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之后,陆擎之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就好像从她的世界中消失了一般。
明姿画心里冷笑,这陆擎之以为自己有几个钱,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就许女人接近他是为了他的钱,她看上他的男色就不行了?
他能泡各种美女,她还不能泡他了?
什么人嘛,简直大男子主义!
要不是看在他还有几分姿色的份上,她才懒得搭理他呢,更何况还想把他发展成长期炮友。
可他倒好,一点不识抬举!
不过男人嘛,尤其是像他这种有钱有势的男人,都习惯了高高在上,身边围着各种女人带着膜拜的眼光看着他们。
就算那些女人接近他们是为了钱,他们也会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那是真爱。
像她这种看上了他的男色,想要泡他睡他,他就有种强烈的被当鸭的感觉,估计郁闷的到现在心里还不能释怀吧。
呵呵,那就让他去林雪儿那里找点男人自尊吧,她还不想理他呢。
司绝琛这几天倒是每天很勤的找她,自从上次她在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中逃走,这厮就不淡定了。
每天几个夺命连环电话,明姿画真怀疑,司绝琛是不是一有空就故意打电话来骚扰她。
不过明姿画啊,当然不可能接听他的电话,那么傻乎乎的让自己往枪口上撞呢。
司绝琛找的她越急,越说明他那一口气还没消。
她这时候去见他,或者接他的电话,就等于火上浇油。
所以她明智的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又拿出之前准备的另一支备用手机使用。
司绝琛爱打给她就打,反正她也不接听,就把手机搁那。
明姿画还特别叮嘱叮叮,她这支手机若是经不住司绝琛的连环扣没电了,就继续给它充电,让他接着打,打到他气消了为止。
反正明姿画早就准备了两支手机,一支是她应付司家人,泡帅哥,做网红专用;另一支是她的私人手机,里面是家人跟死党的电话,当然了还有“伊语”的几个重要负责人和股东的私人电话。
明姿画这几天接到了副总萧之琳从国外打来的电话,说vip仓库烧掉的那批货,她在国外找了原产商补货,可惜人家也已经没货了。
明姿画不禁奇怪:“怎么可能没货呢?他们不是原厂供应商吗?”
“那批料子是他们生产的绝版货,市面上仅有几个经销商拿到这个供货,我当时也是拖了熟人找了不少门道才搞到手的,怎么会想到一场大火全都烧没了?现在厂商已经停产了,我只能试着联系曾经拿到货的几个经销商,看看他们有没有人愿意高价转卖给我们?”萧之琳头痛的说,声音透着疲惫。
“不管出多少钱,我们都收,就算这一单亏本,也不能损失了公司的信誉。”明姿画给了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当即下令道。
她很清楚,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信誉,情愿亏本,也不能丧失信誉。
“可问题是大小姐,现在没有一个经销商愿意卖,不管我出多么高的价钱,他们就是不肯把货转给我们。”萧之琳抚额,一副苦恼不已的样子。
“我们出高价他们还不愿意卖?怎么可能?”明姿画难以置信的叫。
萧之琳那边沉默了一会,这才幽幽开口:“姿画,我最近打听到,他们都是受到你哥哥费思爵的威胁,才不敢把货卖给我们。”
“什么?又是费思爵?”明姿画激动的咬牙切齿。
这混蛋还有完没完了?
之前派人纵火毁了她的仓库,现在又给那些经销商施压,不准他们不把货高价卖给她,让她补不了货。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她公司丧失大客户,等着破产倒闭;要么她回去求他,继续仍他操控玩弄。
萧之琳叹息一声:“姿画,要不……你还是回去求费思爵吧。”
“他休想!”明姿画啐了一口,毫不犹豫地说。
她明姿画可不是吓唬大的,想逼她妥协,门都没有。
“可现在的情况危机啊,那几个经销商拒不卖货,厂商又停产了,之前那几个vip大客户可是给了我们备货时间的,眼瞧着时间快到了,我真是没辙了。”萧之琳皱紧眉头,万分焦急。
“我知道,这样,补货的事情交给我,你回来吧。”明姿画目光紧了紧。
她心里也急,不过凡事再急也不能自乱阵脚。
“你?你能行吗?”萧之琳似乎有些怀疑。
她能力拔尖,在业界混了这么多年也算人脉广阔,她都没有搞定的事情,明姿画一个从来不把工作放心上的纨绔千金怎么可能拿下?
“萧姐姐,你别小看我啊,虽然我平日里没个正形,从来都不务正业,但是我狐朋狗友们多啊,别担心我再找人问问。”明姿画稳住情绪,仍然笑着安慰她。
萧之琳听着她这轻松的语气,总算不那么急躁了,她深吸一口气:“好,我过几天回国。”
挂上手机,明姿画一改玩味的本色,俏脸难得的有几分凝重。
她刚刚故作轻松,不过是安慰萧之琳的,其实她心里也很没有把握。
连萧之琳都没有办成的事情,她能行吗?
难道她绕了这么一大圈,最后还是摆脱不了费思爵,要回去求他?
不,这绝对不行!
明姿画想着,拿出手机就准备拨通邱少泽的电话。
若说人脉,邱少泽这个纨绔富二代,他认识的人绝对比萧之琳要多得多,这事只能找他再问问。
明姿画还没有拨出邱少泽的手机号,他的来电显示已经在她的手机屏幕上了。
“喂,少泽!”明姿画忙接起手机。
“大小姐,在忙什么呢?”邱少泽玩味的嗓音传来。
“还能干什么?在家里呆着,无所事事呗。”明姿画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姿势不雅,长腿高高的翘起。
“你上次让我帮你打听的那个林雪儿,有结果了,想不想知道?绝对是一个大惊喜。”邱少泽笑了笑,卖了个关子。
“大惊喜?有多大啊?”明姿画一听是关于林雪儿的消息,立即坐起了身。
“来我的私房菜餐厅,我告诉你!”邱少泽神秘的说。
明姿画起身上楼,给自己画了个清爽的妆容。
又挑了一身裸色露背长裙,外披一件韩版的风衣,这便拿着车钥匙出门了。
说真的,她对这个牵动司绝琛心的林雪儿的老底,还真是有那么几分兴趣呢。
一路开车到中环。
邱少泽开的那家私房菜餐厅,就在这寸土寸金的中环路段,其中的一栋黄金商业楼的的第十八层。
这里装修的高端大气,面积很大,有两百多平米,站在落地窗前可以将整个中环美景尽收眼底。
不过总共只有零星的五个餐桌,而且并不是每天都开业,所以客人们来之前都要提前预约。
明姿画是唯一的一个例外。
因为这家私房菜餐厅的老板跟主厨,就是邱少泽本人,每次他们单独约着见面,都会约在这里。
只不过邱少泽开这家餐厅,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兴趣使然。
没错,他的兴趣就是做菜,当大厨,他也有这方面的天赋。
可惜他是家里的独子,又家世雄厚,他家那份家业最后肯定是要留给他继承。
所以他家老爷子老太太,说什么也不允许他去做什么大厨,非逼着他经商继承家业。
这家私房菜餐厅,只是他秘密开起来,满足自己做菜兴趣的。
餐厅只有他一个厨师,所有菜肴都由他亲手烹饪。
明姿画答应了要来,他立即取消其他客人的预订座位,今天中午整间餐厅都只属于好友的重逢。
明姿画将车子停在楼下的地下停车库,直接搭乘电梯,来到十八楼。
门没关,她进门就笑着跟邱少泽打招呼,然后带上门,熟门熟路的走到放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大大咧咧地坐下来。
“快说,到底是什么大惊喜?”明姿画一脸兴味的问,一路上她的好奇心都吊的高高的。
“急什么,你还没吃中饭吧,等我做好了,咱们边吃边聊!”邱少泽还在厨房那边忙碌,笑着对她说。
“你今天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明姿画一听到吃,立即眼前一亮,起身朝邱少泽所在的开放式厨房走去。
以前她每次来邱少泽的私房菜餐厅,他都会为她亲自准备一道特别的美食,明姿画总会吃的流连忘返,到后来每次来他的私房菜餐厅都变成了一种视觉与味觉的享受。
这个餐厅整体采用大地色系,北美乡村风格。两百多平方的环境内,除了一间设施齐备的开放式厨房,其余的地方便分布放置着五张餐桌和十余把橡木色椅子。
窗台边用地板铺设着一个小小的平台,看上去应该是个休闲吧台。靠内的墙壁那一面木头架子上,瓶瓶罐罐的全是酒,各种类型,各种浓度。
吧台上方的吊顶特意做成放置酒杯的吊架。在镭射灯照耀下,水晶高脚酒杯一只只倒挂,整整齐齐,晶莹剔透。
邱少泽扬了扬眉,笑眯眯的说:“我最新研制出来的的拿手私房菜——天使浓汤,在外面绝对吃不到的!”
“是吗?我瞧瞧。”明姿画好奇的探出脑袋,看着他究竟是怎么做的。
邱少泽边做边解释:“天使浓汤的制作选料精良,步骤也很繁琐,需要极好的耐心。将炖熟的本鸡肉与排骨用料理机打碎,再慢火熬汤,将其浓缩为精华,滤过之后汤水会变成一种赏心悦目的金黄色液体,再加以石斑等海鲜嫩肉调味,那美妙滋味只应天上有。”
明姿画听他说着都忍不住口水直流,赶紧命令:“那还不快点给本小姐盛上一碗。”
“别急啊,这个汤需要小火慢炖,起码要熬制三个小时以上,我们先吃几道别的菜,等我们吃完这个汤就差不多好了。”邱少泽看了看时间说。
这道汤被放到最后再上,其余几道菜则相对较为简单快捷,他厨艺娴熟,不一会儿后,美味私房创意菜肴便摆上桌。
那锅天使浓汤仍在电磁炉上小火慢慢煮炖,邱少泽开了一瓶德国mosel产区的冰酒,从吧台取了两只水晶杯。
“我待会要开车,不能喝酒!”明姿画摇头拒绝,“你给我榨杯果汁吧。”
“这冰酒味道很特别,你一定要尝尝,大不了等会我让司机开车过来送我们回去。”邱少泽笑着说。
明姿画想了想,接过水晶杯,尝了一口,果然味道很特别。
“好喝吗?”邱少泽挑眉问。
“嗯,不错。”明姿画又喝了一大口。
“我给你推荐的,自然是不错的,来尝尝我的其他手艺。”邱少泽开始给她夹菜。
两人边吃边聊,聊的都是过去的一些趣事。
说实话,明姿画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见过邱少泽了,她这段时间都潜伏在司绝琛的身边。
而邱少泽也被父母派去国外,正好他跟费思爵是一个城市,明姿画就让他帮她监视着费思爵的动静,顺便给他使点绊。
他们这一年都是通过电话或者电邮的方式联络的。
明姿画不仅想念他,更想念他做的菜。
邱少泽烹饪的私房菜的确美味,她最钟意的是面前这道桂花酒酿鸭,和南乳醉花蛤。
其余的菜式也很符合她的口味,话梅肉蜜汁叉烧、豆腐丸子、土豆泥三文鱼卷、碳烤酒香蛤蜊、和风酥炸豆腐排、法式红咖喱烩鸭胸。
这些菜她以前最爱吃了,好久没吃过了,今天一经尝试,立马吃的不亦乐乎。
“少泽,你这一手的厨艺,不去当大厨,实在是太屈才了。”明姿画边吃,边忍不住说。
邱少泽耸肩,无奈的语气:“没办法,我家老头子老太太,打死都不同意我当厨师啊。”
“谁叫你是独子,你不继承家业,难不成你家那么多的家产还便宜别人?”明姿画撇唇提示。
“是啊,所以我这不是忍痛把做菜当副业嘛。”邱少泽眯了眯眼,笑着跟她干了一杯,接着又补充一句:“就跟你的副业做网红一样。”
“切,你少拿我开涮!”明姿画白了他一眼。
“对了,想不想知道那个林雪儿,到底是什么人?”邱少泽突然举杯朝她微笑道。
“什么人?”明姿画忍不住好奇。
“你爹以前的干女儿之一。”邱少泽俊脸上露出几分讥讽。
明姿画先是一愣,随即也忍不住眼角抽搐,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她为什么冒充明氏珠宝的千金,没想到她真的跟明氏和我爹有些渊源。”明姿画边笑边说。
只要一想到这林雪儿曾经是他爹的干女儿,却又跟陆擎之和司绝琛纠缠不清,还被司绝琛当爱人一样的宝贝着,她就忍不住想笑。
真是太可笑了!什么明氏珠宝千金,分明是她爹的小玩具。
“我起初查到也不敢相信,林雪儿做过你爹干女儿这段历史,被她洗的很白,所以司绝琛才没有怀疑。”邱少泽不动声色的说。
明姿画眯了眯眼,“算她有点心机,知道洗白自己!不过我爹那么多干女儿,我怎么不记得她?”
以前她跟她母亲林女士,经常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抓小三,处置这些缠着她爹的女人!
呵,她那死去的老爹风流着呢,身边经常围绕着各种女人,认作干爹干女儿的小贱人们更不在少数。
明姿画这一眼识人的能力,就是在那时候练出来的。
她瞧着林雪儿的第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一朵白莲花。
只不过林雪儿善于掩饰,最容易蒙骗那些自以为是的有钱男人,而且一蒙一个准。
这不司绝琛、陆擎之,她都勾搭上了吗?
只是明姿画对她的过去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如果林雪儿真的跟她爹有一腿,她跟她母亲林女士应该早处理过她,不可能完全没有印象啊。
“你爹的干女儿那么多,这林雪儿又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身材最好的,更加没有什么名气,随便玩她个一两次,自然也就玩腻了,哪需要你跟林女士出手啊。”邱少泽扯了下唇说。
“原来她是我爹玩腻的小玩具啊。”明姿画邪恶的冷笑,脑海中浮现司绝琛抓狂的表情。
要是他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不仅抛弃了他勾搭上陆擎之,曾经还认过老男人做干爹,有过不光彩的黑历史,那脸色一定非常精彩绝伦啊。
“不过林雪儿做过我爹干女儿,还能这么容易就洗白,勾搭上司绝琛,这背后肯定不简单。”明姿画眸色深远,脸色幽深。
如果林雪儿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就算有点心机,也绝不可能在做过她爹干女儿后,成功洗白勾搭上司绝琛。
何况林雪儿见司绝琛出了车祸瘸了腿,就立马见风使陀,又勾搭上陆擎之,要说这背后没有人帮她,肯定不可能。
“这事我也觉得蹊跷,可以肯定的是林雪儿背后一定还有人,不过我暂时还没查出来,有消息再告诉你。”邱少泽也这么认为。
两人又聊了一会,这顿午餐一直延续了两个小时,明姿画吃饱了便懒洋洋地倚靠在椅背上。
邱少泽见时间差不多了,他稍稍离席,回到厨房将已经煮好的天使浓汤盛出来,放置在小汤盅里,搭配上美味鲜嫩的石斑鱼肉,又洒了枸杞作为点缀。
他端着托盘走回餐桌,为明姿画送上一小盅金黄色浓汤。
“好了,今天最后一道特别美味,隆重登场了。”
明姿画尝了一口,立刻满足地眯起双眼,称赞道:“太好喝了,喝过这道汤,简直不枉此生!”
“哈哈,我的餐厅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亲手制作的料理,被懂行的人赏识,绝对是对厨师的最高赞誉。”邱少泽巧舌如簧,笑容却分外真诚。
明姿画笑着应了一声。
邱少泽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是纨绔子弟,不太正经,但人本性不坏,而且真正做起事情来分外认真,待人也十分热诚。
不像费思爵那个混蛋,看起来也是玩世不恭的样子,其实肚子里一肚子坏水,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对了,姿画,上官跟蓝翎回来了,大家今晚约在金煌,一块儿过去吧,大家都怪想你的。”邱少泽突然想到什么提议。
“她们的环球旅行结束了,终于知道回来了!”明姿画喝完小汤盅里的金黄色液体,惊讶的笑道。
“听说是知道你我都在国内,所以提前结束旅行,回来跟我们小聚。”邱少泽抿了一下唇说。
“好吧,反正今晚我也没别的事,就去金煌会一会她们。”明姿画放下汤勺,决定道。
“金煌”是与“云端”齐名的亚洲数一数二的娱乐会所,规模宏大,久负盛名,都是有钱人挥金如土的地方。
唯一不同的是,“云端”只要你有钱,消费的起,大门就向你敞开;而“金煌”所有入内人员必须是严格的会员,除此之外就算你有钱,也没有资格进来。
而“云端”的会员卡,一卡难求,必须是顶级的豪门显贵,才有资格办理,一般的暴发户只能被挡在门外,望尘莫及。
而明姿画的好友蓝翎,就是“金煌”的幕后老板,他们这一群狐朋狗友在国内聚会的时候,首选“金煌”。
巧的是,当明姿画手挽着邱少泽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正准备进包厢时,便看到林雪儿紧跟着陆擎之,两人一前一后的从另一边走了上来。
陆擎之幽暗深邃的眸子微微一闪,落在了明姿画的身上。
“金煌”里面开着暖气,明姿画此时早已退去了外面的风衣,正让邱少泽拿着。
她里面的那条裸色的裙子甚是暴露,露出大片雪白的背脊。她一手晃荡着手提袋,一手敲着身边邱少泽的胳膊,笑嘻嘻的模样,乌黑的鬈发像水里的藻,随着她的动作不断摇曳。
陆擎之眸色不禁沉了沉,性感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线,有股无名火从心底窜了出来,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