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膏泥用来封墓是那些年头的常识,坚硬且密封,光凭他俩的力气和骨头棒子,捣开的可能性为零。
周慕书瘫在了地上,“我们是往后退还是往前走?”
慕容宇看着那根还算长的蜡烛,“我说师兄,你反正也有水龙神功护体,赞进去看看吧,万一遇上什么好东西呢?”
“你他娘的难不成还想盗墓?”周慕书惊道,“你这胆子也太肥了。”
“呸呸呸。”慕容宇晃晃手,“谁要干那损阴德事儿了,我们就看看,又不拿对不对?更何况,前面搞不好就有道路了。”
周慕书看着方形的甬道口儿,也有了点动心,他更确定了自个儿是个很容易受人煽动的人,古墓这种东西,听上去让人害怕,真正接触到又带着股莫名的兴奋劲儿。
周慕书下了定论,“那成,咱往前走,但说好了,东西不能碰。”
慕容宇拍胸脯保证,“您搁这儿看着,我怎么敢。”
两人只能摸着甬道往前挪动,很快,墓道的高度就不允许他们继续站着走动,只能并排匍匐着身子前进,两侧刻着一些稀稀拉拉的壁画一样的东西,慕容宇很快就产生了怀疑,“咱这么爬下去会不会困死在里面?”
周慕书道,“困死倒不至于,再怎么着,咱也能慢慢的退回去。”
慕容宇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又道,“你说这地方到底是个谁的墓啊?”
周慕书吐了吐口里的灰尘,“有陪葬墓这种东西,地位绝对不低,更何况,现在即便是达官显贵,也很少听说会煞费苦心地建甬道墓室这种东西的,估摸着年代已经很久远了。”
慕容宇缩着肩膀往他那儿凑了凑,“哥啊,我咋觉得这地儿越来越冷了呢?”
“墓室不冷,那还叫墓吗?”周慕书继续往前爬去,突然顿住了身子。
“咋了?”慕容宇探头道。
“到头了。”周慕书敲敲一块石板,关节触到时从脚板底萌生出一股更深的凉意,手稍稍往前一推,那块石板就“砰咚”一声落在了地上。
紧接着,周慕书整个探了出去,跟着滚在了地上。
“我去,这是哪儿啊?”慕容宇见他跳出来也跟着跳了出来,眼前是一个宽敞的几十平米见方的屋子,屋子的墙壁全部是青砖堆成,而他们所处的位置恰巧就处在这件屋子的一个角落,看上去像是一个排水口一样的东西。
而正对面居然开了一扇木制的小门,看到门儿后,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墙壁上点着八盏长明灯,还在“嗞嗞——”的冒着烟气,除此以外,没有意料之中的棺材或者是僵尸,满室只有一些残破的漆器和陶罐,慕容宇扫了两眼道,“长明灯这种东西真的能长时间烧么?”
周慕书捡起一只陶罐,“这里有人来过,长明灯是人换上去的,而且就在最近换上了这几根蜡烛。”
“纪八荒?”慕容宇去研究那些漆器,“汉代货,因为墓和外面通着,已经烂成渣渣了。”
“你怎么知道?”周慕书奇道。
“这山上除了他还有别人么?”慕容宇满不在乎,“这纪八荒难道是个守墓人?”
周慕书看着陶器上繁复的花纹,突然一拍脑袋,“我去!我说怎么我们住的屋子眼熟了?这不是仿清东陵隆恩殿的建设么。”
慕容宇正摸着一枚漆盒里掉出来的戒指,听这话立刻把戒指丢出去老远,“你别吓我......那我师叔岂不是把咱俩往坟堆里推吗?不会染上什么鬼东西吧。”
“别瞎想了,我们住了这么多天,也没发生什么事儿。”周慕书摇摇头,陆远砚虽然行事让人看不透,但没理由害他们,但这个地方和纪八荒有什么渊源,他是真的不清楚,联想到裘狗儿说的话,纪八荒如果真是个活了那么久的人......那他做什么都不会奇怪了。
周慕书掸掸身上的灰尘,“走吧,过了那个门儿,应该就能出去了。”
慕容宇应了一声,两人没敢耽搁,冲着门走去,周慕书走在前面,对着那扇门儿推了两下,然而门毫无动静。
“好像被锁了。”周慕书皱眉又推了两下,“打不开......也是,外面养着那么两个玩意儿,怎么会不留锁。”
“那就别废话了。”慕容宇已经默默往后退了几步,突然往前一窜,一脚就蹬了上去。
“砰——”的一声,木门被踢倒下,慕容宇拍拍手上的灰,呼出一口气,“走你。”
周慕书目瞪口呆地拍拍他的肩膀,“哥们儿,我觉得纪八荒会削了你。”
慕容宇理直气壮,“咱出不去,死在这儿,咱出去,被削,我选择被削。”
没在耽搁,两人沿着唯一一条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这回的道路和甬道大不相同,宽敞且明亮,两边也同样安放着长明灯,人工开凿痕迹明显,有一些剥落的灰石。
另一扇门出现在视野里时,他们已走了十多分钟,然而这扇门被慕容宇如法炮制地踢开后,出现了一见更为宽敞的屋子。
他们右手边是一些瓷缸子和床榻,右边是几张毛笔的画作,画的是竹林雅舍,白鹅子扑棱翅膀。
屋中间是一只巨大的棺椁,但很不凑巧的是,整个屋子里并不阴森,因为太阳东升,丝丝缕缕的阳光穿过窗户纸照射进来,凑近了还能看到他们住的屋子和院落。
“这.......”慕容宇指着棺材。
“他不让我们进的那间屋子。”周慕书站在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前面,比起慕容宇镇定许多,“今天就当咱啥也没见到,该干啥干啥。”
两人蹑手蹑脚地把正门推开一条缝,蹑手蹑脚地出去,再见到四点的阳光时,都几乎是一屁股瘫软在石阶上。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依旧默默地干着以前的事,虽然纪八荒依旧不知所踪,但两人根据以往的经验及大胆推测——那具棺材用来干什么不言而喻。
半个月后,等到周慕书翻完了一本唐瓷百录,慕容宇把大白鹅喂肥了一圈儿,芦笋拔了半山,纪八荒还是没有出来,但说来也奇怪,每天的新鲜食材却一件儿不少。
等到他们终于要把剩下半山芦笋拔光的时候,却来了个意外的人。
陆远砚颇为兴奋地站在门口,还是一身老打扮长袍短褂,身边跟着大包小包的慕容欢,朝里面吼道,“老纪!该醒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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