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蜜。睍莼璩晓”
魏嘉的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冉蜜转头看了一眼,只见他正缓缓把车停在酒店的马路边。
“我走了……”她把纸杯丢进垃圾筒,冲沈司晨挥挥手。
“喂!”沈司晨连忙叫住她,想说什么,可是看着她那星星亮亮的双瞳,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冉蜜和他对望片刻,果断地说轹:
“对了,许杰安正在你酒店做坏事呢!我看到他在女洗手间里和那个罗晓鸥,还打女人……沈司晨,你也算大好青年,怎么能和他混一起?离他远一点的好,近墨者黑!”
“罗晓鸥啊……”沈司晨顿了顿,往她面前走了几步,低眼看着她,小声说:“你上回让我给你查罗晓鸥,后来又不让我插|手管了,不过我替你问过,罗晓鸥的圈子很复杂,她常常弄一些不真不假的消息四处卖,不怎么可靠。”
“哦,谢谢你。羯”
冉蜜点头,大步往魏嘉的车边跑去。
魏嘉和沈司晨对望一眼,发动了车,载着冉蜜往前驶去。
魏嘉看了看后视镜,沈司晨的身影渐远了,于是收回视线,轻轻地问:“回家吗?”
“等下。”冉蜜又打黎逸川的手机,她想了想,不如去他颐美中心的房间里住去,反正他不在,她可以独占那房间,多好的享受。
黎逸川的手机还是关着的,她又打给秦方,那边很快就接了,明显错愕几秒,紧接着便笑着答应下来,半个小时之后过去给她开门。
“黎总出门了?”魏嘉扭过头来看她,随口问。
“嗯。”冉蜜点点头,抿唇一笑。
“看上去你们感情很好,起码比上回看你的时候显得要好,误会解释清了?”
魏嘉低声问着,拧开了音乐,轻柔的乐声在空气里飘响着。
冉蜜侧了侧耳,又点了点头。其实她和黎逸川能有什么误会呢?只要他不发老虎臭脾气,她的日子也不算难过。
魏嘉转过头来,淡蓝的双瞳里微微溅起几朵浪花,随即归于平静。
冉蜜捋捋发,小声说:“上次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们的事,让承迪跟着难过了。”
“他没事,他总要接受现实,妈妈不在,就是不在了。”魏嘉平静地说了一句,视线回到前方。
“上回说的侦探的事,你可以考虑一下。”冉蜜又好心地建议他。
魏嘉沉吟了一下,点头。
冉蜜觉得自己干了件好事,不管能不能找到,起码多了条路,多了些希望。她很热情地行动起来,马上就给许毅打了个电|话。
“又有生意给我介绍啊。”
许毅在那头笑,让冉蜜把手机给魏嘉,两个人约了第二天的见面时间。
冉蜜挂了手机,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多事了,她和魏嘉又熟悉到这种程度吗?她看了眼魏嘉的神色,见他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就放下心来。
“魏先生,改天逸川回来了,我们请你和承迪吃饭,他做饭很好吃。”快下车了,冉蜜随口说了一句。
“好啊。”魏嘉点头,温和地笑着,把车停到了颐美中心的前面,又从后座上拿出一个纸袋给她,“对了,去开车的时候顺便给你买的,你晚餐没吃多少东西,都应付他们说话去了。”
这是抹茶味的奶油蛋糕,冉蜜喜欢的口味!
她欣喜地接过来,连声道谢,今晚的心情陡然间就璀璨起来。她多容易满足啊,一点点的好,就让她觉得幸福快乐。
也可能是前段时间受罪受多了吧,她如今特别信奉一句话:没有人有义务要对你好,别人对你好,是你的福气,对你不好,你也不用抱怨。
只有受过苦的人,才会珍惜这些难得的善意。
冉蜜抓紧了纸袋,满脸笑容地冲他挥挥手,脚步轻盈地走了。
魏嘉趴到方向盘上,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又从脖子上扯出一根金链子,下面坠着一个水晶的圆球,打开了,里面的女子笑脸温柔,确实和冉蜜有几分相似。
“乐儿。”他抚着水晶球,低喃一句,把水晶球放到唇边亲吻了一下。
这是城市的最中心,音乐、喷泉、彩光、人潮汹涌,银色的小车如同这黑夜里一抹不起眼的寂静亮光,孤单地停在繁华正中间。
冉蜜踏进大门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他正亲吻水晶珠。
人的感情很奇妙,有时候萍水相逢,却会因为某一眼,某一个笑容,就正好戳中了你心中最柔软的位置。
冉蜜欣赏魏嘉的,不仅仅是他的温和大度,还有他对妻子的那份爱和执着。她希望身边的人都是幸福的,魏嘉能找妻子,她能这样一帆风顺的走下去……
——————————莫颜汐:《强占新妻:老公别碰我》————————
沈司晨站在酒店门口,满脸的失落。这酒店是他特地赶在父亲离任之前,通过特别融资渠道开的,不过,他做得隐秘,除了刚刚告诉冉蜜,只有许杰安知道他是这酒店的最大股东,一切都以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名义去做的。
他很信任冉蜜,或者说,有点儿想在冉蜜面前炫耀的样子,以证明他不比黎逸川差。
可惜的是,冉蜜始终不肯靠近他。
冉蜜能和新认识的魏嘉一同进出,却不愿意和他多说半字,这又一次打击到了沈司晨。他自尊心极强,从小就被人捧在掌心里,现在被一个女人无数回拒绝、推开,心里那忿然、不甘,就开始不停地往外窜,连带着他现在的心情也跌到了谷底。
“喂,不进来?等你呢。”许杰安从台阶上大步过来,拍了他一下。
沈司晨拂开他的手,不悦地说:“你在我酒店里都干了些什么?许杰安,你能不能低调点?老头子最后几个月任期了,若你给我弄出事来,我可会揍死你。赶紧让那些人滚!”
“沈司晨,你还真为那女人冲我吼啊?我可是事事挺你的,你就这么对我?不就是个女人吗?至于吗?我给你把她弄来,往我海边别墅里一放,让你好好玩一段日子,她上了瘾,自然就离不开你了。”
许杰安一声冷笑,握了拳就往他的肩上轻锤一下。
“你别胡来啊!”沈司晨抓住他的拳,往后推了一下,瞪他一眼,大步往酒店里走。
“胡来?你们沈家胡来的事还少?”许杰安脸色变了变,小声说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沈司晨猛地转头,死盯住他。
“没什么意思,沈大少爷,你别忘了一件事,我们两家的友谊,那可是天长地久的。”许杰安露出一脸坏笑,阴阳怪敢地说了几句,又抬头看这酒店的水晶霓虹招牌,低声说:“就说这酒店吧,你投资了多少啊?”
“许杰安,别阴阳怪气,再天长地久的事,也能一刀两断。”沈司晨脸色铁青,刺他一眼,大步走开。
“你和我是情人呢?还一刀两断!”许杰安这才掀掀眼皮子,哼着歌往酒店里走。
沈司晨听着身后的动静,脸色愈加难看,从前方墙壁上的彩色玻璃拼图上盯了一眼许杰安,快步进了电梯,身都不想转,直接摁了他私人办公室的楼层。
电梯门还没关上,手机响了,上面的号码是他母亲郑意茹的,他稳了一下心神,滑开接听键,只听到她温婉又焦虑的声音从那一端传过来,
“司晨,回来一趟,你爸病了。”
沈司晨赶紧退出来,驾车往回赶。郑意茹有心脏病,所以住的地方很幽静,家里的各种隔音效果也好,尽量不会听到突然响起的汽车喇叭声。
禁止鸣笛这种事,号召了许多年,还是会有人犯规,有时候还是恶意为之。
大门打开,家里请来做事的人是老家家境不太好的亲戚,一来是自家人可靠,二来是外面不会说闲话,说他们享|乐,对外只说是住在他们家的亲戚就好了。
郑意茹坐在沙发上,正端着水杯喝水。
“妈,不是说爸病了吗?”沈司晨大步进去,左右看看,知道自己又上当了,“你怎么总玩这种把戏?”
“那我还有什么办法叫你回来?”郑意茹放下茶杯,温柔地笑着,拍着自己身边的位置,让他坐下。
“又相亲?”沈司晨头都大了。
“聪明。”郑意茹捧着他的头摇了摇,满意地看着让她骄傲的儿子,小声说:“是省里张厅长的女儿,是个律师,你去认识一下,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去。”沈司晨烦都烦死了,每回用生病叫他回来,不用说,就是让他去相亲。
“去吧,妈年纪大了,真想看到你成家。”郑意茹摇着他的手臂,用了点撒娇的语气。
沈司晨转头看她一眼,还是摇头,“妈,我现在这样很好,到我真想结婚的时候,我自然会结。”
郑意茹脸一拉,抬手在他的胸前打了一巴掌,轻声说:“我知道你看中冉家那丫头了,我警告你,绝对不行,绝对不许你碰她。”
“为什么?你不是也说她挺漂亮的吗?”沈司晨转头看她,一脸不解。
“漂亮有什么用?漂亮帮你生儿育女?她脑子有病,是不能生孩子的。”郑意茹脸色更不好看了,叽咕着说道。
“这你也知道?”沈司晨的脸绿了,拧着眉,低声说:“你调查她去了?”
“靠近我儿子的女人,我当然得了解一下,先不说她是黎逸川包下的女人,你要玩玩,我也管不着,可是你当真就不行,她不能生孩子,那就是不能下蛋的鸡,你少往我面前带,简直接低档次。”
郑意茹说得不客气,声音尖锐刻薄,连珠炮一样,妆容精致的脸、端庄的气质,实在和她这些怨毒的话不相配。
沈司晨打断了她的话,站了起来,不悦地说:
“行了,妈,你别瞎掺和,我和她现在啥事也没有,她也不是别人买下的女人,她们是夫妻。冉蜜能不能生孩子,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少去外面查来查去,也不嫌丢脸?你给我介绍的那些女人,一个个看上去正儿八经的,背地里不知道和多少男人过了夜了,就你傻乎乎的,还想往家里带。”
“我丢脸?”郑意茹瞪圆眼睛,还要骂他时,楼上传来了动静,沈父居然在家!手里端着一只大青瓷茶杯,正从书房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许杰安的父亲许折檐。
“司晨回来了。”许折檐笑着下楼,和他打招呼,又对郑意茹说:“嫂子,上回佳蕙让我带给你的珍珠项链怎么样?她最近又买了几套,说你要是喜欢,让人给你送来。”
“挺好看的,我配着旗袍戴,一套就够啦,这么贵重的东西。”郑意茹笑眯眯地,抱着双臂,送他出去。
“一套怎么够,你们女人就是喜欢戴首饰,哎呀,她是买了一屋子了,我看给今后的媳妇戴着,两个人也戴不完。”
他们两个说说笑笑,沈家父子二人站在后面看着,都没出声。
“又来找你批什么项目?爸,这人胃口太大了,越老越不像话,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沈司晨转过头来,看着沈策低声说。
“不是批什么,谈点私事。”沈策挥挥手,把茶杯递给家里的帮佣,坐到了沙发上,一脸疲惫地抬手揉脸。
“爸,我听说最近风向有点不对,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沈司晨坐过来,担忧地看着他。
“哪有什么不对,还有两个多月……我感觉这身体有点不好,明天去做做检查……”沈策往后靠着,小声说。
“你装病啊?”沈司晨眼神一闪,一言道破天机。
沈策挥手就往他的后脑上打,还挺重的,打得他往前栽。
“你胡说什么?”
“你打儿子干吗?”
郑意茹送客回来,匆匆跑过来,抱住了沈司晨的肩,不悦地责备沈策。
“意茹,他以后送的东西,你不许再收,现在收了什么,按市价付钱,一分都不能少,还是小心点好。”
“这样啊?我现在就去算一算。”郑意茹赶紧跳起来,大步往楼上走。
“爸,你也要小心点好,我看你这时候不能生病。”沈司晨拧紧眉,直觉让他现在有点紧张,总感觉有种风雨欲来的滋味……
不过沈家这艘大船,稳稳开了几十年了,盘根错结,应该没那么容易摇动。
他脑中突然滑过黎逸川警告他的那句话,这小子这时候回K市来,步步紧逼孤儿院的事,这事会不会和沈家、许家有关?
“爸,你知道当年红星镇孤儿院被烧的事吗?”他转过头来看沈策,紧盯他的眼神。
“什么孤儿院?你又在管什么闲事?少去麻烦刘局长他们,公安局不是给你开的,想问什么事就问什么事。”沈策接过帮佣递来的茶,吹着茶沫,随口责备了他几句。
看他不像在应付说谎,沈司晨微微放下心来。
郑意茹靠在楼上的栏杆上,秀眉微拧,看着楼下的父子,手里勾着的紫色珍珠项链,颗颗圆润饱满,透着贵气,一看就价值不菲。
木质的栏杆被她靠得发出微微的声响,父子二人抬眼看她,她笑了笑,转身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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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方早就给她打开了门,她独自呆在这么大的房间里,突然有点害怕,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洗了澡,扑到那张她以前特别讨厌和害怕的大床上,翻滚几下,爬起来去吃那块抹茶蛋糕。
打开纸盒,空气里顿时弥漫香甜的气息。
房间的灯不算太亮,带着暖意,黎逸川这人就是复杂共同体,满室的黑色,却又用这样暖暖的光线,为人冷硬,又渴望温暖……
冉蜜分析完了,又觉得自己真是2,这样的光源满大街都是,关渴望温暖什么事呢?黎逸川上有老妈,下有老妹和侄女,亲戚一大堆,个个捧着他,跟皇帝一样,他会缺爱?
她眯了眯眼睛,舌尖舔着嘴唇,满脸的享受。
真好吃呢!
她轻轻喟叹着,打量四周,如果这里归她所有就好了,繁华里一点静,又不妨碍她去看繁华!更重要的是,没人能管她,她自由自在。
她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一面咬着蛋糕,一面去了外面的天台。
游泳池的水投进了月光,风一吹,池水鳞鳞。她趴在栏杆上,好奇地去看自己办公室的方向,黎逸川既然暗恋她,有没有趴在这里偷看过她呢?
叮……
突兀并且急促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她吓了一跳,赶紧回房接听。
是黎逸川打来的。
她犹豫了一下才接听,那边先是低低地呼吸,然后就是他低低地声音:“想我吗?”
冉蜜有些汗颜,她为什么要想他?她正在高兴今晚无他!
当然,她不敢说,只含糊地哼了一声。
“你没穿衣?”他又问。
冉蜜一个激棱,下意识地四处张望,难道屋里面有摄|像头?
“冉蜜,问你话呢!”他的声音沉了一些。
“穿了。”冉蜜立刻否定他,并且迅速钻进了被子里,她身上只有紫色的真丝睡衣,里面全空!
“那你急什么?”
“谁急了啊?”冉蜜一瞪眼睛,缩得更紧了。
“顶嘴!晚点秦方给你送宵夜上来,别给我丢脸,糊里糊涂光|着去开门。”他训斥几句,后面声音又放柔了,“以后要像今天一样乖,去哪里主动报告。”
“远点去,我要睡了。”冉蜜恼火地挂断电|话,早知道他这样得意,才不告诉他!
才窝好,他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皮痒了,敢挂电|话,想我回来整死你?”他的声音又传过来。
“我想睡觉……”冉蜜一字一顿地说。
这声音又懊恼、又排斥、又沮丧、又无奈……她能独占这张大床,痛快睡一觉,多好啊!黎先生你怎么不去睡?
千里之外,一间酒店里,黎逸川正站在玻璃窗边,看着窗外的璀璨烟火,唇角噙笑。
“睡什么睡,陪我说话。”他低低地说。
“咦……”冉蜜的声音近似于抓狂。
黎逸川挑了挑眉,又说:“那你亲我一下。”
“咦……”还是这样的喈声,分明在热血冲头。
黎逸川眯了眯眼睛,人往前轻轻一俯,额头抵在玻璃窗上,低声说:
“那我亲你……先亲哪里好?你的嘴?还是我一掌抓不住的……”
“无聊!”那边立刻就挂断了。
听着嘟嘟的盲音,黎逸川没再打过去,盯着外面看了会儿,慢慢走出了里间,这套房的厅里还有几个人,两个正站着,一个跪着。
他刚刚和冉蜜说了几句话,好歹把心里的暴戾之气给减轻了几分。
【133】被窝里的冉萝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