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冥思苦想,石天赐想到的炼丹之法是将其中一种原料用冰封冻,减缓它的消融过程,要确保第一种原料消融得差不多,和其它药物混合到一起后,第二种才解冻、开始消融,让两者之间的时间错开,从而避免冲突。
聚魂敛魄丹的原料并不难得,石天赐很容易就买到了。不过,第二种原料要封冻到何种程度、火候要多大才能确保两者之间不会冲突却很难把握。因此石天赐第一次炼制聚魂敛魄丹很自然地就失败了。
没等第一种原料消融完毕,第二种原料已经解冻,两者混合在一起,起了激烈的反映,石天赐不用开盖就已经知道出了问题,因为里面传来了浓重的糊味。石天赐小心翼翼地加大了封冻厚度,降低了丹炉的温度。
结果,虽然没有发生冲突,可是之前的药物已经开始凝结了,第二种原料才开始消融,最后炼制出来的,是一种粘稠的糊状物,而不是丹药。
看来,这种炼制方法费力低效,根本不可靠。能不能找到一个办法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难题呢?石天赐看着丹炉底部的糊状物,突然灵机一动,既然是封冻不好掌握,那么如果用符阵会不会容易得多呢?
想到这里,石天赐将丹炉收拾干净,在其底部布置出了一个小型的符阵,专门用来产生寒冰。
他布置好了符阵,放好了原料,就填入灵石,启动了符阵,开始给丹炉加温。在丹炉的高温下,符阵外的药物开始消融,而符阵内的药物则被符阵封冻住了。等到最后木头利用时空眼看到符阵外的药物都消融了之后,就利用真气在丹炉外终止了符阵。
内外的药物就此融为一体,同时开始凝聚,最后成丹。石天赐打开盖子,里面的丹药色泽鲜明、圆润如玉,竟然达到了上品的成色!
这个符阵法解决了大问题,这可比用冰冻法容易操控得多。什么时候到了火候,什么时候终止符阵就行了,可以最精确地把握最佳的融药时机。
石天赐将炼成的聚魂敛魄丹给唐可法灌了下去,没过半个时辰,唐可法就悠悠地醒了过来。看来,这丹药完全对症。喜出望外的唐宪之重重地给了石天赐一拳,说:“孙大哥,这个太感谢你了!”
石天赐摇了摇头,说:“你父亲救我在先,我不过是知恩图报而已。”
唐宪之说:“那你之前还救过我呢。”
石天赐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就别算得这么仔细了,快给老爷子弄点粥来,他怕是饿坏了。”
没出三天,唐可法就完全恢复了。石天赐将这次探险所得拿了出来,和唐可法分配。地火树一人一半,宸铜胎不可分,石天赐自己留下了,独眼龙老大在通道中从另外一只探险队那里抢来的宸铜则都给了唐可法。
另外,唐可法实在是太穷了,除了一柄飞剑,别无长物。和人交手,他连一件像样的法器都拿不出来。若不是这样,在火河谷他也不用假装投诚了,干脆真刀真枪地拼了。
因此,石天赐只留下了水影宸铜棍、巽灵紫霆缶和已经被他祭炼过的黑莲葫芦,剩下的二三十件法器,尽数都送给了唐可法。原本穷得叮当响的唐可法,一下子变成了有几十万灵石身价的富人。
让石天赐惊奇的是,唐宪之颇有经商天赋。他留下的那些丹药都被唐宪之卖空了,没有了丹药,唐宪之就收来一些旧法器、功法和符篆,转手再卖出去。这段时日,小店的收益竟然比石天赐经营的时候赚钱得多。
因此,虽然唐宪之如今不缺钱了,他却依然留在店里,给石天赐当伙计。忙的时候卖货,不忙的时候和石天赐学习炼丹。石天赐也想让他有一门手艺,将来好吃饭,因此,自然是倾囊相授。
去火河谷的路上,那个诡异通道中的时间流由于符雷的爆炸发生了位移,很多人都不敢再过,要等有人摸索出新的路径。因此,去火河谷的人越来越好,这就导致了原本就不低的地火树价格飞涨起来。
缺少灵石的唐可法见了,自然要趁机卖出一些地火树。他分到手五百多株,便拿出一百,让唐宪之去出手。正好石天赐要去进原料,就和唐宪之一道去了药材铺。
药材铺的老板叫廉程放,他见了唐宪之,便没好气地问道:“怎么?你这个穷鬼又想来占我的便宜?没事赶紧滚,老子没功法搭理你。”
唐宪之过去没钱,为了生计,确实做过一些东家买西家卖的营生,不过,那不过是赚些跑腿钱,并没有占了谁的便宜。这廉程放不过是看不起唐宪之,有意贬低他而已。
唐宪之说:“您别瞧不起人,我今天是来卖药的。”
廉程放哼了一声,说:“就你?你能卖什么药?别不是随便砍了两棵树,点着了当地火树卖给我吧?”
唐宪之取出一株地火树说:“还真是地火树,不过,这可是真的。”
廉程放一见地火树,顿时两眼放光。现在去火河谷的道路不通,地火树的价格都涨得没边了,可是依旧收不上来,他的药铺都断货好久了。他忙问:“你有多少地火树?”
唐宪之说:“一百株。”
廉程放大吃一惊,以前一直探险队去一次火河谷,最多也不过能弄到一百株地火树而已,这唐宪之哪来的这么多?他脑筋一转,突然想到了前一段时间,独眼龙老大失踪的消息,独眼龙失踪之前,就是要去火河谷采药,而且,那一趟他可是和唐可法的老爹一起去的。
廉程放眼珠子一转,来了鬼主意。他看了看地火树,问道:“你这地火树是你爹去火河谷弄来的吧?”
唐宪之点点头,说:“对啊。”
廉程放说:“你知不知道,你爹去火河谷,是我弟弟带他去的?”
唐宪之一愣,他知道他爹是和独眼龙一起去的,但不知道独眼龙和廉程放居然是兄弟。不过,探险队出事是司空见惯的,他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因此,他说:“我爹是和独眼龙老大一起去的。”
廉程放说:“独眼龙就是我的弟弟,他怎么样了?”
唐宪之说:“他们在火河谷遇到熔岩兽的袭击,独眼龙老大死掉了。”
廉程放立即拿出一副悲伤的嘴脸说:“我那可怜的弟弟啊,你死得好惨啊!”
其实,他和独眼龙非亲非故,只不过独眼龙经常到他这里卖地火树,两个人聊得多,所以他知道独眼龙无亲无故,这才冒充是他的哥哥。
唐宪之说:“老板节哀,既然您心情不好,我到别家药铺去吧。”
廉程放忙说:“别啊,你的地火树我收了,可是,独眼龙是我的弟弟,他死了,他的那一份地火树是不是该给我啊?”
说来说去,他不过是想假冒独眼龙的哥哥,骗唐宪之一些地火树而已。按照地下鬼城的规矩,出去探险,风险自负。如果有人伤亡,不论天灾还是**,都没人需要负责。因此,廉程放的说法是毫无根据的。他是想利用唐宪之的同情心,来占点便宜。
一直没说话的石天赐突然说:“老板,你既然是独眼龙老大的哥哥,那他欠我的赌债你是不是该替他还我呢?”
石天赐跟独眼老大出去探险,一路上没少听他谈起赌博的事情,对此自然熟悉。
廉程放一听,顿时傻眼了,他下意识地问道:“他欠你多少?”
石天赐说:“两万多灵石。”
廉程放一听,暗暗叫苦,他素知这独眼龙的灵石大多都是赌输出去的,因此,忙顾左右而言他,对唐宪之说:“你的地火树呢?都拿出来吧,有多少我收多少!”
唐宪之见状,心里明白过来,这个家伙原来是居心叵测。他恼道:“老板这么做生意可不厚道啊,我还是去别家好了。”
说完,不顾廉程放在后面拉拉扯扯,和石天赐去了隔壁的药铺。廉程放眼见煮熟的鸭子又飞了,不由得怒火中烧。这下可倒好,不但没骗到地火树,连收都收不到了,白白地便宜了别家。
恼羞成怒的廉程放想了想,又盘算出一条毒计。既然你们不让我发财,我也不让你们安稳。他回到店铺内,躲起来开始搞他的阴谋诡计。
石天赐买了原料,唐宪之卖了地火树,高高兴兴地回到了自己的小店,打开门做生意。没过多久,一个人进了店铺,左看看,又看看,看中了唐宪之收上来的一件旧法器。他问:“这件法器多少灵石?”
唐宪之看了看,说:“三千灵石。”
那人二话不说,立即取出了三千灵石,将那旧法器拿到了手里。其实,这件旧法器多处受损,是唐宪之一千灵石收上来的,充其量也就值个两千灵石,唐宪之对这个冤大头暗感好笑。
那人将旧法器把玩了好久,才对唐宪之说:“这件法器原本是一对,你们若是能够将另外一只也找到,我愿意出五万灵石!”
唐宪之一听,吓了一跳,忙问:“这法器什么来路?怎么这么值钱?”
那人说:“你有所不知,此乃远古神器,我买这东西,不是为了这破烂法器本身,而是为了法器里面的器灵。你若是能够找到另外一件,我将两个器灵都剥离出来,就可以为我新铸的双龙盘月刀注入神器的器灵了。”
一件器物,一半的威力来自于器灵,因此,唐宪之听了,自然毫不怀疑。他说:“您放心,只要我能收到另外一只,一定给您留着。”
那人满意地留下一千灵石,说:“这是定金,你收好。”
说完,他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