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心中暗暗警惕,告诫自己不要去看她眼睛,忍住胳膊上疼痛,手腕使劲一扭,脱出了她掌控,缩了回去,眼皮朝下看去,盖住眼中厌恶,口气如同往日一般,十分不悦愤愤说道:“我如今这个样子,就是连床都起不来,怎么成婚嫁人?我要嫁人,肯定得打扮漂漂亮亮,怎么能够以吊着手臂这样不雅样子出现?”受了这么大罪,冒了这么大险,好不容易才真如愿以偿延迟了婚礼,还想撺掇着我去哭着求着坚持带伤如期出嫁,当我是傻子,还是吃错了药?
她倒是不想想,换做前世她,指不定就算受了伤,也要哭着喊着要如期出嫁呢!芊若那次算计出错,措手不及被她带出了宫之后,窝白家这段日子里,可真是对她性子脾气仔细研究揣摩了许久,对于把握她心思,如今可谓是手到擒来,毫不费力啊!
只是可惜,如今白清,不是以前她了。
芊若对此,却并不知晓,出言失利,她不禁有些愕然。想了想白清素来对自己容颜很是意,以为她真是因为形象容貌问题,才会如此,便又开口恭维道:“小姐生得这般绝色容颜,便是吊着手臂,也定然是全天下美娘。再说,袁公子那么喜欢小姐,定然不会意这个,他肯定巴不得小姐马上就嫁过去呢!”
白清眉毛缩成一团,怒声驳道:“芊若你既然这么了解他,不如你代我嫁过去好了!”也省得我再想那么多办法去退亲。
“小姐!”芊若心中一惊,表情茫然惊呼了一声,“噗通”跪倒地,讨饶道,“奴婢错了,奴婢不敢。小姐你不要误会,奴婢与袁公子什么事都没有,奴婢昨日去见袁公子,只是因为袁公子怕不清楚小姐喜欢房屋摆设,找奴婢过去询问清楚,想要弄好了讨小姐欢心,奴婢也想小姐嫁过去过得舒心,才会出去告知袁公子而已。”
果然是昨日自己与袁公子私下见面被小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晓了,否则她怎么可能会怀疑自己,又怎么会说出这样话来。不过,小姐昨日玄慈观,回来途中就受伤昏迷了,应该没有亲眼瞧见发生了什么,也不必怕她会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先直接认了错,想个法子哄了她再说其他便是。
“哦……”白清拖长了声音,心中却不由自主升起了一股子熟悉愤怒感,原来,她昨日还去见过他。怕是自己不知道时候,他们早就做过了那体子事由了吧!
这个贱-人!这对奸-夫-淫-妇!
这股子愤怒虽然来得,去得也。可白清回过神来之后,心中却不由一颤,原来经历前生长达九年貌合神离,经历过死亡折磨之后,她竟是还会因为他与旁人关系而生出愤怒么?
不,兴许是因为,突然知晓了自己并不知道事情,知道了自己有很多事情被当成傻子一样蒙了鼓中,才会如此愤怒罢!
她书楼里确是看过了那一整本书,并将其中内容记得清清楚楚,从中也了解了很多自己前世不知道事情。可惜,那本书是以苏梅视觉为主线,关于她一切,倒是描写十分详细。而自己书中,只不过是一个衬托女主角配角而已。所以书中关于自己很多描写,都只是写,自己怎么想出一些笨拙到蠢钝法子,想要去害苏梅,结果苏梅又是怎么利用一切有生力量,来进行反击,后让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因而,书中苏梅出现京城之前,关于自己以及京中一切,也都只是描写袁茂林及其相关事由时,简单提起而已。
从后文中,她知晓芊若和王淑仪与袁茂林早探花会初遇之后,便蛇鼠一窝勾结了一起,却并不知道她与他这场婚姻中,他们其中究竟做了些什么事情,不知道他们何时何地,有过些什么来往。
唯一知道,只是前世里她自己曾经经历过那些,可偏偏时光久远,除了一些印象深刻,很多事情,她记忆中,并不十分清晰。
如今芊若自己不按理出牌情况,倒是露了马脚,若是不好好利用一番,可真对不起自己这番歪打正着了。
****
白清那拖长声音中,满是怀疑,芊若心中有些不安,抬眸直直看向白清眼睛,眸光中,全然是浓浓感激之情和被怀疑了悲痛。似是白清怀疑侮辱了她人格一般,芊若泪水长流,心痛不已道:“小姐你相信芊若,当初宫中,便是太子殿下,奴婢都不曾勾引,只求全身而退。如今,又怎么会去勾引救了奴婢小姐夫君呢?请小姐相信芊若。”
白清好似真被她这番举动说服,挣扎过后,满含酸意问道:“那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与他究竟见过几次,说了些什么?”这番作态,全然是一个被嫉妒遮盖了眼睛吃醋妇人样。
她前世没少做这样事情,此时演绎起来,自然是入木三分。
芊若心中长长舒了口气,擦了一把面上泪水,很是自然弄乱了妆容,遮盖住自己美艳无双容貌。此时此刻,可不能叫她再多看她这样美貌容颜,否则,她那已经被嫉妒充满了心思,铁定难以消除。
“奴婢只见过袁公子三次,因为当日探花会上,袁公子看见奴婢跟小姐身边,就以为奴婢是小姐心腹丫头,知道小姐喜欢是什么,所以,才私底下来找了奴婢三次。一次就是昨日,是问小姐闺房摆设陈列,好袁府中做同样摆设,免得小姐换了地方,不习惯。一次是上个月十号,是因为要买厨上人手,想问问小姐喜欢口味,还有一次,就是圣人赐婚之后,想问问小姐喜欢什么礼物。奴婢见袁公子心系小姐,处处都想讨小姐欢心,让小姐高兴,所以,就将小姐喜欢,告诉了他。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请小姐降罪。”
怎么样才能够既避开了责罚,消除了自身嫌疑,又叫主子知道自己忠心,这就是了。投其所好,小姐上心,不就是与袁公子之间情谊么?若叫她知道袁公子是如何想要讨好她,让她开心,她定然心中喜悦,又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是不是见了他呢?怕是,她还想别人多来找她几次才是呢!
白清忍住心中冒起恶心之意,挑了挑眉头,语带嗔怪道:“你倒是上心!”
“小姐救奴婢出了火坑,奴婢只是感激小姐,想叫小姐高兴而已。”芊若满怀感激回道,眼中,飘过一丝不屑。
白清看眼中,却并不表露,只斥道:“乱说,太子哥哥怎么会是火坑?”
顺着白清话,和白清喜欢性子,芊若委屈瘪了瘪嘴,道:“是,奴婢错了,太子殿下当然不是火坑,奴婢只是不愿为妾,不愿与她人共事一夫罢了。”
白清欣慰点头,“你要真如此想才好!”别光嘴上说说,却做了相反事情。到时候,有什么样惩罚,可就不是你能够预料得到了。
芊若有些疑惑,明明看起来跟往常一样,为何这话中,好似有话一般?难道,她还是怀疑?可看起来又不像?难道是自己多疑了?
其实,白清真不适合演戏,虽然她所演,是前世她自己,却总是掩盖不住自己内心想法,不经意,就露出了端倪,叫旁人心生怀疑。好芊若自诩早将她掌控自己手心里了,根本不担心她会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多想,否则不等她利用别人,别人早将她给利用干干净净了。
此时二人,倒是真演一出主仆情深好戏码,连有人进了房间,都没有发现。
来人只得自顾打断了她们对视,满心欣慰道:“妹妹总算是醒了,公公和你兄长,可是担心得不得了,嫂子这就叫人去告知他们。芊若,妹妹醒了,你怎地也不知道要通知一声?”这话,听似指责,却是不痛不痒,根本没有丝毫力度。
芊若深受白清信任,她又生怕旁人将之骗回太子身边,因而看得很紧,涂氏自然不会触其逆鳞。
她如今,可就等着白清出了嫁,好打包了东西,搬进这正院中来。
正院明明就该是自己这个当家主母住,偏偏公公却给了小姑,还一住就是十五年,就算自己嫁了进来,也没提让她搬出话来。白清也浑不意,自己多次旁敲侧击,她都没有主动让出来,实是太不识好歹了。
奈何家中两个男人都疼爱她,把她当成掌上明珠,想要什么都想办法满足,自己根本丝毫撼动不了她地位。
对此,涂氏深觉不虞。
l↖↗l</P></DIV>
<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