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树叶击打起来,草丛中似有虫子玩闹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夕阳西下,一片入眼的光辉迷人,洒在人们头上,使人饶有睡意,那身穿蓝白仙袍的少女侧着头偏睡到了少年的肩头上,这对鸳鸯伴侣着实让人羡慕。
忽的只听见身后的草坪处有脚步声传来,而后便听见喊道:“渊沄虹,沄虹!”
少年转过身去看,却见那个几次都想要取自己性命的同门玄法来到这里,他手中拿着一瓶白酒,奔跑着来到了这里。
渊沄虹一看便有些惊了,这人怎么又来了这里!还拿着酒,竟没有凶神恶煞的看着自己,也好似没有那种想要报复自己的那种意味。但是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渊沄虹站起身来,这时玄法已经到了他的身前。
“沄虹。”玄法喊了一声,之后连连喘气。
“你来此处有何事?”渊沄虹有些警惕地持着“九天”神剑对他说,“若是还要前来跟我私斗,那么便容在下不能答应,也只能前去通报掌门!”
听着渊沄虹这正儿八经的话,玄法“吧唧”一下嘴巴,装模作样皱起眉头,把酒拿着在渊沄虹眼前晃来晃去。
“沄虹,你这可就见外了,大家都是同门一场;我也想清楚了,同门既是有缘,我们又何必兵戎相见呢?”说着玄法拉了拉渊沄虹的手臂,示意让他坐下。
渊沄虹轻轻甩了甩手臂,挣开了他的手,而后便把“九天”神剑放在地上坐了下来,道:“玄法,到底有何事为何不直截了当说来?”
“啧!”玄法“啧”了一声,用一种无语的眼神盯着渊沄虹,道:“沄虹,你说我们同门一场,难道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能找同门来喝喝酒吗?”
这般说道,玄法拿出了两个酒杯,几下放在地上开始倒酒。
这时,林雨晴走到渊沄虹身旁,用一种试探性的语气故意地对玄法说道:“我说,你带来的那个酒会不会是毒酒啊?”
玄法听到这话,眼睛便瞪大了,他随即勉强一笑,道:“哪里会呢!我这就先干为敬!”
说着,玄法便将酒杯拿起喝进嘴一口酒。但是从玄法的一杯酒中洒出了几滴酒,沾到了“九天”神剑的剑锋之上。
“呋——”的一声,神剑发出一阵光辉,那滴到剑锋上的酒便洒到了地上的草丛里,草丛中的草木突然变得枯黄,毫无生机。
“玄法!?”渊沄虹大惊失色,道,“这酒是怎么回事?!”
玄法强颜欢笑,只说道:“此乃上号烈酒,烈酒啊!”
“哼!”林雨晴“哼”了一声,拉起渊沄虹的手就准备离开这里,这时,玄法脸色就变得不好了,他随即倒了一杯酒,小巧的就被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玩弄;但见他一凝聚真气,用上体内力量,那酒杯便是像有了灵力一般向着渊沄虹冲去,杯中的酒也一股的从杯子中飞出去!
就在那千钧一发的刹那间,渊沄虹一个侧身便躲开了这酒杯还有毒酒;而这时玄法便奔到了渊沄虹的身后,他一点喉咙,方才他顶在喉咙处的那酒便向着渊沄虹喷了去,渊沄虹躲闪不及,玄法便以雷光之势凝成一把气剑向着渊沄虹攻击!
渊沄虹侧头之时,脸上便被气剑划出了一道小口,此刻渊沄虹便让林雨晴待在自己身后,而自己却手拿着“九天”神剑抵挡着玄法的攻击。
几个回合下来,渊沄虹并没有用尽全力,而是边打边跑,三下五除二便打了不短的时间,而在这时间中,渊沄虹也带着林雨晴到了前山的演武场。
玄法见到前山有掌门的琼华宫,演武场上还有不少弟子在修行,于是也只能放开“到手的鸭子”便没有再追打渊沄虹和林雨晴两人了。
渊沄虹看着林雨晴,道:“雨晴,刚才你没有什么事吧?”
林雨晴摇摇头说:“没事啊,只是你脸上又有伤痕了……我说下次你可不要只顾你一个人行动,不是还有我在吗?你现在怎么面对敌人都不让我动手了?”
渊沄虹看着她盯着自己的眼神,想到上次在欧阳家也是因为面对强敌还有自己的疏忽让林雨晴受了重伤,若不是回到琼华派,不知林雨晴现在还能不能站在自己面前说话;所以渊沄虹从那以后开始就不准备在面对敌人攻击之时在让林雨晴动手了,还不如让林雨晴待在自己身后也好让自己安心。
“怎么?沄虹你怎么不说话了?”林雨晴有些疑惑的问,难道是自己的一番问题让渊沄虹难堪了?
半晌之后渊沄虹才轻轻摇了摇头说:“没事,我只是担心你会受伤而已。”
“哦……”林雨晴只说了这一个字便没有说更多的了。
“雨晴,晚了,我们去膳堂吃饭。”渊沄虹轻声道,于是带着林雨晴前去琼华派膳堂吃饭去了……
长安欧阳府中……
黄昏已过,天空中出现的晚霞渐渐散去,夜晚的森严和迷茫便来了。
“咕叽咕叽——”梁美玉客房的窗外传进鸽子的叫声。
“这难道是——飞鸽传说?”本来睡在床榻上的梁美玉便起身了,她来到床边,便看见一只小巧玲珑的白鸽,脚上套着一封卷着的书信。
“果真如此。”梁美玉自语之时便取下了那封书信,“不知是哪位写的书信……”
这自语完了,那鸽子还叫了几声,好像是通灵一般在告诉梁美玉写书信的人,但是人类有岂能动这些动物的“语言”,梁美玉没有理会,很快就拆开了书信。
那鸽子叫了几声之后便离开了,梁美玉看到书信:
“亲启:
梁姑娘和众位同伴近来可安好?近日在下门派中将要参加‘八派会武’此等盛世,师父诚邀,在下决心参与会武,若诸位近来无事,便可前往琼华,琼华不拒外客。此番怕要耽搁寻剑之历程,还望诸位见谅,期望诸位身体安好,不出事端。
挚友渊沄虹亲笔。”
梁美玉看完书信后,又自语道:“原来是渊少侠送来的书信……”
梁美玉忽的停下了自语,开始思索一番,她想,近日渊少侠的门派之中有比武盛会召开,而自己也决定和身处欧阳家的这几位同伴按照跟欧阳翰的约定前去洛阳武穆王府前去一探神剑的究竟。
她圆睁着眼睛,一双瞳孔之中满是思虑之色,然半晌之后,梁美玉脑子一开灵光,便坐在桌子边开始动起笔来给渊沄虹回信。
她在信中给渊沄虹写道不要让渊沄虹和林雨晴担心过多,他们在欧阳家中安好……将要跟着欧阳翰前往洛阳武穆王府前去一探“焚殇”神剑的究竟,并准备夺回“焚殇”神剑。
飞鸽传书往着西域的昆仑山传去,此刻欧阳翰在客房之中也在思索着怎么才能让梁美玉和几位同伴跟着他们欧阳家的人前往洛阳,若是乱想办法也不知同伴们会不会安好到达洛阳,他辗转反侧,最后坐起身来,捂着头绞尽脑汁的想了起来。
此时,欧阳家正厅外的大院中点起了火红的灯笼,“咚咚咚——”听得有脚步声,“喝喝——”听得有武士的叫喝声;一片片红花绿叶落下,尽是被那些武士的气势所逼!
“武士?!”欧阳翰放下捂着脸的手,抬起头来,忽然醒悟道,“对了,武士!我的保镖武士!”
欧阳翰突然站起身来,急忙奔向梁美玉的客房,梁美玉及时接待,二人便开始商议前去洛阳之事如何安好。
“梁姑娘,小生想了一想,欧阳家少爷和小姐都有做武士的保镖护身送行,那么小生我也不例外,”欧阳翰在客房中轻微往返走着,“若是小生对家中人道你等乃是我的护身保镖,那么便有极大的可能把你们一同带往洛阳,梁姑娘看此意如何?”
梁美玉顿悟道:“欧阳公子聪敏!这件事这么办就可以图个万全之策!那么阁下的意思就是让我等变装成为欧阳家武士来做公子的护身保镖?”
欧阳翰微笑着轻轻摇摇头说:“姑娘,这可不是那么简单,我们还需‘里应外合’,但还请各位配合小生;小生一不能破坏我欧阳家的和气,二不能磨灭我和各位奔波劳顿寻得神剑的辛苦。如此这般,小生明日便到梁姑娘等人皆是小生的秘密保镖,且父亲望二哥修武抑文,望我学文抑武,便想,父亲也可通融我有秘密保镖,兴许不会对各位进行什么‘死缠烂打’。”
梁美玉喝了口清茶,起身点头道:“原来如此,公子乃是聪颖之人,那么还多谢公子相助!”
说着梁美玉便行了个常礼,欧阳翰见此事已经商议好了,到底是否万全之策,到底是否安好,那么就看来日的行事了。
欧阳翰这便扇了扇纸扇,之后抱拳行礼道:“望梁姑娘等人自今日始安好,小生告辞。”
“慢走不走。”梁美玉说完话,欧阳翰便走出房门,而后便听得他口中吟诗,意味深长,许是心情不错。
欧阳翰来到了欧阳府的正厅旁,此时训练的武士阵法之中,便有一位身穿金色锦衣的尖脸少年从队伍中走出来。
“三弟!”
听着这声音,欧阳翰望去,此人便是自己的二哥欧阳铭。
“哦,原来是二哥,三弟给二哥请安。”说着欧阳翰抱拳行礼。
“呵,这多大回事,说得这么客套!”欧阳铭一笑走到了欧阳翰的近旁,“如今天下安定,无盗贼乱世,无妖魔作恶,天下人都安好,你二哥我自然安好,只是不知三弟如何?!”
欧阳铭说到最后这半句话是却是加重了语气,眼神中透出锋芒,欧阳翰如此聪明的人怎会听不懂二哥这句话,此话话中有话,二哥的用意绝不简单!
夜,今安好;晨,恐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