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年轻,怎么玩儿都可以,但沈唐林无论是身份还是年龄,都是玩不起感情或婚姻的那一类。5”景荀平静认真的说。
她看得出,沈唐林的冷淡只是表面罢了,如果真的冷,就不会在阅兵即将举行的前夕毅然选择离开大队一路暗中尾随年良臣,这么做只是因为年良臣任务太危险。
什么都放在心底的男人最长情,这样的男人伤不得。
李沁怡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显然她也没想过沈唐林的处境,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有多自私,总想让所有的事情都围着自己的意志发展,一味的想着索取,而自己又为他做过什么呢?
苦笑一声,她说:“亏我还觉得你不够浪漫不懂情趣,原来不懂得感情的那个人是我自己。棼”
“你只是太年轻了,还没长大。”
“好像你有多成熟多老一样,如果我没记错,某人比我还要小一岁吧?”李沁怡不愧是李沁怡,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飞快做出决定后,心情立马明朗了。
“长大、成熟,这些跟实际年龄是没有关系的,我十几岁就一个人去了美国,你呢?村”
说话的时候她微微的笑,十几岁的年纪,一个人在外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成长的路上只有自己不断摸索,难免有碰的头破血流的时候,一路走来见惯了人间冷暖,于是很多事情看的很淡了,不过有些东西却会随着时间日益深厚,即使到白发苍苍也放不下、看不透。
比如感情,比如思念。
“说的好像是个情场老手一样……”
景荀一愣,苦笑道:“我也就是个局外人,看得清楚,恰好又懂些理论,要是发生在我身上,肯定也是一团糟,不然又怎么会被人一骗四年呢?”
李沁怡的八卦精神以及话唠属性立即被调动了起来,趴到桌子上强迫景荀看着她的脸:“景荀,你跟我们经理到底怎么回事?说一下呗,你请假一请就是一周,可我们平时请一上午都可费劲儿了,说你们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谁会相信啊。”
“那不然怎么样呢?难道藕断丝连?你不知道咱经理跟副总才是一对吗?”景荀摊手反问。5
“这个……说起来还真有这回事,前几天下班的时候还碰到沈经理亲自开车送副总离开呢,郎才女貌,咱部门觊觎沈经理的那群女人心都碎了……”李沁怡幸灾乐祸的说,好像她没有喜欢沈唐风是一件顶高明的选择。
“哦。”
“沈经理跟副总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真是神速啊,来公司没多久就把我们的第一美女拐走了,卧槽他是骑着火箭追女人的吗?还是一开始就是冲着我们副总来的?”
“不知道。”
“你怎么就这么不配合呢?跟你聊天都聊不起来,你是想怎么样啊?”李沁怡终于忍不住了。
“沈经理进公司的时候刚回国,他们是经人介绍在一起的,而且沈经理的家庭条件还是不错的,官二代红三代,很合适。”景荀打了个哈欠:“聊天没什么不好,但能说点我感兴趣的吗?”
“你对什么感兴趣?”
“房价再涨下去会怎么样?国家有没有出台新政策?美国的经济危机……”
“停!”李沁怡忍无可忍的打断她:“你觉得几个女人聚在一起聊天会聊这些内容吗?”
“为什么不会,女人不是爱攀比吗?鸽子蛋钻戒、房子的大小,难道不都与经济物质有直接联系吗?”
李沁怡再一次被堵的说不出话,良久才颤悠悠的说:“女人关心的是她男人的本事以及自己身上的穿戴,这跟房价经济危机没关系的……”
“现在男人的能力不都是靠经济实力来证明的吗?身上的穿戴以及去哪里消费这些也直接反应出了消费情况,拉动市场需求,怎么就跟经济危机没关系了?”
“……好吧,你赢了。”
晚上李沁怡提议去望华街的罗曼卡吃西餐,理由是她受了打击,心情低落……需要买醉……
罗曼卡是一家俄罗斯风味的餐厅,它的独特之处在于店内的伏特加全是原装进口的,使用俄罗斯的原始酿制方法,口味纯正,再配上鱼子酱和烤肠,可谓一种绝美享受。
当然这仅是对于偏爱喝酒的李沁怡,伏特加烈焰般的刺激景荀是忍受不了的,更别提享受了。
而且对于她们工薪族来说,一顿大餐的价格足以让人爽过之后再痛快的肉疼一把。
在家窝了几天啥事没有,一出门就霉星高照,小区门口半天打不到车,刚进餐厅又遇见了顾明空。
李沁怡也很无语,这人是她们东家的大少爷,还老是针对景荀,居然在这里碰到,真倒霉。
正要拉着景荀装作路人甲从旁边绕过去,却见顾明空身后一人端着酒杯直朝景荀撞过来,整杯酒一半洒在景荀身上,一半洒在了他自己身上。
这人立即柳眉倒竖:“怎么走路的你?没长眼睛啊!”
说这人是柳眉可一点也不夸张,此人名为樊晖,老爹是诚海集团董事,老妈娘家是区公安局局长,相对于他的身份,更容易让人记住他的是他那张阴柔女气的脸,若是变了性算得上美人儿,可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就有点别扭了。
“是的,我瞎了。”景荀很坦然的承认了,只是明明一脸诚恳淡定的模样,却总让人读出点讥讽的意味。
李沁怡最大的优点就是讲义气,事情都找上门了人家摆明要整你,躲也躲不过,咳了一声,她从包里摸出墨镜给景荀戴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瞎子就是瞎子,非得装正常人,这不,瞎子撞到人了吧?”
樊晖脸色一下子成了铁青色,把酒杯往地上一摔:“说谁呢你!”
可他这一摔并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不知是地毯太厚还是酒杯质量巨好,那只透明精致的酒杯众目睽睽之下很活泼的在地毯上蹦了两蹦,倒在一边不动了……
“呵呵……”李沁怡忍不住笑了。据说是瞎子的某人抽了抽嘴角,就连樊晖一起的顾明空几人脸色都很怪异。
“他妈、的你笑什么笑?”此时樊晖心情恶劣到了极点,一是为李沁怡景荀的讥讽,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他的狐朋狗友,妈的明明是顾明空那败家货示意他来闹事,现在却在那里嘲笑他。
他立即就想甩手离开,爱特么谁谁谁,他跟这俩女人有半毛钱的关系吗?有必要闲的蛋疼的没事找事吗?可她们也太不给面子了,众目睽睽之下让樊少丢了脸,不找回场子就离开,顾明空几人肯定会把这事当成笑料经常扯出来嘲笑一番。
樊晖骑虎难下啊。
李沁怡也不示弱:“脸长在我头上,我爱笑就笑,关卿屁事?”
“你……好,你叫什么?家里是做什么的?”樊晖气的口不择言,拿出惯用的恐吓方式。
顾明空一看不对啊,明明是冲着景荀去的,怎么现在跟个不相干的女人嚷嚷上了?跑题了呀,于是赶紧走过去:“哟,这不是景荀吗?来这里吃饭呢?刚才怎么这么不小心,都撞别人身上了,你没事吧?”
景荀还没开口,只听李沁怡阴阳怪气的说:“平时难得见到残疾人,没想到今天一出门就遇见这么多,不仅眼瞎,还脑残……”
顾大少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明朝暗讽过,先前还觉得樊晖沉不住气,人几句话就给气的跳脚,现在身临其境的领教了李沁怡的毒舌,顿时也气的肝儿疼。
勉强压下怒火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景荀,转头对樊晖说:“你这套衣服不是刚从意大利定制的吗?现在刚传出来就洒上酒了,真可惜……”
这些公子哥身上的穿戴哪个不是后缀四个零以上,顾明空没胆子把景荀怎么样,他就是想时不时搞出点小麻烦恶心死她。
“没关系,让撞到我的人赔一套不就行了?”虽然粗着脖子跟一个穷人叫嚣赔衣服赔钱很是风度,但樊晖也找不到别的方法能挽回面子了,而且他爸的公司不如顾氏,有的是需要合作的地方,这么做多少有些讨好顾明空的意味。
“真热闹哟,都聚在这里做什么呢?”
景荀再一次被人抢白了,不正经的轻佻语调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烟灰色西装秉承着阿玛尼一贯的含蓄精致,而这人脸上的邪笑跟含蓄却是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