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过了一招,银时的脸颊上破开了一道血口子,而地雷亚的右边脸颊已经呈现出不自然的裂纹。白色尘雾消散后,地雷亚挺直了背脊:“原来如此,这个剑术、这个身手,不愧是打倒凤仙的人啊。”
挥舞着手中的木刀,银时的眼神看得出他格外的愤怒:“那又怎么样!”
话音刚落,银时冲着地雷亚冲了上去,然后地雷亚却是轻巧的退后一步,然后紧紧一跃一个圆润弧度的空翻稳稳的落在集装箱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
我半蹲在月咏的身边,伸手替她捂住侧腹的伤口,仰起头看着地雷月。而月咏则是始终没有从四年前师傅死在面前,现在却再一次出现的错愕中醒悟过来:“师傅、你……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面对着自己徒弟这番问题,浮现在地雷亚脸上的笑意阴险又诡异:“这还用问嘛?当然是来见你的啊,月咏。”
在地雷亚说话之际,我眼角的余光扫过,看到躲在集装箱后面的土方,刀已经出鞘,仿佛是在找时机冲上来一样。
我很埋怨他为什么不早点出现,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的到现在,我们都已经挂彩了。要不是我右臂受伤到了几乎无法握刀的地步,我岂能在这里看着他们在这里叽叽喳喳。
当我再正视着地雷亚的时候,瞬间错愕了。地雷亚抬起手顺着右边脸颊的裂纹,将一层与肉色同样的皮剥了下来,男人面不改色的继续着自己的动作,继续自己的自说自话:“只是,月咏。当我再见到你的时候,我觉得很失望啊。月咏,我对你说过,不舍弃女人的身份的话就什么都保护不了。”
随着皮肤被剥下,j□j出来的整张右脸,则是如同枯树树皮一般干枯。眼睛没有眼睑的将整个眼球全部呈现出来,狰狞的眼角能够看到细密的血丝,眼白。在左眼球向下瞄着我们三个人的时候,右眼却直直的似乎实在盯着另外一个地方一般。配上诡异的笑意,让我都忍不住打起颤抖来。
“月咏,你是我众多作品中的一个。当牺牲小我,奉献大我的时候,人将会超越*、超越一切善恶。那美丽的灵魂才会浮现出来!”如同自我陶醉一样,诡异的笑脸意外的满足,地雷亚仰望着漂亮的满月:“想你这样的作品,没有我是不可能完成的!但即使有我的存在也是不能完成的。所以,当你失去我的那一刻就已经完成过一次了!对,之后应该就这样完美结束了。”
话音刚落,地雷亚的视线突然扫过我和银时,眼神中划过意思鲜红吐露着杀气:“但是你们出现了!”
第二秒,地雷亚从集装箱之上一跃而下,卷带着风在我和银时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掐住月咏的脖子,直接的举了起来:“月咏,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呢!”
左手反手握紧胁差,我朝着地雷亚的后背刺去,却被一脚踹开,同时在银时的木刀与苦无相碰撞,在激烈的火花中,银时在受力几度扭曲的面色,而地雷亚却完全一副淡定的样子:“好好看着,月咏!现在在你眼前,保护你的家伙会全部消失。然后代替夜王!重新成为你的敌人的人将会再次诞生!”
“银时!快逃——!”一恍然间,月咏似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一般,同时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竟然从地雷亚后背的衣服冒出一个尖头,而第二秒与同雨滴一般密集的苦无瞬间喷涌而出。刚刚我被踹到地雷亚的身后,左手中仍然紧紧的抓着胁差,挥舞胁差的速度显然不够快。就在脸颊一阵清晰疼痛弥漫开,我几乎做好必死的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身前竟然传来了一阵铁质兵器碰撞后发出的清脆声响。
错愕的将眼睛睁开,呈现在面前的,是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黑色的短发在海港风中微颤。
“土方?”
我错愕的叫着土方的名字,然而换来的则是一阵口气很差的埋怨咒骂声:“赶快给我起来!”然后,便是身边银时把我拉住了我的右臂,直接把我拉起来。
踉跄了两步,我扭过头才发现原本地雷亚的手下的很多部下都已经被刚刚的那一波苦无的攻击击中了要害当场死亡了。而地雷亚则是仍然面不改色,松开紧紧掐着月咏的手,在月咏痛苦落地的那一霎那间突然间消逝的无影无踪。
甩开我的右臂,银时顺势退了一下我的后背将我推倒土方那里:“喂,税金小偷,拜托你啦!先带着那棵白菜离开这里。”说着,重新摆好架势的银时,手中的木刀又握紧了几分。
土方没动弹也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我,似乎是打算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在短暂的沉默后,我转身就朝着海港的出口跑去。
我心知肚明,现在我的右臂是完全不能用了,刚刚被银时拉了一下都疼的要命,现在再站在这里只会给银时添麻烦。银时不会死,但我就不一定了。与其在这里添乱,我还不如赶紧回去,就算银时死了回来报仇也是可以的。
仅仅只是丢下一句“你保重”,扭头就逃跑的行为,却被地雷亚制止了。
一声“我不会让你们逃跑的!”然后便是一排苦无钉在我脚尖前,如果我当时再多迈出一步的话,八成就要立马去见松阳老师了。
然而隐隐约约之间,似乎不太对劲的模样。我转过身仰起头,看到的一切却让我顿时间目瞪口呆。地雷亚悬在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和银时还有土方:“因为你们已经在我的巢穴里了。”
看到悬空在天上的地雷亚,第一想法就是“魔法”?后来才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少女了。
一排排的苦无朝着土方和银时那边落下,二人默契的向后躲闪。而我则是站在边缘处看着悬空在天空中的地雷亚,让我错愕不已的是,他竟然移动速度极快,与其说是魔法悬空,不如说事实上又看不见的墙壁站在上面。脚前处以用力,瞬间蹦了出去,随着苦无的落下又跳跃到另外一边。
如此的快速瞬闪,已经挂彩的银时就不用说了,土方也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应该是线,看不见的墙壁不应该存在,而之前地雷亚后背出现的那些苦无,大概就是放射出坚韧的线,在月夜之下看不清楚存在但是却的确存在。如果这样的话,如果没有办法斩断细线的话,但是只要能够记住这些线的话,那么就和平常的打斗一样了。
但是,如果不是呢?
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后,捂着脖子趴在地上的月咏努力的撑起身子,大声叫喊:“银时!是线——!”
月咏的那句话也给我刚刚的想法一个证实,一跃而起,脚尖点在地上直接翻上原本记忆之中地雷亚的落脚处,在一个空翻后左手反手抓着胁差刀背贴着手臂朝着地雷亚划了过去。
这里已经被地雷亚布满线了,也就是说我们已经是被捆绑在蜘蛛网之上的猎物了。越是与网作对的挣扎,越是危险、越没有胜算。与其这样倒不如利用这线!
然而我显然高估了我的实力,以及……平衡力。单纯站在这里或者跳跃之类的,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如果一边思考着作战方式一边与这些细小到在夜晚看不到的线打交道,对我来说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我一脚被跺到地面上,瞬间凿开的洞以及骨骼都快要散架了的痛楚,胁差被甩出。翻转过身,擦去嘴角留下的鲜红,撑起身子伸出手不甘的想要抓住胁差。然而还未等着我指尖触碰到刀柄,就已经被从天而降的苦无刺入手背将手心刺穿。
在瞪圆眼睛诧异的看着鲜血喷涌而出的时刻,我终于忍不住惨叫起来。
土方击落几个攻击向他的苦无,而地雷亚则是朝着银时追赶过去。银时仿佛是在寻找一个没有线的地方,到空旷没有搭脚处的地方。此时一排苦无以及到了面前,挥舞着木刀将苦无甩开,但地雷亚却瞬间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
诡异的阴影慢慢的掠过,我清晰的看到与银时擦肩出现的地雷亚。讽刺嘲笑一般的哼笑过后,地雷亚已经到了银时的身后,第二秒,顿时从银时后背绽放的鲜血,后背如同炸裂一般,银时的身体向前倾斜,面对着海,银时竟然不甘的转过身来。
伴随着月咏嘶哑的叫喊着“银时”,银时整个身子投入了海水之中。
慢慢瞪圆的眼睛,我突然间扬起左臂,苦无从手背中抽出,然而此时就连左手都麻痹的不行。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在银时落水的噗通一声后,地雷亚赤红的眼睛突然间瞄到我这边来,一种诡异恐怖的感觉在我心头慢慢弥漫开。
地雷亚身体前倾步伐迅速的朝着我奔过来,就在阴影马上就要降临的时候,就在我瞪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双手而却丝毫做不出一点有效的反应的时候,冷兵器互相碰撞的声音迸溅着火花。
“撑住,清河!”土方的声音:“我才不相信那个自然卷会就这样挂掉呢,撑住,等等真选组的人就回来了!”
“嗯。”我默默的应了一声,但眼前却变得越来越暗,终于受不了了,整个人扑倒在地上。意识也被抽离……
作者有话要说:【真选组2】
【真选组1】
【和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