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又是两声有规律的敲打声传来。
大概是安心突然坐起来的动作让孩子有些不舒服,他扭了下身子似要哼哼,安心赶紧将“奶瓶”塞进了他嘴里,小婴儿嘴一动就吸到了香甜的奶/汁,便不再扭动身体,满足的叼着“奶瓶”再次睡着了。
“咚咚咚咚”大概刚才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外面敲得更急了,又连续四声传过来,而且力道还比刚才重一点。
安心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她用右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因为紧张而发出声来。
她的脑子在一瞬间的空白后,又快速的反应过来,师父当初带她过来这里时,她只有十几岁,但现在已经二十几岁,过去十年了,很难说,不会有人发现这儿。
只是木屋里头灰尘那么重,如果有人发现,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会是谁呢?
难道是迷路的游客?
她想起原主救起刘子洋,也是在这片山谷的外围。他们这儿属于川贵云省一带,山林多险峻秀,的确常有喜欢探险的驴友们前来探索。
反正打定主意,她是不会出声的,就让外面的人以为里面没有人好了。
她决定过后,便慢慢一点一点朝着灶边的位置挪过去,没有摸到柴刀,但却摸到一块砖头,将其握在手心里,整个人绷着身体,躲在木门的后面。
只要外面的人敢撞门进来,她就对他不客气,为了她们母子的安危,肯定会把对方砸晕的!
“咚咚”门外的人仿佛不甘心似的,又是不轻不重的两下,在这静谧的夜里,便显得极外的响。
安心感觉自己仿佛站立不住,两条腿像弹棉花一样。
整个人侧身紧紧贴着墙壁,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流下来,浸到眼睛里,让她十分难受,但她却不敢动,也不敢去擦,生怕有了任何动静,引起外面人的注意。
“咚咚咚咚咚咚”连续如雨点般的敲打声再度落了下来,更急更密,仿佛门外的人有些不耐烦了。
安心握紧了手里的砖块,紧紧咬着嘴唇,眼中满是决然,将右手高高举起,整个身体都在轻颤。
她心里不停的念着:求求你了,快走,快走呀,不要再敲门了,里面没有人,没有人的,真的没有人,快走啊,如果你敢闯进来,别怪我下手狠。
不知道是不是安心的祈求起了作用,敲门声突然就停了下来,她将耳朵贴在木门上面,朝着外面极力倾听,并未听到有脚步的声音。
心想,难道那人还在门边?
门外的人既不离开,也不敲门,他想干什么呢?
随着时间的往后推移,门外依旧安静,偶尔有几声猫头鹰的叫声传来,还有呼呼的风声,其它便都很安静了。
因为没有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安心也不敢睡,只能将砖头放到床边,搂着孩子靠在木床边,警惕的坐了一夜。
直到太阳从木屋顶部上的出气孔洒落下来,在地面上形成一道银白色的光柱,有点点灰尘飘起来在光柱里飞舞,安心这才艰难的动了下自己的身体。
保持一个姿式坐了一夜,她感觉血液都快僵住了,腿和胳膊都麻得没有知觉了。
门外的人应该已经走了吧?
她贴着木门倾听了一会,确认什么声音都没有,连人呼吸的声音都没有,这才拉开门栓,不过右手依旧握着一块砖头,准备随时应急用。
木门吱哑一声打开一条缝,露出安心那双警惕的眼睛,她朝四处打量,发现门外根本没有人影。
不仅门口没有人影,就连她走出去转了几圈,木屋几百米范围内更没有人影。
奇怪了?
她明明都没有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怎么会就没有了呢?
她回到门口,细细的看门前的青草,刚才她走的时候,刻意重新挑得一排青草,但现在看来这一排青草昨天被她踩过后,已经有些重新站起来的意思。
青草上面似乎并没有被人重新踩过,从草里倒下去的痕迹看来,居然只有她一个人的脚印。
安心浑身激灵灵,只觉得一阵阵的冷汗,密密麻麻从后背渗了出来,明明是太阳高照,温暖如春的山谷,却让她感觉恐惧之极。
草丛到门口的脚印只有她一个人,但昨晚却有人敲门!
如果是一个月前的安心,她肯定不会害怕成这样,但现在她接手了时光照相馆,又接了这个任务,还借着原主的身体借尸还魂,来替她完成心愿,那说明这世上是存在着某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的。
难道是……
一想到那种可能,安心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咯吱咯吱的打架,浑身的血液都要被惊得僵住了,只觉得周围都变得阴森起来。
“哇”木屋里突然传来小婴儿的哭声,这声音让安心清醒过来,她顾不得许多,赶紧朝屋里奔去。
原来小家伙又尿了,也不知道这性子是随了谁,明知道他们娘俩现在条件艰苦,偏他还娇气的很,尿布上只要有一丁点湿意,哪怕指甲盖大小,他都要扭来扭去,哼哼唧唧提醒着要换,如果不给换就要哭。
幸亏昨晚安心洗澡过后,将那些旧衣服做的尿布都清洗并且晾了起来,经过一夜,有些已经干了。
换好尿布又把小家伙喂饱,安心一边吃着锅里冷掉的玉米糊,一边想着事儿。
原以为师父的这处秘密基地是安全的,可以让她娘俩接下来有安身立命的地方,但没想到这儿也不安全。
可是如果离开,还能去哪儿呢?李村长和李有财肯定留了人在小镇上,等着她去呢,村子里肯定是回不去了。
吃饱喝足的小婴儿突然眼开眼睛来,乌黑圆溜溜的大眼睛,似乎映有安心的愁容,他突然咯咯的笑了出来,那甜美的笑容一下子如同天上的阳光,驱散了安心的所有恐惧和担忧。
安心依稀记得原主的剧情里说,这个孩子是早产,生下来时跟小猫崽似的,没有巴掌大,哭起来声音也跟猫哼似的,她一度以为孩子会死掉。
因为她一到小镇上就被人贩子带到火车上,哪里有机会做月子,自然也没有办法给孩子喂奶,孩子就是吃得米汤长大的,也因此导致孩子发育迟缓,到了两岁才会走路开口叫人。
但现在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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