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冒多长时间了?”
虎子递过去矿泉水后,年轻人抓住就是仰脖子咕噜灌向喉咙,结果把自己给呛住了,喷了一地,他红着脸把喷了还剩一半的矿泉水放进自己的背包里,抬头就听见关玉涛的问题。
“咳咳,差不多,差不多有两周了。”
“吃药还是打针,被紧张,我是医生。”
年轻人眼珠子一亮,就像看到了一道名为希望的光一般,不明就里地噗通一声就给关玉涛跪下来,哐哐哐地冲他磕了三个响头,在众人一阵错愕的视线中,再次抬起头来,眼中全是恳求和坚毅的混合体。
“医生,我女。。。。。。女朋友得了重病,在岛上,你能。。。。。。”
机会!谢岩忠的眼睛连忙冲着关玉涛眨巴,这个小伙来后透露了不少的信息,就像湖心岛的百工堰发电厂,那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只有他和他的女朋友这家人,以及另外一家三口还在上面挣扎着生存,如果不是两天前岛上断了粮,这个一直不肯透露真实姓名,只说自己绰号“豆子”的小伙子,还会不会冒险撑船渡过那些浮尸遍布的水库来岸上找食物?
如果,咱们能够全部转移到岛上,那就更安全了,不是吗?
关玉涛偏着脑袋想了想,的确,以那里的位置来说,暂时是安全的,可惜,那里并不适合作为他前期发展的幸存者基地,它实在是太小了,那座小岛上的发电厂是百工堰水库自备的控制机组,发电厂的主体却在水库大坝那边,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些浮尸恐怕再用半个月,或者更短的时间就会造成泄洪渠那边的严重堵塞,如果没有人去清理大坝(这是高难度工作)下的那些浮尸,水位就会上涨,而湖心岛那平坦的地势简直就是自取灭亡之道。
“把她带过来,我能救她。”
“医生!咳咳咳咳。。。。。。她,她的腿摔断了,行动不便!我。。。。。。咳咳咳。。。。。。咳咳咳。。。。。。”
“你可以考虑考虑,别说了,先打针吧。”
掏出自己的建议手术箱的关玉涛还没来得及抽出针管呢,年轻人就咬着牙说出了老谢最想听的话:
“你们这里不安全。。。。。。咳咳,有暴徒,我在岛上看到过,他们。。。。。。咳咳。。。。。。他们每过一段时间就会从毛家口那边过来,他们有车,有枪,他们会杀了你们,抢光你们的物资,相信我。。。。。。咳咳咳咳咳咳咳。。。。。。我见过不止一次了,他们,他们还吃人!”
“。。。。。。”
众人在沉默后开始叽叽喳喳起来,暴徒啊,杀人吃肉啊,好恐怖啊!
“呵呵。”
关玉涛呵呵了两声,抽出一次性针管,看了看年轻人潮红的脸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取出了先锋霉素。
“医生,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可我没什么可以骗你的,湖心岛就那么大个地方,你以为我。。。。。。我们能藏。。。。。。咳咳。。。。。。藏多少人?去湖心岛吧。。。。。。咳咳咳咳。。。。。。高大哥一家人绝对没有意见,他们都是老实人,不会。。。。。。咳咳。。。。。。咳咳咳。。。。。。他们不会。。。。。。”
“再咳下去你的嗓子就会产生脓肿,到时候,就会变成最不好处理的咽炎,来,先把针打了,我会让。。。。。。”
关玉涛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儿,丁艳玲使劲冲他使眼色,意思是自己可以去帮忙,关玉涛迟疑了一下,他实在不放心就这样把这群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就知道逃命的小伙伴儿放出去拯救他人,于是他把后半句话吞掉,改为:
“我会和燕子跟你去岛上,把你女朋友。。。。。。是你女朋友吗?”
关玉涛这么二不挂五的一问,因为他发现提起女朋友三个字的时候,年轻人的脸上泛起的潮红和面部肌肉的尴尬性颤抖都在说明,这小子说谎了。
“是。。。。。。是的。。。。。。”
可悲的爱情还是堕落的单相思,鬼才知道,既然他坚持说那是他女友,那就暂且算是吧。
“那个。。。。。。关施主,让贫僧去吧。”
打完针刚准备出发的关玉涛被和尚给拦住了,慧刚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让关玉涛有点摸不着头脑,慧刚一直保持着生人勿进的状态,怎么现在突发奇想,想要到岛上去溜达溜达,难道是闲的蛋疼了?
“为什么?”
慧刚隐晦地用手指了指年轻人的衣着,没什么奇怪的啊,普普通通的运动服,普普通通的运动鞋,加上普普通通的发型和稚嫩的长相,看不出哪里有什么怪异?
对了,干净!相当干净!
这身上下都异常干净的打扮,绝不是一个被困在湖心岛上两个半月的幸存者该有的打扮,或许。。。。。。不行,不能抱有侥幸心理,关玉涛嘴角牵起笑容,露出八颗牙齿,拍了拍豆子的肩膀,说:
“我改主意了,你把你的女朋友带过来,我给她治病,就这样说定了。”
“医生,医生,你怎么。。。。。。咳咳咳。。。。。。”
年轻的豆子脸色都变了,这位幸存者团体的首领怎么说话如此不靠谱,前后不过五分钟竟然换了三种说法,这不是把人命闹着玩儿吗?
“好了好了,就这样说定了,虎子,送客啊!”
都不知道关玉涛在玩儿什么把戏的众人眼睁睁地看着高进虎一脸狞笑地走过来,推搡着不断咳嗽的豆子朝着厂房外走去,丁艳玲皱着眉头不满地瞪着关玉涛,她需要一个解释,这样的处事方法已经违背了她的道德底线。
“好了好了,散了吧,早点休息,咱们明天还有的忙呢。”
众人觉得很无趣,自发地收拾现场,在没有电力的晚上,他们也不可能搞点什么消遣活动来,分配了值守人员次序后,就到修理厂的偏房收拾自己的床铺了,说是床铺,其实就是木栈板加上一些毯子织物铺成的大通铺,大家窝在一个地方起居能够最大限度的保证安全。
正在铺床的丁艳玲见关玉涛冲慧刚做了个手势,两人就趁着偏房内众人忙碌的时候悄悄溜了出去,丁艳玲见状连忙跟着溜了出去,来到厂房外,见两人待在墙角的阴影中嘀咕着什么,心里不舒坦的丁艳玲走过去质问道:
“你们两鬼鬼祟祟地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