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母子二人话中的禅机,景荀表示理解无能,不过艾琳很快说了句让她吐血的话:“小荀荀,我家臣臣这么瘦,难道你就不心疼他不照顾他的吗?”
景荀额头冒出十字青筋,缓缓与年良臣对视一眼,会着说狠狠瞪了年良臣一眼,他们昨天才确认关系的好吗?而且她还被他儿子整的差点成了杀人犯!
“哦,他说最近在减肥。睍莼璩晓”景荀无辜的眨眨眼睛,十分厚颜无耻的说。
年良臣斜眼:“……”哀怨啊,这臭丫头真没良心,亏他累死累活的回来还要给她做饭,把她养的跟只小猪似得。
“可是……难道你就不担心他的身体吗?瞧这小脸儿瘦的,啧啧……都能打洞了。攴”
“担心啊,我很担心。”景荀颇为认真,只是那份严肃中却看不到半点真诚,她跟她儿子之间的账还没结算清楚呢,在牢里蹲了三天,哪有心思关心他?
“其实相比起他,我更担心你呀小荀荀,你看着这几天憔悴的,哎哎,跟你这一比起来臣臣那毛都不算,怎么搞的,那小子没好好照顾你吗?”艾琳翻脸比翻书还快,对着她刚才还捧在怀里的心肝儿怒目而视:“年良臣,你是怎么照顾媳妇儿的,你有一点身为男人的责任心吗?你爹就是这么教育你的?今天晚上写一份三千字检讨交给我,不,交给小荀荀!你这种疏忽大意的态度就该深刻检讨!”
同年老前后脚走下楼的年谦益一头黑线,儿子没照顾好媳妇儿关他什么事?这种事也要他教吗蹇?
“媳妇儿?”景荀额头青筋一凸一凸的跳。
与此同时,年良臣摆出一副小媳妇儿样:“是,我错了,需要检讨,必须得检讨,我主动申请跪键盘,看在我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领导同志能否给条生路?”
“写了检讨再说,今后看你表现。”艾琳说。
于是景荀那只有两个字的一句话顿时被自动无视淹没了。
这真是……如狼似虎的一家人啊。
去洗手间洗手吃饭的时候,景荀与年良臣一同伸着爪子往水龙头下凑,透过镜子斜视他,景荀撇着嘴不阴不阳的说:“哟,这速度可真够快的。”
“那是,”年良臣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向家里汇报两人处对象的事,毫无愧疚的承认,涎着脸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觊觎你多少年了,我们家全票通过支持我,有了新战报我自然得第一时间通知他们啦。”
“靠!”
“嘿嘿。”
“连点缓冲的时间都不给。”
“啊?前段时间你住我们家的时候我以为你已经准备好了,呵呵。”年良臣厚颜无耻,伸手拨弄她满是泡沫的手指,嗫嚅着说:“阿荀,那个……你承认了吧?”
“什么?”
“嫁给我。”
“咳!”
“媳妇儿……”他喜滋滋的叫,耳根泛红,略带点儿羞涩,略带点讨好。
“咳、咳,还不是!”景荀闷***的强撑。
“是!”他争辩:“我们家上上下下可都把你当童养媳的。”
“你养过我吗?”不得不说,人一紧张就容易口不择言。
“我错了,请领导责罚”他笑:“今后我养你,媳妇儿……”土俗不堪的称呼,此时蕴着些俏皮与甜蜜,让人怦然心动。
四只爪子还停留在水龙头下冲洗,镜中两颗脑袋早已唇齿相依。
洗手间的门虚掩着,艾琳端着菜经过门口疑惑道:“咦?年先生,请问您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快洗手吃饭啊,菜齐了。”
“咳,”门口年谦看了她一眼,默默扭头走向厨房,那里的水龙头总不会被占用了吧。
中午吃完饭,景荀带着事先准备好的礼物去了常家,就算常家大部分人不欢迎她,但常老重要去看一看的,为她提供了这么多年的抚养费,不去实在没良心。
团圆饭一般都在晚上,现在还早,在大厅陪着常老的都是几个小辈,相比起年家的其乐融融,常家就有点各自为战了。
常信与常文坐在窗边下围棋,文雅悠然,另一边常老与常华在下象棋,走卒将军杀的畅快淋漓,时不时传来棋子“啪啪”拍击棋盘的声音,而常德月靠在沙发上讲电.话,手指按摩着额角,十分的不耐与困扰。
“常爷爷、德月姑姑、各位哥哥新年快乐。”景荀笑眯眯的走进来说:“哟,常爷爷有开始欺负小辈了,赢了几盘了?”
常老见到她挺热情的,赶紧对她招手:“小荀来了,过来这边坐,看爷爷我杀的你常华哥片甲不留!”
“啊,那我的礼物都不好意思拿出手了。”景荀走过去说,虽说国内阳历年算不得什么重大节日,更没有送礼的习俗,不过景荀考虑过很久没来过常家了,来看长辈总不好空着手。
“阿荀带了什么礼物?有没有我们的份儿啊?”这些人中最熟的要数常信了,说话也比较随意。
“当然,我总要遮掩一下我的偏心嘛。”除了寻常礼盒礼品,景荀拿出一个棕色的古香古韵的长方形盒子,非常精致:“常爷爷,这个是送给你的,你猜这里面是什么?”
“肯定是茶。”常老把玩儿着手里的棋子,他很爱茶,远近闻名的,于是每逢过节常家几乎可以开一个大型茶话会了。
“哎?太笼统了吧?茶叶是分很多种的,我带来的这个呢?最近经常又被提到哦。”景荀神神秘秘的说:“不过前提是您老看电影吗?”
“哈,我知道了。”常信立即道,窗口阳光倾泻铺陈,将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温暖祥和的金光,执白子举起的手几乎呈透明状,
“你知道了?”常老瞄了瞄景荀挡在身后偶尔拿出来晃一圈的盒子:“难道不是我钟爱的普洱?”
“虽然黑茶能降血压血糖,但偶尔改改口味换个清淡点的绿茶也不错嘛,而且绿茶是世界公认的保健品。”景荀积极推荐。
“绿茶类的?难道是龙井?”常老猜。
“爷爷,您看过《神都龙王》了吗?”常华提示道
“什么玩意儿?”常老问。
“看来是不知道了……”
逗趣需适可而止,景荀把长方形盒子递给他,棕色盒体上两个古香古色的黑字——雀舌。
看过《神都龙王》的自然不陌生,如果也归结为一句话精华的话,可以这样写——一杯雀舌茶引发的血案!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饭可以乱吃,但茶不能乱喝。
“雀舌?”常老翻来调去的看,明显有些新奇与欢喜,他钟爱普洱,但也不代表不喝普洱以外的茶。
“嗯,在看那部电影之前,我都不知道有雀舌这以品类的茶。”常文也开口。
“雀舌可以说是别名,他的另一个名字才是为大众所知悉的,叫白毛尖,三绿透三黄是这类茶的特点,色泽翠绿香味清醇。”常老不愧是这方面的行家,各种类茶叶的特点信口拈来:“对了那什么龙王是什么?”
众:“……”
没有压力如泰山的长辈在此坐镇,大厅内的气氛还是相当和.谐的,各自为战,又相互提高嗓门说着不痛不痒的话,只有常德月,挂断电.话之后就在那思索着什么,神情惴惴不安微显浮躁。
下完一盘棋,常老站起身道:“午后正是享受阳光之时,小荀,要不要陪我老头子出去晒晒太阳?”
“荣幸之至。”景荀自然乐意应允,其实她也就是来跟常老聊聊天的,除了常老与常信,她不待见常家的人和人。
“德月,出什么事了?”出门前常老一顿,他这个女儿心思深,也极少表露,此时的神情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爸,我能有什么事啊,跟小荀出去晒太阳吧。”常德月自然不会告诉父亲她丈夫彻夜未归,至今仍联系不上,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但大多数都是风流一夜早晨就回来,并且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这才是最反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