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山下木朗如野兽般的目光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一个小镇,清晨的小镇宁静而美好,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宛如童话中的仙境,山下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只要想到一会儿这座小镇就会被哭泣和绝望沾染,就让他浑身兴奋的都要颤抖起来。
他猛地抽出佩刀朝天空指去,用着樱花语大喊道“冲!为了君主大人,让他们这些愚蠢的画国人看看得罪我们樱花国的下场。”
如猛兽一般的樱花国士兵潮水般朝着小镇杀去,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凝重,但眼神却有着让人发寒的疯狂,他们一路十分谨慎小心,但直到进了镇子却没有遭到任何的抵抗。
山下木朗缓缓地笑了,这种不战而降的事情他并不是没有遇到过,他内心对此嗤笑不已,哼,果然画国人都是群可怜的胆小鬼,想到一会儿就会有一群佝偻着脊背,眼神惶恐的哀求自己放过他们的画国人,山下的体内就升起了一股肆虐的快感,好似已经看到了无数沾满了血倒在地上的尸体和绝望痛苦的悲鸣,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指挥着军队迅速占领小镇。
当他们占领了小镇各个角落时,却发现了诡异,这种诡异让这些樱花国的士兵也冷汗涔涔,这座镇子竟然没有一个人,连家禽都没有,安静的如同一座死镇,只能听到他们自己靴子踩在地上的哒哒声。
山下木朗猛地咽了口唾沫,如果说他刚刚还有种胜券在握的感觉,那么现在的剩下的就只是忐忑不安,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骨子里的谨慎让他决定撤出这座诡异的城镇,以免中了埋伏袭击。
他刚要下令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他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士兵浑身漆黑,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眼睛鼓鼓的凸了出来,嘴巴大张嘴角全是白色的呕吐物,看着痛苦至极。山下木朗大惊,大叫着让人退开,可是他还没说完,就看到那周围的士兵的脸色也一点点变得漆黑。
山下木朗大惊,他刚想要跨步走过去却见他四周的人四散开来,每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十分惧怕,他呆呆的低下头抬起了双手,原本保养得宜的手此时如同黑炭一般,指甲竟隐隐泛着青色,他大吃一惊,可他还来不及采取任何措施就感觉周身剧痛难忍,忍不住啊的一声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脖子如同被人卡住一般根本无法呼吸,他拼命的抓着自己的脖子却没有丝毫的用处,氧气越来越少,他的意识也慢慢地变得模糊不清,但这时身体内的剧痛瞬间就把他拉回了现实,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几乎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窒息的痛苦和体内内脏似乎要化了般的剧痛。
山下木朗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滚,他从来没有此刻这般痛恨自己的大意轻敌,若是他能再小心一些,说不定就可以逃出敌人的陷阱,在精神的摧残和*的折磨中,山下木朗带着无尽的悔恨闭上了眼睛。
而山下木朗倒下仅仅只是一个开端,无数的樱花国士兵接二连三的响起惨叫,所有刚刚还趾高气扬的樱花国人露出了惊恐的表情,满脸绝望地朝着他们来时的路逃去。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连绵不绝,凄厉的好似地狱来的恶鬼,但站在山上的人们却丝毫没有露出半点不忍,所有人的眼中都是愤怒的火焰以及难以名状的兴奋。狗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猩红的舌头对比着他惨白的嘴唇有着股别样的阴森之感,出发之前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严忻会将这件事情交给自己,可是在看到那些樱花国士兵痛苦倒在地上备受折磨的样子时,他心中不自觉的就升起了一股诡异的满足感,竟对这次的任务说不出来的满意,同时心里却十分疑惑,严忻到底是从哪里发现自己这暴虐的本性的。
樱花国在九里沟全军覆没,即使这只是个小小的战役胜利,却给整个画国注入了一剂有力的强心针,让无数的画国人看到了战胜樱花国的希望。与画国普天振奋相比,樱花国则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凡是攻入九里沟的部队竟无一人生还,当然樱花国并不觉得单凭画国的部队就可以留下他们所有的人,除非画国人有牛排国、香水国的支援,甚至有些人还提出了画国那些古老而悠久的传说。而这种荒谬的提议竟然让樱花国大部分大臣进行了认真的思考,对于他们来说败给画国的鬼神比军队更加让人有信服力。
不管樱花国怎么想,严忻率领的平洋却没有给他们丝毫的喘息机会,紧接着竟派了左川带着祈北军和第一师对樱花国展开主动攻击,祈北军英勇善战,见到樱花国士兵丝毫不见半点胆怯,反而如同见了肉的饿狼嗷嗷叫着就冲了上去,再加上他们武器精良,竟是压着樱花国狂打。
跟着去的第一师简直被闪瞎了一双钛合金狗眼,他们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军队竟然这么酷炫,对着凶猛的樱花国士兵竟然真的敢动拳头,那近身搏击简直帅呆,只眨眼的功夫就把人给放倒,那一招一式简单粗暴却有用至极,让他们根本就移不开眼睛。
而那各种精良的武器更是让他们口水潺潺,看着那一挺挺乌黑锃亮机枪,他们感觉自己的眼睛都不够用了,本以为他们是平洋第一师,装备什么的不知甩了土老帽祈北军多少,可是现在一看,却发现自己才是真正的乡下土老帽。
随着一战接着一战的告捷,让平洋的声势一时无两,严忻更是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人物,对于他年纪轻轻就担任平洋大帅的事情再没有人提出任何的异议,就连岳忠伦也以平辈的姿态和他相交,再也没有以往高高在上的气势。
而左川带领的祈北军作战勇猛的身姿也被战地记者如实的记录了下来,那锐利坚定的眼神,挺直坚实的臂膀都给人以无限的力量,祈北军迅速成为了画国新一代的国民偶像,每次一有关于祈北军消息的报纸立马就会被抢购一空。
严忻利用现在的声势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将严画强、严阔的死忠一股脑的清理了一遍,现在平洋里是一片崭新的气象,所有人的精气神完全变了,不说每个人都焕发着一股子新生气息,但确实每个人都有了一股子新的盼头。
可是即使是严忻开始以奇袭的方式打了樱花国一个措手不及,但之后樱花国也开始了反扑,不是所有的军队都似祈北军一样骁勇善战,第一师在祈北军的耳濡目染下精气神倒是变了许多,加上武装也还算精良,和樱花国对上勉强可以抵挡,但是地方武装碰上樱花国就纯粹就是给人挨打的份儿,几天下来就有几处地方乡村发生惨剧发生,一时间让整个画国人都愤怒了。
即使他们并不认识这些遥远的受难老百姓,但同是画国人,身上同流着画国的血,让全国人空前的团结在了一处,捐钱、捐粮、捐物,无数青年跑去应征入伍,无数战士写下血书要求血战,画国这头百年来被周边小国骚扰的雄狮正慢慢的苏醒,曾经画国人被压弯的脊梁正一点点的挺直起来。
第二师师长张来平脚下带风,一把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大帅,铁门山丢了,王俊来和整个团都......都没了。”四十几岁的男人双眼通红,眼珠子上都是密集的血色,远看如同红眼的巨兽。
刚刚准备端起来的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溅了旁边人一身,但此时却没有一个人有心情管这个,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回不过神来。
王俊来率领的一师三团,素来以武装精良著称,在平洋是数一数二的精锐部队,被严忻派去驻扎铁门山,本以为万无一失却没想到竟然败了。
“铁门山的百姓现在怎么样?”严忻伸手揉了揉眉峰问道
张来平一张脸已经胀的通红,眼睛里恨的几乎可以滴出血来“带队袭击铁门山的是樱花国大佐中岛长光,他,他把铁门山的老百姓都集中在了一块儿,每天和部下比赛杀人以此取乐,甚至还将照片发到了报纸上。”
说完,张来平从怀里掏了几张照片递给严忻,“大帅,我们二师随时准备着上战场,请大帅批准!”
他以来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主动请缨和樱花国一决生死,但是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却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着他的想法,让他身体内蛰伏着的军人铁血也沸腾起来,他穿着这身军装这么多年,怎么的也不能自己在后面享福而让那群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任人宰割吧,就算上了战场最坏的也就是一死,总比每日良心都不安要强的多!
张来平以前素来胆小怕事,能当上二师师长也多半是运气,严忻从来没指望过这怂货能突然醒悟,甚至已经做了将他换下来的打算,可是今天在看到张来平的眼神,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曾经的那些看法都做不得数了。
“张师长放心,仗有你打的,那帮樱花人绝对嚣张不了多久,传令下去二师即刻出发与一师汇合,三师北上防止别国趁虚而入,这次本帅将亲自去铁门山,我倒要看看中岛长光长了几个脑袋敢在我们画国这么辱杀我们国民。”
他话一出口,整个会议室就乱套了,战场无眼若是严忻出了点什么事,平洋必然会群龙无首,想到在旁窥伺的强敌,平时说一不二的各师长、团长统统秒变碎碎念的妇人,誓要让大帅明白亲征所带来的坏处从而取消这个仓促的决定,但奈何大帅太一意孤行将所有劝荐当无物,执意亲征。
出了会议室,大小师长、团长都觉得心累无比,三师师长孟安广拍了拍身边张来平的肩膀,叹道“大帅还是太年轻了。”凭着一股热血冲动行事,只怕路走不远。
张平来转头看了孟安广一眼,突然笑着摇头往前走。
孟安广被他看的有些后背发凉,他几步追上张平来,低声问道“你小子刚刚那是什么意思,赶紧给老哥分析分析,咱哥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可别看着老哥走错路。”
这几个师长中,张平来平时和孟安广关系最好,此时也不兜弯子,直接说道“孟哥,这几个月来你看咱这位新大帅什么时候做过无用功?”
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般点醒了孟安广,严忻不到弱冠之年就能继承平洋大帅这个位置,在他们每个人都等着看笑话时硬生生就将这个位置坐稳,而之后无论是部署行军还是谋略都让他们这帮打了半辈子章的老人都刮目相看,想到严忻这几个月来的彪悍事迹让孟安广瞬间清醒过来,想到刚刚自己狂大的言论,不由冷汗涔涔。
“老弟,多谢!”孟广安也不矫情直接一抱拳就承了这份情。
张平来说话声音虽然低但是周围该听到的都听到了,不少人也和孟安广之前一样觉得严忻还是太年轻,现在被点醒也不多言语,只默契地冲着张平来拱了拱手。
张平来因为一句话就让在场大大小小的一众军队高层承了他的情,简直心情大好,乐颠颠的端着肚子就跑去准备大军开拔的事情了。
严忻坐在大大的黑色皮椅里,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点着日历上的一个日期愣愣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