大寿,宴请他国来使前来祝贺。
“咕噜噜……”前往大夏皇宫的马车前行着,两辆各坐三人。绯瑶、夜钧寒、夜流寒一起,月希泉、月希澜与琴沐风一辆跟在后面。
绯瑶撅着嘴,不满的扯着自己的衣服和叮叮当当的首饰。
一身的公主盛装让她看上去更加魅惑而美丽,添了一份端庄和威严,少了一份天真和妖媚。然而,那一脸皱巴巴、苦哈哈的神情却也一直不曾自她脸上消退,足以表示她对着身派对的极度不满。
头好重,身子好沉,快要压垮了一样……绯瑶低着头,一张小脸皱的更深了,哀怨的看向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夜钧寒和事不关己夜流寒,愤愤不平。
“叮当,叮当……”首饰的撞击声划过,鼻尖那股淡淡的香气和纯净越发浓厚了,身旁明显多了一个人的感觉使得夜钧寒不得不睁开眼,一脸的无奈。
“公主,小心……”马车微微晃动一下,绯瑶立马就往前扑,还好夜钧寒眼疾手快接住,不然这一身花了几个时辰的派头可就白费了!
“您若是找钧寒有事,唤一声便成,钧寒自当竭尽全力。”将人儿扶好,确定不会再摔了后他才放手,语气里的无奈越发明显了。
绯瑶撇撇嘴,没形象的靠了过来,挤在夜钧寒和夜流寒二人中间,引得夜流寒微微不自在的挪了挪,想逃开。结果,一记怨恨的刀眼飞过来,绯瑶开口:“流寒,你去哪?嫌弃和本公主坐在一起啊。”眼睛闪着光亮,死死的盯着他。
夜流寒僵住,动也不敢动,别过脸道了一句:“不是。”
“钧寒啊……”绯瑶转头看向夜钧寒,懒懒的靠在他怀里,把玩着长发,轻声笑着说道:“你绝不觉得流寒最近越来越古怪了,是不是练功练傻了?”
“公主多虑,流寒本就是这个性子,与你隔了几年终究没习惯而已,待习惯就好了。”一句话,同时说给两个人听,两种意思。对着绯瑶无意识的亲昵脸微微有些红,心虚的睨了一眼一旁的夜流寒,语气不紧不慢,温和有礼。古怪的人不是夜流寒而是公主您好不好!
“呵呵……”绯瑶笑出声来,看着夜流寒说道:“夜木头,转过脸来别藏啦,本公主又不是没看过,一张脸而已,有什么好藏得!你的脸皮难道比钧寒还薄……”
夜均寒一听,脸更红了,清了清嗓音,顺带把绯瑶推开,别扭说道:“公主请坐好,一会就到大夏皇宫了。”
这么说着,马车就停了下来,“大人,宫门口到了。”
绯瑶霎时无语,真灵啊……
夜钧寒掀开帘子刚走出去,迎面遇上的就是两辆的同样排场不小的马车缓缓驶来。看着来者的衣裳,夜钧寒眼眸微微一缩,对马车低语了一句:“公主,遇上大衍和昭和。”随即整了整脸色,确认不会流露出一丝情绪后,儒雅翩翩的笑着。
马车里,绯瑶与夜流寒皆是一愣,怎么会好巧不巧的的同时碰上两国来使?巧合?还是蓄意?
“原来是流月的夜钧寒夜大公子与昭和乐柔公主,在下大衍任晖之,在此有礼了。”声音温吞,语气缓慢,绯瑶听得就是一阵别扭。
“原来是大衍有名的‘晖公子’!曾听说公子一手好字千金难买,大衍贵族里都以公子的字画为傲,并被衍皇钦定‘文采双绝第一人’,今日一见,果然器宇轩昂、风度翩翩……钧寒惭愧不已!”
“晖公子,原来是你,不是听说公子你一直对朝政不感兴趣吗?今日怎会到这大夏一聚?”柔柔的声音,如沐春风划过,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绯瑶眯起了眼睛,偷偷掀起帘子的一角望去。阳光下,只见有道英姿飒爽的声音站在不远处,逆着光看不清而看不清轮廓,周身散发着浓厚的书画之气,再想想刚才的对话,绯瑶便明了他是谁。
视线调转另一处,同样华贵的马车里,一卷帘子掀起,女子蒙着脸,眼神淡定的看着前方,随即,似乎知道有人偷窥一样,斜了一眼正好与绯瑶对上一秒。
帘子掩盖,绯瑶眯了眯眼,陷入沉思。那副眼神……有些熟悉啊,是谁呢?
“公主说笑,哪有世家子弟不谈朝政的道理,在下当年也是借着年轻气盛胡乱说说而已……在下也是其中一员,不可避免啊。”那最后一句的感慨语气,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寂寥和失落。
当年?年轻气盛?绯瑶嘴角抽抽,别人装嫩,这人道好,二十几岁的人就开始卖老了!
“不说这些烦人的事了。夜公子,敢问一句两辆马车里不知那辆载着你们的夫人呢?晖之不才,正想拜见一下绯玉公主。”
“……”夜钧寒沉默,语气诡异,“……不知公子这是,何意?”
“夜公子多想,在下只是好奇,纯属好奇。”
“但好奇可见不到绯玉,任公子轻率了。”外面,月希泉的声音骤然响起:“绯玉前几日遭遇刺客,身上还有着伤呢,见不得风啊。”
“这位是……”
“我是月希泉,流月月希泉。”
“……原来是和亲王之女,在下唐突,望小姐见谅。”
“任公子客气,但我想这里也不是谈话的地方,绯玉身子不适,不如进皇宫里慢慢聊如何?”
“昭和公主,如何?”
绯瑶即使只能听看不到,但外面因为月希泉而骤然升起的噼里啪啦的火焰气氛还是嗅的分明,不由玩味笑起。泉,你出来是在打什么注意呢?
只要一想到有戏可看,绯瑶心里就痒痒的,难耐啊。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本宫又怎会不给你面子,进宫吧。”
“晖之很期待与绯玉公主的见面啊,告辞。”
许久,帘子掀开,夜钧寒钻了进来,身后有跟着月希泉。
“你怎么也来了?”绯瑶眨眼,还有心情戏谑,“你的澜哥哥怎么办啊?”
“什么‘澜哥哥’,这称呼真是……你少恶心我!”月希泉抖了抖,落下一身鸡皮疙瘩,鄙视道:“还说我,你还有心情说我呢!你知不知道如今大衍、昭和来的那两人似乎都对你感兴趣,你处境微妙哎。想想怎么应对才是正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