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队伍离开天史国边关的数十里路之外,绛颜领着安亲王与福亲王坐上马车,从怀里掏出小块羊皮卷的递给他们。叀頙殩晓
“我曾经承诺过,只要护我们安全出关,就给你们第二羊皮卷。”
福亲王接过羊皮卷,安亲王赶紧从怀里掏出数日前拿到的第一块羊皮卷,让两块羊皮卷并合一起。
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拼,两块羊皮卷都的合口都对不上。
绛颜靠在车壁上,冷笑望着忙活着的两人猷。
福亲王与安亲王停下动作,两人愣愣地看着对方,随即,想到了什么,蓦地,转过头,瞪视悠闲自在的少女,咬牙切齿道:“这两块羊皮卷根本就并合不起,你是不是耍我们?”
绛颜懒懒地看着他们手里的羊皮卷,淡淡说道:“我记得我曾经说过,我曾把羊皮卷分成四份,你们没有忘记吧?”
两位亲王傻愣愣地点点头:“不错,你是这样说的。泄”
绛颜扬扬眉:“我还记得自己并没有说会给你们哪块羊皮卷......”
福亲王想起在福满客栈的时候,她的确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绛颜唇角绽开慵懒的笑意:“所以...你们现在手里拿着的只是整块羊皮卷左右两边的最边的那两块。”
也就是说,羊皮卷最重要的中央那块地方还在她的手里。
两位亲王一听,顿时,脸色一黑,气得牙痒痒,直瞪着她,有种想揍她的冲动,却也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拿她无可奈何。
最终的结论,堂堂的两位亲王在被一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而且,还有一种被耍的感觉。
“你们要是不想要,就还给我!”
绛颜望着比锅底还黑的两张面孔,唇角笑意更甚。
两位亲王转念头一想。
她这么做不是防止他们在地图上看出一些什么,所以,才会把中间那部份留在后面才给他们。
如此一来,这份地图的真实性也就多了几分。
想到这里,心底不快顿时消去,换上笑盈盈的面容,小心翼翼的塞回怀里。
绛颜扫眼他们的动作,心里发笑不止。
虽说姜是老的辣,但是,遇到了小辣椒,他们只能靠边站了。
绛颜不过是捏住他们的心态,只要自己表现越谨慎,他们就会越松懈,就会更以为她给他们的是真的地图。
“为了不破坏青海国与他国的和平关系,还得委屈两位王爷与我们‘友好’的再相处两年。”
两位王爷一愣:“什么?”
不是出了关之后,就能回青海国了吗?
绛颜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红唇一牵:“既然要护我们周全,两位亲王就必需留下来,东威国与天史国才不敢轻举乱动,待两年之后,必会放你们离去。”
安亲王冷哼一声:“不行!本王有妻儿,不可能两年里不闻不问,也不回去,对吧?”
跟着奴隶走,他们岂不是要吃苦头?
然后饱一顿,饿一顿,怎么也没有府里吃好用好,还有人伺候的舒舒服服,自由自在!
福亲王也点点头。
绛颜拧眉:“我知道你们离不开的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可是,只要你们与我一起走,我可以和保证,你们用的吃的,绝不会比王府的差,当然,想要穿金戴银是不可能的,但是,生活绝对舒适,让你们衣食无忧。”
他们住的地方是靠山靠海,山珍海味是应有尽有,不然,自由城的奴隶怎么会过得这么舒适的生活。
平日里,除了拿织好的布匹去卖,在山上海里找到稀贵之物,也会保存起来,等积到一定的数量,就会拿到各国商市大卖。
如此下来,两年里攒的银两,可是一笔可观的数目,养活两百多万名奴隶,绝对不成问题,况且,他们有手有脚,耕田种地,上山打猎,下海捕鱼,还怕饿着不成?
现今不就多两位亲王,还能把她吃跨?
她就当放在猪圈里的猪,有好吃的都端到他们的面前,吃到他们不愿意吃为止。
安亲王与福亲王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她,瞧她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感觉可信度极高,让人无法质疑。
绛颜继续说道:“而且,在你们不露出真面目的前提下,我也不会限制你们的自由,任你们四处走走,只要不离开我们守护的范围内即可。”
“可是....”
福亲王仍有犹豫,两年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思乡心切只会多不会少。
绛颜不等他把话说出来,又打断说道:“只不过是两年,又不是让你们过苦日子,待两年之后,你们就能得到一张完整的地图,何乐而不为?”
福亲王与安亲王对视一眼,好一会过去,仿若达到了共识,两人点了点头。
“好吧!就依你所言!”
绛颜见他们同意,微微一笑,起身,利落走下马车,坐上准备好的马匹,领着庞大的队伍,往奴隶们向往已久的西方走去。
同一日,天史国两皇子争位,发生内战,举国上下的奴隶趁机引起一场暴.动,并挟持东威国与青海国奴隶离开天史国的消息,如同满地的蒲公英被大风吹散,飘飞到五国各地,传得沸沸扬扬,让众人津津乐道。
然而,富强天史国经过一次洗涤之后,失去了昔日风采,屹立不倒的数百年皇朝在不可见的角落里,正一点一点的蕴藏起一股衰落气息,将在无法预料的一日,猛然暴发出来,用隐藏在内的力量冲走古老繁华,取而代之的将会是簇新昌盛,领着众人走向光明未来。
就在五国讨论着天史国发生一切的时候,绛颜带着两百多万奴隶回到了自由城,为争取时日,只给奴隶们歇息了两日。接着,率着众人进.入扩建自由城的新一轮章程。
建围城、造房屋、练兵、制铠甲、打造各种兵器,开扩土地,由一座大城,变成一个小国,原本藏于阵法中的城镇已经暴露在外,只要经过沿海一带,就会看见崛起新的帝国。
白驹过隙,日月如梭,近一年里,青海国依然信守承诺,护奴隶们周全,无人来犯,奴隶们过着安居乐业,丰衣足食的日子。
现今,自由城已成为一个国度,被奴隶‘掳’走的两国使者见证了它的成长,从满是大树的森林变成一间间的小屋,杂草丛生的草地成为一块块肥沃的土地,山道移成平地,简朴大国变得越来越繁荣,也越来越昌盛,在其他五国人的私底讨论下,它,被人唤为——奴国!奴国的存在渐渐成为五国的威胁,因为他们拥有彪悍士兵,精良装备及各国从未见过的各种锋锐兵器。
尤其近年来,它连连向天史国发起大小战争,打得天史国节节败退,不仅侵占天史国边关,攻进商城,还征服天史国的兵将、百姓,且画地为界,硬生生将天史国的版图,缩小了三分之一,其他四国自是震惊了!
东威国惊讶之余是高兴,与天史国结怨数百年,现今天史国落到这份田地,他们暗自拍手叫好,然,在高兴的同时,他们心底还隐藏着他们不知道的担忧。
而,青海国惊诧中夹着一丝平静,在他们眼里,其他四国都是一个小国,败落是必然的结果,尤其是经过内战的天史国,在青海国眼里是不堪一击。现今奴国的强悍是蒸蒸日上,迟早有一日,天史国会被奴国取而代之。
至于苍域国,在天史国吃了哑巴亏,对于天史国惨状,除了震惊就是视若无睹,被攻占也不关他们的事。
最后是石澜国,在五国之中,它的版图最小,与苍域国又是姻亲,苍域国不作声,石澜国也不会主动前去援助。再者,近年来,石澜国也不平静,时时发生大大小小的动.荡,让朝廷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
在四国冷眼旁观之下,令天史国求助无门,在和平的条约上,也因此撕破了一道裂缝,奴国的声势也越来越大,已然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局面,原本一个小小国度,不过是两百多万的人口,可是,现今,它已经超过了五百万人,趋势直逼石澜国。
五国惊了,心也有些慌了,在不知不觉中,身躯开始在打颤。
在五国提及奴国时,众人是闻风丧胆,在讨论的奴国的领袖,更是谈之变色,让人颤心。
据闻,奴国的首领只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少女,却已文韬武略,骁勇善战,且具有雷霆手段,让奴国的人心悦诚服。她的威名也早已传遍五国,如今上至帝王,下到刚学牙语的孩童,都知道少女的名字。
而她就是——
绛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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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澜国,七月
明艳的日光普照在孝王府的美丽后院,玲珑精致的水榭平台,清幽秀丽的池桥水廊,百花香味溢满亭楼,还有许多穿梭在亭院里的奴仆们。
就在亭里的软榻上,斜躺着绝魅男子身上,漂亮的嘴角挂着浅浅笑意,手里拿着一块红色玉佩,借着日光看清玉佩上‘猪头’两字,不知不觉中,嘴角上的笑意,又扩大了几分。
容月来到亭里,看到自家主子又在看绛颜送的玉佩,心里不禁嘀咕:又在看玉佩了!
但心里对玉佩的主人,不禁多了几分佩服,近年来,她所做的一切事情,无一不落在他们耳里。尤其派兵攻占天史国的时候,出击又狠又猛,丝毫不给对手反击的余地。
如今,奴国的存在,已经让各国的奴隶蠢蠢欲动,先不论说其他国家,就拿他们身处的石澜国来说,已经有好几个城镇引发暴.乱,朝廷多次派兵镇.压。
曾经,还让人把百名奴隶的头颅挂在城上示众,以儆效尤。
即墨斓倪眼容月:“我娘,回府了?”
在石澜国里,即墨斓唤自己的母亲为娘,可是,到了苍域国,他就必需唤母妃。
容月点点头:“公主,让你到大厅一趟。”
即墨斓扬了扬眉:“看来,皇上招娘进宫,又是为了我的亲事。”
至天史国回来,即墨骏名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立即向他的姑姑即墨舒云,也就是即墨斓的娘亲汇报即墨斓在天史国向一名姑娘提亲的事情。然后,事情未过多久,几乎整个帝京的人都知道他要成亲了,而且,还惊动了皇上。
要不是他早就想好了理由,也不会一直拖到现在。
“公主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我把斓哥叫到大厅。”
即墨斓把红玉收到怀里,起身往前院走去,来到大厅,就看到主座坐着一位美丽端庄的妇人,身旁着一名蓝衣的美丽女子,白皙面容,清亮的双瞳,在挺尖的小鼻下,红润的双唇正不停的逗笑着美丽的妇人。
即墨舒云轻笑不止,当看到进来的人影,敛了敛笑意,忙招呼即墨斓坐到身边来:“斓儿,过来!”
容蓉见到即墨斓的到来,脸上迅速露出羞意,忍不住多看来人两眼。
“娘,你们在聊什么,为何如此高兴?”
即墨斓淡淡瞥眼容蓉,自然也捕捉到她面含羞的面色,佯装未见,坐到即墨舒云的身旁的椅子上。
“也没有聊什么!”即墨舒云拉过自家儿子的手,微愁着面容说道:“今日进宫,父皇又跟我提起你的亲事。”
前年,即墨舒云听到儿子想要成亲的事情,是又喜又愁,她的喜的是,儿子终于想成亲了。
以前,不管她怎么逼,他都无动于衷,如今肯定成亲自然是好事。
可是,她愁的是媳妇并不是她心中的容蓉。
容蓉与容月是她嫁到苍域国时,父皇派给她的容将领的儿女,可是,有一次,因护即墨斓从苍域国回石澜国的途中而遇刺,死于非命,留下两个不大不小的孩子。
而容蓉与容月的母亲在生容月之时,因突然血崩离开了人世,所以,容将领死后,容月、容蓉两孩子就变成孤儿,无父无母,也没有什么亲人,她看着心疼,就留在身边,当成自己的孩子,扶养成人。
容月自小就喜欢跟着即墨斓,两人感情甚好,在十四岁那年,就做了即墨斓的护卫,而容蓉就一直跟在她的身边,简直是比亲生女儿还亲。
既然容蓉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她又岂不会不懂容蓉的心意,以自己私心,也不想肥水流给外人甜,自然也是想自家儿子把这个贴心的女儿娶回王府中。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自家儿子并不喜欢容蓉,更别提把容蓉娶回王府。
容蓉也是死心眼的孩儿,她认定的事情,就会坚守着,至今已过二十年华,也没有嫁出去的打算,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陪伴自己。
即墨舒云就想着,等儿子成亲之后,就劝儿子把容蓉娶过门做侧室。
这样的打算,在她心里,已经很委屈了容蓉这孩子。
容蓉听到即墨舒云的话,眸光暗了暗,两手不禁揉了揉手里的丝绢。
即墨斓扬了扬眉,不作答。
即墨舒云见儿子不说话,心底着急:“你娶天史国的姑娘,娘不拦你,可是,现今天史国兵荒马乱的,万一.....万一,那位姑娘遇到不测,你是不是打算就不娶了?”
容月忍不住嘀咕:“真要遇到不测,也应该是天史国的帝君吧!”
听说奴国拥有一批凶勇的兵队,打起战来,一个比一个狠,他都替天史国人的捏把冷汗。
即墨斓深思片刻,许久,嘴角才噙起一抹深意:“嗯,也该是时候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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