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沫琪打开木门,一脸坚定地看着这个破旧不堪的小院子,夏儿的内心也变得坚定起来。仿佛下一秒,自己的小姐便会带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而韩沫琪也只是愣了一秒就转过身有点可怜兮兮地看着夏儿说道:"夏儿,我现在没有记忆,整个相府里我只认识你一个人。所以,你一定要帮我!而且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说着,韩沫琪脸上的那抹可怜便挥之不在,只剩下满脸的坚定。
本以为夏儿也会十分坚定地同意。却不想夏儿脸一红,随即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倒是把韩沫琪弄纳闷了,夏儿脸红什么呀?我又不是男的!她又问道:"夏儿,现在离我大婚还有多久?"
"二十七天。"
"二十七天,时间足够了。那相爷什么时候回来?"夏儿盘算了一下日子说:"相爷已出府三天,估计明天就回来了。"
"好,……"韩沫琪在夏儿的耳边悄悄地说着她的计划。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韩沫琪就起床梳妆打扮。她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容貌,当真是倾国倾城啊!肌如凝脂,吹弹可破,弯弯的柳叶眉,漂亮魅惑的丹凤眼,小巧玲珑的鼻子,薄而勾人的嘴唇,当真是一个妙人。只是那嘴唇苍白五色,看起来甚是虚弱,仿佛生了一场大病。让人心生怜悯庇护之心。就连自己一个女人,看到这张脸都甚是心疼,更何况是男人。也怪不得,昨天自己一装可怜,夏儿都脸红了呢。韩沫琪对着镜子怒瞪了一下,当真是更显得泼辣野蛮,没了一丝大家闺秀的模样。自己都不喜欢这个样子,更何况是别人。
韩沫琪指着镜中的花容月貌说:"可怜的人儿,我既然现在替你活着,那么你的仇,我就一定会帮你报的!"
还未说完,韩沫琪眼里就发出一道冷光。在昨晚的睡梦中,韩沫琪看到了这具身体所经历的全部。小小年纪,便亲眼目睹了姨母毒害自己娘亲的全部过程。为了帮母亲讨回公道,她不惜当众和父亲翻脸,指责自己的姨母。一个是慈眉善目的相府二夫人,大夫人的亲妹妹;一个是年仅十岁的黄毛丫头,胜负早已分出。而韩沫琪却用她那份薄弱的身体承担着那一份仇恨与痛苦。对姨母的冷漠、对父亲的疏离以及她那直率的性格都被有心人一再地利用和陷害,让她被父亲一贬再贬。而这一次,斗了六年、恨了六年的韩沫琪,觉得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要被姨母剥夺光了,心灰意冷的她才会一气之下撞墙寻死。而这位相府三小姐就这么含恨而死,而自己的灵魂却横穿来这里。这也是她俩之间的缘分吧。韩沫琪在现代的时候就相信前世今生,而现在,她穿越到一个同名的女子身上,虽然长相存在着差异,但她还是相信这个女子就是她的前身。所以,她一定会替她好好活,并替她讨回她原本所拥有的一切!
韩相国刚下马车,就看见自己三姑娘身边的小丫鬟在相府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韩相国厉声呵斥道:"你不在房间里照顾小姐,跑出来做什么?"
夏儿一听到韩相国的声音,立马扑通一声跪下来直磕响头:"相国,你终于回来了。救命啊!救命啊!相国!"
"慌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韩相国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小丫鬟,难道韩沫琪这个逆女又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了?
夏儿这才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相国,结结巴巴地说道:"三小姐…小姐…小姐快要不行了!"
韩相国看着头部已经流血的夏儿,不可思议地问道:"胡说八道什么!三小姐好好地怎么就快要不行了?"
这时,相国府的几位夫人和小姐都出门来迎接相爷,正好听到了这一句话。二夫人白冰领着其她几位夫人小姐走到相爷面前,冷冷地看着夏儿:"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刚走进小院的韩相国就听见从房间里传来的阵阵咳嗽声。他焦急地推开木门,一眼就看到了半躺在床上的韩沫琪正眼含泪水,呆呆地盯着自己手中的丝帕,而那雪白丝帕上的点点血迹确是刺痛了韩相国的心扉:"琪儿。"
夏儿看到小姐咳血了立马走到她跟前,看看那个帕子,又看看小姐,不知道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小姐装的,一下子就慌了神。
而韩沫琪看到有人进来,立马将丝帕藏在枕头下面,只是抬头惊讶地看着一群来人,默默地不做声。只见众多的女人中簇拥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一身蓝色的丝绸衣服,上面绣着朵朵锦云图案。浓眉大眼,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身儒雅之气。但那周身所散发的气场却如同一名百经战场的将军。
韩相国惊讶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韩沫琪。原本雪白的额头上缠着纱布,甚至还有血液正在不断地渗出;漂亮的眼睛里倔强地含着泪水,努力地不让它掉下来;原本珠圆玉润的脸庞也消瘦了很多;红润的嘴唇现在也是惨白惨白的。一幅病怏怏的样子让看到的人着实心疼。而身边的夏儿更是惊慌失措,不知所措。琪儿好好的怎么就生了这么一场大病?
二夫人看到韩沫琪这幅鬼样子自是欣喜的不得了,可她还是装作很担忧地问道:"琪儿,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成这样了,让姨母看了好生心疼啊!"
韩沫琪看着站在相国身边的这个女人,肌肤白嫩,略施脂粉,看起来仿佛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只是她眼角那些许的皱纹暴露了她的真实年龄。刚才听她自称为"姨母",那自然是二夫人了。就是这个姨母毒害了韩沫琪的母亲。虽然自己来到这里四天,还从未见过这一世的母亲。但韩沫琪希望她可以跟自己现代的妈妈一样温柔大方,贤良淑德。现代的韩沫琪估计已经死了,自己的亲人能承受的住吗?也不知道妈妈现在怎么样了。想到这里,韩沫琪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了下来。而韩沫琪的嘴里却是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