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美的丈夫虽然富可敌国,但却是个年过半百的秃子,长相不出众也就算了,婚前更是有名的玩女人高手。
那位洪先生也不是第一次娶妻了,在钟美前面,已经有过三任老婆,第一个原配老婆是和他一同白手起家的,后来在他金钱地位稳妥时和他和离,当时那个也慷慨,该给的钱一分没少给,至于后面两任就没那么好福气了,更别说那个已经年过半百的洪先生家里更是有四个孩子,最大的那个已经二十多岁了。
人人表面上羡慕钟美嫁入豪门的同时,又在啜弃她的不要脸贪财,不然怎么会嫁给足足大她二十多岁的男人?给人当后妈不说,丈夫更是时常在外沾花惹草,这样的婚姻有什么幸福可言?
温婉倨傲抬着下颚,似笑非笑凝视着坐在对面笑容妖娆的钟美,这个女人和她向来不合,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腔调,没想到这么的多年过去仍旧没什么改变,家里都落魄了,她还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拿乔?
这一桌人大多数都是曾经的同学,更有不少人知道钟美和温婉不合是因为曾经爱恋过叶翌寒,现在听温婉发话,那些人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
要说什么最出乎她们的意料,无非就是叶翌寒结婚,新娘居然不是温婉,当年,谁不知道,温婉和叶翌寒是恩爱的一对,再加上家世相当,就差没领证了!
可就是这样一对模范情侣最后居然劳燕分飞,为此不少知道这事的姑娘都哭了,大呼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瞧温小姐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关心我丈夫?”钟灵是个成熟韵味十足的妇人,在社会上摸爬打滚那么多年,虽没有温婉的矜贵傲然,但自有一份底气在其中,她慵懒靠在椅背上,微勾着眼角,眉梢妩媚含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和我丈夫很熟呢!”
说着,她捂着红唇,咯咯笑了起来,笑声娇媚盈盈,那双美眸在明亮灯光下显得越发蛊惑人心。
在场的不少男人都看直了眼睛,心中暗想着,这个尤物真是太不知收敛了,在公众场合笑的这般风骚,当真是让人抗拒不了。
是,钟美身上的确有一种风骚的味道,是那种透着成熟的风骚,让男人血脉喷张,女人嫉妒仇恨。
温婉下意识皱眉,嗓音冷沉:“钟小姐这个玩笑开的可不好玩,我常年在部队里,上哪去认识你丈夫?”
连她结婚,她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又怎么会认识她的丈夫?
钟美嗤笑一声,眉目坦然,扬唇淡淡道:“啧啧,温小姐真是一点都开不起玩笑,我这不是和你说着玩嘛,怎么脸色就变了?难不成还真要和我计较这一两句?”
她不同一般的女人,极力维持着优雅淑女风范,她就这般大大咧咧望着温婉,丝毫也不畏惧她的身份权势,说起话来更是阵阵冷嘲。
在场的不少人都知道这俩个女人的恩怨,如今瞧着她们争锋相对,真是一阵尴尬。
脸色微变,温婉眼底闪过一丝幽暗,注视着对面笑容魅惑的钟美,她暗暗握拳,皮笑肉不笑道:“当兵当久了,严肃惯了,连来参加婚礼都改不了这个毛病。”
顿了顿,她冷冽目光从钟美身上移开,笑着望着在场的老同学:“要是等下我哪句话说的不对,还请大家多多包含,毕竟长时间在部队里呆着,和大家许久未见,说起话来怕是有些生疏。”
在她们眼中,温婉就如天上明月,遥遥不可及,如今见她这般客套,大家都礼貌的笑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说起以前的事情,很快就把钟美弄出来的尴尬掩了下去。
唯有陆曼一双明媚凤眸暗暗打量着钟美,她和叶翌寒温婉她们不是同学,自然不认识钟美,可这却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这么和温婉表姐说话。
在她心中,温婉表姐一向就是尊贵骄傲的,每个人都是在用敬仰的目光打量着她,很少会出现什么异样声音。
可今天钟美那番话却让她大吃一惊,即便温婉今日所做的一切让她不懂迷茫,但对她,她始终都是尊重了,如今见有人这般不待见温婉,她又是气愤又是怔愣,心底有一丝扭曲的笑意划过。
没过几分钟,温婉就和桌上的老同学老成一片,不可否认,此刻的温婉很有魅力,不同于钟美的艳光四射,她只是静静坐着那,筹光交错间,精致面颊上满满都是风情笑意。
她不是冰冷冷的叶翌寒,不喜交际,相反的,在这方面,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厉害。
一向娇俏的陆曼此刻倒是成了她的陪衬,人人眼中都只有温婉,再也没人去管陆曼是怎样的心情了。
钟美懒散靠在椅背上,若无旁人的坐着在吞云吐雾,她抽烟的样子很漂亮,不是普通女人的矫揉做作,而是将抚媚动人这个词语融入了骨血里,陆曼只看了一眼便快速收回目光。
她不喜欢这种妖里妖气的女人,简直就是风骚狐狸精的代名词。
旁人倒是想和钟美搭讪,但和她说了两句却发现她兴致缺缺,索性也就闭嘴不理睬她了。
钟美一直坐着那边,微勾着眼角,冷睥着温婉,见她和周围老朋友打成一片,不禁暗暗撇唇,不屑移开目光。
在外人眼中,她是骄傲的温家大小姐,是军中一枝花,可在她眼中,这个女人简直虚伪到了极致。
是,她承认自己的确不是好女人,勾引男人的事没少做,可她温婉又以为自己干净到哪去?
整天装的多么清高圣洁做什么?到了床上不还是要那么叫?
娇艳红唇边勾着淡淡嘲讽,钟美抽完最后一根香烟,突然起身,坐到陆曼身边,笑容真诚握着陆曼的玉手,娇声笑道:“哎呀,这不是曼曼嘛,多年没见,曼曼都长这么大了,听说你现在也在部队当兵?啧啧,可真是了不起!要不是突然想起这查,我光瞧着你的脸蛋,根本就不敢相信你居然是当兵的,简直比电视上那些明星皮肤还好。”
随着钟美的靠近,陆曼鼻翼间飘过一丝浓郁玫瑰香味,如此成熟女人的韵味让她下意识蹙眉讨厌,可没想到她下一句会如此夸奖自己。
女人心里都有虚荣心,本来脸色难看的陆曼眼中划过一丝娇羞笑意,垂首淡声道:“多谢钟小姐的夸奖,我哪里有您的艳丽漂亮!”
钟美的靠近让温婉停下和周围人的谈话,微微侧眸,意外看了她一眼。
但钟美是什么人?她比起温婉来只强不差,丝毫也不在意旁人打量的目光,她笑着望着陆曼,眉梢眼角间皆是万种风情:“陆小姐说笑了,我都人老珠黄了,哪里能和你比啊!瞧瞧这皮肤嫩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当兵的都和你一样有这么好的肌肤。”
话落,她挑衅瞪了一眼温婉,火药味十足。
这话说的让在场众人皆是一怔,随即暗暗垂眸,心中叫苦不迭,这女人在一起真是麻烦,争斗不断。
钟美这话就差没正大光明嘲讽温婉皮肤不好了,可偏偏她满脸笑意,让人想找错都不行。
温婉气的脸色发青,刚想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婉婉,你真的来了?”
紧接着一身戎装的夏祁刚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他正满眼惊喜望着温婉,眼中那份欢喜之情是那么的浓郁。
“婉婉,我还以为今天也不会来呢!”
在军中一向手段强硬的夏祁刚见到温婉就像老鼠见到猫咪一般老实。
又见了一位熟人,钟美凤眸中隐过淡淡笑意,看来今天这场婚礼真是热闹了,这夏家孙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温婉痴情,这种一往情深的爱意,真是想让人破坏……
温婉不愿再见夏祁刚,可在这种场合下又不得不面对,收起对钟美的不满,她站起身来,笑着点头:“我为什么不来?今天是翌寒的婚礼,喜帖我早就收到了!”
人人都知道夏祁刚那话是什么意思,更加觉得温婉这句解释真是牵强,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什么。
可这些人中并不代表钟美,她这些人日子过的舒坦,在家里,大权在握,再也没有以前的低眉顺眼看人眼色了,尤其她还和温婉不合,听见夏祁刚这话,忽而扬唇嗤笑道:“呦,这不是夏团长嘛!这么多年没见还是这么痴情,啧,真是让人心生羡慕啊!”
大家都知道温婉曾经是叶翌寒的对象,对夏祁刚一向是爱搭不理的,即便是现在叶翌寒娶妻了,也依然对夏祁刚爱搭不理,可偏偏她这么说,让温婉脸色瞬间冷沉下来。
像是没有看见温婉阴沉的面色,钟美柔若无骨的站起身来,笑着上前站在夏祁刚面前,胸前的丰盈逼人,美眸含水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就差没扑进他怀中发嗲了。
望着这般的钟美,陆曼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还只是个当出大学校园,在部队工作了没几年的小姑娘,哪里能看的出来钟美成熟背后的风骚?
夏祁刚皱眉,他虽没有叶翌寒的黑面冷厉,但冷着脸的时候也够吓人的。
随着钟美的靠近,他下意识像后退去,沉声吐口道:“我不记得你了。”
如此打击人的话恐怕也只有夏祁刚说的出来了,他丝毫也不觉得自己这话有多伤人。
钟美眼角抽了抽,真想把手中的手包拍到这男人头上,但她却生生忍了下来,唇角上绽放着如花弧度:“夏团长是贵人多忘事,我这么个小女子怎么敢劳烦夏团长记得?”
温婉一边拉着旁边的椅子让夏祁刚坐下来,一边笑容温软道:“祁刚,你看看,你还记得嘛?这些都是我们曾经的同学!”
夏祁刚小时候也是住在大院的,和叶翌寒温婉都是同班同学,关系一向很好。
如今听温婉这么一说,他精锐双眸扫了一眼周围,见到不少熟悉面孔,笑着和人打招呼,看也没看身旁的钟美一眼。
对于这样的场面,温婉最乐于见到了,她抬眸扫了一眼仍旧站在那的钟美,心中划过一丝幽深笑意。
哼,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有什么可嚣张的?不过就是靠身体在吃饭,这样的女人,她温婉最是不屑了。
被人忽视钟美也不生气,她说了句去洗手间就头也不回的离开热闹非凡的大厅。
有温婉在身边坐着,夏祁刚就是和人废话那也觉得是幸福的。
等去教堂参加婚礼的长辈们回来的差不多时候,夏祁刚已经喝的有些醉了,那些人难得见到家世显赫的夏祁刚,自然是不肯放过这个巴结的机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上来要敬他酒。
本来他酒量还不错,可也抵不住这么灌,等到大厅里坐满了人的时候,他已经喝的靠在椅背上快晕了。
温婉真是气的不行,每次见到这男人总会有什么突然状况发生,她让跟着夏祁刚身边的警卫员去买醒酒药,自己则是笑着推脱旁人的敬酒。
此时的夏祁刚眯着漆黑凤眸坐在那,瞧着温婉为他说话,为他夹菜,他突然咧嘴一笑,黝黑面庞上爬上两朵红云:“婉婉你人好好。”
他声音极低,又是趴在温婉耳中窃窃细语,旁人只当这俩人关系匪浅在说什么悄悄话,说知道在人前精明睿智的夏祁刚居然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齐高,殷傅,一众好兄弟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暧昧不清场面,脸色皆是有些变化。
北京城就是那么屁大点的地方,谁不认识这两人?如今瞧她们气氛暧昧,心中暗想着,难道这俩人真的在一起了?
……
酒店总统套房里,宁夏面容红润坐着梳妆台前,旁边化妆师为她补妆,可她却紧抿红唇,眼底流露出淡淡抚媚。
都怪那个男人,刚刚在教堂里居然不顾众人的眼光,拉着她就舌吻起来,害得她出去的时候都不敢面对大家了。
瞄瞄还沉浸在那拉风的车队中,她天生就不是个聪明姑娘,对于名车更没有什么了解,可光是能认识的牌子就大的能压死她,更别说那些她还不认识的了。
不过坐豪车的感觉真心爽,就连开车的司机都长的唇红齿白,活脱脱一个花样美男,今日的瞄瞄真是被这盛大的场面给深深的糊住了,心中越发觉得叶翌寒家世了得。
“瞄瞄,你在想什么呢?”压下心中的羞涩,宁夏透过梳妆台前的镜子扫了一眼身后的瞄瞄,见她一个上午都这般魂不守舍,不禁咬唇出声询问。
不可否认,这场婚礼是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场面,如果说六年前的那场婚礼是她的噩梦,那么这场婚礼就是她的天堂,她感受到了浓浓的爱意,不旦有家人丈夫的爱意,更感到了朋友的祝福。
当年她和徐岩的婚礼就像一场儿戏似的,周围同学都不看好,蒋怡更是抱着好热闹的心态在其中,恐怕看着她被徐岩抛弃,她是最高兴的那个了。
可今日,这里没有那些讨厌的人了,有的只是她的至亲好友。
瞄瞄的确一直处在飘飘然中,听见宁夏的问话,她稍稍一怔,随即立马紧张起来。
宁夏看在眼中,心底好笑,今天到底怎么了?这一个个的比她这个当新娘的还要紧张,瞧瞧瞄瞄那样,简直就是太上心了。
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把化妆师吱走,然后提着裙摆站起身来,笑着走到瞄瞄身边,亲和问道:“你太紧张了,瞄瞄,其实你完全不必如此,叶翌寒那群伴郎团酒量都很好,等会也不需要你舍命求君子的喝酒,你就坐着那美餐一顿好了。”
喜宴上的菜肴都是三节长辈看了又看才决定的,宁夏前段时间试吃过,让她现在想起来都开始肚子打鼓想要出去饱饱的吃上一顿。
瞄瞄眨巴着明亮水眸瞅着宁夏,颇为担心道:“宁夏,你知道那些婚车的牌子嘛?”
叶翌寒开来接宁夏的车真的很低调,前面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奥迪,真是低调到不起眼,可要是仔细去看那车牌能把人吓人,瞄瞄当时刚瞧见那车牌的时候差点摔倒。
这男人也太高调了吧?她都在怀疑,为了结婚,那叶翌寒是不是把全北京最好的车牌都买来了?
是,他的确低调,自己开的车很低调,可抵不住他那群强大的伴郎团,开去的车一辆赛一辆的豪华,随便一辆拿出来都价值百万,富二代炫耀也不是这么炫的啊!简直就是你亮瞎了她的眼!
“什么牌子?”宁夏眨了眨清淡凤眸,眼底满是云淡风轻:“什么牌子?我记得好像是奥迪吧?”
她整个人是被叶翌寒从家里抱出来的,在那种场合下,她哪里还敢东张西望?小脑袋靠进他怀中一直都没拿出来。
瞄瞄吞了吞口水,板着手指数道:“宾利,玛莎拉蒂,法拉利,还有好多我叫不上名字的豪车。”
宁夏又是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瞄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宁夏仍旧是用一副懵懵懂懂眼神望着她,瞄瞄突然怒了,她紧紧拉着宁夏的玉臂,紧张兮兮吐口:“你老公的那群朋友都是什么身份?怎么这么有钱?豪车难道都不要钱嘛?一人开一辆,真是刺激死我了。”
想她这种小老百姓,买辆二十万的本田都买不起,就她现在开的那辆车也不过才十万块,这些上百万的豪车,她就在杂志或者电视上见到过,如今倒是真实的出现在她眼前了,可能不能不要这么刺激人?一来这么多辆?
宁夏被她拉的疼,微微蹙眉,又好气又好笑道:“原来你一个上午魂不守舍就是惦记着这个啊?没关系我,告诉我,你看上哪个男人了?我和翌寒说说,帮你问问那人有没有女朋友。”
说到最后,她小脸上浮现出一丝暧昧光芒,眸光一瞬不瞬间注视着瞄瞄,深邃清眸中满满都是促狭光芒。
别人对她好,她会用百倍去回报,就如瞄瞄,她今日要是真的在婚礼上看上伴郎团中的谁,她一定而话不说的开这个口。
什么豪车不豪车的她根本就不介意,如果瞄瞄喜欢的话,她完全有这个能力让她也风风光光的享受一回。
瞄瞄气的捏了一下宁夏的手臂,然后拉着她,满脸担心道:“我哪有这个心思,我是在担心你,以前只以为那叶翌寒是普通高干家庭出生的富家子弟,可就现在看来,我倒是想的简单了,就他那群朋友,我看的一个个都不简单!”
见宁夏还是云淡风轻的面色,瞄瞄不禁急了,红着眼眶说:“你一向迷糊,对什么都不上心,你确定这样的你真的能抓住叶翌寒的心?我看他现在倒是人模人样的像个好老公,可谁知道他背地里怎么样?你快告诉我,你们结婚之后的这几个月里,他有没有欺负过你?”
将这话听在耳中,宁夏错愕的瞪大双眼,本来她以为瞄瞄只是单纯的羡慕那些豪车,没想到她这样却是在担忧她。
心底浮现出一丝暖流,她回握着瞄瞄的玉手,美眸盈盈,眼底泛着淡淡感激:“瞄瞄,你想的太多了,叶翌寒是怎样的人,没人比我这个他的枕边人还要清楚了!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他要是真敢对不起我,我也不能和他结婚啊!”
见瞄瞄仍旧满脸不信,她不由扬唇浅淡笑了起来:“瞄瞄,请你相信我,真的,我现在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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