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唐风正拉着常乐入座,就听这边美女白飞飞冷不丁一句:“谁跟你认识啊。夹答列伤”
气氛一下子僵在那里,年良臣低头帮景荀把杯碗摆正,给她倒了杯金银红枣菊花茶。
信天翁举目四顾,似乎想看看什么时候上菜,他很饿呢。
周维安一双眼睛应接不暇的在周围美女身上流连忘返,根本没意识到气氛不对。
李沁怡是不是瞥一眼年良臣和景荀,然后哀怨的盯着沈唐林,什么时候这家伙能像年良臣对景荀一样对她就好了橼。
沈唐林不得不抬起头,简洁的说:“这个是我堂弟。”
“哦……”白飞飞拉长声音审视沈唐林:“你是谁啊?”
“吃你的,废话真多。”年良臣说,这次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了回来,周维安瞅着白飞飞叹息:“你说你这不是没事找虐吗?干嘛非要跟他一桌啊,他根本不懂怜香惜玉,要不咱另找一桌好了。宕”
白飞飞斜眼睨他:“我就是喜欢找虐,怎么着?你这种马又看上哪一桌的姑娘了?特么风流下去,早晚那条东西得让彪悍的姑娘给你切下去!”
“那些女人全都拜倒在我威武雄壮的小弟之下了,哪还舍得切他啊。”他得意洋洋的说完,就见在座的男士全都面色不善的盯着他,勉强扯出个笑容,他说:“呵呵,我先去跟新郎新娘道个喜,你们先吃。”
“新郎新娘在那边呢,”白飞飞妩媚的笑:“话说你跟人家有什么关系啊就来蹭饭吃?”
一桌人就属白飞飞最活跃,李沁怡今天的兴致不高,最一反常态的是常乐,依照上次与景荀见面的情景,这次见了她怎么也得嘲笑两句,可是她坐在沈唐风旁边完全不在状态,景荀猜想常乐也许至今都没发现她的存在。
酒宴上新郎新娘会相携到每个桌上敬酒,没一会儿就到了他们这桌,见到景荀和李沁怡,刘姐挺高兴的,笑着劝两人无论如何也要多喝一杯。
李沁怡自然没问题,景荀不善喝酒,连灌了两杯白酒后脸就有些红了,但这是刘姐大喜的日子,景荀不想拂了她的面子,抵不住劝又喝了一杯,结果呛在喉咙里连连咳嗽。夹答列伤
低头的时候意外对上沈唐风望来的殷切目光,他低低叹了口气:“每次一喝的多些就这样,太伤身体了,何必如此勉强自己。”
但坐在他正对面的年良臣却听到了,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查看常乐反应的时候正对上她望来的目光,两人一触即开,他拉住景荀的手让她坐回椅子上,为她倒了杯温热的金银红枣菊花茶。
“喝一口吧,这么着急做什么?”
景荀咳得眼睛都有些湿润了,歉意的对大家笑了笑,接过茶喝了一口。
身为新郎的栾波笑言:“说起来我能和小惠再次走到一起还要感谢景荀呢,刚才小惠的三杯是敬你们的姐妹情谊,我这里的三杯是感谢你牵线搭桥,让我和小惠再续前缘,你可不能推辞。”
景荀愁苦:“牵线搭桥……你们当我是喜鹊吗?我是真不能喝了,再喝就得躺着回去了,工作是李沁怡帮着留意的,要敬你敬她去。”
“跑不了她的,你们两个都有,喝醉了反正有人送你回去呢,来来来,我都端到你面前了,今天大喜的日子就不要拘谨了嘛。”栾波笑意融融的劝个不停。
年良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皮糙肉厚的说:“我家阿荀真的不能喝太多,你们夫妻二人不分彼此,我们也一样,你敬我也没差。”
在座的谁不知道他与景荀是什么关系,闻言都是一阵无语,这人说出这种话也不嫌脸红。
景荀狠劲儿的捏了捏他垂在桌下的手,只恨不得把他手指头捏断才好,她与他好比人家夫妻?这家伙又占她便宜!
栾波有点迟疑,刘姐却很大方,瞧见景荀坐在站起的年良臣身后负气的蹂躏他的手,乐不可支的说:“好吧好吧,祝你能早点名正言顺的与景荀不分彼此。”
年良臣很受用,神清气爽的喝完剩下的两杯,坐下的时候却见景荀盯着他的手看不停,他心里软软的,忍不住摸了摸她脑袋:“多大了,还玩手指头。”
说着合拢手指,将她小小软软的手握在了掌心。
景荀再次掰开他的手,严肃道:“别动。”
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掰直:“喂,你是要把我手指头折断吗?那两根本来就是弯的,再怎么伸直也那样。”
景荀指着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说:“为什么会是弯的?”
那两根手指很特别,食指指尖微微向里弯曲,第一节指腹光滑幼嫩,与第二节中间本该是细嫩折痕的地方却有一层薄薄的茧子,而中指形成一个弧度,弯向食指,虎口与掌心都是磨起来的茧子。
年良臣自己低头研究一番,然后比了个枪的手型,又做了个握枪的姿势:“你要不要看这么仔细啊,其实也不是特别难看好不好。”
景荀没理他,一双眼睛盯着邻桌背对他们栾波,此时他换成了左手端酒杯,右手垂在身侧,食指不自觉的在裤子上点了两点,反复曲起又张开,看起来像是在用一根手指抓痒。
人都有惯性,偶尔会无意识的重复一些平时经常做的或做过很多遍的事情,或者说是职业病,比如说在机械师眼中,见到豪华汽车首先会思考他的构造及机器零件,在数学家眼中,即使在生活中也总忍不住下意识的对一些看到的数字或距离进行计算。
她观察过面良臣,这货有时会盯着树叶观察风向,偶尔走路无聊时还会跟她说从这里到前面某某处有多少步之类的……
她觉得自己明白第一次与栾波握手时的异样感觉是什么了,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她并不喜欢与人接触,当时握手只是在他上轻轻搭了一下,感觉到的是他手心的茧子,最敏锐的食指指尖恰好触及他中指的弯曲处。
栾波的手和年良臣的手很像。现在的人养尊处优,手心长茧子的实在太少了,所以她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怪在哪里。
年良臣是狙击手,狙击枪的扳机较重较大,后坐力很强,为了精准的击中目标他必须握的很紧,而狙击手大部分时间并不是在射击,而是保持射击的姿势潜伏,长久之后,他的食指中指指节弯曲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为什么栾波会有一双这样的手?常信说他是通信工程专业的,这个应该接触不到狙击枪吧?
她正在发呆,不料年良臣忽然板过她的脸,倾身在她额头快速落下一吻,炫耀的对她露出一口白牙。
景荀刚要发作,眼角余光就瞥见栾波不动声色扫来的视线。
气急败坏的眼神变成了怪异打量,等到新郎新娘走远了,景荀迫不及待的拉着年良臣出了酒宴大厅,外面冷风凛冽,挂的人脸颊都疼了。
“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是不是故意的?刚才我做过很多事情啊。”他无辜的说。
“就是我盯着栾波看的时候,是不是知道他会回头你才……故意趁机占我便宜?”咬牙!
“最好看的在这里呢,”他指指自己的脸:“要发呆也是对着我发呆才是嘛,对不对?”
“你别装傻,良臣哥,你说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有两重身份?”
年良臣沉默了一瞬,见她脸颊冻得通红才发现自己的外套仍在椅背上没拿,拉着她到背风处给她整了整敞开的衣领,低声笑了笑说:“阿荀真聪明,可是我希望今天的事你能就此忘掉,这不是你该想的事,知道吗?”
“你早就知道了?”景荀好奇。
“知道什么?”他眨眨眼,搓着她的手取暖顺便沾点便宜。
“算了,我们回去吧。”既然他装傻,可能栾波的身份不宜公布,说不定是电影里演的那种酷到没边的007,所以他让她装作不知道。
年良臣却拉住了她,迟疑道:“阿荀,要不你换个工作吧。”
“为什么?”
“顾氏没前途,换天星吧。”
景荀嘴角抽搐,还有人说顾氏没前途的,那天星就有前途?跟着个色狼老板混,早晚得被吃干抹净,但看他忧心忡忡的脸不像是开玩笑:“我这么问可能会让你为难,那个……栾波到底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