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得追究到许多年前。
仙极界老光棍谢琅有天去参加小辈生日宴,一路上被众多小辈叔祖,曾叔祖,高叔祖什么唤了个遍,后两只胖乎乎双胞胎红毛九尾狐盯了他半天,一只哆嗦地扳着指头算呀算,活生生地算成了闻香眼,另一只则机智地扬起漏了一颗牙笑容,直接唤道老祖宗。
谢琅才头一次醒悟,同辈兄弟们已经陨落到寥寥无几,而他们膝下崽子都又有了小崽子,小崽子都当了祖父。
但是这条光棍本身没有多大觉悟,席间族长委婉地带上了几个妖娆美丽女妖修一直他身边晃呀晃,觉得闹心谢琅直接走人了。
族长是只黑毛天狐,接替父亲管理一族事务,虽然有点呆呆傻傻,但是好族内和睦,仙极界无人敢惹,所以也管起来也不觉得吃力。能让他头疼事情,其一是十万年一次秦山大比。其二就是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五叔祖。
第二件事从族长爷爷爷爷辈就开始头疼,然而谁也奈何不了叔祖他老人家,族长也就是年年例行带几只漂亮女妖修他跟前转转,祈求妖神保佑叔祖他老人家能开了窍,那上好血统倘若不开枝散叶真是可惜呀可惜。
后来叔祖有次告诉他,他近有一场劫难,会离开一段时间。族长忐忑地挥泪送别他,眨眼间几十年,叔祖就归来,脸色难看得要死,不过浑身修为精进,似乎又大道上迈了一大步,应该是已经度过劫难,所以族长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心上。
突然过了一段日子,谢琅再出现众人面前时候,袖角后边就牵着一个白嫩嫩玉娃娃。
尖耳朵,白毛,漂亮精致银色凤眼。
嗯,一只似乎还没断奶小天狐。
嗯,长得跟叔祖他老人家还真挺像。
嗯,血统真是纯正得让人流口水呀。
族长嗯到第三声发现不对劲:“五叔祖您留步,这这这……这小娃娃您从哪里捡来?”
谢琅停步,转身,扯了下袖子。
谢萌萌又乖又甜地叫了声父亲。
族长愕然愣原地,随后欣慰地泪流满面,一百万年老光棍总算有开春迹象了,总算把儿子领回家了……
等等,似乎哪里不对。
常年脑子不太够用族长思索了一阵:五叔祖您再留步啊,正常人顺序不是先领回家媳妇再生儿子吗?您直接领回家一只儿子要闹哪样啊……您媳妇呐?五叔祖母大人呢?!您是不是始乱终弃了人家小姑娘了啊!儿子都有了就凑合着过日子吧!
五叔祖您留步啊,不要像赶一只苍蝇一样赶他啊,怎么说他也是堂堂族长大人啊。
族长大人从来没有考虑过,面前这个脸色虽然很难看,但是姿容还能能让女修们芳心乱颤谢琅被人始乱终弃可能性……
这个可能性根本不存好吗!——族长大人咆哮。
···
被谢琅带回来小家伙众人面前露了几面之后,就一头钻进了族中藏书楼,族长再也憋不住心中疑惑,一日将正读玉简小天狐堵了个正着,笑眯眯打招呼。
小天狐跟他父亲一模一样凤眼抬起,静静看向族长,族长突然心里有点虚,他立刻就唾弃自己,怕叔祖倒是还说得过去,他怕个没断奶娃娃作甚!
族长继续套话。
小家伙果然比他那脾气难测父亲好相处得多,三两句就把自己想知道说了出来:“你问我娘亲多大?我也不知道呀……大概三四百岁?”
族长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叔祖!三四百岁小姑娘!!!比您曾孙女都小!您这嫩草未免吃太过了一点吧!您怎么下得去手!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认识,娘亲曾经说过父亲对她有恩。”
“那……那你父亲是不是把你娘给始乱终弃了?”族长试探着问。
萌萌纠结地看向他:“确实有始乱终弃这么一回事,不过应该是娘亲始乱终弃了父亲吧。”
族长呆滞了片刻:“啊?”
“倘若始乱终弃这个词是我理解意思话,那就是娘亲始乱终弃了父亲。”
继续呆滞:“啊?”
“娘亲先是强行取了父亲元阳,后来父亲突破后,说会等她,可娘却说还是不要再见了。他们话大致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论起来,负心人应该是娘亲那混蛋吧?”
“啊?”依旧呆呆傻傻。
“你找什么?”萌萌问他。
族长储物袋拔来拔去,终于寻觅到一面青铜古镜,他擦了擦镜面,哆哆嗦嗦地念起口诀。
“这是什么?”
镜面上渐渐聚拢上一片云雾,族长这才抽空解释道:“这叫溯影镜,可观过去景象,和溯影符作用差不多,不过却不像溯影符那样需要现场记录。溯影镜可以看到过去发生一切景象,只是耗费法力巨大,而且只有我们家里有这么一个。”
萌萌凑了过去,看着镜面上景象。
镜面云雾越来越多,凝结成人形和亭台楼阁,只是那人形都不甚清晰,连眉毛眼睛都分辨不出来,依稀看到一个穿戴整齐女修结结巴巴冲一个胡乱披着衣袍男修说道:“我……我负责,我会负责。”
那男修继续穿衣服,似乎轻飘飘瞥了她一眼。
那女修一缩脖子,似乎有些自卑,但是立刻又坚定了起来,也没了那副让人憋气模样:“既然我取你元阳,自然会对你负责。”
男修似乎冷冰冰地假笑了一下:“我懒得对你负责。”
这幅口气绝对是叔祖无疑!
族长微微皱起眉头:看来叔祖确实渡劫时候曾经和一个女修春风一度,那女修也生下叔祖骨血,只是这女修……
且不论姿容是否能配得上谢琅,这幅畏手畏脚模样,结结巴巴口气,还有差到不堪入目修为,此女修当真不是谢琅良配!
这情况直到族长后来亲眼看见那个女修,才彻底改变。
“可是……”镜面里那女修很犹豫。
男修穿衣服动作顿了顿,沉默了下,突然说道:“你过来。”
伏镜面前谢萌萌不由地揉了揉眼睛,惊奇道:“娘亲她居然还有这么纯情时候?”镜面那女修跌跌撞撞朝父亲走过去,动作活像一只懵懂兔子,哪里有一丝现那副万事可有可无凉薄样子。
族长手中青铜古镜突然被人从身后抽走,正看得兴致勃勃二人回头怒目而视,发现是谢琅之后,不约而同地蔫了。
谢琅看二人一眼,随后朝镜中注入多灵气,镜面人物和景象顿时清晰得如同面前发生一般,镜面里,谢摇篮正抬头看着他,一脸无辜,并没有猜到他接下来会做什么。而那时候谢琅看起来病弱又懒散,由于衣冠不整,整个人都带着一层蛊惑引诱。
谢琅一怔,反手将青铜古镜收回袖中,冷淡看了一眼窥伺他私生活族长一眼,伸手牵起萌萌,扭头走了。
族长肉疼:溯影镜啊,全仙极界唯一溯影镜啊!
···
谢琅抚着镜面,那段回忆接着青铜古镜上一瞥,重他脑海中展现出来。
没错,他当时姿态确实是引诱。
谢摇篮当时虽然比她同龄人都要坚强些,但是性格却实是天真质朴,比现萌萌要听话多。
他喊她过来,她果真走到他身边,一脸内疚地看着他,昨夜她先将他扑倒,肆意妄为地挑拨他隐忍那么多年**,这无所谓,反正他又不是练得童子功,大龄光棍男遇到个顺眼姑娘不容易,拆吃入腹也是件不错事情,姑娘主动些好,免得他开口了。
但是让人憋火是,她每每将他撩拨到高处,就开始吊着不满足他,恶劣得让他恨不得把她压下先满足一番,然后再将她按腿上揍一顿。
可是他反抗不了,也反扑不了。因为他连一点灵气都没有,一副凡人模样,甚至连力气都没谢摇篮大。
这才是谢琅脸色难看真正原因。
谢摇篮得到满足后对他全然不顾,闭眼睡得香甜,他咬牙主动蹭过去,就被她毫不客气地拂开,她全然不顾身边人越来越阴沉情绪。而一大早,她又大义凛然地说着什么要负责鬼话,让谢琅加恼怒,好吧,负责?没问题!你能不能先把他喂饱了再讨论这些见鬼东西!
谢摇篮见他依旧不说话,大着胆子凑近了一点,心跳飞地偷偷亲了下他嘴角,道:“你怎么了?”
谢琅垂下眼,再抬起时候眉目带笑,全然没有早上起来时候那副阴森森模样,他揽着谢摇篮腰将她带近了些,偏过头将她耳珠含入了嘴里,手也放肆地她腰间乱动。
谢摇篮心跳,她抬起手,有再一次推倒蹂躏病娇美人念头。
这时候,病娇美人突然温柔地说道:“摇篮。”声音就她耳边响起,当时谢摇篮,心绪尚且不坚定,对**控制也不如现这么自如。耳边那道嗓音响起时候,她脸颊绯红一片。
天狐之姿,倘若真存心彻底迷醉一个对他本来就有意人,简直是手到擒来。
谢琅侧头吻了下她耳廓,接着道:“自己把灵气封印掉。”
谢摇篮迷蒙地看了他一眼,乖乖照做。
谢琅松了一口气,恶劣地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处置她。
谢摇篮突然呆呆抬起头,慢半拍地问道:“为什么要封掉灵气?”
“封掉!”他呼吸一滞,揽住她腰上手重了些,口气也不像刚刚那般温柔,从他角度,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她早上衣服穿得松松垮垮,只要拽掉衣带就会彻底脱落,衣衽间雪白山峦也挺立肚兜间,他昨天才知道它们挨掌心里滋味,可惜初别扭刚刚过去,还未揉搓够本,她就用够了他,将他丢了一边。
发现谢摇篮眼中迷蒙渐渐有散去迹象,他立刻耐下性子,垂首亲吻她眼睫和鼻尖:“听话。”
谢摇篮灵气终于被如愿以偿地封印掉,他拂她腰间手一紧,将她贴向自己,垂首寻找到她双唇,粗鲁地亲吻,勾着她舌头,重重吸允。
随手拂开床幔,将她压倒床上,她柔软身躯紧紧贴紧他,没有灵气她连挣扎如同猫挠人一般,她抽了个空,气喘吁吁道:“其实你如果想要,跟我说一声,我又不会反对,为什么非得让我封印灵气?”
谢琅面不改色直接撕了她外袍,只听撕拉一声,觉得心情分外畅。
“你太了。”他回答。
谢摇篮红了脸:“对不起,我……我下次温柔点就是。”
他已经又俯身压了上来:“我意思是,你结束得太。”
谢摇篮:“……”
谢摇篮终于体味到了为什么他说太,她有气无力地拍打他肩膀:“够了吧……好累了……”没有灵气,她浑身酸痛来得格外猛烈,算起来即使没有踏入筑基期时候,她也从未如此疲惫过。
谢琅伏她身上,垂着眼睫,低哑声音轻轻唤了一声:“摇篮。”
谢摇篮咬牙扭头:“你继续……”
第二天,谢摇篮醒过来,情况彻底翻转过来,谢琅喂了她一颗丹药,眼角眉梢春意泛滥。
“摇篮,我们马上成亲吧。”
谢摇篮后倾了□子,似乎没料到他突然说这些,她冲破灵气封印,慢慢用灵气滋润着酸疼腰,“成亲当然没问题,只是起码要见过师父,但是我现这修为又实无颜见他老人家,所以稍微再等几年吧。”
谢琅勾起唇:“人常说修真无岁月,可我不过一介凡人,你几年不过眨眼,我又有几个几年?”
谢摇篮心中一紧。
“何况卦象显示,你腹中会有一子,你不愿成亲,难道想这孩子也无名无分,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没有——”
“成亲不过虚礼,可我这种凡人就愿意讲究这种虚礼,你若不从我,是否因为嫌弃我只是一个凡人?”
……什么神逻辑?!
“罢了。”谢摇篮应了下来,毕竟酒后乱性强要了人家元阳人是她,理亏也是她。
仙极界著名一条光棍以为自己自此就光到了头。摇篮性子好,能容忍他古怪脾气;以后会给他生下一个儿子;虽然运势总是大凶,命相却显示前途无量,应该可长久为伴。重要是,谢琅一点也不讨厌她身边。
谢琅从回忆中醒来,抚着溯影镜,双目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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