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澜发誓,她不是故意想要偷听别人谈话,但是现在她站在院子口,真是进不进去都有点尴尬。院子里,姚丞相正在教训詹宁,大体无疑就是,你不能和你表妹整日厮混在一起,要知道,你表妹将来是要进宫的人,你这样不太好,你这样是给皇帝带绿帽子。
姚澜还就呵呵了,她怎么就是要进宫的人啦?
好吧,她是愿意的,皇帝帅炸天,每天对着都睡不着觉好吗!
可是!她愿意,皇上愿意吗?
这话说的,也考虑一下男神的感受啊!
姚澜觉得,她爹真是异想天开,就算皇上对她不错,那也仅仅限于,嗯,这是个一个可以逗乐的傻逼。姚澜是很能摆正自己的位置的。
如果不是对自我的认识十分的清醒,她还能好好活着?早让人弄死了好吗?
打太子。
打十皇子。
真是硕果累累。
正是因为在皇上心里她是个一根肠子通大脑,脑子里全是屎的傻逼,现在才得以能够好好的生活,享受宠文应有的待遇,吃香的,喝辣的,偶尔发花痴。
要是她是一个正常人,那么揍十皇子这事儿皇上提也不提?
早给她挂到墙上,让她变成照片了。
姚澜碎碎念够了,转身离开,她爹真是太天真了,这个丞相,肯定是花钱才当上的,如果不是,脑子怎么会这么不清楚呢!
皇上是会觉得她有趣儿,但是皇上会喜欢她妈?必须不会啊,这点想也知道,只有她爹,竟然还做着她能入宫的春秋大梦。
也是醉!
姚澜默默回了自己的院子,索性左手右手一起玩儿练字儿。
而此时的姚丞相终于叨叨完了,吁了一口气,道:“你听见没。”
詹宁点头:“听见了。”他苦笑看着自家舅舅,道:“我也不是傻子,我哪儿敢啊,再说我对表妹可是像亲妹妹一样的感情,绝对不是您想的那样。”
他又不是活腻歪了,敢在表妹那里老虎头上拔毛。
姚丞相点了点头,随即沉默一下,又道:“那个……最近你有从太子那里听说什么吗?”
詹宁黑人问号脸,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啊,这话从哪儿说的来着。
他不懂。
姚丞相看自己不提示提示,眼前这个倒霉旋儿是一点都不明白的,感慨道:“就没听太子说起什么关于……阿芜的事情?”
最近几乎所有皇子看见他都是一脸的杀意。
间或的,他还听到有关他想要攀附权贵与阿芜不是好东西的字眼儿。
说姚澜不是好东西他是能懂的。
他们要杀姚澜,他也是能理解的,但是阿芜的事情,这事儿不对啊!
他们凭啥这样说阿芜啊!
阿芜和太子,明明就是琴瑟和鸣,虽说他心中对太子放弃皇位,而阿芜一点都不提醒的事情有些愤慨,但是……事情发生的时间长了,也就那样了。
可是现在大家都这样敌视他,他就有点不懂了。
说起这个,詹宁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很想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心塞。
姚丞相立刻懂了,问道:“你到底知晓什么,与我说说。”
詹宁立刻摇头,他重生的事儿,还没人知道呢。
他还不想掉马。
詹宁表示,不管打死还是打不死,他都不说,不过看舅舅这样为难,他到底是提醒:“还是不要让阿芜嫁给太子了。”又想想,道:“给阿芜找个高门大户吧,至于皇家子弟,我觉得也不要的好。”
这帮家伙都是重生党,而且好死不死的,败十皇子那个大嘴巴所赐,已经所有人都知道,姚芜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得益于他和太子的关系,因此也寥寥听过一丝丝。
姚丞相继续追问:“到底何事,今个儿你不说,就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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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澜觉得皇上是个骗子,他说王爷的字比较适合女孩子写,然而,并不是。
他们俩的字体一点都不一样,都有各自的风格,不过如若说好练习……那真是没有的。
这两个人的字儿,都不简单啊!
字如其人。
姚澜总结恰是如此。
皇上的字龙飞凤舞,霸气十足,正合他的地位与性格。
而九王爷的字内敛含锋,看似圆润好些,但是每一笔都有内气在其中。
若不写,单是这样看,察觉不出什么,但是若是细细誊写下来,又是能够察觉这字难写。
詹宁过来的时候姚澜已经写了一会儿了,他道:“表妹还真有闲情雅致,这样的天气,能安心在院中写字。”
姚澜笑眯眯:“表哥怎么过来了?”
不是刚刚才被训了吗?
这人不记打啊!
还是说……他已经爱慕自己爱慕到可以不介意被呲了?
嘤嘤嘤,人家的魅力好腻害,心里好羞涩呢!
她道:“表哥是不是喜欢我喜欢的抽筋,所以才想来见我?”
詹宁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姚澜,整个人都不太好,半响,他好不容易才爬起来:“我……”
感觉嗓子里全是鸡毛,说不出来话了。
做人好难!
姚澜看詹宁痛苦的要死的表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掐腰道:“我就这么不好啊!表哥要想这么久,我可伤心了。”
詹宁颇为无奈,道:“表妹能不逗我吗?你的男神不是王爷吗?”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话茬儿,上前看姚澜写的字,有些吃惊,讲真,姚澜虽然写的不怎么样,但是她才写了几天,也算是有进步了。而且不管是皇上的字儿还是王爷的字儿,都不算好写。
“表妹练习的不错。”
姚澜咯咯笑了起来,有些小得意:“我是天才嘛!”
人家也是小时候上过书法班的人,唯一能看的也只有字了,嘤嘤!
不过要说姚澜为什么不用自己原来的笔迹写字,这倒是自有她自己的道理。
姚澜虽然看起来傻乎乎的,但是脑子转的倒是也快,原来的姚澜写字什么样,她压根就不知道,如若穿帮就不好了。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她学别人的字儿,自然都说的过去。
詹宁觉得自己真是……尴尬!
天才!
这样自吹自擂真的好吗?
能篡位的人,他从来都不觉得表妹是个好惹的,正是因此,不管她做啥,他都是内心暗戳戳的揣测一场大戏。
感觉真是……药丸!
“呵呵,呵呵呵。”詹宁不知道怎么接话儿。
姚澜低头写字,又瞄他一眼,道:“你干什么啊?”詹宁:“嗯?”
姚澜随意道:“你有事儿的吧?”
一脸的“我有话想要说。”
詹宁搓手,震惊:“这你都看出来了?”果然是扮猪吃老虎。
姚澜默默:“……”
这么明显,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好吗?
“其实。”詹宁顿了顿,道:“我打算离开京城几个月,过来也算是和你道个别。”
姚澜一下子就炸了!
“我爹逼你走?”
詹宁再次黑人问号脸,这对父女俩说话,他怎么就时常听不明白呢?
“舅舅干嘛逼我走?”
姚澜小炮仗一样:“我刚才过去的时候看见我爹在训你,让你离我远一点,我偷听了一会儿。你说,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啊?真是的,也太不讲究了,我去找他,脑子秀逗了吗?”
姚澜将笔放下就要出门,詹宁赶忙拦住姚澜,道:“别别别,真不是。”
偷听!
这个家里还有*吗!
偷听为什么要这样理直气壮的说出来,嘤嘤!
姚澜狐疑的看着詹宁,詹宁认真:“真不是,真不是这个事儿,其实是我打算去外地运一批货。现在天气这么热,我打算今晚就走,连夜赶路,正好赶在酷暑的季节能运一批冰回京城。这事儿我往年都会去,只是今年有事儿耽误了些时间,我快些赶路,想来也能给这时间撵回来。”
姚澜突然发现,她这个表哥很会赚钱啊!
报纸!死贵!
现在又运冰,果然是机智!
她道:“那还需要好几个月么?
詹宁道:“自然啊,我这么想的,第一趟先运冰,然后把一些药材什么的订上,等冰送回来,我再回去运几车药材,你知道,天冷了正好就是进补的时候了。你不记得啦,小时候我还给过你一根小萝卜。”
姚澜理直气壮的摇头,就算她真的是姚澜,也都未必记得小时候的事儿。
詹宁嗬了一声,委屈道:“那是我从家里偷出来的小人参啊,真是的,给你都白瞎了。”
詹宁叨叨完,猛然间想到一个问题。
他前世没被弄死,是不是还有小人参的福气?
姚澜翻白眼:“谁知道什么小萝卜小人参的。”眼神飘呀飘,卧槽,这样贵重的东西说自己不记得,有点不太好啊!
姚澜这般作想,只是旁人又是未必了。
例如,詹宁。
她眼神一飘,詹宁立刻脑补,卧槽,她是记得的,她果然是记得的,说不记得都是虚的。
自己前世能活下来一定是因为小萝卜!
不,小人参!
一定是!
詹宁觉得,自己当年真是一时发善心就挽救了全家的性命,果然有时候也是要看一个机缘的。
他握拳,决定继续讨好自家表妹,道:“你等着,我去运冰回来也给你送些,这么热的天气,很难受的。”
姚澜笑了起来:“谢谢表哥。”
看来詹宁这个表哥对她真是挺好的,她道:“表哥,你路上也小心点,这样昼夜赶路,总归不是那么安全。再说了,你一个商人,手无缚鸡之力的,难保有人起坏心,自己多带点人。”
詹宁点头,有些感动,道:“行,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
詹宁真的觉得挺感动的,看来只要对表妹好,抱定表妹大腿一百年不放松,那么就一定性命无忧。
想到此,詹宁挺胸,觉得自己还是机智的。
或者说,识时务的。
詹宁其实这次出去,除却想要赚钱,也是不想蹚浑水,眼看着五表妹的事儿有点不好,保不齐舅舅总是找他来问东问西,说与不说,都是不好,而且他还不太想掀开自己重生的事儿。
做人啊,就是要低调。
正是如此,他才十分坚定的决定离开。
等詹宁走了,姚澜感慨道:“表哥走了,以后就没人带我们出去玩儿了,好心酸哦。”
四屏黑线,道:“原来小姐不是担心表少爷,而是担心没人和自己一起出去玩儿。”
姚澜咯咯笑了起来:“我都担心啊!”
詹宁这样的小人物离开京城,自然不会有人放在心上,只是原孝景却在案纸上写下了一行字,随即起身启动机关,进入一个密道之内,密道四通八达,若是一般人进入,怕是下一刻就要迷路,只是原孝景如入无人之境,他来一处特殊的天井,攥紧了绳索,滑入无尽的深渊。
深不见底之处并非什么密室,依旧是四通八达的密道,他左转右转,走了许久,启动另一则机关,石室大门轰然打开。
他进入石室,大门随即关好。
石室内,无数的架子置于其中,他看着每个架子上的编号,将刚才写好的内容填入一只竹筒。
做完一切,原孝景转身就要离开,却顿住了脚步,沉默一下,随即来到一列架子身边,他抽出其中一桶卷轴,上书“姚”。
原孝景立刻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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