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新城,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你儿子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沈枞渊深呼吸了一口气,“你最好立刻说出来,否则——”
“我儿子没死,他还等着我带他去游乐园玩,你胡说。”
“孩子现在在市医院地下一层的停尸间,半个小时前你才刚刚看过,你这是在玩失忆吗!”
沈枞渊拍了一下桌子:“郭新城!你现在最好一五一十地回答我的问题!”
“儿子,我儿子在家等着我呢。”郭新城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意欲往外走,“我要回家,回家,回家……”
沈枞渊察觉到不对劲,上去一个手刀把郭新城打晕了过去。
事情的发展令谁都想不到,晚上九点四十五分三十七秒,距离孩子的死亡时间差不多过了二十四个小时之后,医生判断郭新城是精神病患者,也就是说,他疯了。
大家都没想到,在妻儿的接连死去之后,他一个大男人竟硬生生疯了!
案件陷入了无法言说的可怕地步。
郭新城眼睁睁地看着妻子死于血泊之中,四天后的夜里,他独自外出,一个小时后他的儿子横死家中,接着一天后的夜里,他疯了。
两死一疯,案件要如何入手?杀死郭新城妻子的人到底是谁?杀死他儿子的人会是同一个吗?
苏西和冯听白得到郭新城疯了的消息时皆是一震,他们一家人竟然短短几天之间就变成了如此模样。
可众人能做的也只能是先把凶手抓住,给无辜死去的生命唯一一点有用的告慰。
“警察叔叔,你能不能让我们进去郭新城的家里一趟,我们要找一样东西。”
“给你们半小时时间。”
“好的。”
苏西和冯听白再次来到郭新城的家里,之前的那股恶臭味已经没有了,家里的东西摆放的很整齐,依旧和从前一样。
“我们开始吧。”苏西看了一眼冯听白。
“好。”
她们小心翼翼地四处寻找着,到处都找遍了,没有,她们没有找到电脑。
店门口那条路上的监控是郭新城安装的,之前查过了,店里并没有电脑之类的设备,也就是说,郭新城很可能是进行了远程监控。那么这样推测的话,他很可能是在家里查看监控的。可现在很奇怪,他的家里为什么都没有电脑的踪影呢?他的电脑被人拿走了还是说他远程监控使用的电脑本来就没有安置在家里?可这样的话,他的电脑又会安置在什么地方?
然而他现在疯了,从他口中肯定得不到想要的信息,苏西和冯听白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明显有些泄气。
“走吧。”苏西随意一转头就准备离开,可她一脚还没踏出去就突然停在了原地。
“怎么了?”
苏西没说话,只是右手微抬,指向了一个地方。冯听白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的时候,脸色陡然一变。
几乎垂落在地板上的床单一角,隐隐约约有一个黑色的线头露在了外面。
苏西朝着那处走去,顺着床沿蹲下,手伸了进去。
黑色的线一点点地被拽了出来,长约一米五,另一头赫然是一个充电器主体。
苏西把充电器主体拿在眼前一看,那上面标有一个电脑的品牌logo。
苏西的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得很快,这块充电器足以证明这家里肯定有过电脑的存在,而且看它的新旧程度,明显电脑的使用时间不长,不可能是坏旧的电脑所留下的充电器。而且,它出现的位置明显不符合常理。
电脑是被郭新城给藏起来了吗?抑或着说,有另外一种十分残忍的猜测——凶手杀了郭新城的妻子之后怕监控器拍到自己所以潜入了郭新城的家想要拿到电脑毁尸灭迹,结果孩子在家,他怕出事所以在带走电脑的同时杀死了孩子。
这样的猜测好像更符合常理,这么看的话杀死郭新城妻子和儿子的就是同一个人。可看似完美的猜测其中还是存在疑点,郭新城为什么会在大晚上留孩子一个人在家而独自出去呢?就好像他知道凶手会来一样。
郭新城疯了,所有的猜测都不能得到验证,情况很是复杂,一切的一切都显得十分诡异。
如果凶手真的是接连杀死了郭新城的妻子和儿子,他到底是和这一家人有多么大的深仇大恨呢?
郭新城和妻儿一家三口为了孩子上学方便住在城里,他的父母都住在郊区。
苏西和冯听白去拜访他们的时候在想,她们是不是不应该给老人再造成更大的伤害,可一番思考衡量之后,苏西还是决定了要去。死者为大,她们必须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
一提发生的种种,老人果然声泪俱下,老泪纵横,看得人很是不忍,可该问的还得问,事情必须得解决。
就在苏西正要开口问问题的时候,一阵短促的开门声响起,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的间隙,声到人未到:“叔叔阿姨,我又来蹭饭啦!”
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一个年轻的女人脚上穿着拖鞋,熟门熟路一脸笑意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苏西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已经有了计较。这就是那天接郭新城儿子放学的那个女人。
之前隔着车流和人群,苏西并没有把女人的样貌看真切,现下离得不过几步,苏西完完全全地看了个清楚。
这女人和死去的郭新城的妻子竟有七分相像。
苏西意识到自己当初料想错了,郭新城之前并不是如她想的一般让兄弟姐妹去接的孩子,而是让他的小姨子去接的。
郭新城自己家里有更亲的人可以去接孩子,可他却让忙于工作的小姨子去接,这怎么看都有些奇怪,他们的关系未免有点太好了吧。按理说,他们两人一个忙于工作,一个忙于经营餐馆,应该没有太多交集。可事实看来,郭新城让她去接孩子,她现在又十分熟稔地来他父母家里,他们的关系似乎有些过了。
苏西心里的疑问百转千回,一时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