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听?”
他在床上坐下,又剥戒烟糖。睍莼璩晓
其实他烟瘾并不大,只是养成了想事的时候非要在手里拿着一支的习惯。冉蜜在一边看了会儿,单腿跪在床沿上,双手抱住了他的头,轻声说:
“黎逸川,如果……你在这里真的不轻松,我们可以去美国。”
“这里很好啊,冉冉你真的不听太太守则?”他把脸埋在她柔软的胸前,低闷的声音往上飘攴。
“我不听,你立下稀奇古怪的规矩,我才不想遵守。”冉蜜顺势往下坐,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指肚子沿着他的眼眶轻轻地按揉。
这种主动的亲热,让黎逸川眉眼间浮起几丝柔意,闭上了眼睛享受了一会儿,才用长指在她的脸上轻滑了几下,慢吞吞地说:“黎家的太太守则就是,太太好好享福。”
冉蜜扑哧一声笑了,摇了摇他的肩膀,轻声说:“看你说的,难道不遵守,我还要去做苦力?”“你这样细皮嫩肉,天生是让男人宠的。”他抓着她的手往唇上摁,亲吻了几下遢。
其实,冉蜜不知道这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以前他说她最大的作用在床上,现在这话其实意思离不到哪里去,他大男子主义非常严重,觉得娶回家的太太就应该当个小女人,这样才突出他的强大和保护欲。
可一个一心让她享福,不让她受苦的男人,难道不好吗?爱的表达方式不同而已。
她突然间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他强大的控制欲和保护欲,因为她明白他只不过是依着他自己的方式来爱她。
他只老实了几分钟,两只手掌抚在她圆润的肩上,一点一点地把睡衣往下推。
“喂……”
冉蜜知道他的企图,赶紧摁住他的手指。
“别动,让我瞧瞧你。”他抬眼看她,坚持把她的睡衣给推开了。
“这有什么好瞧的……我警告你,上回在颐美的时候,那时候就有了,你还那么疯,幸好没事。”
“知道知道……”他连声低语,头往前一抵,就埋在了她柔软的雪团中间,深深地呼吸着,低低地说:“冉冉,再过几个月,就会有个臭小子来和我抢你了,这时候还不让我一个人多霸占霸占。”
“这醋你也吃?”冉蜜好笑起来,双手插|进他茂密的头发里,轻轻地给他按摩。
“嗯……”他舒适地闷哼一声,双掌按紧了她的腰,安静地享受着她的温柔。
今晚无风,大海也处于睡熟中。如此地静,静到以至于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见了。
冉蜜的手轻轻下滑,摁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抓了抓,喃喃地说:“哎,我困了。”
“睡吧。”他深吸一口气,抱着她就势一倒,两个人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他懒成这样,都不坐起来,双脚在被子又蹬又踢几下,勾过了被子,往身上一盖。
“真懒。”她吃吃地笑。
“那你怎么不去拉被子?”他眼睛都不睁,手臂揽住她。
冉蜜又笑,立刻就像小猫一样钻进了他的怀里,小声说:“你厉害,能拉出被子,我拉不出。”
“你还能再恶心一点吗?”他脸一黑,低头看她。
“嗯,其实我已经睡着了。”冉蜜把脸往他的怀里拱了拱,轻轻地笑。
黎逸川也笑,过了好一会儿,才动了动,看她是不是真睡了。发现她真的陷入梦乡之后,才摸到手机,和秦方用网络联系。
保镖们并未上前去查探林亚楠的伤势,不想留下痕迹,也没想到房间里有两个小孩,可是黎逸川却能猜到,小萌和才出生不久的小婴儿应该还在大火里!
保镖离开时拍了几张照片,黎逸川看着照片上的烈焰,几乎立刻就想到了当年那场他未亲眼见过的大火,那场夺去他母亲和妹妹性命的灾难……
他心里非常难受,以至于现在真想大吼几声。他看了一眼冉蜜,小心地抽出手臂,轻手轻脚地下床出门,去了楼下。
虽然有胃病,不能喝太多的酒,可是这里依然建了一个地下藏酒窖,放着从各国运来的美酒,都是朋友们送的。
他挑了一支,拿了一杯水晶玻璃杯出来经,给自己倒了一杯,就坐在高脚椅上,趴在橡木桶的吧台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打着打火机。
啪……啪……啪……
火苗儿燃起,又灭掉,又燃起,又灭掉……一次又一次,映在他的双瞳里……
一定是许杰安,他在那里和林亚楠起了争执,可能杀人也只是一时之愤,可那两个小孩怎么办?
保镖离开的时候,以一张废卡报了火警,秦方正在打探消息。
手机响了,秦方回话了。小婴儿情况还好,不过小萌情况糟糕,她在学校里学了一点紧急逃生的知识,苏醒之后,拖着婴儿床往卫生间爬,但是被掉下来的瓷瓶打中了后背,脊椎伤得严重,现在还在抢救中。
活着就好。
他坐直了,拍了拍额头,冉蜜尽管不说,可他知道冉蜜很喜欢那个小妹妹,甚至还有过接到身边自己照顾的念头,如果小萌不能救过来,只怕冉蜜会接受不了。
“可惜监控没了,不然姓许的畜牲逃不掉。”秦方怒气冲冲地声音从手机那边传过来。
黎逸川端起酒杯,杯中艳红的液体染得他的指尖也红红的,他摇了几下杯子,一脸寒意,低低地说:“去调取各个路口和路段的监控。”
“好。”秦方匆匆一字,结束通话。
黎逸川丢开手机,把酒一饮而尽,涩涩的汁液穿喉而过,在胃里造成一阵火烧的滋味,让他热血沸腾。
头顶悬着的几盏小马灯透着暗幽的光,酒窖里全是这葡萄美酒的醇香,他坐于暗影中,背影和酒架投下的影子融成一团。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冉蜜整理好了合同,叫上了两个魁梧的“大力水手”,正准备上车出门时,一辆警车出现在了大门口。
又来找黎逸川?冉蜜微微拧眉,叫过了管家黄阿姨,小声说:“黄阿姨,麻烦你去告诉他们,黎逸川不在,让他们去他工作的地方找。”
黄阿姨快步过去,和对方交涉了会儿,直接打开了门,让对方的车停在外面,人进来了。
冉蜜从车上下来,微微不悦,也不知道这黄阿姨怎么回事,怎么能擅自作主呢?可黄阿姨快步跑过来,开口就说:
“太太,你妹妹是不是叫小萌?她出事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冉蜜心猛地一沉,赶紧走向那几名警察,急匆匆地问:“我妹妹怎么了?”
来的人,领头的就是邢队长,他看着冉蜜低声说:“林亚楠家里起火了,医院联系不上家属,所以我们只能上|门来找你。”
冉蜜的呼吸更紧,赶紧招呼他们去医院。
“情况要紧吗?是不是需要费用?黄阿姨,我中午不回来了。”她往车上钻,急匆匆地交待。
“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坐你的车,请这两位先生暂时坐我们的车?”邢队长手扶在车门上,盯着她看。
冉蜜犹豫了一会儿,点头。
两名保镖只好下车,去警车上坐着,跟着她的车往医院走。
“邢队长,到底怎么回事?”冉蜜一面问,一面塞上蓝牙耳机,手指快速在屏幕上划动,拔给黎逸川。
“请先不要打给他好吗?我想和你谈谈。”邢队长立刻阻止了她。
冉蜜的心沉了又沉,想了想,还是取下了耳机,双手紧握着方向盘,盯着前方。
“邢队长,不要绕圈子了,难道你在怀疑是黎逸川在林亚楠家里放火?我只能说,你在异想天开,他不会这么做的,他讨厌火,我想你既然知道他的过去,就应该知道他亲生母亲和妹妹是在火灾中丧生的,可你们警方始终没有找到真正的原因,还把火灾归纳于意外。还有我父亲的车祸,明明也很不正常,明明有人证明他没有喝酒,可还是归于酒驾。”
邢队长浓眉拧了拧,点了点头,平静地说:
“是,冉小姐所说的一切,我都会认真查证,最近几年,确实在我们行业出现了一些不光彩的事,但我相信,真相终归是真相,不会被湮没过去。”
“抱歉,真相的事,我实在不对你们抱什么希望,我找过你们很多回,没有一个人重视此事。”冉蜜忍不住打断他,快速说:“所以,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我妹妹现在情况如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吧,这辆车你见过吗?”邢队长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举到她的眼前。
冉蜜把车靠边,认真地看了看,轻轻摇头。
“如果你在黎逸川这里看到了,请你通知我。”邢队长又说。
“这不可能。”冉蜜断然拒绝。
不可能是黎逸川做的,她也不可能帮着外人来对付黎逸川。
“林亚楠是被人在墙上猛烈撞击而死,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婴儿,还有你妹妹小萌都在抢救中,你妹妹情况更糟糕,她虽然爬到了洗手间,可是被倒下来的青瓷花瓶砸中后背,还有她被人暴力踢打过,胸前断了两根肋骨,扎穿了肺部,现在还在抢救中。”
冉蜜猛地一脚踩下了油门,车如疾飞的箭,直冲向医院。
太残忍了!那是两个孩子!
她急促地呼吸着,眼眶红得如同快滴出血来,眼泪大颗地往下落,小萌绝不能出事,那是她唯一的血亲,绝对不能再有亲人离开她……
邢队长紧紧地抓着安全带,不停地低呼小心。
“小什么心,邢队长!”冉蜜怒责一声,油门踩到了底,在车海中急行穿棱。
邢队长这样的大汉,做了二十多年的邢警,还是头一回遇上冉蜜这样的姑娘,明明纤瘦文静,飙起车来,居然如此疯狂!
到了医院的时候,邢队长脸色铁青,跳下车就想批评冉蜜。
可交警的人也追来了,冉蜜一指邢队长,大声说:“是邢队长让我快开,他执行公务。”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冉蜜已经冲进了医院大门。
那几人面面相觑,互相看了证件,便不了了之。
林亚楠为人心高气傲,发达之后和以前的穷亲戚几乎不再往来,而且她跟过的男人前后有好几个,结下的仇人也多,她一出事,居然没几个人来看望。
不过让冉蜜意外的是,许杰安的爸爸居然在这里,就坐在长长的走廊上,双手抱着头,肩膀高song着。冉蜜不知道他是在伤心儿子,还是伤心小情|人。
她没理他,直接去找护士,要问小萌的情况。
这里也有警察守着,拦住她问身份。
“让她过去。”
邢队长跟过来,叫住了同事。
冉蜜走到门边,从窗子往里面看,只见小萌躺在病床上,一身插|满管子,床头的仪器闪烁着令人心急的光。
“病人情况不容乐观,看看能不能渡过今晚。”医生小声向她解释,一脸同情。
冉蜜的手覆上玻璃小窗,额头抵在手背上,急促地呼吸着。好半天才转过头,看着邢队长问:“你会抓到凶手吧?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草草结案吧?”
邢队长有些尴尬,也有些不悦,扫了她一眼,看着病房里的小萌,低声说:
“如果你想找到真正的凶手,我希望你能配合,如果不是黎逸川,那我们也好早点结束这条线索。”
冉蜜又看了一眼小萌,双手紧掩在脸上,把泪水逼回去,转头看向医生,哽咽着说:
“请为我联络业内顶尖的专家,请用最好的药,请你们务必治好我妹妹!”
“这些都可以满足,请你跟我来。”医生点头,请冉蜜跟她去办公室,要详谈小萌的伤势。
冉蜜吸吸鼻子,扭头看邢队长,一字一顿地说:“我信你的徽章,请给我真相。”
邢队长脸色严竣,认真地点了点头。
冉蜜跟医生谈过了伤情,又联络了几位医生下午赶过来会诊。乱糟糟的心情,让她忘了沈司晨的合同。独自坐在急诊大楼下的花园里,双手掩着脸,不敢看阳光,怕一看就想到小萌那快乐的小脸。
不应该是这样的,原本的一家人,怎么就分崩离析了呢?为什么让小萌来承这样残忍的事?“冉冉。”
沈司晨的声音从头顶飘来,她抬眼一看,只见他坐在轮椅上,双手举着,正伸手递给她一杯奶茶和一包纸巾。
“谢谢。”冉蜜接过东西,小声道谢。
“我都知道了,你不要着急,会好的,你放心。那丫头和你一样,强得很。”沈司晨把轮椅再靠近了一些,见她眼睛红红的,忍不住抬手给她擦眼泪。
他是想开玩笑,可冉蜜一听,原本强忍的眼泪顿时扑嗖嗖地涌了出来。
“那、别哭啊。”沈司晨慌了,赶紧又给给她擦。
“沈司晨,为什么会这样,她才不到七岁!你说,什么样的人这样恶毒?要对一个孩子下毒手?踢断她的肋骨……怎么下得了脚?”
冉蜜哆哆嗦嗦的,抓住了他的手指,用力地摇晃着,不停地抽泣,想尖叫,可喉咙里却堵着一团棉,声音发不出来,像困兽一样,呜咽不成声。
“冉冉、冉冉……冉冉哪……”沈司晨劝不住她,慌得连喊好几声,一时控制不住,一拉她的手,把她从椅上拖了起来,她直接扑到了他的身上,撞得他痛呼起来。
他本来不可以起床的,是他强行逼着护士给他弄来了轮椅。
冉蜜扶着他的肩站直,低眼看他。他是为她受伤的,难道小萌也是为她的事吗?谁这么恨她呢?冲她来,都冲她来好了啊!
她跌坐回椅子上,深深地喘着,拳越攥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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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是不是疯了?”
苏茜站在窗口,叫苏怡芳过来看。床上的苏艺涵也转过了头,看向她们站的地方。
“光天化日,拉拉扯扯,逸川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被她哄得团团转。”苏茜又撇嘴。
苏怡芳拧拧眉,小声说:“她现在怀孕了,逸川正高兴,你别等下惹了他,自讨没趣。”
苏茜撇撇嘴,转过了头。
苏艺涵盯着二人看了会儿,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
“呀,好可惜,大人死了,两个小的还在抢救,听说大的那个情况很糟糕,也不知道救不救得活。”
有护士从走廊外面过去,小声议论。
“咦,什么事,我去打听打听。”
苏茜的八卦本|能立刻开启了追踪模式,追出去找护士了解情况。
苏怡芳回到了苏艺涵的床边,摸了摸她的脸,又给她倒水喝,小声劝她:“艺涵,你也说说话,别闷着,别害怕,有外婆和你小舅舅在呢。”
没一会儿,她就快步跑回来了,一脸夸张地大叫:“哇,大事,真的是大事。冉宋武真的遭报应到家了。昨晚林亚楠被人杀了,冉蜜的那个妹妹也还在抢救中,太可怜了,才七岁呀。”
苏怡芳眉拧紧了,又走到窗口去看,只见冉蜜趴在沈司晨的腿上,一动不动的,沈司晨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
“在看什么?”黎逸川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没什么。”苏怡芳随手关上了百叶窗帘,轻声说:“还是要遵守一点习俗,月子里不要吹风。”
苏茜脸上的表情更夸张了,看上去很不解苏怡芳的举动,不是应该让黎逸川赶紧看他老婆和别的男人趴在一起的一幕吗?
苏怡芳看了苏茜一眼,小声说:“艺涵的纸巾用完了,你去买点吧。”
苏茜撇撇嘴,走了。
黎逸川走到床边,看了会儿苏艺涵,还没说话,手机先响了。
“黎总,我们一直被那个邢队长的人扣着问话,现在还没见着太太啊。”
“什么?”黎逸川浓眉紧拧,大步走了出去,立刻打冉蜜的手机。
铃声响了好久,才听到那边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你昨晚就知道了,对不对?你昨晚就可以找更好的医生的!我也可以来陪她,起码不让她那样害怕,可是你总是这样,你的利益超过一切!你太自私了!”
黎逸川深深地吸气,他第一个想到的,只会是冉蜜的身体情况,不会是别的,他觉得自己这选择太正常不过,与自私有什么关系?
【ps:同甘共苦共闯难关,还是被猜忌摧残、向左向右……呼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