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重峦便带着两个粗使丫鬟上来,两两扶着人小心的下楼了。≥
下去时也是惊险,安虹若还好,安安静静的,那易水窈突然就挣扎一下,好险没摔下楼梯。
“都小心些,慢着点……”
好不容易把人安置到床上,一时间醒酒汤也没那么快,只能用温毛巾替她们擦擦脸。
“阳光优雅地漫步……旅店的草坪!!”
“哎呀!”
易水窈突然就手舞足蹈的开唱起来,叠翠一个不慎被她打中眼睛,疼的蹲在地上。
重峦赶紧过来看看,“你没事吧?”
还没问候完叠翠,床上的易水窈已经爬起来继续作乱了,只见她抱着枕头摆出奇怪的姿势(弹吉他),在那哇哇大唱:“人鱼在石刻墙壁……嗝~弹奏着竖琴……”
“王妃……”
接到通知赶过来的桑月和挽月进门便看到手忙脚乱的四个人,“这……”
“哎呀你们可来了,王妃精力充沛我们实在顶不住啦~”她一唱歌安虹若便闹着要弹古筝,两人闹起酒疯压都压不住。
“演唱会~开起来!”易水窈跳下床,蹦到桌子上,开始了胡言乱语的演唱。
挽月抽了抽眉头,“感觉王妃特喜欢爬到桌子上面……”
“还是赶紧带回去吧,省得给人添乱,赵嬷嬷应该已经煮了醒酒茶了。”桑月扶额,觉得这两个月王妃状况每出,她已经学会淡定了。
两人一左一右半拖半拉的把人弄出了旖旎阁,只是人还不肯安分,一直扭动挣扎,“你们放手放手!谁都不能阻止老子跳舞!”
“王妃,我们回清和园再跳舞好不好?”桑月赶紧安抚道,这吵闹声太大,都有人出来看热闹了。
窦丹便是其中之一,只见她惊讶的捂着自己的小嘴:“哦这不是王妃吗?变化可真大~只是……瞧瞧她这不成体统的模样,还是官家出身呢~噗~”
桑月挽月也不理她,加快脚步省得被人白白看了笑话,只是易水窈并不配合,趁她们不慎给挣脱了去。“哎!王妃……”
就这一会儿,易水窈在那旋转跳跃,然后噗通掉进了湖里……又是这玉心湖……
“天啊!”
两人一阵惊呼,也没能来得及拉住她跌倒的身子,反倒是把那边玉心亭里的慕容崇昊和花语夫人给吸引了过来。
“怎么回事?”
“奴婢参见王爷。”桑月和挽月不忘行礼,接着道:“王妃失足落水了!”
幸好玉心湖边缘水并不很深,易水窈狼狈不堪的站起来,“噗……呸呸呸……”
两人看到她样子也是一愣,怎么瘦了这么多?慕容崇昊哈哈大笑:“你这蠢猪,没事来跳湖玩么?”
桑月挽月两人齐力把易水窈给拉了上来,好不容易站稳了还有些摇晃,湿透的衣服粘着身体,体型尽显,虽然是胖了点但那饱满硕大的胸/脯很是招人眼球。
“你……你是慕容崇昊……”
易水窈呵呵傻笑着,突然上前两步一把抓过他衣领,屈起膝盖对着他命根子来了个会心一击:“小婊砸……早就想打你了……哈哈哈嗝……”
“唔!”该死的!居然趁着他对死肥猪的身体微微失神时偷袭他!他刚才竟然盯着肥猪的身体看?!
“……嗝……”这还没完,易水窈一边打嗝一边抬脚毫不客气踹下去。
即使是身怀功夫身份尊贵的王爷此刻也是身不由己的进行着自由落体运动。落水的噗通声和岸边的惊呼声同时响起。
花语夫人揪着手帕花容失色:“王爷!你你你……大胆!”
“我?”易水窈不明所以的指了指自己,嘿嘿傻笑着:“嗝~”拉住人纤纤素手,往旁边一甩‘噗通’,也落水了。
桑月和挽月已经被逆转的剧情吓呆了。路过的三两个下人们也呆若木鸡,直到湖里慕容崇昊的咆哮声传来:“易水窈!!”
“那个……王妃今日饮些小酒,有点醉了……”桑月弱弱的朝黑脸的落汤鸡二人组跪下,磕头禀报:“王爷,王妃真不是故意的,奴婢马上把她带回去让礼嬷嬷严加管教!”
说完这句,桑月挽月二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傻笑的易水窈拉回了清和园,逃命似得。三人火逃离的身影渐渐远去,隐约还飘来某人可恶的打嗝声:“嗝~”
慕容崇昊这辈子就没有这么狼狈过,全身湿透,冠凌乱,衣襟夹着根水草,袖子还沾着些湖底淤泥。边上的花语夫人还在那扑腾,水花四溅,慕容崇昊不耐的拎起她,对着妆容全花的鬼脸满是厌恶。“滚!”
碍于王爷往日威严,府里下人并不敢明目张胆的议论,只是当时目击者不少,不肖一日便人尽皆知了。震惊的有,敬佩的也有,等着看好戏的却占了八成。
前段时间王妃便揍了王爷一拳,开了众人的眼界,后来十五那天王爷去留宿,不晓得生了啥暴力惨案,第二天一早就请大夫入府诊治。如此平静的**天,再见王妃瘦了好大一圈?碰上王爷两人又闹上了,这戏码可是热闹!
易水窈酒醒后头痛欲裂,得知自己所作所为也有些吃惊,继而顿足捶胸,她完全不记得了啊!
“不管王妃记不记得,这祸都已经闯下了。”挽月在旁边提心吊胆,就怕王爷一会儿就冲过来,处罚整个清和园。
“肯定不一样啊,”易水窈痛心疾:“死种马被我亲手教训了这么重要的事!我居然完全不记得!这成就感硬生生大打折扣好么!简直不可原谅嘤嘤婴……”
“……”总感觉自家王妃侧重点不一样是怎么回事?
没多久礼嬷嬷板着脸进来了,她身后跟着的桑月捧着一摞书,愁眉苦脸。
“昨日的事情老奴已经知道了,王妃越没有规矩,且不说白日饮酒失仪,单是推人下水等同行凶,王妃是想弑夫吗?”礼嬷嬷面无表情的指了指桑月,道:“把这些规矩都抄完了,老奴也好对王爷有个交待。”
什么?抄规矩?想她前些天被折腾得多惨,凭什么她还要受罚!“我不……唔唔唔……”
挽月一把捂住她的嘴,向礼嬷嬷点头道:“嬷嬷放心,奴婢二人定会督促王妃的。”
礼嬷嬷瞧着易水窈好一会儿,才面无表情转身离去。
挽月放开手,松了口气,“如此清和园算是逃过一劫了。”
“什么意思?”易水窈不满极了。
桑月放下手上厚厚的书籍,也劝说道:“王妃,这回你得听我们的,王爷若是追究起来,清和园上下罚俸禄事小,只怕还要挨板子呢!”
易水窈瞪大眼睛,“他怎么能这样,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同他的恩怨扯上旁人做什么?”
“王爷顶多关你一阵,削减清和园用度,我们可就惨了。”桑月嘟嘟嘴。
易水窈觉得万分憋屈,她被绑一夜那酸爽滋味可是永生难忘,死种马只是被推下浅水湖罢了,怎么想都是她亏了好不好?居然还要惩罚她!
“打倒资本主义!打倒封建社会!”
“资本主义是谁?”桑月好奇的问。
为了不连累整个清和园,易水窈只能妥协,她还有别的选项么?谁让人家是王爷呢……
很多人上数学或生化课就瞌睡,易水窈比他们厉害一点,她提笔就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小鸡啄米似得。等回过神,白纸上已经成了鬼画符,手掌也沾着墨水。
“天!要!亡!我!”
易水窈抱头痛哭:“这实在是太可怕了……”之前好不容易写的一些全花了,这张又得作废。照这度,猴年马月才能完成抄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