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静默,夜半十分,男子凄厉的惨叫滑落,显得特别诡异嘹亮,惊得夜露在外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夜钧寒率先夺门而出,琴沐风紧随其后与之相顾,眼底疑云丛丛。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是谁叫得那么凄惨?也太渗人了点!
而另一旁,与月希澜相拥而眠的月希泉骤然惊醒,身子一僵,霍然起身看向一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焦虑。
“泉儿,怎么了?”月希澜惊醒,不安的问道。
“瑶出事了,哥哥你呆在这里,我去去就来。”才说完见月希澜担忧的蹙眉,又加了一句保证:“放心,不是什么大事,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那你小心。”想想她如今的能力,月希澜的心微微放下一些,也不再穷紧张了,但嘱咐还是要的。
“嗯。”月希泉心里一暖,温柔笑笑,随即闪出帐外,朝那溪边掠去。
泛着粼粼波光的小溪边,绯瑶缓缓吐出一口气,惨白的脸色微微多了一份血色。眼神一动,看向倒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的美男,心里计算着怎么才能折腾他,消气!
心里盘算着,就连月希泉过来了也只是瞥了那么一眼,冷淡一句:“你也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月希泉眨眨眼,看了看趴在地上明显一脸怨恨的美男子,再看看绯瑶那衣裳不整的模样,和一头只穿着单衣的男人,立刻想歪了。不经大脑脱口一句:“哇塞,瑶,几月未见你到时长胆子了,竟然敢强暴男人,真是真人不露相,我以前怎么会觉得你是保守那一派的,你强悍!”
“咳咳咳咳咳……”绯瑶顿时被口水噎住,一阵狂咳。
这女人还真是虚伪!倒在地上的美男一听顿时腹议,随即怨恨自己大意轻敌更怨恨绯瑶,竟然被抓了个现行,他的名声啊……
“你胡说什么!”额间青筋跳跳,绯瑶恶狠狠的瞪向月希泉,她这是什么鬼话!
“不然你怎么会和一个陌生男子,两人衣裳不整的站在这里,而且,这个男的,好像还是被你用……咳咳,放倒了。”月希泉一脸心虚求教的问。
“我哪知道这男人从哪里冒出来的!”看向地上的男子,绯瑶眼底就窜出两道火焰,怒火随机点燃。月希泉看得分明,惊奇的瞥向地上的美男,心里同情:哇,瑶被他惹火了!这男人也真有本事,把她弄的双眼冒火!有好戏看了,呃……不对,同情,同情……
“瑶,你不会是在和某某人约会吧?”月希泉心里坏笑,再接再厉的扭曲事实。这个某某人不用说绯瑶也知道她说的是谁,心里那被地上的自大男子挑起的三分怒火间接转移到了月希泉身上。
“你说呢?”绯瑶收起所有愤怒,看向月希泉温柔一笑,好似皎月明媚无瑕,纯净无邪。
月希泉顿时心里一寒,毛骨悚然。她,是不是作茧自缚了?
“你,你别,别笑了,好恐怖的知不知道!”话才脱口而出,月希泉顿时回神,暗道一声:坏了!
绯瑶一听,脸黑了。她那么温柔善良、纯净无瑕的笑容竟然被她说成恐怖?很好,很好……泉,这笔账我记下了!
“泉,我记住了。”短短一句话让月希泉泪流满面,悔不当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绯瑶转过视线准备不理月希泉,但在见到身后的那一帮人后,僵硬了。
森林的边缘口,夜钧寒第一次面无表情的扫过僵硬的绯瑶别过了头去,琴沐风眼底闪过一抹厌恶第二个别过了头不理睬。其他侍从则一脸古怪的看了一眼绯瑶,见绯瑶发现他们后第一时间垂下了头,心里暗道:公主果然还是公主!才安静了几天就招惹美男了这回更是上了一层楼,直接在荒郊野外准备霸王硬上弓,佩服,佩服!自叹不如!
唉,可怜的公子们啊,怎么就摊上就这一位妻主……
“咦!你们都来了……”月希泉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夜钧寒一帮人,更是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闯祸了。看着眼前这帮人的表情,一定是把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然后,华丽丽的误会了!
呃,这是她的错?月希泉小心翼翼的看向绯瑶,发现她脸色比刚才还黑,顿时哀嚎自己咋就这么倒霉,碰上这种事!
呜呜呜……瑶只怕更恨她了……瞧,那瞪过来眼神,简直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兼下油锅。月希泉心里哭丧,瘪瘪的萎顿下来。
“大半夜的,你们全部到这里来是干嘛!”绯瑶心里郁闷,只怕她这个“强暴美男”的大黑锅被这么被定下了,心里怨念一声,看向夜钧寒那一帮子人也不满了,语气很冲。直接导致夜钧寒和其他人更深一层的误会,以为她不高心他们败坏她的好事,所以迁怒。
如果非要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的话,估计直接吐血三升,还好的是,她不知道。
“小姐饶命,奴婢(奴才)不敢!”哗啦啦的一帮人跪地求饶,引得绯瑶回不过神来,呆在那里。
“小姐,我等听到悲鸣怕小姐出事,所以来看看究竟事怎么回事,如果打扰小姐,还请小姐赎罪,此时由钧寒一人承担,若小姐要罚还请小姐只罚钧寒一人。”夜钧寒躬身,有些心灰意冷的说道,听得绯瑶一阵无语。
她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不自觉瞥向月希泉,月希泉顿时明白绯瑶眼底表达的意思,脱口道:“你有时候的确不讲理的,这点我承认。”这话一出,躺在地上的男子直接鄙视升级,若不是说不出话来,只怕又是一次讥讽。
绯瑶噎住,眼底流窜一抹火光,气闷的哼了哼:“你们都起来!把这人拉过去,竟然敢偷看本……本小姐洗澡,罪无可恕!”
所有人傻眼了,公主大人,您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的!人家和亲王的小郡主都说您贪恋美色了,您大大方方的劫人就行了,反正您是公主,您最大,您只要不祸害我们我们都会随您意。可您编的这理由也太,太……太令人无语了点!
偷看您洗澡?这是说反了吧?您好歹也是堂堂一国公主,这也太不要脸一点……
“是,小姐!”两个侍卫额间冒着冷汗,头也不敢抬的拉着地上的美男就走,就怕自己倒霉本公主相中胡乱说个理由正法。
“钧寒、沐枫,你们两个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月希泉,绯瑶闷声闷气不爽的下命令:“泉,给我跟过来!”
“公主,钧寒还有其他要事处理,可否……”人家话没说完,被拒绝的绯瑶脸色又是一阵难堪,紧紧地盯着垂头死也不太的夜钧寒,一字一句决绝的说道:“不行!你给我过来,完事了你再走,谁也不拦你!”
这话怎么听都写谐音,若不是月希泉也在内,估摸着会又有人想歪了。
“……是,钧寒遵命。”夜钧寒机械式的回应,怎么听都觉得有些不对劲。琴沐风原本也想借机离开的,但一见这架势就知道没戏唱了,顿时闭嘴不言,老老实实的在后面。
月希泉一见这诡异的气氛就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坏了。自己貌似无意间把绯瑶的姻缘线给扯了,这下纠结了,暗暗皱眉,挤眉弄眼的思索着补救之法。
看这样子,夜钧寒是彻底误会了,误会的结果就是,以为绯瑶恶习屡教不改,好了一阵子就又犯了,这男人似乎有些心灰意冷不想理会了。
这下,麻烦大了……
月希泉偷偷摸摸的跑到夜钧寒身边,小小声的准备补救:“夜钧寒你这是咋了?”
夜钧寒睨了一眼前头怒气冲冲的绯瑶,再瞥了一眼鬼鬼祟祟的月希泉,心底的烦躁更甚了,漠然的回了一句:“小姐玩笑了,钧寒很好。”
很好?很好你就不会笑笑?板着个脸会好到哪里去!你就敷衍吧!月希泉暗自嘀咕,看来还是赶紧解释解释才行,不能拖!这越拖误会更深。她是过来人,明白得很。
“咳咳,钧寒啊,其实刚才那是我……”
“小姐不用解释,钧寒明白。”月希泉傻眼的望着一脸“我明白”的夜钧寒,只见他又道:“公主她身份本就非比一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钧寒区区一介那男子,又怎会在此事上犯糊涂!以为公主诚心改过,可公主毕竟是公主……”幽幽的叹息一声,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区区几天就忍不住本性,他算是彻底明白了。
绯玉公主月绯瑶,那就是一个好色的主,估计那几天是被女皇打压的怕了所以才安安分分的收敛,甚至过足了脸面,叫他遣散府里的男子。可如今离了皇城,离了女皇的管束,哪还有什么顾忌!这不——光明正大的捉了一个回来!
这流月国美男何其多,还差这一个两个的吗?时间到了,不全部补回来了,哪有差别……是他天真了。
他认命了!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事了,安安分分的做公主后院的一个男子,然后,安安静静的过完一生……
当然,如果可以,公主之前的那句话还有效的话,他……
看着夜钧寒低头面无表情的思索,月希泉顿时扶额,泪流满面。坏了!真的坏了!这男人,不会是钻牛角尖了出不来了吧?
她死定了!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缘!她会不会受天谴啊?而且……
现在的问题是,本小姐需要你们动心!需要你们的爱!不然那根木头一样的迟钝女人怎么会开窍!然后放下心底那份沉重的怨恨!真是……真是……
她真命苦!月希泉怨念丛生的瞥向琴沐风,心地想着这是不是一个可行的。惹得琴沐风抖了三抖,看着她目光全是不满。
““小姐”大人,你究竟想干嘛?公主这行为很正常!”琴沐风这话一出,月希泉顿时绝倒,就连走在前方关注身后三人窃窃细语的绯瑶也是一个龌蹉,差点栽倒。
琴沐风,算你狠!绯瑶忿忿磨牙在心底怨念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