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瑶看着周围的同伴身上渐渐都带上了伤口,他紧皱的眉头似乎要凝结出冰霜。≧ 四周的黑袍人的数量远远比他们多,他的目光漆黑的如同一潭深水,当他把目光停留在一个悠闲的站在战局之外的黑袍人的时候,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握紧了手中的霖风,他动了。
黑袍人看着慕容瑶看向他时带着凛冽杀意的目光,在黑袍之下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笑容。对就是这样的目光,挣扎吧,反抗吧,在最后被我斩杀的瞬间的那个目光真是期待啊。黑袍人因为想到那坚毅的目光变成绝望的瞬间而兴奋的浑身战栗的颤抖。多么美妙的瞬间啊。
一刀斩断即将要落在同伴身上的剑,慕容瑶留下一句。“看好少主。”随后就提刀冲向了混战。看着慕容瑶提刀黑衣的同伴都心中了然的给慕容瑶留出了战场。
凛冽的刀光划过,他周围是一片躺在地上哀嚎着再也站不起身的黑袍人。慕容瑶看向他最终的目的地。他再次动了。比刚刚更加凛冽的刀光伴随着慕容瑶穿梭在黑袍人之间。他黑色的身影伴随着刀光,所到之处一片肃杀。
近了。他马上就要接近那个站在那的黑袍人了。只要斩落了领其他人都不足为惧。慕容瑶想到这手中又是一刀。黑袍人动了,他缓缓的抬起了手,从腰间抽出了他的武器。就见一条薄如蝉翼的软剑从他的腰间抽了出来。黑袍人甩了甩手,软剑的周身缭绕着一股肉眼可见的气。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加美味。”黑袍人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沙哑。
转瞬间慕容瑶已经到了黑袍人的面前。刀剑相撞的瞬间出了清脆的声音。慕容瑶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霖风刀看着面前与他刀剑相抵的黑袍人。
“今天要死的人是你。”说着慕容瑶向后撤身,就见他足尖点地蓄力跳上了半空中,双手握住刀举过头顶,他手上的刀周身隐隐有凝重的气息在流动。紧接着他向地上黑袍人所在的地方砍去。刀气带着肃杀朝着黑袍人袭来,地上因为刀气而瞬间弥漫着烟尘。紧跟在刀气后面的是慕容瑶提着刀的攻击。
“哼,垂死挣扎罢了。”黑袍人的软剑破空划开了刀气,而后他一个撩剑从地上炸开了一道深沟。慕容瑶躲避不及只得用刀背抵挡住从地面向空中而来的剑气。碎石从他脸颊划过,留下浅浅的伤口。
就在这时,黑袍人动了,他的身影在原地一闪就出现在了慕容瑶的身后。
什么。慕容瑶察觉到身后的异样赶忙向身后挥刀,却扑了个空。黑袍人在空中借力翻了个身轻巧的落在了慕容瑶的刀上。
“太慢了。”说着他的腿踢中了慕容瑶的胸口。胸口隐约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慕容瑶在的身体被踢落在地上滚了两个圈。他的一身黑衣玄甲此时已经沾满了灰尘。
闷声咳了两声,挣扎着他再次爬起身。从口中吐出了一口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慕容瑶的战意似乎被点燃。他的眼中燃烧着旺盛的火焰,那是遇到强敌时候被激起的战火。
“承受了我一击竟然还能爬起来。”黑袍人的看着慕容瑶声音里透露出了一种兴致盎然。他没想到慕容瑶还能爬起来。
“多亏这身玄甲了。”慕容瑶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右手握着的刀换到了左手上。
黑袍人看着慕容瑶的动作黑袍之下挑眉,竟然是左手刀么有意思。
“喝。”伴随着一声大喊,慕容瑶再次冲向了黑袍人,这次他用上了一种诡异的步伐,就见慕容瑶的身影在空中带着残影虚虚实实真假难辨。
刀剑再次相撞,出乒乓的生音,因为刀剑的摩擦迸出耀眼的火花。
桑榆呆呆的看着慕容瑶和黑袍人的战斗,她心中第一次生出了对力量的渴望。如果能拥有与人对抗的能力是不是就可以不被欺负,甚至保护什么人。
转瞬间慕容瑶和黑衣人的战斗结束了。黑袍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的刀刃。
“这怎么可能……我……竟然……败北了……”
慕容瑶站在黑衣人的身后,他的面上是一片冰霜之色。“你的傲慢注定了你的败北。”说着他抽出刀,黑袍人的身子缓缓的倒在了地上溅起一阵尘土。甩了甩刀上的血迹,慕容瑶一步一步的走向还在混战的战场。他的声音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们的领已经败北,还要继续下去么?”
一时间兵刃相交的声音消失了。余下的黑袍人似乎因为领的消失而无心再战纷纷收起了兵刃。
看着黑袍人远去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后慕容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慕容。”同伴的声音在慕容瑶的耳边响着。
“我先睡会。”对同伴摆了摆手,慕容瑶眼前一黑。
“真是的,总是这么逞强爱出风头。”黑衣之人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手上架起慕容瑶的动作却是异常的轻。
因为这场战斗众人皆是多多少少的负了伤,本来第二日晌午就能到的行程被延迟了,等到一行人带着桑榆回到解府已经是第三日的清晨。
解正筠和解夫人在饭厅吃着早饭的时候就听门外传来了通报。
“老爷,夫人。慕容带人回来了。”
“真的么。”解夫人听了消息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顾不得早饭就站起身往外走。看着解夫人的背影解正筠叹了口气也放下了筷子。
解府正厅之中,慕容瑶顾不得胸口的伤半跪在大厅之中。他旁边是带着好奇之色打量着一切的桑榆。
“这究竟怎么回事?”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解飞燕和桑墨,解正筠盯着站在慕容瑶身边的桑榆皱着眉头。
“是,其实上属下赶到桑榆镇后就得知了小姐和姑爷被杀的事情,只有小小姐还活着。而且在进入漠北以后属下遭到了黑袍人的截杀。”慕容瑶低着头汇报着他所得到的消息。
解正筠身子一僵,什么,飞燕和桑墨被杀了。他身旁的解夫人听了噩耗已经瘫坐在椅子上哭成了泪人。
“你叫什么名字?”解正筠看着桑榆,他的声音听不出和平时有什么区别。
仰着头看着面前高大的解正筠,桑榆琥珀色的眼中里没有惧色。她的声音软软糯糯。“桑榆。”
解正筠忽然出哈哈哈的大笑声。
“不愧是飞燕的女儿,这双眼睛和飞燕一模一样。”他走了几步来到桑榆的面前蹲下身平视着桑榆的眼睛。“从今以后你叫小昭,解昭。”
“为什么小榆要叫解昭?”桑榆琥珀色的眼中是疑惑。
解正筠面上想露出个慈爱的笑容但因为他周身的气场和常年板着脸这个笑容并不太成功,不过所幸的是这样奇怪的笑容只有桑榆一个人看见。
“桑榆这个名字太过柔软了,既然要作为光那就要做照射大地的光而不是日暮的余光。”解正筠略粗糙的大手按在了桑榆的头上。
“光。”桑榆重复着这个字思索了一下,片刻后她开口。“从今天起我就叫做解昭。”
“不愧是外公的小昭,外公带你去吃早饭。”解正筠抱起了解昭。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半跪在地上的慕容瑶。“你身上有伤,养好伤以后去邢堂领二十军棍,俸禄减半。”
“是。”慕容瑶说着就站起身退下。
解夫人擦着泪看向解正筠怀中的解昭,这个孩子外貌更像是桑墨,可是唯独这双眼睛,和解飞燕一模一样,这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眼中清澈透明。
“为什么要哭?”
被解昭的双眼注视着,解夫人一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年幼的解飞燕,也是睁大着这样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然后问她为什么要哭。
擦了擦眼泪,解夫人对着解昭笑了笑。“好好好,外婆不哭了。”
“好看。”解昭露出笑脸。
解正筠抱着怀中的解昭心中确是不禁思考,如今解府他的长子飞鸿不争气无心读书只知道风花雪月。长女飞鹤之子痴傻,次女飞鸾之子身体虚弱,幺女飞燕的这个小女儿看起来根骨和悟性应该不算太差,只是这是个女娃娃,她真的能撑得起着诺大的解府么?
解昭眨了眨眼看着解正筠漆黑的长胡子,伸出手拽了拽。被拽了胡子的解正筠回过神,看向怀中的解昭。若是没有意外,他还能再镇守这漠北二十年,也许那个时候飞鸿能挑起解府也不一定。眼下想办法把胡子从这个小家伙的手里解救出来才是。
“小昭放开外公的胡子,外公给小昭玩具玩好不好。”
“唔。”解昭思考了一下,然后连忙点了点头,她握着解正筠胡子的手缓缓的松开。胡子被放开后解正筠举起了怀中的解昭走向饭厅。
“在那之前小昭先和外公外婆吃了早饭。”
解夫人跟在解正筠的身后,她看着走在她前面的解正筠和解昭身影在晨曦中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