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兰前脚进入五元坊,后脚五门长老就齐聚一堂,五元坊的总部设在海中,周围被水幕屏障保护,不受海水侵蚀,也有空气,和传说中的龙宫极为相似。玄冥介绍过,五元坊会因为坊主所属派系不同而有不同的总部,只不过近百年来水门虽然人才不济但在整体实力倒退的五元坊依然独大,所以总部很长时间都定在大连。
水晶宫里的一切都让元若兰觉得新奇,整个宫殿是一个对称图形,纯净温润的气质和玄冥给人的感觉很像,水流眼花缭乱的变幻于元、祝二人眼前,他们伸手穿过水流,它们立刻让出位子,绕过手臂继续向前缓缓流动。
上善若水,所以才能做到山中有河川而不断流,绵延千里汇入大海。祝玄息心中感叹,接着看中了宫中的长椅(玄冥的宝座),正要上前试试,就听见有人叫了一声:
“坊主!”火门新晋长老祝无业率先进入宫中,单膝跪地,握紧双拳,对着玄冥毕恭毕敬,作为被玄冥一手提拔上来的人,他大概是除了茹弼外唯一一个不会和玄冥对着干的人。
祝玄息有些尴尬地撤回元若兰身边,玄冥浅笑,走到宝座前,脚下立刻升起台阶,连带着水幕长椅一起升高了几阶。他转身对着台阶下的人颔首,坐在宝座之上。
“众位不必多言,汝等来意,吾已知晓。”
许久为听见玄冥用这种方式说话,他在和元若兰他们相处的时候还是尽量多用白话的。
“坊主。”句苟作揖,看了元若兰一眼,“将这异数带回五元坊,此举有欠妥当啊。”然后给身旁的后芃使眼色。
后芃组织好措辞:“金门长老所言有理,我门与她有深仇大恨,还望坊主不要忘记的好。”
元若兰一愣,深仇大恨?因为什么?她求助于祝玄息,对方用唇语说了一个名字:后丽。她恍然大悟,那时候在飞机还有北京的时候暗算自己的人,原来就是土门门下的坊士……也是,她想起五元坊以姓氏分辨功法的事。
玄冥某种射出寒光,直逼后芃,“后长老,此前你提议暗中观察,怎得后丽会私自攻击若兰?若不如此,何至命丧京都。”
后芃语塞,后丽是她近年来的得意弟子之一,可惜过不了情关,不听劝告。她面色一冷,瞪了元若兰一眼,“属下管教不善,还请坊主责罚。”
“罢了,斯人已死,一笔勾销。”
“坊主将人带回,是为了?”玄羽向来是中立,他只是想确保和水晶宫一脉相连的水门不要因为这个不速之客而有任何意外发生。
玄冥淡然开口,“若兰将入五元,修习元神之法。”
话一落地,全场哗然,就算茹弼和祝无业是站在玄冥的阵营里,听到这个消息还是颇为震惊。
——
听着这帮人说话,差点没把元若兰急死,难道不是白话文更容易懂吗?她和祝玄息对看一眼,很显然,对方对此也是有些微词,两人一副苦哈哈的样子。
“坊主。”半晌,茹弼第一个开口,“素闻此女体质奇特,但毕竟功法相冲,若是让她修习五元,摄魂之术必须废之。”
他倒是不反对让元若兰加入五元坊,最近阴阳界有传闻,说是她的资质直逼当年的元修,若是能为己所用,对五元坊或许利大于弊。
“不可。”玄冥拒绝了他的提议,“若兰只是借五元之力救命,修习些基本功法即可,诸位切莫小题大做。”
“可……”茹弼还想说什么,对上玄冥眼神的时候立刻把话收了回去。
“吾自有分寸,众位不必担心。”
玄冥的口气毋庸置疑,后芃还想说什么,被句苟拦下。连和他亲缘颇深的茹弼都劝不了,看来这次他是铁了心要把这异数带入五元坊了。
“异数之说吾已探得虚实。”玄冥朝祝玄息的方向望,“皆是云霄阁从中作祟,汝等不可轻信。”
后芃按耐不住,脱开句苟的手,“坊主可有证据!”
玄冥依然看着祝玄息,“祝先生可作证。”
后芃疑惑地看向祝玄息,“阁下是?”
祝玄息没想到玄冥突然把话头扔给了自己,有些无措地答:“啊,是。”他稳稳心神,“我和玄坊主一起去的,确实是云霄阁放的假消息。”
“哼,我凭什么相信你?”后芃反问道。
“后长老此话,是不信吾之言?”玄冥突然发难。
“属下不敢。”她嘴上虽然这么说,表情却是愤愤不平,显然心口不一。
祝玄息头脑一热,接着说道:“我以边缘者现任领导者的信誉发誓,句句属实。”他暴露身份一方面是为了帮元若兰,更多原因却是为了玄冥,他看得出他在五元坊并不好过,反对势力咄咄逼人,其他的也偏向中立,要不是因为打不过他恐怕就不止发生一次火门之事了。不过这一层,现在的他还没有发觉,就是觉得玄冥太惨,想帮忙而已。
“什么?”后芃一惊,眼前这个放在人堆里毫不起眼的中年男子竟是边缘者的人?
元若兰又一次脑袋懵圈,边缘者是什么鬼,从哪里冒出来的?她确定上次偷听的时候没有出现这三个字。
大叔,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啊……
——
夜色下的校园仍然很热闹,有人赶着去上晚自习;有人赶着去图书馆蹭网;还有人在操场跑圈。嘲风和依依坐在体育馆门前的台阶上,依依还在为刚刚的事愤愤不平,在她心里,自己受欺负不要紧,却看不得宋宥辰受半点委屈。
“你干嘛把钱给他!”她音量比平时打了很多,打破了嘲风对她既定的印象。他没想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女生能在那种站出来为自己说话,甚至毫无惧色,简直太酷了!
嘲风笑笑,“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何必动手呢?”
他这话说得违心,其实那人的确很欠揍,假如旁边没人,可能不死也会半残。但他现在更在意的是依依,女生在他眼里突然变得不一样了,周身发着诱人的光芒,一种冲动在他心里叫嚣。
下一秒,身体走在了理智前面,他吻上她的唇,软软糯糯,和果冻的质地差不多。她身体僵直,脑袋一片空白,直到他的唇离开,仍然没从冲击中清醒,幸福原来这么容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