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长安城郊外扬尘万里,大风起卷,骏马长嘶,一群至少上百人的大队伍追着前方的一男一女。他们全都身穿着黑色铁甲,气势雄厚,好似坚不可摧。他们是皇都长安中的禁卫军!
禁卫军队伍前面一个使着轻功的身穿金衣的少年此时正破口大骂:“站住!你们这对狗男女!”
轻功与御马的速度不相上下,渊沄虹、林雨晴两人这时的处境可以用狼狈一词来形容。渊沄虹背着林雨晴奔逃,上气不接下气;林雨晴衣衫破烂不堪,在夜色中,身后的那群军马点着灯,隐隐约约看得到她的肚兜,这对于一个清丽的女子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群畜生!”渊沄虹说着,眨眼间拔出“九天”神剑,背着林雨晴急速转过身,幽蓝色的真气层层递进,到了他的剑中,他右手向外直甩,从神剑之中发出道道剑气,对着驾驭着军马的禁卫军各个击去。
“敢跟本少爷斗!”欧阳铭喝道,但见铁扇张开,他拿在手中微微摆动,渊沄虹发出的剑气便汇聚到了他的铁扇上。
欧阳铭遁在半空之中,身体平稳,就像一只不怕死的蚊子,手持着铁扇挡着剑气攻击,须臾之间,他推动铁扇发力,那剑气就被反弹回去,长驱直入渊沄虹的心口。
危难之间,渊沄虹脚踏砂地,驾着轻功躲闪了反弹回来的剑气。有惊无险,林雨晴屏息着的呼吸终于放开,她自己松了一口气。
“雨晴!”渊沄虹的声音中带着焦急,“你好吗?”
“没事,快走……”林雨晴的声音有些低沉,“要是……你走不了,就、不要管我了……”
“不行!”渊沄虹命令式的口吻对她讲道,“跟我回到琼华派!”
林雨晴没有作声,双眼闭上了,她想,今晚不管怎样,甚至不管以后怎样,她都要跟从背着自己的这个男人,他让她在危机时候感到了一丝安心,让她感动。
“雨晴,把我抓好!我要使着轻功御剑!”不知道渊沄虹是不是因为有林雨晴在她背上,所以他有勇气,他从来没有试过背着一个人一边使着轻功,一边又有御剑之术。
林雨晴还是没有作声,不知道林雨晴是因为疲倦而沉睡还是因为伤势而昏迷。
渊沄虹的脑袋后面也没有长眼睛,也不能看个什么究竟,他只能靠勇气和自己的法术,破釜沉舟试一试御剑之术。
“禁卫军待命!”欧阳铭的高声回荡在长安城郊。此后,他所带来的皇城禁卫军整齐的停住了马步,尽管马叫的声音还如耳鸣一般响起。
欧阳铭也同样用轻功追赶半空中的渊沄虹,他俩的距离只是一个快一尺一个慢一尺罢了。
“哼!还想垂死挣扎!”欧阳铭向着渊沄虹刺去一个毒针,但是渊沄虹正是碰巧移步,那毒针便并没有刺中他还有林雨晴。
这个时候,渊沄虹已经祭起了“九天”神剑,神剑在空中伫立着,发出了光芒,剑锋之外萦绕真气,渊沄虹以最大的极限放轻自己的身体,一脚踏上了“九天”神剑的剑锋。只见得神剑向下降落,渊沄虹见状发力,体内的真气冒出,环绕在他的身边。
“起!走!”渊沄虹简简单单的两字发出,便控制了御剑的方向,御剑的速度比轻功更胜一筹,他身背着林雨晴,御着剑,往西域的昆仑山方向飞去。
渊沄虹御剑的速度已经把欧阳铭拉得远在天边,欧阳铭虽有不甘,但又不会修仙门派的御剑之术,只得作罢。
“哼!”欧阳铭降落在地上,心不甘情不愿的“哼”了一声,他大步走到了禁卫军的面前,吆喝道:“回府!”
只是欧阳铭这声音还没有完全消失在城郊中,却又传来了另外一个女声:“哟!公子竟然敢动用皇城禁卫军追杀‘仇人’?”
苍茫的夜色之下,分不清是什么人向这边走来,欧阳铭打起灯,再仔细看了看,便见一个身穿着艳丽红装,走起路来腰部摆动,身材窈窕的女子走来。女子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近,欧阳铭听得见从女子红唇之中传出来的呼气的声音。
“呵~”欧阳铭轻蔑的冷笑一声,接着说,“我当是谁呢,梁姑娘,怎么?想和本公子在晚上玩玩什么风流?”
“哼,满口粗话,即便你家有千金,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尽管你私自买通皇城禁卫军,也不该到处欺压众人。”梁美玉循着理说。
“你说什么?!”欧阳铭大惊,“你有胆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哟,欧阳公子这么没耐心啊?”梁美玉好像非常有闲心的问道,她微微一笑,夜风将她的长发吹了起来,丝丝飘柔。
梁美玉接着说:“公子不用我说,也知道‘欺君之罪’吧?”
“你……你便说来听听,本少爷便要你说个明白,本少爷何以触犯‘欺君之罪’?!”欧阳铭的脸色渐渐变红,他的怒气正在升高。
“你说呢?”梁美玉的再一次反问激起了欧阳铭冲到极点的愤怒;欧阳铭正向一个铁扇给身前这女的一个大耳光,却不料梁美玉的飞镖干脆的挡住了他的铁扇。如此,梁美玉继续对他说道:
“公子擅自买通皇城禁卫军为欧阳家卖命便是‘欺君之罪’!而公子将军队养在偌大的欧阳世家中,想必也惊动了不少人吧,至少欧阳门主也在帮公子瞒着这件天大的事情吧?”梁美玉脸色变了,变得肃然,她吐字清楚,一字一句戳中要点,“这样算起来,不但是买通禁卫军的‘欺君之罪’,而且令尊相瞒,便又是罪加一等!哦,公子有非凡的胆识,敢在长安城边动用禁卫军,便一错再错!这三罪加在一起,足有理由使公子伏诛,更有理由让公子灭三族!”
这一番话是说得欧阳铭无力还击,他此时思绪凌乱,身后那群禁卫军虽是胆识过人,但听到这“欺君之罪”便也由不得的颤抖了自己的身子。霎时间,一颗颗心好似在动次动次的跳动,而且愈来愈快。
“呵!”欧阳铭还是那么盛气凌人的用冰冷的声音藐视一切,“那么我就带着禁卫军在此把你消灭,焚尸灭迹之后任何人对这件事都无从考据!”
说着,欧阳铭动了杀心,拿在手中的铁扇早就已经按耐不住,它跳出了欧阳铭的手掌,在天空和大地的中央伫立,如烟的真气升腾,照亮了原本苍茫的环境。
在朦胧的月色之下,一场血光之灾又要上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