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就是不说,我倒要瞧瞧的你的嘴有多硬!”云儿吩咐道“来人,掌嘴,看她说不说”
扶着掌嘴的宫女不是云儿的人所以不会跟云儿通同一气,掌嘴也打了轻了些,云儿看出宫女对我的暴毙于是呵斥退了宫女亲自掌嘴。
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如清脆的爆竹般,久久回荡于今晚的宴会上,众人都攥紧了帕子,满脸的惊恐,有那胆小妃嫔的已悄悄别过头去,更有甚者几乎要生生昏了过去。
我的眼神没有闪躲恶狠狠的看着云儿,像是随时要吃了她一样,云儿看着我的眼神也是越大越狠。
“竟敢用这种眼神看我,看来打的真是轻了,你们俩给我接着打,本宫要休息一会”
云儿叫来自己最信任的两个侍女,左右开弓一起给我掌嘴。
剧烈的疼痛已经让我的嘴流了好多血,嘴里的腥味让我觉得这世上最好喝的不是水不是汤而是这血,带着血腥味道的血,我紧闭双嘴慢慢吞下,像是随时会被人偷走一样,我的贪婪在这一刻被发挥的淋漓尽致。
“不用你们俩,我自己来”
我狂扇着自己的耳光,像是要把自己打醒一样,明知道坐在上面的那个男人不可信自己还三番两次的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这不是犯贱这是什么。
人为什么会犯下同样的错误?原因或许只有一个:前一次不够痛。
我为了让自己痛的彻底索性就把自己扇醒,扇醒了,看清了,也就不会痛了吧!
“都闹够了没有”夏天佑那威严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云儿,皇后,朕还在,怎就轮到你来发号施令了”
“臣妾知错”云儿和皇后一起说道
云儿看到自己目的已达到,也不再纠缠,横竖自己已将这平和打乱了让他们自己去分出个所以然吧!
“罢了,知错就改就是个好的”皇后看向众人“今日之事,本宫不能就这样姑息,不然皇室还有和威望可言!今日当着所有宫妃,本宫需得依法处置,今后仍会如此!”
“是,娘娘!”众人恭声道。
“步翎薇本宫来问你,那天跟你卿卿我我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如果你能说出来,本宫可以免你刑法”皇后对我说道
我露着带血的牙笑着对皇后说。
“打死我吧,只要打不死我,我是不会说的!”
话音刚落,我看向夏天佑,夏天佑的眼神有些闪躲,爱情归爱情,我也不希望扯破脸皮互相都下不来台。
“我看你是疯了,来人那,接着给我打!”
我看着夏天佑,我一直看着夏天佑,像是让他给我什么承诺,也像是像是乞求,我并不是在向他乞求,而是他作为一个男人应该站出来,而不是让我自己说出来,也许他说出来效果应该更好,如果我说出来那彼此就都被动了,可是夏天佑丝毫没有想说点什么的意思只是把头转向一边并不看我。
他在闪躲着什么?
没关系,我笑了笑,真的没关系,把我打的破相也都没关系,那只是身体上的疼痛。
身体疼痛是可以治愈的,心痛的多了,是没办法痊愈的。
最初那颗温润单纯如水晶的心,然后被伤成碎渣渣,粘起来,再被伤成碎末末,再完整,也不是曾经的那个。
夏天佑,我就这一颗心你看着伤吧!
用身体的痛代替心痛,用一句话来形容叫什么?
骨子里的痛还是叫痛之入骨?
不管是什么,我都感觉我的生命一点点在流逝,我的身体越来越轻,有一种消失殆尽的感觉,也许这种感觉过后我就能感觉到轻松吧,也许我就能感觉到轻松吧!
后来我的感觉越来越弱,然后宴会上走了许多人,又来人许多人,然后我就躺在了一个人怀抱里,那个人脸庞刚开始看起来很熟悉,很清晰后来就渐渐变得模糊什么都看不到了……
该怎样描述眼前的世界。
其实世界在这一刻前都是安静地运转,草木都有各自的颜色,潮汐也有规律的起伏。而仅仅在一个不被任何人觉察的瞬间。世界开始悄悄地朝着不同的方向运转,每个个体都安静地蜷缩在角落里,我的心里因为有着温暖的心房作为温室,安静地呼吸着,等待时光的刻刀某一天从某个角度切进来,然后汹涌着冲向世界。
死,每个人的想法肯定都不一样,没死的时候,我们有梦想,我们有未完成的目标,有不断找寻的路,可是,谁又能够在忙于这一切一切的时候,驻足看看来时的足迹呢。
当初怎么样了,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活的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我们不能改变结局的事情,为何不让这个过程变的完美,有意义呢。正如一句话说的好,既然我们不能拉伸生命的长度,但我们可以拓展生命的宽度。
我曾经无数次尝试着猜测我是怎么死的。
死亡是生命的火花渐渐淡灭的成果。死亡有着它的多面性,我的死可能是因为花舞满天的成就后安详的死。也可能北落黄泉后失落的死,但不管怎么死,你死了就什么都留不下了
从未接触过死亡,但死亡来临的那一刻我也如常人一样惊恐着,现在,我面前站着一头巨兽,凶猛的张开大嘴准备享用着我,我手里没有任何可以反击的武器,它随时可以不费力的把我拿下,我面对着庞然大物心生恐惧,于是我转身跑开了,它在后面追着我,我知道以我的力量我是跑不过他的,可是我仍然跑着,跑过了平川,跑过了沙漠,跑过了海洋,跑到世界尽头就再也没路了,世界尽头是一处悬崖,从上面望下去什么都看不见,是不是从这里跳下去就什么都结束了?于是我纵身一跃带着吼叫……
“啊!——”
我猛地从床上做起,屋子明亮且熟悉,我猜测这肯定是我的下一世,没错,死了就会投胎转世,可是有人说投胎转世就会喝掉孟婆汤,喝了孟婆汤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我不但什么都记得,而且还记得很清楚,他们也记得我,他们叫我尚宫,而那个在我面前一脸关切的问候我的人我也认得,她是静宸。
“尚宫!尚宫?你真的醒了么?”
我真的醒了么?感觉昏昏沉沉的,我勉强开口道。
“这是哪?”
“这是司膳房,你的家啊!”静宸对我说
“家?我不是死了么?”我怀疑的说
“你没有死,而且你还顽强的活过来了!”静宸道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对静宸说
“怎么一回事我恐怕说不好,让他来告诉你吧!”
静宸一闪身,一个男人的面孔让我看的真真切切,那天我躺在怀里的人就是他——野狼王
我面对故人欣喜若狂,但身体状况有限,有些高兴的表情不能做得出来,但野狼王看在眼里他都懂。
“你怎么来了”我对野狼王说
野狼王怜惜的看着我:“怎么,不欢迎我来么?”
“不是不是,只是觉得奇怪!”我连忙解释道
“平日叫我来我还不来呢,你们皇后生日,四海之内的王爷,将军,郡守,番邦都来了,也不能差本王一个人啊!”
“这就好,我还以为你跟皇上有什么矛盾了呢”我对野狼王说
“你现在都这样了,你怎么还向着那个狗皇帝说话,你说那个狗皇帝虐待你是不是第一次了,本王带兵把他打下来给你出气”野狼王血气方刚的说
“算了,出什么气啊”我对野狼王说“都是误会”
“什么误会”野狼王气急败坏的说“我看那个云贵妃就不是什么好鸟”
我笑笑,没回答野狼王,野狼王接着说“那天晚上的事你真不记得了!”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忘了就像喝多了短篇一样。
“事情是这样的!”野狼王说
事情是这样的,我醒来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了,五天后的那个夜晚用刻苦铭心来形容最好不过,就在我疼的快晕过去时管礼仪的太监喊道。
“西戎野狼王给皇后娘娘拜寿!”
夏天佑起身迎接野狼王,众人也跟在夏天佑的身后,野狼王看到夏天佑后施礼道。
“本王给皇上请安,恭祝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免礼”夏天佑对野狼王说
野狼王礼节性的冲皇后点了点头,然后夏天佑给野狼王赐坐,云儿为怕露怯让外宾看笑话打算把我拖下去以后再说,却没想到野狼王看到了我脚踝部位的伤口,那个伤口是骑马时被马镫撞的,那种伤只有他们那的那种马镫撞的才有,而我的伤只有我和他知道。
“慢着”野狼王对拖我走的太监说
“大王,您……”
野狼王慢慢走向我然后对着跟他说话的太监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太监下去后野狼王才看清是我,于是他关切的说
“翎薇,翎薇你怎么了?”
皇后,夏天佑包括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的一头雾水。
“狼王……认识?”皇后说
“本王的确是认识,他不仅是我们两国建立友谊的使者,还是我的一位看故友!“野狼王说
“原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皇后阴阳怪气的说
“皇上,本王请问翎薇他怎么了,您要对她用如此酷刑!”
夏天佑有些为难,原本他不想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可是事赶事赶到这了,夏天佑索性就什么都说了!
“不瞒狼王说,步翎薇是不是你们雪狼暗杀组织的成员?”
野狼王听得一头雾水:“什么雪狼暗杀组织?本王从来没有听过?”
“狼王真是贵人多忘事,雪狼暗杀组织就是帮您杀了摄人王让你当上犬戎大王的组织!”皇后提醒后
野狼王听了皇后的话哈哈大笑:“真是可笑,真是可笑”
“狼王笑从何来”夏天佑疑惑道
“族中人人都知道,是步翎薇用计帮本王夺得了大王的位置,怎么能是什么雪狼暗杀组织呢,本王从未听说过,更是闻所未闻啊!”野狼王笑着对夏天佑说
“真的没有雪狼暗杀组织么?”夏天佑听了野狼王的话还是有所疑惑
“当然没有,我们戎族的图腾就是雪狼,雪狼对我们来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怎么可能用它来命名这么可怕而且充满杀戮的组织呢!”
听了野狼王这么一说所有人也都豁然开朗,皇后也开始见风使舵。
“听了狼王的话,咱们好像真的误会步翎薇了”
夏天佑的脸上突然漏出丝丝愧疚,叹了口气。
“来人,把步翎薇抬回司膳房,让院判张庭方用最好的药医治步翎薇不得有误!”
夏天佑看着一动不动的我就这样被抬来抬去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能想什么呢?心中有无数个对不起穿过?
对不起,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
野狼王一字不落的把事情的经过讲给我听了,听完后我特别感激野狼王,如果不是他的出现也许我就真的死在那了那里,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或许还是少一些好。
“我该怎么谢你?”我对野狼王说
“做野狼王妃!”野狼王开玩笑的道
“算了吧,王妃什么我做不来!我倒是可以成为你的专用御厨”我对野狼王道
“你也算了吧,御厨我不用,我已经有了!”野狼王说
“有了?是御厨还是王妃还是这两个是一个人?漂亮么?”我道
“你怎么知道是女的”野狼王疑惑道
“我当然知道了,什么人能锁住你野狼王的心和胃呢,当然是既能做妻子又能栓得住你的心的人了!”我对野狼王分析道
“其实我真的希望你能回去”野狼王含情脉脉的对我说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已经告别了那里!”
那里毕竟有我过爱的人,有我爱过的人的过去,有我爱的人的记忆,那是最好的记忆,也是最坏的记忆,那记忆每每想起都能刺痛我心底最柔软,最痛的部位,和过去说再见真的很有必要,五天前也是一个过去,刚才那段对话也是一段过去,过去是不能被揭开的,是不可以被揭开的,因为被揭开的过去不是一道道伤疤就是在形成一道道伤疤,其形状惨不忍睹,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