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赐在轮回托寄中看着空空的木匣,考虑了很久,最后心事重重地离开了安定城。他回到山上,带着邹若水离开玄云门,要取道南周赶赴妖界。不过,离开江夏国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除掉当年参与杀害他舅舅和父亲的最后一个仇人,郎远瑞。
自从石天赐将卫善登说成是叛徒之后,郎远瑞就被革出玄云门,回到了自己的世家,帮忙处理族务。青竹帮的弟子早就探知了他的一切情况,就等石天赐来对付他了。
郎远瑞在江夏国的雁门城里专门打点家族的灵石事物,自从卫善登死后,他就知道石天赐早晚会找上门来,因此,他自己虽然有灵台境界的修为,平时却仍旧带着一帮灵台级别的修士在左右护驾。
石天赐和邹若水来到雁门城,他让邹若水在客栈中休息,自己则和石天祥、彭希文商量对付郎远瑞的事情。
石天赐问道:“如何对付这郎远瑞你们有主意了么?”
彭希文说:“这家伙平日里深居简出,很少见人,戒心很强,比较难接近。”
石天祥说:“的确,他似乎惧怕我们找他报仇,即便出来,也一定带着强者做保镖,要想对付他,还真不容易。不过,他并不是没有弱点。他在城南有一个情妇,是一个叫做小辣椒的寡妇。每次他去和小辣椒厮混的时候,只有一个灵台境界的修士跟着。”
彭希文点点头,说:“没错,这时候是除掉他的最佳时机。另外,这个小辣椒不止跟他有苟且之事,她还有一个情夫,是雁门城里的黑心奸商,名叫汤谦诚。此人是个猎艳狂徒,小辣椒在汤谦诚和郎远瑞之间左右逢源,不过,这两个人并不知情。”
石天赐听了,心里一动,说:“这倒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好机会,青竹帮和这个汤谦诚有来往么?”
彭希文说:“青竹帮如今在江夏国的势力也很大,这汤谦诚是个做买卖的恶商,平日里放高利贷、欺行霸市,当然少不了和我们帮派打交道。他和青竹帮在雁门城的把头于老九相识,素有交情。”
石天赐大喜,说:“这就好办了!我们不但要除掉郎远瑞,还要狠狠地敲他一笔!”
他让彭希文找来于老九,对他面授机宜,于老九为人聪明伶俐,一点就透,欣然领命而去。他找到汤谦诚,故作为难地说:“兄台,我听闻了一件事情,不知当将不当讲?”
汤谦诚是个爽直的人,急道:“什么事?你快说来听听,不要转弯抹角地急死人。”
于老九心里暗笑,嘴上却说:“这事可大可小,说了,怕兄台生气,不说,又关乎兄台的名誉,不吐不快啊。”
汤谦诚跺脚道:“于老九,你成心气我是不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放心,我不生气就是。”
于老九这才说:“我听说兄台在城南有一个相好的,叫小辣椒?”
汤谦诚一愣,咧着大嘴嘿嘿一笑,说:“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于老九说:“我的傻大哥,你还蒙在鼓里呢!那小辣椒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脚踩两只船,这边与你勾勾搭搭,那边还和别人不清不楚!”
汤谦诚听了,勃然大怒道:“什么?还有别人缠着她?是谁?你快告诉我,看我不把他碎尸万段!”
于老九说:“他叫郎远瑞,是个修士!”
汤谦诚听了,不免有些丧气,挠了挠头,说:“修士?这可不好办了,我可打不过修士啊。老九,你我朋友一场,能不能帮忙收拾收拾这个家伙?”
于老九说:“这个不难,他虽然是个修士,不过,我们青竹帮能请到比他更厉害的道修。”
汤谦诚听了,一拍大腿,说:“那就好,需要多少钱,你尽管开口,我绝无二话!”
于老九点点头,说:“好,你放心,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一定找人帮你好好收拾收拾这个郎远瑞!”
汤谦诚倒也爽快,兑换了一万灵石,交给了于老九。于老九把灵石给了石天赐,石天赐便去找郎远瑞的麻烦。郎远瑞和那小辣椒正在房里办事,只留了一个灵台修士在外面把风。石天赐来到这修士的跟前,取出水坎琉璃尊.
他手掐法决,用真气催动此物,水坎琉璃尊微微一倾,顿时流出一股清香四溢的美酒。顷刻间,便散出了那醉人的酒香!这水坎琉璃尊是专门攻击魂魄的法器,虽然不致命,却能让人瞬间迷醉,丧失理智。
那修士嗅到酒香,不免勾起了馋虫,他正在回味之时,忽觉头重脚轻,一头栽倒在地。石天赐不理他,来到门外,再次祭出水坎琉璃尊,用真气催动。
郎远瑞正在里面忙着,忽然闻到酒香四溢。不过,他正在兴头上,顾不上理会。结果,顷刻间就头晕目眩,醉倒于美人身上。
石天赐冲进去,将他如同擒小鸡一般拎了出来,摔倒在地。一直躲在暗处的汤谦诚立即出来,一通拳打脚踢,把郎远瑞打了个半死,这才出了口恶气,转身和石天赐离开了。
那郎远瑞好容易醒过来后,发现自己竟然身无寸缕,还青一块紫一块的,疼痛难忍。周围更是围了一群人,正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郎远瑞羞愧难当,飞也似地逃进小辣椒的房中,穿上衣物。
小辣椒和他的保镖兀自昏睡不醒,气得他踹醒了两人,询问事情的原委。可是,这两个人和他一样,也是一无所知。郎远瑞莫名其妙地挨了顿揍,还被扒了衣裳,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他和手下刚一离开小辣椒的住处,就见不远处有一个乞丐。郎远瑞灵机一动,忙过去问道:“你,刚才看没看到是谁打了我?”
那乞丐笑了笑,点点头,说:“看到了。”
郎远瑞大喜,忙问:“是谁?”
那乞丐一伸手,郎远瑞会意,急忙掏出些零散银子,那乞丐说:“揍你的,是汤谦诚。”
郎远瑞听了,不禁皱了皱眉头,他在雁门城多年,自然识得此人。只是,他和汤谦诚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为什么找自己的麻烦?再说了,这汤谦诚并不是修士,怎么可能把自己和手下都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到?
他想了想,问道:“你小子不会是胡说八道吧?汤谦诚不过是个商人,毫无修为,他敢动我?再说我和他并无过节啊?”
那乞丐又一伸手,郎远瑞无奈,只得又给了他些银钱。那乞丐说:“汤谦诚当然不敢动你,不过,他有钱,买通了红龙帮的打手来对付你。至于说你们之间的过节么,你要回去问小辣椒!”
郎远瑞听了,气得怒发冲冠,想不到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小辣椒给耍了,还挨了顿揍。他从没听说过什么红龙帮,因此,也不知道怎么去寻仇。不过,汤谦诚他却找得到,此仇不报,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只是,他们郎家家风极严,因此,素来禁止家族子弟对凡人动手。他左思右想,要想出气,唯有求助于外人。他看了看小乞丐,又取出一些银钱,问道:“你既知道红龙帮,还知不知道有什么其他帮派肯帮人出头的?最好是有修士的。”
那乞丐收了钱,说:“我当然知道,雁门城的地头,哪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城东的红花会专做绑票讹诈、抢劫放火的买卖,只要您肯出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郎远瑞听了,不由得大喜,他忙说:“好,你这就带我去,我必有重谢。”
那乞丐欢天喜地地带着郎远瑞到城东的一家茶楼,他让郎远瑞等着,自己则去找人。不大工夫,那乞丐果然带着一伙人过来了,为首的,正是石天赐。当初偷袭青竹帮的时候,郎远瑞都没看清石天赐。如今石天赐长大了,他更是完全认不出。
他见石天赐等人过来,忙起身相迎。石天赐也不兜圈子,直接问道:“这位兄台想必也知道我们红花会是做什么买卖的,你找我们想干什么,给个痛快点话,能办则办,不能办则散,别浪费时间。”
郎远瑞说:“我想对付一个人,就是城里的富商,汤谦诚。”
石天赐故作犹豫状,说:“汤谦诚?他和红龙帮往来甚密,要动他,势必会得罪红龙帮,这事情有点棘手。”
郎远瑞忙说:“我知道不好办,不过,需要多少钱,你只管开口,只要能帮我出了这口气就行。”
石天赐一拍桌子,说:“罢了,看兄台这么爽快,我也不扭扭捏捏了,你拿两万灵石出来,我就帮你对付汤谦诚!”
郎远瑞一听要两万灵石,不免有些肉痛,不过,他想到自己今天所遭的罪,便一咬牙,说:“我明天就把灵石送来。”
石天赐说:“那,我明天就去对付汤谦诚。你想把他怎么样?断手?还是断腿?还是干脆要了他的命?”
郎远瑞想了想,依他的想法,自然是一了百了的好,只是,他怕此事传出去,让家里知道,对他极为不利。因此,他说:“在闹市区把他扒光了,狠揍一通就成。”
石天赐笑道:“兄台好重的口味啊,好,就按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