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突发事件
走回家路上，高雨晴有点神思不属，魏然喊了她几次都没有听见。
他一把拽住她胳膊，然后看着她：“怎么了？是对刚刚结果不满意？”
“啊？不，不是。”高雨晴回过神来，连忙回答。
魏然盯着她，眼里是满满不相信。高雨晴就任他这么看着，没有一点闪躲。
她真不是因为刚刚事儿。她只是对即将到来与舞蹈老师见面有些恐惧。对，就是恐惧！
武术什么，她能很好领会。可是舞蹈，这辈子她真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再一次面对舞蹈老师训斥。
记得前世上高一时候，因为要办元旦晚会，所以班里组织女生跳一个集体舞。选来选去，后决定跳《天竺少女》。
当时领舞是文艺委员，蛮漂亮一个女孩子。她母亲是一个舞蹈老师。所以教她们这些女孩子舞蹈担子就落到了她身上。
她永远忘不了她当时说话，她说话时眼神，她眼神里鄙视。那种目光好似一把剑她心里翻搅。还有班里人对她那次表演评价。
到了大学，体育考试时，她再一次经历她不想再回想那一幕。
这次，她不知道开头，当然也猜不出结尾。
“我今天没什么事儿要忙，所以还是送你回家吧！”魏然看着来来往往车辆，实不放心她一个人就这样走回家。
高雨晴摆摆手：“不用不用！你去忙你事儿就好了。我可以一个人回家。”
“别推辞了。按照道理，你可以喊我一声叔叔。我今年可是二十八了。”说着，魏然率先往前走去。
没有办法，高雨晴只能跟他后头，让他送自己回家。
俩人走到半路，就看见高璐急匆匆地走过来。待走到两人身前，也没顾着别，拉起她就想跑。
“姐，你慢点儿！这是怎么了？高雨晴反手一拉，高璐被迫停下。
“姐。这是魏叔叔儿子魏然。魏大哥，这是我大姐高璐。”
高雨晴这样一介绍，高璐才发现妹妹身边还有个人。忙抬起头，想要打个招呼，却魏然明朗笑容里红了耳根。高璐为了掩饰羞窘，微微低下头，耳边黑亮柔顺头发瞬间滑落，遮住了半边脸。
魏然突然觉得手有些痒痒，很想上去把她头发给别耳后。忍了忍，还是把那种念头给压了下去。
一时间，空气似乎都有些凝滞不动了。高雨晴咳了两声，提醒两人她还场。
对魏然，她印象还是不错。只是有魏叔叔这个风流成性老爸，儿子贞C还真得斟酌一下。看姐姐晶亮眼睛，害羞神情，她还真怕姐姐会一头陷进去。
魏然俨然是有种成功人士风范。人长有棱有角，成熟稳重，很难不让人产生好感。
听到妹妹咳嗽声，高璐慌慌张张地抬起头来。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呼吸，语速极地说道：“咱奶奶生病了，现卧床不起，叔叔打电话让回去。咱爸知道你会针灸，让你跟着回去。”
“魏大哥，不好意思，我先回去了。”高雨晴深吸一口气，撒腿狂奔。
魏然愣了一下，似自言自语地说道：“这速度都赶上运动员了吧？”
高雨晴一边跑着，一边脑子里乱乱地想着。
她思绪好像拧成了一团乱麻，怎么都无法解开。一边为奶奶病难过着，一边心里又有个恶毒小人不断地跳出来欢呼……
想想前世，奶奶生病时候，妈妈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给她端屎端尿。为了给她补充营养，迎合她口味，妈妈为她每天变着花样地做吃，照顾了整整三个月。
那三个月里叔叔和姑姑没有一次出现过，也没有送来任何东西。一应花费全是自家出。可让人心寒是，就因为一件小事儿，一件微不足道小事儿，奶奶整整半年没跟妈妈说过一句话。要不是过年需要要生活费，奶奶估计能永远这样不跟妈妈说话。
这还不算什么，过分是，奶奶竟然满村说妈妈抠门，连个土豆都不借给她。幸好村子里知道奶奶性格，没一个人相信她。
事情发生时候，她真很为妈妈难过，也替妈妈不值。她真不明白人怎么能过分到这个地步。
听到奶奶生病，她竟有一丝愉悦缓缓升起。她真想知道奶奶看到那几个儿女不愿照顾她，嫌弃她，骂她时，她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幡然醒悟……
一边她又有些难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心里就是酸酸涩涩，很想哭，可泪就是窝眼眶里出不来。
她不敢想象，一个六七十岁老人，遇到儿女不孝事儿，心里该是多么凄凉。
远远，高雨晴就看到自家黑色轿车停门口。
高爸车边不停地打着转转，手里紧紧捏着一支香烟，却没有点燃。不时抬头向四周望望，眉头紧皱……
“爸，我回来了！”高雨晴喊了一声，就要往家里冲。她还没拿针盒。
“上车！”高爸说着，就往车里一钻。“你针盒我们都帮你弄好了。”
高雨晴打开车门，赶紧坐了进去。还没坐稳，高爸就急速冲了出去。
高雨晴肩背狠狠撞靠背上。虽说靠背挺软，可那痛还是不容她忽视。凝了凝眉，她开口提醒道：“爸，事情已经发生，你再急也没有用。现唯一能做就是安安全全地回到家，要不一切都是空谈。”
“高桦，晴晴说得对。你开慢一些，注意安全。”高妈温声劝道。
高爸没说什么，只是长长嘘出一口气，然后放慢了车速。
“爸，叔叔怎么说？”高雨晴忍了许久，还是开口问道。
“偏瘫。”高爸声音有些沙哑。“能治好吧？”
医者没见到病人之前通常不会许诺什么，可从后视镜里看到爸爸满眼红血丝，高雨晴点点头。想想老爸可能看不到，她又赶紧“嗯”了一声。
这几年，她一有空就会到郭先生那里去帮忙。只不过现做不再是那些晾晒草药或是抓药活，而是像郭先生那样给人诊病治疗。
她不知道自己医术怎么样，但是她知道她给人诊脉时间越来越短，针灸手法越来越熟练。郭先生虽没夸过她，但从他眼神里，她看到了赞赏。
车子驶出市区之后，路上车辆开始少了起来。高爸见状，加大了油门。车子像箭一样前行着。
高雨晴不动声色地揉揉自己不断翻腾着胃。早饭没吃，再加上老爸像飙车一样做法，她觉得自己难受都想撞墙了。虽然按着那几个治晕车穴位，可没吃早饭，怎么也没什么大效果。
高妈一直沉默着，不知想些什么。而高爸专心开着车，一心只想着些回去。倒是没有一个人发现高雨晴异常。
好高爸开车速度比较，没过两个小时就到了村口。
高雨晴脸色有点白，她真想现就到了奶奶床前，再不用受这种想吐但又吐不出来折磨。
高爸没有开车窗，所以见到村里人也不用问好，只一个劲儿朝高鸿家赶。
下了车，却见高鸿家大门紧闭，铁将军把门。高爸恼恨地踢了一脚大门，赶紧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很久才接通，没等那边说话，高爸就吼道：“高鸿你干什么吃！电话这么久不接，你是想干什么！不是说咱娘你家里吗？你这铁将军把门算怎么回事儿！啊？”
那边说了什么，高雨晴不知道。只是高爸脸色一下子变了，呼吸也变得急促。
他看了高妈一眼，哑哑地说了声：“上车！”
高妈心里“咯噔”了一下，该不会是婆婆——
担心地看了丈夫一眼，高妈也没敢问什么。只是紧张地看着高爸。
高雨晴心里也是一紧。应该不会，前世她死了之后，奶奶还活着呢。这辈子虽然情况有所变化，但一个人寿命应该有既定时间，不会这么早就，就……
可是，万一它提早发生了呢？
高雨晴心里闷闷地痛着……
她跟奶奶感情不深，可那毕竟是她奶奶。再怎么不喜欢，再怎么讨厌，再怎么恨，她也不可能对她离去做到无动于衷。
爸爸会难过吧！
看了看专心开着车爸爸，高雨晴出神地想着。
奶奶爸爸之前还有过几个孩子，因为之前贫困，营养跟不上，孩子生下来就死了。还有一个没满月就夭折掉了。
高雨晴不知道奶奶当时会是什么样心情，也不知道奶奶偏心是从哪里来。
她以为，失去过孩子母亲，该会对她所有孩子一视同仁。可奶奶却不是这样。
爸爸是那么孝顺一个人，即使奶奶做了什么过分事儿，他也没怎么追究过。有了好还是想给奶奶送去一份。
若是奶奶就这么没了，她真不知道爸爸会有怎样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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