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离家几天,你齐家大小姐的声誉就不要了么?带男人回家,你让外面的人怎么说我们齐家?门风败坏么?”
齐天的额头隐隐有青筋浮涨而起,怒火中烧。
很多人都知道,齐瑾瑶离开齐家大宅外面另圈了个小宅子独住,这要是让别人看见齐瑾瑶带男人回家,必定会有风言风语四处流窜。
这让他齐家的脸往哪儿放。
齐瑾瑶自己当然也知道,但是听到齐天这么说,顿时有些不乐意。
“哦,你现在知道齐家的脸面了,你娶柳柳的时候你怎么不顾及外面的流言了?你知道外面怎么说么?都说是你们害死了我娘亲,我们齐家早就没什么脸面了,我还要它作甚!”
“你!”齐天听到齐瑾瑶的话大怒,脚步骤停,转身就要再给她一巴掌,不过看到已经闭上双目等待的她脸上还未消去的红肿,他的手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哼!”齐天猛地将手放了下去,甩动间衣角猎猎作响,可见他有多少用力,又隐藏着多大的怒意。
没有等待到预期中的那巴掌,齐瑾瑶张开了双眼,看着齐天转身快步离去的背影,眼角含泪。
而此时柴房的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唯有范陌成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给其他人甩了个眼色,不过这个眼色有些讳莫如深,不太好懂罢了。
齐天走到了客房前的中院,双手反握在背后,闭上双目,屏气凝神。
过了一会儿,他困惑地睁开了双眼,难道那些人已经离开了?
回想了下刚才齐瑾瑶略微有些惊慌失措的表情,他再次闭上了双目,去感应周围的元力波动。
难道是弱民?齐天双目圆睁,将客房的大门一个个推开,却没有看到丝毫人影,“人呢?”他沉声问道。
“朋友来家中坐访,实为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父亲大人抵达之前他们就已经离开了,若是父亲想见他们,下次瑾儿再带他们来拜访就是了。”此时的齐瑾瑶已经静下心来,可以从容应对了。
“哦?”齐天看了眼齐瑾瑶,招手把刚才前来汇报的那名侍卫叫来了身前。
“隐卫们有没有说,那些人何时离开的啊?”
此问一出,齐瑾瑶用力抓住了自己的衣摆,指节发白。
“报告老爷,隐卫们说他们并未看到那些人的离开。”侍卫单膝跪地,大声汇报着。
“呵。”齐天有些调侃的看了一眼低着头不看他的齐瑾瑶,转身向厨房方向走去,这宅子一共就这么丁大点儿的地方,要找人总能找到的。
而厨房的边上,就是柴房。
范陌成眉头一皱,随即大脚一伸,把一个不明情况的某人从柴房内踢了出去。
张三被范陌成这一脚踢的直接摔了个大跟头,人也到了柴房外面,自然也就离开了那层元力护罩。
而齐天也在同一瞬间感应到了张三的元力波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快步向那里走去。
齐瑾瑶的实力高于张三,自然也感应到了,顿时嘟囔了一句,“这个混蛋。”,跟着齐天一起像柴房走去。
“哎哟,我去你个范陌成,你想作甚。”张三赶紧一个轱辘翻身而起,去推柴房的门想要躲进去,却怎么也推不开。
恰好此时齐天正好从走廊的另一头拐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作势要撞门的张三。
“你是谁?”齐天沉着声音问道。
“额,那个,你是谁?”张三有些尴尬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胡子,不过转而看到了他身后正焦躁地拍着额头的齐瑾瑶,有点明白了。
“你在我齐家的地盘儿问我是谁?小伙子,你是在搞笑么。”齐天的额头青筋隐现,不过总算是让他抓住了这个不明身份的男人。
“额,你是齐天?你是你身后那姑娘的父亲?”张三除了一开始的那下愣神,后面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么?”齐天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这群人全部揪出来然后赶出去,最后他再理直气壮地带着他的女儿回家?
“那个,因为我。”
“他是我的未婚夫,怎么就不能在这儿?”齐瑾瑶直接打断了张三支支吾吾的说辞,爆出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柴房里的众人差点也没忍住,一个个表情看起来憋得很痛苦。
“未婚夫?”这个问句同时从张三和齐天的嘴里说了出来,一个脸上写满了莫名其妙,还有一个则是满脸的愤怒。
“那个,你,你,我,我,那个。”张三伸手指指齐瑾瑶,又指指自己,一下子不知道要说什么,明显被吓了一跳。
“你什么你,你上次不是和我提亲嘛,这么震惊干嘛,我答应你了!”齐瑾瑶走到张三身边,挽起了他的右臂。
张三只感觉到自己的右臂被什么软软的东西夹在了当中,无限美好,头昏脑热。
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马上就清醒了下来,站直了身子看着齐天,他当然知道齐瑾瑶不可能是说真的,既然她这么说,必然是有她的用意。
“瑾儿,你!”齐天这回真的是一口老血要喷出来了,以他的经验之老道,怎么会看不出她女儿是在故意堵他的话头。
他当下气得直接就召唤出了自己的本命武器,一块青色的玉石。
要说齐瑾瑶这暴脾气是遗传谁的,当然是遗传他这同样暴躁的父亲的,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暴力管理方式,也是他能掌管玉石财团这么多年的原因。
武器大陆不像是地球,有时候,拳头比道理更能够解决问题。
齐天的武器倒不太像他的暴脾气,在那青玉基座上雕刻着的竟然是一根翠竹。
玉石雕刻的细节把握地十分传神,细叶疏节,挺拔的身躯,由武器就能看出主人的雪压不倒,高风亮节。
但是再亮节也难挡暴脾气。
数根春笋拔地而起,须臾间就转化成了根根长竹,摇洒着稀疏的竹叶,疯狂地像张三戳来。
竹子仿佛拥有生命,一个个全都避开了齐瑾瑶所在的方位,一股脑的集中在张三的身前。
齐天一动手,齐瑾瑶马上就不乐意了,红玉在手,左手一挥,就想用火墙挡住竹子的攻击,却被张三用力扯到了身后。
男人的事儿没道理让女人出手,更没道理因为他,让这父女之间出现更多的裂隙。
他这一扯,看在齐天的眼中,博得了一丝赞许,不过齐天依然没有停止手上的攻击,这是两码事儿。
对张三来说,他确实还没有比较切实的防御手段,只有以攻代守。
齐天的修为明显要比他高上好几个级别,没时间考虑这等高手为什么不去内陆,一颗特大号冰雷弹就匆忙地从枪口射出。
同时带着身后的齐瑾瑶急退,以免被攻击相撞的余波给沾染到。
齐天左脚猛地一跨,握玉的右手在半空中抡了个大圆,一股圆形的元力流冲向竹群。
随后几根横竹在元力牵引下竟然扭曲缠绕在了一起,变成了一根,前头成锥形,变成了一根竹锥。
竹锥直接戳破了冰雷弹,刹那间一股冰雾从相接之处爆出,而竹尖也有被外力冲击的向内凹去的趋势,同一时间,无数条雷蛇迎竿而上,掠过竹节,笔直地向齐天冲来。
“破而后立!”齐天大声吼出了四个字,一股蓬勃的元力气息瞬间从他的身上向四面八方荡漾而出,就连柴房中,范陌成的元力罩上都起了一层剧烈的波动。
只见缠绕在一起的竹子,从锥尖开始层层爆裂,所有的竹子都一分为二,节节断裂,变成了无数的竹片。
竹片在齐天的面前有序排列,变成了一面竹盾,轻而易举地吃下了雷蛇的攻击。
而无数的竹叶,则是借着爆裂之力,化身成了百把竹叶小刀,向张三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