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两人第一次前来此处,并不清楚此处的规矩,还望前辈指点。”罗尹恭敬的向那位元婴修士请教道。
那枯瘦男子淡淡说道:“凡进入酆都城的修士,均需前来镇魂殿报到,编入镇魂军,以抗击阴魔入侵。凡隐瞒不报,或拒不参加镇魂军者,以逃兵论处,杀无赦。当然,那些一来就准备前去九幽冥域深处冒险的修士不在此列。”
听到这话,罗尹不由得有些庆幸,还好之前听了守门那修士话前来报到,否则就因为这个而被处死,那就死的太冤了。
同时他也有些疑问,向着那枯瘦男子请教道:“前辈,此处规矩为何如此严厉,难道就不怕前来的修士不满么?”
那枯瘦男子冷笑一声,看着罗尹说道:“这规矩已执行了数万年之久,自妖族时代便延续至今,凡是我南冥洲修士无人不知,你莫不是从其他地方来的吧?”
罗尹被他看了一眼,只感觉好似浑身都被看透了一般,尴尬的笑了笑道:“晚辈自来独自修行,故而并未听说过这个规矩。”
那枯瘦男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望向了林絮儿,问道:“你呢,身为我幽冥教弟子,前来幽冥界之前,你家师父就没跟你说过这些?”
而林絮儿也有些羞愧的说道:“前辈,晚辈是偷偷前来这九幽冥域的,并未请示过师尊,因此就未曾得到师尊的教导,不太清楚此处的规矩……”
那枯瘦男子语气忽然变得严厉了起来道:“不得师长宗门允许,擅自前来幽冥界,你当真好大的胆子。你师尊是谁,待回去之后老夫会禀明宗门,定要好好惩处于他。”
听的这枯瘦男子竟然要将此事禀报宗门,还会连累到自家师尊,林絮儿吓得小脸一白,直接跪在地上辩解道:“此次乃是晚辈擅自做主,与师尊无关,前辈若要惩处,晚辈愿一力承担。”
那枯瘦男子冷笑道:“一力承担?你承担的起么!身为幽冥教弟子,不得宗门允许擅自外出,你以为就只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你家师父难逃教导不利之责。”
说着,再次问道:“说吧,你师尊是谁,若是现在不说,那便罪加一等!”
而一旁的罗尹,听着这枯瘦男子的问话,终于明白林絮儿竟然是背着自家师尊和宗门,擅自行动陪自己前来的,心中不由得一阵叹息。
只是到了如今,也不好再赶她回去,只得求情道:“前辈,絮儿姑娘乃是晚辈好友,此番乃是晚辈想要前来幽冥界,她是出于朋友之义方才陪同我前来的,本打算送我到此便回去的,并非擅自行动。”
那枯瘦男子冷冷看了罗尹一眼,道:“你倒是会巧舌如簧,只是以为如此便能帮她脱罪了,笑话。”
说着将一块令牌丢给了罗尹,然后走出了柜台,来到林絮儿身边,说道:“说吧,现在说出来只是擅自行动之罪,若是不说,那便是抗命,其中轻重你自己应当清楚。”
林絮儿到了此时,已经明白自己这次是逃不过惩处了,只得低着头应道:“晚辈师尊乃是赵绮芸宗师。”
那枯瘦男子愣了愣,顿时失笑道:“我道是谁呢,竟然是赵丫头,哈哈哈哈,这还真是巧了。”
本来心中忐忑不已的林絮儿忽然听的那枯瘦男子大笑了起来,满脸迷惑了起来,问道:“前辈认识家师?”
那枯瘦男子笑道:“她便是老夫的徒儿,岂有不认识之理?”
“啊?!”林絮儿听了这话,顿时整个人都蒙了,傻傻的说道:“那您岂不就是我的师祖了?”
那枯瘦男子问道:“你是何时拜入赵丫头门下的?”
林絮儿此时终于从一脸懵逼中恢复了过来,老实回答道:“弟子是八十多年前拜入师尊门下的。”
那枯瘦男子道:“那便是了,老夫镇守此处已经百多年了,怪不得你不认识老夫。”说着,对着林絮儿说道:“起来吧,还跪着做什么?”
林絮儿听言,才赶忙站起身来,对着那枯瘦男子道:“弟子不知是师祖当面,以至于不识得师祖仙颜,还望师祖恕罪。”
那枯瘦男子笑道:“老夫已百多年不曾离开此处了,你不识得也是正常。对了,你家师父可跟你说过老夫的名讳?”
林絮儿摇头道:“师尊只是提及过师祖姓张,其他并未多说过。”
那枯瘦男子道:“老夫姓张,名九龄。我们这一脉向来弟子稀少,师祖我一辈子也就你师父一个弟子,如今能在此遇见你,也是缘分,往后你便跟着我修炼吧。”
听到张九龄竟然想让自己跟随他修行,林絮儿一愣之下简直有些如坠梦中一般,适才还一直担心自己擅自前来之事会牵连到自家师父,谁知片刻之后竟然峰回路转,还认了个师祖。
愣了好一会,在被罗尹拍了一下之后林絮儿方才清醒过来,行礼谢道:“谨遵师祖法旨。”
罗尹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也觉得人生实在奇妙,一出前辈责罚晚辈的戏码竟然变成了认亲大会了,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这肯定是件好事,能得到一位元婴高人的亲自教导,林絮儿来日的仙路无疑会更加广阔。
而张九龄在认了个徒孙之后,心情大好,将两块令牌丢给了罗尹及林絮儿,然后说道:“你二人就暂时编入了镇魂军第十九军第三尉之内,担任队长之职。”
同时对着林絮儿道:“参加一下与阴魔的战斗,对你未来有很多好处,莫要浪费了这样的机会。之后若是修炼上有什么疑难,可随时来寻我。”
“谢师祖。”林絮儿高兴的说道。
张九龄随即对着带两人前来那神魂修士道:“将十九军第三尉王校尉叫来。”
那神魂修士领命,很快带着一位金丹宗师来到了此处。那金丹宗师王校尉对着张九龄行礼道:“师叔唤弟子前来,不知有何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