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姿画正忧心忡忡地想着,门外就响起了门铃声。
她的心猛地一跳,该不会是费思爵这么快就追过来了吧?
明姿画迅速调出门口的监控一看,发现不是费思爵,而是邱少泽。
她连忙将大门解锁了,放邱少泽进来。
“少泽,你这么快就搞定了?费思爵呢?他没有追上来吧?”明姿画紧张地追问。
“应该没有!”邱少泽微微敛眉,摇了摇头。
“什么叫应该?”明姿画瞪大双眼,不放心地问:“他到底有没有追上来?”
“你突然开车跑了,我立即跳上车去追你,没注意他。”邱少泽无辜地耸肩。
“啊?你连他追没追上来都不知道?”明姿画面色焦急,在原地不安地走来走去。
费思爵这家伙的个性她是了解的,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既然说了要抓她回去,必然不会就这么放弃。
他肯定会打听到她的住址,直接追上门来。
“画画,你怎么了?你冷静一点,你现在已经嫁给我了,费思爵不能把你怎么样,我会保护你的!”邱少泽幽深的眸子看着她,信誓旦旦地说。
明姿画闻言,顿时就感动不已,连忙走过去扯住他的手臂:“少泽,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不管的,怎么说我现在跟你也扯了证,算是你半个老婆了,你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落入费思爵那个恶魔的手里啊。”
“你想怎么样?直接说!”邱少泽凝视着她,眼皮子直跳。
明姿画连忙冲他眨眼:“要不你今天晚上就别走了,跟我住?”
“你要我住你这?”邱少泽惊讶地叫。
明姿画眼眸亮晶晶的,讨好地笑:“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一间宽大舒适的豪华大客房,保证你今晚睡的舒服!”
“让我想想。”邱少泽沉思了一下说道。
“还想什么啊?赶紧跟我上楼。”明姿画不给他犹豫的时间,扯住他的胳膊,就将他往楼上的客房里拽。
有邱少泽在这里,她晚上就不用担心费思再来骚扰她了。
“我没拿换洗衣服。”邱少泽无语地叫道。
“我借你!”明姿画毫不犹豫地说。
“我不穿女人的衣服。”邱少泽连忙喊道。
明姿画嘴角一撇:“你小时候还穿过我的裙子呢,有什么大不了的!”
“小时候是小时候,跟现在怎么一样?”邱少泽哭丧着脸,心里担忧着:这丫头不会又要逼他穿她的裙子吧。
“怎么不一样?我的衣服那么多,随便借你一件穿了不就行了吗?反正你现在是在我家里,这里又没有外人。”明姿画不以为意地哼声。
“……”邱少泽英挺的眉头皱了又皱,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明姿画将邱少泽带去了她隔壁的客房。
“你先去洗澡,我去给你拿换洗衣服。”她趁他不备,将他的外衣外裤迅速脱下。
然后就飞快地跑回自己房间,从衣橱里取出一间崭新的女士浴袍,再折返回隔壁的客房里。
“这可是我新买的浴袍,便宜你了!”明姿画将这件女式浴袍塞到邱少泽的怀里。
邱少泽低眸匪夷所思,又一脸无语地瞪住怀里的浴袍:“你觉得我的身体塞得进去这件浴袍里?”
“要不然你穿自己的衣服嘛。”明姿画斜睨了他一眼。
反正他的衣服已经被她扒了,他有本事就穿着内衣裤回自己的别墅去拿衣服啊。
“明姿画,你够狠!”邱少泽无奈地瞪了她一眼,郁闷地走进浴室里。
明姿画调皮地冲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按动墙上的中央控制按键,把屋内的暖气开足,这样一会邱少泽洗完澡出来后不至于受凉感冒。
一会儿后,邱少泽沐浴完毕,身上披着带有明姿画体香的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
明姿画早换上了睡裙,坐在他房间的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本时尚杂志正在阅读。
听见动静,她略微抬头,下一秒眼睛瞪的滚圆,脸颊蓦然涨红了起来。
她的女式浴袍穿在邱少泽的身上,长度勉强只能覆盖住大腿。他没有系腰带,高大的身体大片光裸着。
他的头发和身体都没有擦干,黑色短发上不断有水滴下来,顺着脖颈滑过结实的胸膛,他的腰线精瘦结实的腹肌盘踞在腹部,灯光映照下,两条修长笔直的双腿尤为诱人眼目。
她这里没有男士内裤,所以……
明姿画指着他大叫道:“邱少泽……你把带子系上啊!”
“睡袍太小,而且……”邱少泽意味深长地扫了她一眼,带着笑音慢悠悠地说,“你从小到大又不是没看见过。”
邱少泽黑眸含笑,大步向她走过去,直接坐到了她旁边上。
明姿画稍稍转过头,就能看见他那强壮有力的身材,仿佛无声的诱惑。
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明知道她向来意志不坚定,最受不了美男诱惑了,他还故意考验她的意志力。
明姿画懊恼地转过头避开他,表情纠结又无奈。
总不能饥不择食地对自己的哥们下手吧。
明姿画悲壮地闭了闭眼,心里更加烦躁。
邱少泽转过头,双眼漆黑明亮,灼灼地染着笑意望着她,洞察着她细微的情绪起伏,心情一阵大好。
“画画……”他低声叫她,仿佛一句咒语般,在明姿画心头云云转转,拖着她的心往下陷。
邱少泽一只手撑在沙发上,身体向明姿画贴近,仿佛一种若即若离的试探,一点点一寸寸地靠近,呼吸喷撒在她最敏感的耳垂附近。
明姿画感觉到心下一颤,身体差一点背叛了自己的意志。
她双手撑在身后,往后倾倒,尽量离邱少泽远一点。
被他的男性气息包围,只会让她越来越迷离,屈服在这个男人强大的男性荷尔蒙魅力中。
邱少泽勾起唇角,邪恶地笑着:“画画,你一直往后倒,莫不是害怕我……”
“谁怕你了?我……我……去给你拿床被子。”明姿画一把推开故意越靠越近的邱少泽,她几乎从沙发上立刻跳立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完后,脸颊滚烫逃也似的跑进自己的卧房。
关上房门,明姿画背脊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大口地喘息着,就像一百米短跑冲刺一般,身体内的每一枚细胞都在战栗着,心脏快速地跳动着,久久无法平复。
她伸手按住胸口上,大口地做着深呼吸,脑子里满是刚才深深映入眼帘的那一幕。
白亮的灯光下,邱少泽健说完美的身材清楚地袒露在她面前。
她真是没有想到,他小时候那个平板小身板,长大了以后竟然发育的这么好。
那性感的胸腹肌,那笔直的大长腿,那完美的人鱼线……真是让她忍不住想要摸一把。
明姿画抬手拍了拍脸颊,又用力地晃了晃脑袋。
打住,打住!
她可千万不能惦记上自己的兄弟!
邱少泽可不是一般男人,她绝对不能随便染指了。
万一一不小心,把他和谐成自己人,以后想不假戏真做都不行了。
所以,她一定要控制住自己!
坚决抵抗住美男的诱惑!
“叩叩!”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什么事?”明姿画感到门板轻微地震动,她紧张地绷直身体,隔着门问道。
“你在里面做什么?不是说给我拿被子吗?进去这么久不出来。”邱少泽的声音中挟着捉弄的笑意。
“我马上就出来了。”明姿画顿了顿,又局促地说,“你把浴袍的带子系起来!我……我怕你感冒!”
“扑哧……”邱少泽没忍住,轻声笑出来,控制了一下情绪,又道,“好,我听你的。”
明姿画不用开门也能想象得出邱少泽窃笑时的表情,狠狠地握紧了拳头。
她懊恼地冲着紧闭的门扉龇了龇牙,而后气呼呼地走到衣橱前,打开橱门拿出一床空调薄被。
明姿画抱着被子打开房门,见邱少泽就立在门边上,她把被子丢给他:“被子给你,快睡觉吧!晚安!”
“你真的让我今晚就睡你隔壁啊?”邱少泽匪夷所思地盯着她,黑眸里划过一丝的异色。
“不然呢?你还想睡哪?”明姿画扬起下颚,眯着美眸问他。
邱少泽缓缓地向她靠近一步,目不转睛地盯住她:“你觉得呢?”
明姿画眼珠子转了转,不悦地叫道:“你该不会是想趁着我睡着了逃回自己的别墅去睡吧?”
“……”邱少泽脸颊一抽,露出一副失落的表情。
他好不容易才等到她主动开口让他留下来,他又怎么会自己逃回去?
“不行,少泽,你现在怎么也算是我半个老公,总是跟我分开住会让人怀疑的。你要是觉得你的东西都放在你那别墅里不方便,明天我就陪你一起搬过来,怎么样?”明姿画拍拍他的肩膀,好言劝道。
“好吧。”邱少泽悻悻地撇了撇嘴角。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能住进她的别墅里,已经是迈出很大的一步了。
“好了,你今晚就先将就一晚上吧,我睡了,晚安!”明姿画说完她要说的,毫不留情地‘砰’一声关上卧房的门。
邱少泽捧着一床被子,懊丧地站在房门外,额头上冒出几道黑线。
他这个老公就这么吃了个闭门羹。
郁闷的捧着被子,走到自己的客房里,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明姿画这一觉却睡的还不错。
她回房后洗了个热水澡,躺上床很快就睡着了。
本来一直很担心费思爵会找她麻烦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邱少泽就睡在她隔壁,就仿佛多了一道保护伞,没那么害怕了。
怎么说她现在也是名义上的邱太太,是有夫之妇了,还怕费思爵那混蛋做什么呢?
第二天。
明姿画起床后拉开窗帘,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
窗外晴空万里,空气清新,阳光格外的明媚。
明姿画站在窗户边心情放松了一会儿后,去到洗手间里洗簌,又换了一套新衣服,画了个淡妆下楼。
本来这些天叮叮不在纽约这边的别墅,明姿画每天都要自己起床给自己做早餐。
她这个人比较懒,早餐基本上就热一杯牛奶,吃一份三明治解决。
今天收拾完,下楼后,竟然在厨房里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邱少泽。
他正在厨房里忙碌着,似乎是在准备早餐。
早晨金色的光芒披了邱少泽满身,他低着头细致做早餐,修长的身影沉静美好,眉眼淡然平静,让人不忍心打扰。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邱少泽蓦然转过头来,便看到明姿画站在厨房门口,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他不禁勾唇低笑了起来:“你醒了,我还准备做好早餐再叫你起床的呢?”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仿佛是已经上演过许多遍一样。
明姿画不禁轻笑起来:“看来我今天早上有口福了。”
“马上就好了,你先去餐厅里等着吧。”邱少泽温和地嗓音笑道。
“好!”明姿画点点头,转身去了餐厅里。
邱大少爷亲自下厨,她的早餐自然就变得丰盛且营养丰富了起来。
明姿画乐滋滋地吃着,忍不住称赞:“看来有个老公就是不一样!”还可以拿来当佣人使用。
邱少泽斜睨了她一眼:“你现在知道嫁给我的好了?”
“哼,才第一天而已,没准你是心血来潮呢!做夫妻可是要做一辈子的,到时候你就会觉得枯燥又无聊了。”明姿画哼了一声,不以为意。
恋爱的时候,爱表现的男生很多,可是真正结婚了以后,还能几十年如一日的对自己老婆好的男人,就太少了。
她才不会被男人一时讨好的表现,迷惑了双眼。
“这么说你想我给你做一辈子早餐了?”邱少泽转头望向她,意味深长地问。
明姿画怔了一下,撇唇:“谁稀罕!”
说完就津津有味地享用起早餐来,不再理会他。
用完早餐,明姿画本想说他们一起去他的别墅收拾整理,把他的东西都搬过来的。
可看了一眼邱少泽,他穿着白色条纹衬衫,半休闲的卡其色裤子,清爽简约的衣着,好像并不是昨天他穿的那套。
“你身上的衣服?”明姿画打量着他,疑惑的问。
“我今天起了个大早,去隔壁拿的,还顺便收拾了一下行李,一起搬去了你隔壁的房间了。”邱少泽轻启薄唇解释。
明姿画睨着他:“看来你已经决定要搬过来,跟我一起住了?”
“这不是你昨天要求的吗?”邱少泽挑了挑眉,反问她。
“确实是,有你这个老公跟我住在一起,我才安心。”明姿画眨了眨眼,挑起唇角。
邱少泽眉眼舒展,俊脸上洋溢着笑意:“你今天去公司吗?我一会上班,顺道送你。”
“好啊!”明姿画妩媚一笑,眼里闪烁着晶亮的光彩。
既然有顺风车搭,她正好省的自己开车了。
到达费氏后,明姿画告别了邱少泽,自己走进公司里。
她搭乘总裁专用电梯上楼,老远就看到秘书莱丽捧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花。
“莱丽,有男人追你啊?”明姿画走过去,笑着调侃她。
“明总,这花是送给你的。”莱丽眼里泛着精光。
“我的?”明姿画面色惊诧。
“是啊,不仅我手上这束,你的办公室里还有许多,我看实在是摆不下了,才拿出来一批,要不连办公室都不进不去了。”莱丽淡笑着解释。
明姿画闻言,飞快地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刚一打开门,一阵花香味扑鼻而来。
明姿画被呛地猛地咳嗽了几声,放眼望过去,她整个办公室里都堆满了各种颜色的玫瑰。
花香扑鼻,她的办公室此刻就像是花的海洋里。
“这是谁送来的?”明姿画皱着鼻子,问道。
莱丽跟在她身后,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今天早晨大家来上班的时候,就发现从您的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花香,我做主打开您的办公室一看,就发现这些玫瑰花已经堆满您的办公室里了。”
“……”
听她这话的意思,这堆玫瑰花还是自己跑来她的办公室里的?
显然不可能!
可是谁有这个本事,不惊动费氏的保安门卫,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她送这么多玫瑰花,放在她的办公室里呢?
“明总,应该是你的追求者想给你一个惊喜吧。”莱丽一脸羡慕地说。
“追求者?”明姿画眼底划过一抹深邃,眉间的皱痕愈发深刻。
有这个本事给她制造这样惊喜的人,除了费思爵没有别人了。
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昨天刚拦了她的车,今天又摆了一个玫瑰花阵,他到底要干什么?
“明总,这些花该怎么处置?”莱丽恭敬地询问道。
“统统给我扔出去。”明姿画毫不犹豫地命令。
“啊?”莱丽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处置。
“或者送给公司里的女员工。”明姿画见莱丽一副她暴敛天物的表情,顿时又改变了主意。
“是!”莱丽怔怔地领命,连忙命人进来搬花。
明姿画的办公室里现在全是浓郁的玫瑰花味,根本无法工作,只能打了个电话给蓝翎儿,约她出来见面。
两人约在了以前经常去的那家咖啡厅里。
明姿画先到的,她的保镖杰森不远不近地坐在旁边。
蓝翎儿过了一会儿才到,她出现的时候身后跟着四个保镖。
明姿画跟蓝翎儿有段时间没见面了,这次一见她就这个阵势,差点被吓了一跳。
“翎儿,什么情况啊?”明姿画眼神瞟向她身后的四个身材魁梧、人高马大的保镖,惊讶地问道。
“画画,别提了,我爸妈非逼我嫁给你哥,我不同意他们就找保镖看着我,不给我到处乱跑,就连出来见人也需要跟他们事先请示,这样的日子简直要了我的命!”蓝翎儿忍不住吐槽一番。
“你怎么不跟关赢私奔呢?”明姿画探过身去,悄声问她。
蓝翎儿提起这个就生气:“还不是关赢那个木头脑袋,不肯跟我私奔,非要什么明媒正娶,他已经来纽约见我父母好几次了,都被我父母拒之门外,我爸妈这次是铁了心要把我嫁给费思爵了。”
明姿画顿感不妙,连忙追问:“最近一直盛传你跟费思爵要在这个月内完婚,不会是真的吧?”
“画画,我现在真是身不由己啊。”蓝翎儿深深一叹,眼色黯淡下来,由衷地提醒:“虽然我早就知道自己的婚姻我自己做不了主,可是我真没有想到我父母会让我跟费思爵联姻,我父母他们都被费思爵蒙蔽了,以为费思爵是他们心目中的理想女婿,可我却清楚费思爵之所以这么急的要娶我还不是为了我背后的蓝天集团,如果我猜的没错,他是想跟我联姻后,借我家的势力,打击你跟邱少泽,重新夺回费氏,画画你可要小心了!”
明姿画眸色一紧,面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她早就知道费思爵要娶蓝翎儿肯定是不怀好意的,没想到蓝翎儿跟她想到一块去了,费思爵真的是冲着蓝天集团而去的。
蓝翎儿是蓝天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费思爵若是娶到了蓝翎儿,等于得到了整个蓝天集团。
蓝天集团是航空业的龙头,垄断了国内外的许多条航线,费思爵得到蓝天集团等于控制住了航空运输的命脉。
“翎儿,你若是真的不想嫁给费思爵,我帮你逃吧?”明姿画认真的看着她说。
“逃?我要怎么逃?”蓝翎儿苦笑了笑,示意明姿画她身后还有四个保镖盯着她,嘴角浮现一丝的嘲弄:“就算我能摆脱他们,顺利离开,我也逃脱不了嫁给费思爵的命运。就跟你母亲一早就安排好你嫁给邱少泽一样,根本不用经得你的允许,双方父母就能一手将婚事操办好,其实你在不在场根本就不重要,如果我真的逃走了,我父母也会做主让我跟费思爵完婚,到时候我无论身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都会被迫变成费太太,这就是我们身为豪门千金的悲哀,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