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绛颜笑容一僵,缓缓地,一点一点的敛起笑意。2
她微微眯起漂亮杏眸,眼底里蕴藏着让人摸不透的的复杂思绪,有些深,有点沉,眸光里还闪着难以琢磨的精芒。
只是眨眼片刻之间,她的神色再次变得明媚起来,仿若不曾发生过有丝毫的不高兴:“我见到灵净了!是你让他来天史国的吧!”
在成虎口中提及灵净大师之前,就已经知道灵净来天史国。她之所以会猜到,自是因为在初见凤岚夕当夜,他的手里的两名奴隶身上掉出一根银亮的铁线,从铁丝的崭新度来看,应是近些日子才藏于身上的。
当然,普通奴隶是不可能藏一根毫无用处的铁线。可就在一年前,她亲自把灵净赶出自由城,美其名曰让他云游四海,到各国宣扬佛法。实际上,她是让他四处宣扬奴隶自由,私底下更是怂恿奴隶,挑起他们的反抗之心,令五国陷入混乱,如此一来,她才可以有机可趁榛。
而,铁线就是解放奴隶们第一步,在灵净离开自由城当日,她就让灵净带着铁线到五国游历,每见到一个奴隶,就要给对方几根铁线,并教他们如何解开身上的链锁。所以,在凤岚夕的奴隶身上掉出铁线时,她就隐隐猜到灵净就在商城附近。
话说回来,山谷里的奴隶,根本就不把她当回事,真要造反起来,恐怕会混乱一片。也幸得她早有准备,奴隶们还会卖灵净几分脸色,有灵净在,可以暂时压住他们。
黑风轻应一声:“我出城探亲的时候,曾遇到他,然后,就让他待在天史国等我们!也”
绛颜戏谑的勾起唇角:“你就这么肯定我会选天史国?”
黑风狭长眼角一扬,眸光闪过几分笑意:“我身为你的右臂,若不能猜透你几分心思,岂不是白白在你身边待了两年。”
自由城虽离苍域国相近,但是,绛颜却曾在那里受过屈辱,定不会在没权没势之下回到苍域国。
至于苍域国旁的石澜国.......
黑风狭长眼眸不禁微微一眯。夹答列晓
绛颜要去石澜国,就意味着要与即墨斓成为敌人。
曾经,绛颜与即墨斓有着不可分割的密切关系,很有可能因为这一点,成为她的绊脚石。
她要是理智一点,必不会选择石澜国。
而且,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在没有做出任何的成就之下,选择住着即墨斓的石澜国。
从而可见,即墨斓在她心底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接下来就是青海国,可是,青海国兵强国大,更不可能到青海国,最后,自然就选天史国。
黑风想到这里,眸光暗了暗,深意说道:“住在这里也不错,能随时见到想见的人!”
绛颜眼目睨他一眼,怎么觉得他这话是在说她随时可以见到想见的人。
而想见的人,应是指即墨斓。
绛颜扯扯唇角,故意扭曲的他的意思:“也是!要不我们换个院子,你就可以随时见到你弟了!”
黑风挑了挑眉,不再继续话外之音,勾唇一笑:“我指的是青海国安亲王与福亲王,住在这里,至少我们不需要绞尽脑汁混进客栈里。”
他扫过她疲惫面容:“你也累了,所有事情都留在明日再谈吧!”
绛颜打个哈欠,起身躺到他的床铺上:“你去给我弄吃的,今夜,我先住你这里!”
她要是住到凤岚夕的院子,指不住今晚根本无法入睡,他定会想着法子来折腾她。
“嗯!”
黑风原本就不想她与凤岚夕有过多接触,自然也就没有反对她留下来。
待黑风一走,绛颜就起身把被褥整齐地摊在地上,还把枕头让了出去。
知道黑风必不会与她同床共枕,她自然不能委屈他坐着度过一夜,这么做是为了两全齐美。
黑风端着饭菜回来,看到摊在地上的被枕,心知她的用意,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绛颜用膳、沐浴之后,身子刚沾床铺上就沉沉睡了过去。
直到次日午日,凤岚夕派人请她与黑风到舞楼用午膳,才被黑风唤醒过来。
两盏茶之后,绛颜与黑风来到舞楼,就看到凤岚夕与公西冉迁等人正聊得真欢,由于他们在坐的各位都是身份尊贵太子、王爷,一一朝他们请过礼,方入座即墨斓右手边的桌椅上。
舞楼里的桌椅都是绕着中央舞台摆设,每张桌子只能坐两个人,黑风与绛颜正好可以共坐一桌。
绛颜刚坐在椅子上,就传来凤岚夕戏谑的声音:“甄公子是不是不满意本王的安排?”
‘唰’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绛颜身上。
绛颜从容淡定的问道:“不知王爷何出此言!”
凤岚夕微微眯眼,摇动手里的酒杯:“本王把你厢房安排在本王的院子里,然,之前侍卫来报,说你并不在本王安排好的厢房里,而是与黑公子同住一间厢房!”
话刚来,绛颜就感觉得左边寒气腾生,有种冻死人不尝命的趋势。
“王爷过虑了!昨夜我与黑兄有事商谈,方才留他的房里!”
凤岚夕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真是如此?”
“当真如此!”
凤岚夕笑笑,却不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门口侍卫高声喊道:“福亲王、安亲王到!”
凤岚夕一听,速速起身迎接。
门口外,走进两名已过五旬的老者,同穿华贵衣袍,头带金玉冠,皇家贵气不言而露,其中一名老者长得比较高桃,身子清瘦,面容亲和,眼目清明带着几分犀利,另一名老者长得比较肥胖,身材已经发福,面色清冷,在看到凤岚夕的瞬间,只是露出一丝淡淡笑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黑风往绛颜坐近几分:“长得比较高的是福亲王,长得肥胖的是安亲王,安亲王是福亲王的大哥,此人不能小觑,为人狠辣,颇为精明!”
绛颜经过黑风解说,已经明白他让多注意安亲王,真是人不可貌相,表面看起来就像是个只会吃喝拉撒的废物,可从风黑的语气里,却听出他对此人有着几分忌惮。
凤岚夕邀着两位亲王入座位上,一一给他们介绍即墨斓等人,却又故意忽略绛颜、黑风两人。绛颜嗤之以鼻:“你弟真不讨喜!”
黑风扯扯唇角:“的确很欠揍!”
对面福亲王看到即墨斓身边的两名男子,却不见凤岚夕介绍,就忍不住问道:“敢问西亲王,不知对面的两名公子是.......”
凤岚夕放声一笑:“他们只是孝王爷的朋友,比较年轻的公子姓甄,另外一位公子是姓黑!”
安亲王淡淡扫过绛颜与黑风,漫不经心道:“不是只邀请各国使者吗?怎么会让不相干的人都能入座席内?”
此话一出,天史国大臣面面相觑。
公西冉夏与公西冉迁对看一眼。
宣可薇抬手掩嘴,用袖子挡下唇角上的嘲弄。
绛颜与黑风同时拧了拧眉,没想料到安亲王会直言不诲。
即墨斓微微眯起眼目盯着安亲王,眼底隐隐闪烁着不悦的光泽。
凤岚夕依然笑着,他原本就是想让绛颜出丑,对于安亲王的话,自然不在意。
安亲王继续道:“邀请不相干的人坐进来,不仅容易让别人钻了空隙,还让贼人有机可趁。西王爷该知道在座的人,不是太子就是皇子、王爷,你就是这样负责我们安危的?”
原来是借着绛颜他们来指责天史国的不是。
凤岚夕一听,不由地敛起几分笑意,嘴上应着:“是本王疏忽了,自罚一杯!”
他心底有几不屑,不就是国家比他们大了一点,人比他们多了一点,兵比他们强了一点,有什么了不起的。
福亲王见气氛有几分僵硬,赶紧说道:“诸位太子、王爷真是抱歉,因为在来的路途上遇到不顺的事情,皇兄才会如此谨慎,还望大家见谅!”
即墨斓朝安亲王举起酒杯:“本王身旁两位公子都是本王的朋友,若真是出了什么事情,就由本王承担后果,安亲王,本王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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