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荀一进门就见年老似笑非笑的斜目看着她,意味深长的很。夹答列伤
“年爷爷,您来啦,我刚买回来的早餐,您吃吗?就是有点简单了,别介意!”景荀自然知道年老的意味深长源自哪里,赶紧装傻讨好。
只是年老的账又岂是那么好赖的,仰天感慨:“我记得有人说专门空出一天时间好好陪我的,唉,可惜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啊……”
年良臣瞪眼,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这老头儿的亲孙子,为毛对别人总是笑眯眯的,对他却无论对错都是非打即骂,不会是捡来的吧?
“这人是谁啊,太可恶了,一点也不守信用。”景荀装模作样的同仇敌棼。
年良臣不知道怎么回事,小景同志是知道的,闻言无语的瞥了她一眼。
年老对她招招手:“把早餐拿过来,我还真没吃呢,出门的时候太着急了。”
年老的生活起居一直都是小景安排照顾的,这会儿就想上去帮忙,又被年老的一个眼神制止了诡。
景荀把东西放在她这边的床头桌上,无非就是油条豆浆小笼包之类的,这里不是市区,没那么多花样,转眼瞥见床头的花,微微一怔:“这时……”
没有那个女孩是不喜欢收到花的,景荀也不例外。
“喜欢吗?”年老瞧了瞧被彻底无视后黯然***的孙子,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小景,笑微微的说:“小景送你的。”
小景同志:“……”
即将抓狂的年良臣:“……”
景荀:“……”
好冷的笑话,就小景同志那样……不是看不起他,他知道送花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吗?
“哈哈,开个玩笑,”年老对自己制造的冷场十分满意,笑道:“吃饭吃饭!小荀,你在哪买的早餐告诉小景,让他再去买点,人多不够吃了。”
景荀只买了两人份的,的确不够,想了想对小景说:“那地方七拐八拐的挺复杂的,要不我陪你去吧。”
“不用。”
“不必。5”
“不行!!!”
三个男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当然最后一个加强音是年良臣的,瞪着一脸冷酷的小景,他感受到了危机!
景荀嘴角抽了抽:“那好吧,从医院出去后过两个路口往左拐在十字路口往右拐走过两条街在左拐在丁字路口直行一分钟就到了。”
“记住了吗?”她以极快的语速说完,挑衅的挑挑眉。
就小景同志的非凡地位而言,他的各方面能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闻言面无表情的说:“多谢。”然后就转身出去了,一点都没有被挑衅的自觉。
年良臣以观察敌情的认真劲儿观察着两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动作,小景同志严肃冷酷的脸引发了他的深思,一直装柔弱博取同情的路线难道是错误的?其实景荀喜欢的是宋云景这种冰山气质的男人?
他不得不好好观察揣摩一下景荀的喜好,然后重新定位自己,还有老头子先前说的良方究竟是什么?好想知道,可又拉不下脸来询问,真纠结!
“年爷爷,你先吃,要不一会儿凉了。”
“一起。”
于是两人旁若无人的享用起早餐,年良臣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看着自己的爷爷,他总觉得老头子就是故意来添乱的,那份早餐明明是他的才对啊,而且阿荀也是他的,凭什么弄个小景来横插一脚。
“喂,老爷子,你到底来干嘛的?”他忍不住问。
“来看望你的啊,听说你受伤了。”小笼包塞入口中:“味道还可以,小荀你尝尝……”
“原来您知道我受伤了啊,真看不出来!”怨念,为什么那两个人看起来才是一家人……一家人?他愣了一下,难道老头子是在帮他?咳,是这样吗?
早饭后,年老在床前活动了下身体,望着远处群山道:“这里离十三陵不远了吧?”
“是啊,坐车一会儿就能到。”景荀收拾好东西,上次他们就是为了节省时间才住在这附近的。
“好久没出过门了,要不咱去看看?”年老兴致勃勃的提议。
没出门?难道您老现在是在自个儿家里吗?
小景吓了一跳,现在虽然过了中秋假期,可后天就是十月一了啊,正值旅游旺季,人山人海的,今天跟着出来的就他一个人,万一出点什么事咋办,何况国庆在即,年老就算退下来了也有许许多多的事等着他去做呢,明天还要参加阅兵式,哪有时间去游玩儿啊。
他刚一动唇年老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能有什么事啊?就玩儿一上午,下午我们就走。”
既然年老已经决定,小景同志只有服从的份儿。
景荀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她的伤不重,本来就不影响活动,现在不负重的话走一走没什么问题,再说年老年纪大了,身体再好也不会走太多路的。
悲剧的年良臣只能继续趴在床上目送他们离开。
游玩儿的一路景荀一直在听年老将战争时候的事,倒是没怎么顾得上看风景,进入地宫之后总感觉阴森森的,好像在拍鬼片,尤其是房间内摆放的蜡像,在灯光下显得非常诡异,随时会活过来一样。
不过听年老将他年轻时候杀过那么多人,反而觉得身边的人才可怕啊。
秋阳灿烂,一出来景荀有种强烈的重返阳间的感觉,她觉得以后自己不会再来了。
回去时小景开车把她送到医院门口,年老没上去就直接走了,看起来对自己的孙子十分放心,连句好好休养这样的叮嘱都没有。
年良臣的病床正对着门口,一推门床上却没人,景荀猛地一惊,该不会那些人找来了吧?经过这次的事,暗杀什么的她已经不觉得是离她很遥远的事了。
“回来了?”
顺着声音才看到他站在朝阳的窗前,阳光太耀眼,一时没注意到他,灿烂的阳光洒在他白色的病号服上,让他显得更瘦了一些,白色窗帘在他身边晃来晃去,他的背影看起来很……落寞?
“你怎么下床了?不是不能随便乱动吗?”景荀边走过去边唠叨。他侧过身,一手背在身后,右手抓了抓她黑亮的短发,对她微微一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对不起啊,让你担忧了好几天。”
景荀呆住了,有点不敢置信这是年良臣?这个声音温和笑容成熟娴雅的男人是年良臣?虽然他比她大了两三岁,但她总觉得他还没有长大,像个孩子般狂野,可现在,无论是身高还是气质,她才更像个小女孩。
果断打掉他的手,景荀试着用以前的相处方式与他交流:“喂,你中邪了吗?还是被鬼附身么?”
年良臣收回手,安静的笑:“为什么这么说呢?”笑起来他的下巴更是尖尖的,很有型,几天未刮的胡渣竟然很……性感。
这样的他简直闪瞎了她的眼,景荀受不了的抓着他的胳膊穷摇:“你快变回来变回来变回来变回来变回来……”
“别闹了,”他修长却不白皙的手按住她,无奈的说:“玩儿了一上午不累吗?你身上还有伤,快休息一会儿吧。”
景荀泪流满面,以前都是她跟他说别闹了的,现在完全反过来了,好不适应的说,究竟怎么回事呀?
“良臣哥,你还记得小池塘畔被你解剖掉做成了烧烤的青蛙吗?”
他低着头笑,又摸了摸她的头发:“我没有不开心。”
“切,骗鬼呢,你每次伤心的时候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才是真正的我呢?”
景荀一滞,而后说:“这么说你就是承认你不开心喽?”
怔了怔,年良臣说:“吃过午饭了没?我还没吃呢,去食堂看看。”
“还是我去吧,你这个样子怎么行啊。”景荀拦住他,这货肯定有心事,不知道早晨小景站在门外那会儿年老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你休息一会儿!”他稍微用点劲儿就把她按回了床上:“别担心了,我只是很遗憾不能参与这次的阅兵了。”
他遗憾的是不能与战友并肩作战,景荀却理解错了,十年一次的盛大典礼,军人一展骄傲与风采的时候,他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确实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