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上位者的较量。我这种小角色完全插不上手,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旁边安静的等待结果,或是两败俱伤。或是胜负难分……
两个人对视良久,明明心中的都是满腔怒火。却仍能装出一副风淡云轻。这种本事,大概我永远都学不来。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宋祈恩终于绷不住了,哼了声。绕过越城走到蜷缩在地上的女人面前,用脚踢了下她,声音冰冷的说:“别装死,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放过你!”
这话,宋祈恩声说得很大声。我有一种错觉,他这样是故意的。
我小心的看向越城,怕他因为宋祈恩的举动而暴走。毕竟,躺在地上的女人。曾经是他半个枕边人。
然而事实证明,我想多了,越城只是静静的看着,完全不为宋祈恩的挑衅所动。
宋祈恩嗤笑一声,缓缓转过身,看着越城说:“越城,你这个人真是太无情,不管怎么说,玛莎是跟你一起生活过半年的女人,她现在奄奄一息,难道你就不想救救她?”
宋祈恩说着,冲站在门口,跟他一起来的黑西服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了然的点下头,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男人再次回来,手上去多了一桶水。男人从我身边走过去,我注意到水桶外有一层水雾,想来里面的水应该是十分冰冷。
男人走到宋祈恩身边,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宋祈恩从男人手中接过水桶,侧头笑盈盈的看向越城,淡淡说:“越城,我给玛莎一次机会,只要你开口替她求情,我就放过她,要不然,这么年轻就死掉了,该多可惜……”
我站在门口,听到宋祈恩的话,心中又是一团怒火上涌,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
意料之中,越城没说话。
“越城,你真的是太狠心太狠心了,不念旧情!”宋祈恩视线仍旧停留在越城身上,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他这话是说给我听的。
“宋祈恩,咱们两个彼此彼此!我要是没记错,玛莎好像也和你睡了半个月……”
越城开口,脸上带着往日淡漠的笑容,不为宋祈恩的挑衅所动。
宋祈恩大概是没想到越城会这样说,有片刻的微怔,一下子严肃起来,很是义正言辞的说:“越城,我处置玛莎,是因为她擅自拿了我的东西,然后跟人跑掉。对于这种叛徒,
换做是你,大概也不会心慈手软吧?!”
“当然!”越城直接了当回答:“诚如你说,对于叛徒,我是不会心慈手软的,所以……”
越城的话没继续往下说,但意思很是明确,他不会为玛莎求情。
听了越城的话,宋祈恩佯装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说:“越城,要是我没记错,玛莎在你身边的时候,可是很乖很听话的!”
“是吗?”越城反问,随即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如果是,她怎么会禁受不住诱|惑,投入到你的怀抱?如果她跟别人在一起,我会原谅她,可惜,她做了最糟糕的选择……”
宋祈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也没再跟越城废话,直接把那桶冷水倒在玛莎脸上。
冷水倒下去的瞬间,我心里紧张极了。然而,直到整桶水倒完,玛莎还是没有反应。
宋祈恩脸上并没一丝惊慌,侧头看向越城,面带微笑问:“越城,我可以请你离开么?现在我要处理一些私事……”
越城的双手紧握了下拳头,我注意到,他目光在玛莎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我希望有奇迹发生,他说要送玛莎去医院之类的话。
可惜,现实总是很残酷,越城一言未发,快步走到我身旁,拉着我往外走。
兴许是在黑暗的屋子待得时间太长,出门口时,我一下子没适应,居然流下滴眼泪,害怕被越城发现,上车前,我慌忙将它擦掉。
我还记得越城说过的话,在没有绝对实力前,不要有烂好心。那东西没用,只会害人害己。
等我上车,越城似乎察觉到我的异常,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握着我的手。他的手有些凉,没了往日的温度,我心一酸,差一点又哭出来,慌忙把头瞥向窗外。
良久,我说:“城哥你放心,我不会做背叛的事情,即便我真的要走,也是彻彻底底离开这个圈子,绝不会……”
我的话尚未说完,越城手劲猛地用力,我疼得呲牙。
“我知道你不会,因为你不同。”越城淡淡开口,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到底是怎样的情绪:“易之之,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将你圈养起来,一辈子……”
越城这话,让我惊讶不已,我疑惑不解的看着他,揣测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越城很欣赏我这样的反应,他狡黠一笑,继续说:“你知道,找个合适自己的床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习惯穿你这双老鞋……”
越城的话尚未说完,我脸腾地一下红了,再次将头转向窗外。
张亮把车听在小区门口,临下车时,越城很贴心的嘱咐我注意休息。我点头,目送他车离开,犹豫片刻,跑到充话费的地方,买了一张不记名的电话卡,又买了个老人机。
将手机卡放到手机里,我按下110的号码,却始终没有拨通。
我在马路上徘徊良久,心中纠结无比,越城的警告在耳边,玛莎的惨状在眼前。尽管从宋祈恩说出的只言片语分析,玛莎的确是做了错事,但我相信,这些错,罪不至死。
我希望自己多一点勇气,可到最后,我将手机丢进了垃圾桶。
我不敢赌,因为除了这条命,我没其他赌注可供我输。
第二天,我早起下楼吃饭,就听见小区里的大妈议论纷纷:“你们看新闻了嘛。昨晚上城郊那边发生一起车祸,一个女的喝醉酒开车,结果出了车祸,死得老惨了……”
“可不是,就在鬼别墅那边。唉,你说一个女孩子,晚上不好好待在家里,去那种地方干嘛,肯定是个玩家,玩出事儿了吧……”
大概是这两天频繁发生的事情,让我突然失去了生活目标。我关掉电话,不联系任何人,独自一个人躲在“风月”酒吧喝酒。
听名字,就知道这里并非良善之地,混迹于此的,多半也都是资深玩家。一杯酒,一个动作,甚至只是一个眼神,就能钓到怀有同样心思的玩家,打发掉寂寞孤单冷的夜晚。
我只偶尔来这里,要一杯鸡尾酒,躲在角落自己慢慢喝。在这里,我从不会放任自己喝得烂醉,因为这很危险。
可眼下,我心中却有一股好似魔鬼的冲动,烦躁不安,想要冲破理智的束缚。
我打量着来回游荡的男女,目送一对又一对去洗手间,忽然,眼前的光亮被人挡住,我抬头,对上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
来人尚未开口,我嗤笑一声,颇为自嘲的说:“海城还是不够大,怎么走到哪里都会遇到你们几个?!”
“我们几个?!”杨艾文颇为好奇的开口询问。
“对!你们几个!”我冷声说,起身要走。经历过玛莎这件事,我不想再跟越城身边的人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联系,如果可以,我真的宁愿让越城把我圈养起来,关在屋子里,供他自己或欣赏或折磨。
我有点小聪明,没有大智慧,完全应付不来男人间的斗争,即便自己无法把握命运,我仍旧不想做炮灰。
我不想不明不白的被打死,然后随便按上个死因,就从这个世界消失,我贪生怕死,还没活够。
我不知道自己胡思乱想时是怎样的表情,反正杨艾文端着酒杯,饶有兴趣的欣赏着。
过了几分钟,他才开口说:“也许我该给越城打个电话,他的宝贝有小情绪了。”
“多谢杨总关心,我很好!”我怕杨艾文真会这么做,连忙出声阻止。
杨艾文耸耸肩,似乎觉得我很无趣,他冲服务生打了个手响,说:“来杯马丁尼。”
调酒师很快将就酒调好,服务生送过来,杨艾文却将酒推到我面前。
“请你喝,然后去跳舞?!”杨艾文说得很随意,我不想过分解读他的话,但小心谨慎还是要的。
“抱歉,我太会跳舞。”我将酒杯端起来,抿了一口,很歉意的说。
这样的话,杨艾文当然不信,他冲我挑眉,继续蛊惑说:“你是怕被越城知道么?放心,不会的,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嘴角的笑意更浓,像是自言自语说:“真是奇怪,我和易小姐,似乎很容易就有共同的秘密,真是神奇呀……”
我不知道杨艾文是否跟宋祈恩一样,但我确定他绝对也是个危险人物,必须要保持距离。
于是,我试着转移换题,浅笑问:“杨夫人的慈善晚宴筹备的怎么样了?我很好奇,杨总能跟我说说么?”
“慈善晚宴那种无聊的事情,并不适合我。”杨艾文说话时,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地摸了摸酒杯的边缘。
“那什么是适合杨总的事情?”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
“比如,尝试不同女人的性能是我比较喜欢的……”杨艾文说着,身子前倾,原本就迷人的眼睛半眯起来,更加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