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杰冷哼出声,典型的死鸭子嘴硬,五脏六腑皆疼,手上的伤亦疼,脸色都变得惨白了,嘴上却是没有一点认输。睍莼璩晓
司若弦扫一眼应齐,也不在意,道“他现在怎样,倒不是我所关心,你还是想想自己怎么死来得现实一点。”
“你说,是玄音琴把你了结了?还是玄天剑灭了你呢?”
“至于应齐,你也不必挂心,暂时的,我还没想过要杀他,当然,他若是想要找死的话,我倒是可以成全。”
“口气倒是不小。”应杰冷哼“你以为,凭你能真杀了我们?别忘了,我们是魔。”
“魔又如何?”司若弦不以为意,讥诮道“你现在不也败在我手上了吗?”
应杰说“你杀不了我。”
司若弦啧啧摇头“你还真是自信得可以。”
司若弦不确定自己的本事到底有多高,绝心曲能弹到何种地步,但以目前的状况来说,只要应齐不插手,她与夜城歌联手,应杰必死无疑。
有了这样的想法,司若弦很自然地望向夜城歌,夜城歌也正看着司若弦,四眼交汇,情绪千万,没有任何言语,彼此却知道了对方想法,其默契不言而喻。
司若弦手中的动作一直未曾停过,且是越弹越烈,犹如狂风暴雨袭卷,整个空气中,全是肃杀之气。
与夜城歌达成共识之后,司若弦便转而看向应齐,正如应杰所说,依应齐的脸色与表现来看,还真是未曾受琴声所影响,看来,这个魔界天尊果真不是浪得虚名,不愧是魔界君主身边的人,想要杀他,恐是要费一番心思。
“天尊,你是聪明人,应该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吧?”司若弦意味深长地问应齐,虽说她也想要杀了应齐,但就目前来说,她还真是不好杀他,一是对付起来困难,他若与应杰联手,她与夜城歌联手还未必谁更胜一筹。
当然,司若弦不动应齐的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若说他们真的技高一筹,杀得应齐、应杰,一夕间损失两个得力属下,那魔界君主还能坐得住?那可是在打他的脸,不论应齐、应杰对那魔界君主来说意味着什么,他都不可能会放过她与夜城歌。
要知道,她与夜城歌虽是一人手掌玄音琴,一人手执玄天剑,在人界是风云人物,但与魔界君主相比的话,那还真是不用去想,便知答案的事情。
说到底,凡人与魔,始终是有差距的,他们再是厉害,也不可能敌得过魔界君主。
不得不说,司若弦的考虑都是在理的,就算她前面做过寻死的举动,但她还真没想如此年轻就结束生命,毕竟,还有儿子等着她呢。
“若我不愿意呢?”应齐平静地开口,司若弦说“那我也自有法子让你出不得手。”
虽说司若弦比不得当年的司音上神,但到底玄音琴是特别的,她又是通音之人,即使是威力不若前世,却也足够令他们心惊。
果然,听了司若弦的话,应齐的眸中划过一丝异样,司若弦抓住这个空隙,挑起第二、四根琴弦,拉开,转而对准应杰,手放,一道凌厉的杀招,恰似无数利刃,直接往应杰身上要害招呼去。
与此同时,夜城歌手执玄天剑转而如鬼魅般上前,金色的光芒在微弱的光线中划开一道道冷芒。
双面夹击,应杰一手受伤,握不得兵器,五脏六腑也被绝心曲震伤,他深知,若是应齐不出手的话,那他还真有可能交待在夜城歌与司若弦之手,故而,他尽量保持镇定,然而,出口的话仍带着些许颤抖“应齐,你可别忘了,我们是一起出任务,更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这个不需要你来提醒。”应齐的声音冷冰冰的,如他的人一样。
任务,应齐又怎敢忘记?杀掉司若弦,却又动不得夜城歌,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他们完全处于被动,绝心曲之霸道,玄天剑之厉害,他若真的出手与夜城歌对战,应杰也是必会死在司若弦手中了。
聪明如夜城歌,敏锐若司若弦,又岂能看不出应齐的心思,当下,两人对视一眼,已是有了决定。
司若弦运用异能,催用三昧真火追着应杰、应齐,趁着两人躲闪之际,夜城歌原本袭向应杰的玄天剑,倏然调转头来,直直向应齐逼去。
应齐倒是没有料到夜城歌有这样一举,整个身体向后退去,与此同时,长鞭已在手,挡下了夜城歌的攻势。
在夜城歌缠上应齐的同时,司若弦手上的动作也越发快了,应杰明显有受不住的趋势,司若弦冷冷勾唇,欣赏着应杰的狼狈,倏然中指与拇指一挑,拉开琴弦,再放时,已形成毁天灭地之势,如离弦的箭,直直向应杰而去。
若是平时,应杰完全可以躲过,而今,他受了伤,失血不少,绝心曲不绝于耳,他明显地感觉到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痛,在司若弦发起攻势之时,他才去躲,已是不及。
应杰被无形的利剑刺穿心脏,身体如断线的风筝往后飞去,继而,重重摔在地上,浑身的疼痛令他几乎昏厥,喉咙阵阵腥甜,鲜血不停自嘴角溢出,一看便知伤得极重。
司若弦显然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唇角勾勒出的弧度不减,反倒更加深了些许。
月亮倾洒,打在应杰身上,映衬出他毫无血色的脸,沾满血迹的褴褛衣衫,倒更显得狼狈不堪了。
司若弦看着应杰,脑海中突然闪现过一个画面,却是快得什么都抓不住,但那种熟悉感令她不由得怀疑,何时曾见过如此情景。
“应杰,你我之间的恩怨,也是时候彻底了结了。”
话音落下,司若弦手下速度再次加快,意念一转,所有的绝心曲之力尽数倾入应杰耳中,直窜五脏六腑,速度快得令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应齐耳边突然没有了绝心曲之声,心下大惊,凝力,一掌击向夜城歌,趁着夜城歌躲开的空档向应杰那边看去,果见应杰倒在血泊之中,再没有生的气息。
应齐飞掠而去,在应杰身边蹲下,亲手探上应杰的鼻息,发现没有呼吸之后,又探上了他的心脉,方才发觉,应杰五脏六腑俱碎,浑身经脉尽断,他想,就算是君主在此,恐怕也无法再让应杰活过来了吧?
应齐抬眸看向司若弦,司若弦已停下了抚琴,绝世容颜上只一派淡定从容,他说“‘天下第一琴’果然是心狠手辣,不知道在你杀掉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自己是否还能有命活下去?”
司若弦不以为意“难道你认为自己能听完我一曲绝心曲?”
“他是没有本事听完一曲绝心曲,不过,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所奏的绝心曲尚欠火候?”陌生的声音自天外传来,冷冽的气息给人无尽的压迫感,还未反应过来,司若弦已察觉出一股沉重的力量急速压来,令她毫无还手之力。
“或者,你还没有奏响绝心曲,命已不在,不知,你信是不信?”无尽狂傲的话语散在空气之中,令周遭的空气都停止了般,强大的气场,带着阴森可怖之感,透着无尽诡异,天本不寒,司若弦与夜城歌却愣是觉得透心骨的凉。
想要寻找声源,却发现,无际可循,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家伙。
“我以为自己已经够狂傲了,倒是不曾想,比司若弦狂傲的人,还多着。”司若弦微眯着凤眸,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她毫不怀疑说话之人的能力,不过,她倒还真不信自己会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冷冷勾唇,平静道“你最好是真的有那样的本事。”
“怀疑?”冷笑之声,划破空气传出,司若弦只觉眼前一花,反应过来之时,手腕上已多了一道伤,殷红的血不停溢出。
司若弦心中惊诧不已,对方到底是何人?若然要取她之命,她还真是没有还手的余地,或者,她还没有反应,已是成为亡魂。
“若弦。。。”夜城歌惊呼,闪身奔到司若弦身前,抬起她的手,为她止血。
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夜城歌心疼不已,同时,也心惊不已,他简直不敢想象,这得是多快的身手,才能做到如此地步?别说看清对方的身影,就连一片衣角都未曾看到,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人?
类无恨站在暗处,看着夜城歌紧张地为司若弦处理伤口,眸中划过一抹厉色,出了那样的事,这两人还能走到一起,他倒真是意外得很,也不得不叹司若弦的手段,或者,更该叹夜城歌对司若弦的爱。
司音,本君倒是真想看看,你能与夜天走到哪一步,上一世,本君尚有法子令你们产生嫌隙,这一生,亦然。柔贵妃,还只是开始。。。
司若弦敏锐地感觉到空气中浮动着的厉色,然而,任她如何努力,却是什么都看不清。
夜城歌当然也感觉到了,心中不免也提高了警惕,可当他处理好伤口,意欲探个究竟时,那股气息已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应齐、应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