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妙的避开了嗨宝的目光,梁以欢笑着抬手抚了抚嗨宝的额头,柔声道:“怎么会呢,娘只是担心你灵气耗损太重,会影响到你。”
“娘,你骗我。”嗨宝皱眉摇头道,“你以前说过,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有所期满,你曾因为爹跟我对你的欺骗大发雷霆,如今又为何要骗我?”
深吸一口气,梁以欢亦是蹙紧了眉,郑重地说道:“嗨宝你听着,无论爹跟娘将来发生何事,你都要确保自己的安全,再也不能做出像上次在天宫时的事情,娘今日不说自然有娘的道理,你莫要多问。”
嗨宝不解的望着梁以欢,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为何,娘你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之事,你为何不肯告诉嗨宝?难道在娘心里,嗨宝就不值得信赖吗?难道在娘的心里,嗨宝就是个贪生怕死会眼睁睁看着爹娘去送死的人吗?我们不是一家人,要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吗?为何你跟爹总是要这样,对你们来说,牺牲自己保全了我,我就能开心快乐的生活么?你们干嘛不问问我的感受!”
说到这里,嗨宝挣脱了梁以欢的怀抱,气恼的奔出了寝宫。
殿外站着的三个男人,看到嗨宝气鼓鼓的跑出来都有些不知所措。
梁以欢才刚恢复些体力,踉跄着跟在嗨宝身后,却一个重心不稳,险些跌倒在地,幸好北唐冥夜眼疾手快,将她一把纳入怀中。<cmread type='page-split' num='1'/>
<span>而杜江跟梅月晨亦是伸出了手,却晚了北唐冥夜一步。
此时的情景就像是他们四个人的关系那般,杜江跟梅月晨与梁以欢相遇的太晚,只有北唐冥夜才是那个跟梁以欢在对的时间里遇上对的那个人。
讪讪的收回了手,梅月晨略显尴尬的摸了摸鼻尖,问道:“嗨宝这是怎么了?”
梁以欢怔怔的望着嗨宝早已远去的身影,叹息道:“没事,随他去吧。”
“你不担心他遇上什么危险?”梅月晨紧张的看着已经嗨宝离去的方向,问道。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梅月晨身旁的杜江,梁以欢蓦地蹙眉,冷声道:“留在这里只怕是比离开更危险。”
此时的杜江被梁以欢盯的有些焦躁,“我不明白梁师妹的意思。”
“梅师兄,”梁以欢并未理会杜江,而是扭头望向梅月晨道,“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梅月晨颔首道:“但说无妨。”
“帮我保护嗨宝。”话音刚落,梁以欢便甩出赤雪鞭,将还在她身边的杜江猛的甩出数米远。
虽然不知梁以欢为何要对杜江动手,梅月晨却信任梁以欢的判断,也不多问,而是朝着嗨宝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至于梁以欢这边,北唐冥夜已经抱着她巧妙地跟杜江拉开了距离。
杜江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们夫妻二人,淡漠的说道:“梁师妹,你这是在防备我?”
“你是谁?你是微生钰还是金逸?”梁以欢紧握赤雪鞭,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杜江没有回应,北唐冥夜倒是先一步开口道:“他自然是金逸。”
杜江眸光一凛,撕开脸皮,露出那张金色面具,冷声道:“你们如何猜出是我?”
北唐冥夜淡漠的望着金逸,不,准确的说他是望着北唐逸,不急不缓的回应,“大哥,你真以为我会认不出你?”
震惊的后退了两步,北唐逸不可置信的摇头道:“这怎么可能,你竟然知道是我!我毁了容貌毁了嗓音,就是不想让你认出我,你竟然知道,是何时,你是何时认出我的!”
“大哥,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又怎么会认不出你,一个人的容貌声音甚至身形都会随着岁月更迭更改,可是你的语气,你的处事方式,还有你的眼神,都再告诉我你的身份,更何况,你的名字,金逸,如此粗糙的改名换姓,我又怎会不知。”北唐冥夜悲凉的看了北唐逸一眼,继续道,“大哥,父皇已逝,三弟登基,你我兄弟还要相残吗?”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素来冷酷无情的冥王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你不以皇兄称呼于我,不也正是你不承认我北唐皇族血脉么,既然如此,又何必假惺惺的说什么骨肉相残,至亲至情!”北唐逸的身体迅速的发生着变化,杜江的容貌特征彻底的从他身上消失,而那黄金面具也已被他摘下,一张丑陋至极的脸暴露在外,而他却并不觉得自己扭曲的五官有何不妥,昂头癫狂大笑,“没想到这么快就露出了马脚,北唐冥夜,你没立刻揭穿我,就是为了将我当猴耍,羞辱我对不对,北唐冥夜,今儿个我就跟你做个了断,趁你虚弱之时,我定要取你首级!”
剑气不知何时已经化作寒光剑,握在了北唐冥夜的手中,他敛起眸底的悲凉,眸光一凛,冲向还在癫狂大笑的北唐逸,高声喝道:“想取我的首级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赤雪鞭化作一条细长的小蛇,自北唐逸的身后爬上了他的腿。
小蛇迅速的将其绑住,封住了北唐逸所有的行动。
没有料到,自己在无意中竟然掉入了北唐冥夜跟梁以欢的圈套,北唐逸恼怒的叫喊:“你,北唐冥夜你是故意说那种话来让我分心,好让我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梁以欢的赤雪鞭捆住,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跟我单打独斗!”
梁以欢轻笑着伸出手,赤雪鞭的一头缠上了她的手臂,“北唐逸,你万万没有想到,我在房中的时候就已经与冥夜传音入密,商讨了对付你的法子吧?”
北唐逸震惊的望着她,问道:“这么说,嗨宝也是你故意引开的?”
“嗨宝的安全自然是我们最先的考量,从你踏进清和宫的大门起,冥夜就认出了你。”梁以欢呵呵一笑,握着赤雪鞭的手拉紧了力道。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变得跟杜江一模一样,而这招式也是傀儡术的进化招数,在异界根本不曾有人懂得!”北唐逸恶狠狠地瞪向北唐冥夜,又道,“你能认出我便是金逸我倒不觉得奇怪,这傀儡进化术明明可以将一个人从头到尾改变,就连眼神都可以一模一样,你是如何在第一时刻便认定我的假的!”
北唐冥夜垂下眼睑,抬手揉了揉鼻子,笑道:“怪只怪这傀儡进化术不能将气味也改变,杜江自小被三祭司灌药,又生长在御药坊,身上自然有着些许药味,而你满身的血腥气,又怎能让人不怀疑,再加上小梅与嗨宝都说你有些不对劲,你也未让他们检查乱葬岗,按理说杜江性格严谨,就算自己检查妥当,也会让身边的人再查一遍,可你却并未如此,我就更加断定,你绝不可能是杜江。”
“没错,”梁以欢俏皮的扬了扬眉,赞同道,“方才我一出来便闻到了你身上的血臭味,杜江师兄身上是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气味的。”
“绝不可能出现?”北唐逸大笑着重复,眸光阴鸷可怖,“恐怕你的杜江师兄今后就只能跟血臭味为伍了,不,应该说他今后会变得更臭,臭不可闻!”
梁以欢心头一紧,厉声叫道:“你这是何意?杜江师兄如今在哪儿?!”
北唐逸冷笑,“在哪儿?你以为我为何能变得跟他一模一样?你以为傀儡进化术就真的可以随意变成一个人?!傀儡术本就是控制一些精神崩溃或者已经死亡之人尸体的秘术,而傀儡进化术则是可以直接将另一个人或者自己变成已经成为傀儡的那个人,怎么,我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你还是猜不到?!”
这番话彻底激怒了梁以欢,冲天的怒意让她的小腹隐隐作痛,她怒不可遏的瞪着北唐逸,咬牙切齿道:“杜江师兄,是我害了你!”
说完她便勒紧了赤雪鞭,将还在冷笑的北唐逸勒得几乎难以喘息,赤雪鞭身逐渐变得粗糙,勒入了他的皮肉,而鞭子依然在加紧力道,似乎要将他活生生的切碎!
可北唐逸又怎是如此轻易就能被解决的?
只见他紧握双拳,冲天一声呐喊,“啊……”他肌肤的颜色便由白转金,整个人变成了金色,肌肉更是放大数倍,将赤雪鞭硬生生的撑断了!
一时,风云变幻,谁能占上风,都变成了未知数。
从梁以欢第一次见到北唐逸开始,她就觉得她早晚要跟北唐逸拼个鱼死网破,女人的知觉有时候精准的可怕。
北唐逸曾是风吼国第一勇士,虽然输给过梁以欢,却并不代表永远都是输家,多时不见,梁以欢倒是很期待北唐逸的成长。
这种想要挑战强者之心,已经彻底支配了梁以欢的身心,她渴望,渴望与之一战,她想知道,如今的北唐逸是否还能给她带来那种血液沸腾的惊喜!
北唐冥夜浅蹙着眉望向北唐逸,他自小与其一起长大,却从未见过北唐逸施展这等神力,浑身泛着金色的光芒,在异界,金阶是最顶级的等阶,除了赤金魔婴这等金族的妖孽可以发出偏红色的金色之光外,便无人拥有这种能力。
如今北唐逸所散发的金光却并非赤金,而是真正的金阶之光,可他的实力却远远不到金阶。
而那金色却越发的耀眼,北唐逸身上的肌肉纹理清晰可见,血管微凸,就好似在瞬间变成了一个金色的小巨人,足足有梁以欢的三倍高度。
见过增长力量的,却从未见过连身高跟骨头都能改变的,北唐冥夜警惕性的打量起北唐逸来,看着北唐逸还在不断增长的身体,心头好似堵住了一颗大石。
这样的增长频露,就算是在这神魔共处的异界,也是十分危险的。
只怕是北唐逸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作燃料,打得这最后一仗!
被撑爆的赤雪鞭残躯在地上迅速的汇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飞入梁以欢掌心。
梁以欢蓦地握住赤雪鞭,再度甩向北唐逸,直击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