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语?若语?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十多年了,你都到哪里去了?”
安府院内远远的匆忙走出来一群人,丫鬟护院奴仆的,把真正想要看到的人影全都掩埋到了人群背后,在一大堆的人之中,只能听到那股发自内心里焦急的呼喊,但却看不到十年没有相见的那个已经年迈苍老的身影。
是鬓发斑白?还是光洁的额头上生出了细丝般的皱纹,昭显着岁月里难寻的痕迹?
白衫少年提袖沾抹着玉眸散洒下的几滴冰凉的泪痕,瞥眸向着拥挤不堪的人堆里默默搜寻着那个儿时在心里非常高大伟岸的身影,不知十年未见,会变成了什么模样。
“若语,若语,我的若语,让为父寻了十年了若语啊。”[
依稀的视线里好像看到了站在门口处侧身掩泪的一抹清白的傲美身影,同记忆里时刻未曾忘却的小身影渐渐重叠在一起。
安府老爷安沐源推开管家安庆华的搀扶,扔掉手里的拐柱,晃着身体激动的向着目光里那束优雅贵气的白色身影张臂扑去,人都尚未来得及仔细观瞧,细问来的出处,只凭着内心里突然涌起的那股亲切感觉,不由分说,便把白衫少年紧紧的拥在胸怀里,再也不想放开。
“呵呵,嗯,是我,是若语回来了。多年未见,父亲受累了。”
紧迫的呼吸,压窒着胸口难以喘出一丝微弱的气息。
白衫少年被安府老爷紧紧的拥在怀里,不得一点透气的缝隙,隔着棉布料子,哝咛着温顺的细语,不作挣脱。
“嗯,嗯,我的好孩儿,真是把为父想的青丝染变白发,朝云幻化暮雪,没有一日得已安宁。若语,为父愧对于你,愧对于你啊!”
拥着怀里的人儿放声哽咽,似要把长达十年未得相见的想念全部道出原由,方能解褪内心里的一股烦闷,不再躁狂于世。
安府老爷捶胸顿足的发泄着寻儿不得相见的苦闷,倒好像是忘记了此时在他怀里的白衫少年就快被他捂着没有办法换气呼息,几乎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能再发出。
“父、父亲,要、要、要晕过去了>
一心只愿顺从安府老爷发泄苦闷得来的后果就是窝在安府老爷怀里能够呼进的气息越发减少,白衫少年一双透着清澈流光的美丽眸子涣散的眨颤着卷着羽扇般的睫绒,呼啦呼啦的,未等整句话连成一行说出来,人已经被闷的气息全无,昏死过去。
“老爷,老爷,使不得啊,使不得啊,小公子要昏过去了,快放松,放松,给小少爷一点呼息啊。可不能一回来就病倒在床榻上啊。老爷,一定要放轻松,千万不能过于激动啊。”
陪伺在安府老爷身边十几年的管家安庆华亲眼目睹了白衫少年一直在隐忍不做挣脱的孝心,担忧着白衫少年会被激动之余的安府老爷给闷死过去,让得一桩好端端的喜事变成了惹人眼泪的伤心事情,在看到白衫少年无力垂下的手袖时,急忙出言制止安府老爷的过激行为,救了白衫少年差点被夺去呼吸的危险性命。