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对地狱之剑案件卷宗的分析，那个杀手功夫十分高强，属于技巧和力量兼备的。在我们武术界，功夫一共分为三个境界。”
“噢？”几个老警察们都来了兴趣，“什么境界？”
“第一层境界，叫做明劲。”陈星灿看到这么多人都竖起耳朵听自己讲话，脸又红了。“明劲境界的人，力气比寻常人大，速度也比寻常人快。初入明劲的人，一拳打出有上百斤，跑步数千米不会累，比普通人强，但是强的有限。”
“而明劲巅峰的人，就大大超过了普通人的身体素质。他们要么力大无比，一拳上千斤，要么身轻如燕，来去如电，能做到许多寻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像是古代那种能在史书上留名的武将，以及侠义小说里的那种侠客，基本上都是明劲巅峰的境界。”
“而暗劲，就更上一层楼。达到暗劲境界的，能把体内的功力外放。”陈星灿傲然道。
“劲力外放！”警察们大哗，半信半疑。
“不错！”陈星灿点头。“能把体内的气和劲力外放，这就算达到了暗劲的地步，格斗的时候可以以暗劲伤人。就像这样……”陈星灿平平无奇的一掌挥出，挥到一个老警察面前。这一掌陈星灿打得轻描淡写，但在推出这一掌的时候，空气中尽是呼呼风响。
陈星灿的掌离老警察的脸还有数寸，老警察脸上的毛孔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迅速的闭合，他的头发瞬间竖了起来。
“太神奇了！”老警察兴奋的叫道，“我感觉几寸外好像有个磁场在对我发电，我浑身的汗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嗯，”陈星灿笑笑，“我是在对演示劲力外放。真正格斗的时候，我外放的劲力就能把你打出内伤，而不只是汗毛竖起来这么简单。”
桑海听得连连点头，她的师傅也是咏春拳的名家，至于明劲暗劲的境界，师傅也对自己说过，不过自己说出来肯定没有陈星灿这么透彻明白。
而且看陈星灿小小年纪，竟然就达到了暗劲境界！虽然看起来他也是刚达到暗劲境界不久，但是桑海还是停留在明劲巅峰久久不能突破，这样一对比就现出了陈星灿的厉害。
“那个凶手的情况有些特殊，可能他之前境界很高，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跌落了境界。他的运劲手法和格斗技巧之类的都是属于暗劲的技巧，不过他打出来的效果只有明劲的效果，只有刚猛霸道之力，没有那种润物细无声的阴劲。从地狱之剑的现场和今天现场来看，我敢肯定，这几起案子是一个人做的。”
“而且，从现场看，有不少手法是八卦掌的手法，凶手一定精通八卦掌。”
“八卦掌……杀手……”听到这里，桑海的身子忽然一颤。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萧辰的身影。桑海仔细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萧辰和自己动手，以及当日在列车上到底有没有用过八卦掌或者八卦掌的身法。
她自己也暗暗奇怪，为什么会联想到萧辰身上？想到这里，自己在起床的时候在家里并没有看到萧辰，他去了哪儿？桑海忽然感觉自己脑子很乱。
“你是暗劲境界，而那个杀手只是明劲境界，那么你对上他，应该胜算很大咯？”桑海问道。
陈星灿一脸风轻云淡，“虽然说暗劲初期的也不一定就稳压明劲巅峰的，因为每个人体质不同，而且暗劲初期能打出的暗劲杀伤力有限，像是我们武当派的几位师叔师伯也都是暗劲初期，但是他们年龄已经老了，力气也比不上年轻人。他们和那个杀手斗得话，倒不一定有胜算。但是我觉得我对上他，胜面还是在七成的。”
他一边说一边检查着尸体，忽然，身子不着痕迹的抖动了一下。
桑海敏锐的把握到了这个细节，“怎么了？”
陈星灿苦笑着，把地上的一具尸体翻了个身，指着死者胸前被震得犹如豆腐一样布满了蜂窝洞的烂肉，摇摇头，“不知道那凶手有什么机缘，在杀这最后几个人的时候，竟然隐隐突破到了暗劲的境界。这下，我面对他的胜率，就是五五开了。”
在场的众警察勃然变色。
一只蛾子挥舞着翅膀，扑棱扑棱的飞向陈星灿的拳头。陈星灿轻轻一挥拳，体内的气劲从拳头上的毛孔钻出，劲力外放，暗劲！
汹涌而出的暗劲把这只蛾子击成了一堆碎屑。
与此同时，H市的一间温馨公寓内，同样有一只蛾子遭遇到了这样的厄运，被暗劲打成了粉末。
萧辰缓缓收回手臂，指着地上的蛾子碎屑对姚娜儿说道，“这就是武术中的劲力外放，也叫暗劲。我是在杀那群小混混的时候，忽然突破了滞涩，到了暗劲初期的境界。”
“好厉害！”姚娜儿的眼睛瞪得滚圆。她此刻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在小巷时候的恐怖，兴致勃勃的看着萧辰表演拳术。
萧辰无奈的一笑，姚娜儿有时候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对于今晚在杀戮时能够突破，萧辰也感觉到很意外。在九阳绝脉被封之前，他就已经是暗劲中期的境界，对于暗劲的种种变化了然于胸。在九阳绝脉被封后，他的修为暴跌到了明劲阶段，空有一身运使暗劲的办法却施展不出，着实郁闷。
练武这事儿倒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枝柳成荫。萧辰在小巷的时候只是想杀几个败类，平息下体内的郁闷之气，没想到误打误撞的，竟然把实力提升到了暗劲的境界。
这样一算，回复到自己以前的巅峰状态，暗劲中期的境界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这个姚娜儿倒是很难缠。
萧辰在H市没有地方好去，姚娜儿就带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不过萧辰还是很好奇，姚娜儿为什么在看了自己那样残暴的杀人后，还会带着自己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回到自己的家。
姚娜儿的房子并不算太大，不过胜在温馨。房屋的布置就是典型的小女生布置，很多细节里透着用心。
屋里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在上面打滚也没关系。萧辰就席地而坐。
“我有点事要问你。”姚娜儿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嗯？什么问题，问。”萧辰正在奇怪，姚娜儿看自己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甚至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如果姚娜儿问自己为什么这么会杀人的话，自己就编造一套谎言，说是从小被杀手组织掳走，传授了一身杀人本事，但是之前从来没杀过人之类……
“地狱之剑是你创建的吧？”姚娜儿盯着萧辰的眼睛问道。
“……”萧辰差点从地毯上跳起来。姚娜儿是怎么发现自己身份的？
他正在大脑里迅速准备说辞，洗脱自己身份的时候，姚娜儿轻笑了，“你不用紧张。你还记不记得秋水伊人这个账号？”
听到这四个字，萧辰身体轻微的一震，他抬起头望着姚娜儿，“你是？”
姚娜儿轻轻叹了口气，“不错，就是我。”
萧辰一下子恍然，如释重负。
“地狱之剑”成立的初衷，说起来还和姚娜儿有关。那是去年，华夏国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国的冤案。某市副市长的小舅子明面上开酒店，暗地里却在做着贩毒的买卖。有个年轻的厨师到酒店工作，无意间撞破了贩毒的内情。后来，这年轻厨师被叫到总经理办公室，被残忍的杀害，然后从三楼丢了下去，直接扔在了大街上。
年轻厨师的老父亲听到后，迅速赶到了酒店，保护自己儿子的遗体。警察局的法医等赶到后，检查了厨师的遗体，竟然说是自杀。这样明目张胆的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激起了人们的愤怒。法医要把厨师的尸体带走火化，老父亲抱着煤气罐守护儿子的尸体不让火化，警察上来抢夺，群众自发组成人墙不让抢夺。
警察组织了几次强抢，该市听到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自发的涌到酒店门口保护尸体。这事儿后来越闹越大，连军警都出动了，还用上了催泪瓦斯之类的东西。人们也愤怒了，十里八乡，甚至外县市的人也纷纷朝酒店赶，保护尸体。
僵持了几天几夜后，最终尸体还是被拉走迅速火化了。在这期间，酒店被愤怒的人们点燃烧了。据小道消息，检查酒店的时候，在下水道里还发现了两具不知名的骸骨。
民众是慷慨激昂的，民众又是健忘的。这件事发生的时候轰轰烈烈，结束后没几天，人们就都忘光了。只有那年轻厨师的老父亲和姐姐对这件事不能忘怀。
酒店的老板对厨师的一家深深怀恨在心，暗地里竟然派人去下毒，那厨师的父亲吃了食物后，中毒而死，厨师的姐姐起诉后，因为证据不足也没有立案。
厨师的姐姐走投无路，在网上伸冤，到处发帖。当时刚回国的萧辰在网上偶然发现了这帖子，激起了义愤，然后成立了“地狱之剑”的网站，专门杀那些罪大恶极的人。
萧辰记得很清楚，当时那厨师姐姐的网名，就叫做秋水伊人。
“原来是你……”萧辰望着姚娜儿，神情复杂。
姚娜儿点点头，“不错，是我！当我弟弟和父亲出事后，我意识到，只有自己有资本，自己变得强大，才能在社会上混下去。我长得漂亮，就来到魔都，四处寻找机会，终于在前一段拍了电视剧，事业渐渐走上正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